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假?

江雪第一節 課是給一年級新生上的,她只是助教,主要是盧平在授課,她只是幫些小忙,所以也沒有什麽教學壓力,因為是一年級的基礎課程,她還跟着吸收了許多巫師的基礎知識理論。

倒是一年級生的壓力比較大,孩子們面對她的時候很不自在,有一個膽小的男孩子看上去都要哭出來了。

江雪一點也不想和斯內普教授競争“最可怕教授”的稱號,有些郁悶地摸了摸臉。

下課了之後小孩子們就都跑了,按照課程安排,盧平直到下午之前都沒有課。他帶上江雪到了一件教室,裏面放着個很大的櫃子。

原著裏盧平用博格特充作攝魂怪給哈利訓練,江雪覺得她可能也要這麽訓練了。

她放了螢草和鯉魚精出來,盧平已經見過螢草她們一次,可是再見還是露出驚奇又興致勃勃的樣子。

江雪站在螢草前面,盧平讓她們準備,然後伸手去開櫃子門。

螢草抓着蒲公英擋在了江雪面前,江雪還沒來得及對她的行動做出反應,博格特就已經從櫃子裏飛了出來。

飛出的博格特在半空中演化成攝魂怪的樣子,螢草毫不猶豫地揮動蒲公英打了過去,把江雪牢牢地護在身後。

自從上一次意識到江雪的脆弱,她就不想再躲在江雪身後依賴陰陽師的保護了。

她是很柔弱,不喜歡打架,但她希望能夠保護江雪,保護她的陰陽師。

她的陰陽師比她更弱小,她應該去保護的。

鯉魚精被螢草所感染,也一下子沖上前去,兩個式神都使出全力攻擊攝魂怪。然而她們打完第一下,在第二招還沒落下的時候就已經暈了過去。江雪被她們擋在最後面,才剛舉起手,就已經暈了過去。

依然是那個有關寒夜的幻覺,不過這次她很快就在一片溫暖中緩了過來。

江雪睜開眼,看見螢草和鯉魚精一左一右地抱着她,不停在她的背脊上撫摸。

鹹魚這一次沒有變大,而是在夢裏不安地蜷縮着。鯉魚精她們不敢碰他,他就那麽躺在地上。江雪連忙把他從地面上拾起來,用指腹輕輕撫摸他的背脊,又隔着包裝袋捂化了巧克力,用牙簽沾着巧克力液往他嘴裏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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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也就慢慢地緩過來了。

然後她們再試,江雪堅持不讓螢草她們再護在身前。上次她面對攝魂怪時隐隐感受到了靈力的某種走向,那是種奇妙的感覺,類似武俠的頓悟又或者別的什麽。江雪希望從對抗博格特中掌握這種方法,也許那就是她姍姍來遲的技能。

循環往複這麽幾次之後,在又一次昏迷之前,江雪忽然得到了某種明悟。

陰寒的風在空氣中流動旋轉,化成一道又一道細小的風刃。細小的如同絲線,又如細雨,細細密密地纏繞在博格特身邊,無聲地割裂敵人的每一寸身體。

博格特化成的攝魂怪在剎那間變得千瘡百孔,它很快從半空中掉下來,僵硬地倒在那裏。仔細地查看它的傷口,還能看見創口裏細小的冰碴。

那股陰寒的似乎能将魂靈也凍結的風,慢悠悠地消失,留下滿屋震驚的式神。

這是非常有威力的一招,然而沒有一個人為她喜悅,包括江雪自己。

已經打敗了敵人的她,卻又陷入到了迷幻之中。不知道是因為平契還是什麽別的原因,荒川之主也同樣再度陷入幻境。

螢草強忍着恐懼,為渾身顫抖的鯉魚精送上一點治愈之光。她看見原先态度溫和的盧平神色凝重地走過來,這位與黑魔王勢力水火不容的巫師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厭憎。而江雪深深地陷入到幻覺中,毫無所覺。

她擋在江雪面前,握緊了巨大的蒲公英。“別再過來!不許再靠近!”

盧平的腳步頓住,螢草并沒有向荒川之主那樣在學習英語,而盧平也沒有學習日語。他聽不懂螢草在說什麽,不過那顯而易見地是抗拒。

盧平拿起一塊巧克力向螢草滑了過去,“我想她需要這個。”

螢草沒有動,和她配合默契的鯉魚精撿起了那塊巧克力,撥開外包裝給江雪喂了下去。想了想,又掰下來一塊,戰戰兢兢地喂給了荒川之主。

江雪并沒有像之前幾次那樣很快醒來,這次她昏迷的比列車上那次還久。

她又看到自己置身在冰冷的寒夜中,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明亮起來,她看見漫無邊際的荒野和湛藍如洗的天空。一只巨大的怪獸向她沖過來,她渾渾噩噩地舉起手,無數道陰寒的風刃穿透了巨獸。

那只猙獰古怪的野獸倒在地上,發出兇惡目光的眼睛黯淡下去,它的傷口處沒有一絲血液流出,只有細碎的冰渣。江雪走過去握住它的前足,冰冷而僵硬,像是冷凍已久的豬肉。

江雪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

好甜的味道,有點熟悉,是……巧克力。

她猛然回神,鯉魚精緊張地看着她,手裏拿着一大塊泛着甜香的巧克力。

已經吃甜吃到滿嘴發酸的江雪強行咽下那一口巧克力,晃了晃發暈的腦袋。荒川之主這時候也清醒了,拿着一小塊巧克力臉色發白地坐在地上。

轉過臉,盧平正充滿疑問地看向這邊。剛才江雪施下的術太過陰寒,甚至隐隐有股冤戾在其間。不管怎麽看都像是邪門歪道,很難讓人不心生芥蒂。

江雪謝過了盧平的巧克力,表示剛才那一切都是“走火入魔”。

這是對于一個土生土長的純英國巫師來說很難被理解的詞,江雪盡量簡潔地描述了一下是什麽意思。一知半解的盧平暫時接受了這個理由,并給她放了一天假。

江雪到圖書館借了幾乎比她還高的一摞書,由螢草她們幫着搬到了卧室裏。

鹹魚剛剛耗損了心力,這時候乖乖地坐在她的肩頭上當一個肩部挂件。回到房間後江雪把他放在他的榻榻米上,有點擔心地看着他發白的臉色。

“讓我先睡一會兒。”鹹魚拉過被褥,濃重的疲憊從他的身上流露出來。

江雪輕手輕腳地坐在另一側,試圖從圖書館借來的書中尋找和她相似的例子,卻一無所獲。

等到鹹魚睡眼惺忪地醒來,已經到了傍晚,江雪依然沒有從書中得到想要的答案。看他醒來,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書。

荒川擡起頭,簡明扼要地敘述道:“這次在幻覺中,我被一模一樣的招式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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