第76章 75

[婚禮]01

婚期最後定在了夏天。

阿隐喜歡夏天,比冬天多了一份火熱的生命力,又在滿街叫賣的冷飲糖水中多了幾分惬意之感。夏日炎炎,如此嫁你,豈不美哉?

展昭本來想定的早一些,不過他是個寵妻狂魔,阿隐既然喜歡,那就随她的心意也挺好的。

雖說定的時間晚,但是這成親的各項瑣碎确實是又多又雜,饒是他們過了這個新年就已經開始準備了,但還是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當然了,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新年一過,勞模展大人又跑去出公差,這一趟竟然被天殺的包大人派去了西夏……一去就是三個月。

沒了展昭同她一起準備,阿隐自然又懶又沒勁。開封府又不能天天督促她好好看家具裝修房子。結果就是展昭回來之後……看着基本沒什麽動靜的新房額頭直抽抽。

阿隐呢?

夏日炎炎,吃一碗冰,豈不美哉?

雖然成天摸魚不幹正事,但是她一點心虛都沒有,反倒是皺着眉頭打量了風塵仆仆的展昭半天,語氣裏滿是嫌棄——

“展昭……你好像,黑了?”

“…………”

“………………”

“……………………”

他不動聲色的轉頭就走。

阿隐在他背後大聲笑了起來,一撲撲上去挂在他背上,然後又語氣軟軟糯糯的跟他撒嬌。

“別嘛別嘛……展爺,奴家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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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展昭頓時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人也不知道這幾個月到底去了多少回風月場所,捏着嗓子喊“奴家”的時候,讓人不由的感嘆一句模仿能力真差。

“是我錯了,”他麻利的伸手,要阿隐從他背上扒拉下來,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求求阿隐姑娘放過在下吧。”

阿隐哼了一聲,臂膀使勁,不肯下來。

她武功底子好,又實戰了這麽些年,胳膊上力氣還挺大……只可惜一身的本事,居然全浪費在了和自己的未婚夫卿卿我我黏黏糊糊上。

真是暴殄天物也!

展昭無奈,又不舍得用勁兒,只能低聲哄她:“我剛從外回來,身上出了不少汗水,你這樣挂在我身上,會把自己弄髒的,還是叫我先去沐浴一番可好?”

阿隐思考了一下,慢吞吞的放開了他。

展昭立刻回身對着她。

他這幾個月是黑了不少,大概是由于西夏地區的太陽太毒,皮膚粗糙了不少,叫阿隐好一陣不爽。展昭寬慰了她幾句,就進裏屋洗澡去了。

出來之後,二人立刻動身,要去找白玉堂那厮吃晚飯去。

白玉堂這一次在汴梁呆的時間可不短。早在去年冬天,他就從陷空島一路北上進了東京,原本想着是展昭的三年之期就要到了,本着一種“兄弟的傷痛由我來撫慰”的大義跑來照看展昭,結果一過來酒杯展隐二人閃瞎了眼。

然後目瞪口呆的聽說了他們六天之內的飛速進展,最後那句話是展昭問的,他十分自然的說:“玉堂,你說我們這家具是置辦紅木的還是梨花木的?”

白玉堂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他不禁開始反思連對象都沒有的自己為什麽要此時此刻坐在這裏聽別人一臉桃花的講婚禮設想。

造孽啊。

于是為了報複展昭,他忽然心生一妙計。

“阿隐啊,”白玉堂桃花美目一眯,頓時流光溢彩,“你這無親無故的,婚禮上沒個娘家人也不太好吧。”

阿隐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聽他這麽一說才恍然想起。

“……好想是這樣啊。”

白玉堂陰測測的提議:“不如這樣,你呀,和我們陷空島五鼠結拜,當個六妹子,這樣到時候這擡嫁妝也看起來氣派。”

怕是說的還不夠清楚,他又補了一句:“陷空島旁的不多,産業卻多得是,小阿隐你若是同我們結拜,保證那是十裏紅妝,羨煞旁人吶。”

展昭:“…………”

阿隐似乎被十裏紅妝給震撼到了,捂着臉沒講話。

“……玉堂,”展昭感覺自己眼皮直跳,“你這為了當我兄長也是挺拼的。”

小心思被瞬間戳穿,白玉堂吐了吐舌頭不理他,又問阿隐:“怎麽樣嘛,這波買賣多劃算,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阿隐還在消化這個信息量:“……額,你是說……為了讓展昭喊你一聲五哥,所以你可以替我出嫁妝?”

白玉堂“嘩啦”一聲打開他的“風流天下我一人”,異樣嚴肅:“那倒不至于,這臭貓還沒這麽大的面子,只是我的二位友人結親,我白玉堂卻是見不得這婚禮有任何一點不美。”

他這話說的真真切切,又潇灑豪放。他原本就是有這般名士一樣的風度和□□,這一日阿隐更是愈加深入的了解到這一點。

只不過她卻搖了搖頭,道:“玉堂的好意我自然是知曉的,只是人人皆知這陷空島五鼠能聞名天下,皆靠管盡天下不平事,你憑空讓我因為要成親做你們的妹子……我……我确實覺得自己還不夠格。”

饒是白玉堂再三勸說,阿隐還是不肯答應。

如此,這事只能退一步想了。

白玉堂一拍桌子,道:“我想到了!”

阿隐:“?”

展昭:“?”

只聽這少年華美的劍客洋洋得意:“不做五鼠的結義妹子,做我白家的小妹也行啊。”

……看來他對讓展昭叫他一聲哥哥的執念真的很深。

當然,這個提議最終還是通過了。其一是因為嫁妝這事……真的不能使阿隐一個人苦哈哈的去賺那個嫁妝錢,其二也是因為阿隐的确欽佩玉堂的品行氣度,既然他願意同她結義,那麽自然就是美事一樁了。

成親前的另一件大事就是名字了。

阿隐是個黑戶,這事雖然不是衆所周知吧,但是一想也就能想明白的。

其一,她沒姓氏。

其二,老板應該也沒好心到給他的殺手寶寶們上戶口……

上戶這事兒吧,說難也不難,但是說簡單吧……這鼠貓二人卻因為冠什麽姓氏而争執起來。

“阿隐是我結拜的妹子,理應叫白隐娘!”

“她很快便是吾妻,更何況我二人曾有私約在前,自然是該叫展隐娘。”

白玉堂大驚:“……什……什麽?!你們兩秀恩愛還帶這樣玩的?!”

展昭不為所動:“照我說,阿隐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正看戲的阿隐被忽然點名:“…………”

她思考了一下:“恩……雖然我并不排斥冠姓之事吧……但是展昭,我忽然想到,一般女子成親之後的官方一點的叫法,都是什麽什麽氏,比如王姓娘子嫁了李姓書生,這娘子就得叫李王氏,那……萬一我姓了展,難道要稱我叫……展展氏麽?聽起來怪怪的。”

展昭真的認真思考起來,半響才點頭道:“……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白玉堂大笑着搖扇。

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其實阿隐也不太在乎自己姓什麽,此前無姓無根的日子過久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如今非要冠個姓氏只不過就是為了上個戶,結婚的時候好登記在冊。就跟現代的民政局一樣。

不過……

展白氏……展白展白,好像有什麽奇怪的寓意一樣。

阿隐面色詭異的瞟了鬧鬧騰騰的展昭和白玉堂,趕緊把自己可怕的聯想從腦子裏趕走了。

吃飽喝足,三人走在習習吹來的夜風之中,沿着汴河一路散步回去。本朝夜市發達,又不似前朝一樣抑制人們娛樂,汴河沿岸的熱鬧勁兒要等到三更天才能散去,然後在五更天的時候,又喚醒新的一天。

白玉堂有些微醺,夜風一吹,又覺得分外惬意,于是就這這酒勁兒,又晃着腦袋唱起了小曲兒。他唱的是他的家鄉松花府的童謠,男人微微沙啞的嗓音居然有種分外讓人着迷的氣場。

一曲畢,竟是引得不少嬌滴滴的小娘子們青睐,有個大膽的小姑娘,在隔壁鋪子抓了一把鮮花就跑過來,直往他懷裏塞。

身後的買花老板喊着挪揄她:“看見心儀的郎君,就連這買花錢都不給老頭子我啦?”

小娘子氣呼呼的轉頭:“我等一下又不會跑的嘛!”

說着,又轉回來羞澀的看白玉堂,兩頰紅雲飛霞,嬌嗔道:“郎君曲兒唱的真好。”然後又羞的不行,跺了跺腳就跑了。

白玉堂愣了愣,又笑起來,将那鮮花随手插進衣領處。轉過頭來朝展昭挑眉。

從西夏回來的日子分外的閑适,白日裏就忙忙婚禮的事,到了傍晚就同朋友們一同喝酒娛樂。這樣的時間過的分外的快,一眨眼,就到了要成親的日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話唠選手,本來想一章結束婚禮的結果……

啊,喜歡小白,超喜歡小白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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