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最後徐航與送她回學校,他看看這座百年學校,記得這是本市最好的大學了,他的陶離就是厲害。
“你現在大幾了?”
“大四!”她面對着他,忸怩不安,想要快點回宿舍,可是他似乎不想放她走。
“哦,那不就是快畢業了!”
她點頭,畢業了就意味着成為社會人士,以後生活更加艱難了,大學四年她拿貸款上學,雖然得了不少獎學金,打了不少工,可是卻只夠生活費,還還了一部分給債主。
而她要畢業了,沒有獎學金,生活壓力越大了,不僅要還學校的貸款,還要加緊還父母欠的那些債,養活自己都是一個問題。
“工作找到了沒有?房子找到了沒有?”他問。
聽到工作,房子這兩個敏感話題,陶離失落的垂下頭去,酸澀的搖搖頭,工作不是找不到,每一分工資都很低,她不是好高骛遠,她想再找找,也許就有工資高的單位了,她也在找房子,最便宜的那種。
“沒關系,會找到的!”徐航與無比自信的笑笑,總覺得那笑容裏包含着什麽意思。
她都沒有自信,他卻這樣信誓旦旦。
“回去乖乖睡覺,晚上不要再到處亂跑了,上床了和我發個短信,随時向我報告你的情況!”
說完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然後離去。
真神奇,明明才見了三次面,第一次他就說一見鐘情,第二次他就自然而然的熟知,第三次又是在她那麽狼狽的情況下解救了她,牽手,擁抱,親吻,全部搞定。
他也許真的是一個戀愛高手。
直到他的身影漸漸遠去,她才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待在這個男人身邊的時候,有一種熟悉可怕的依賴,還有一種壓抑的疼痛,兩種奇怪的情感相互交錯着,讓她忐忑不安。
回到宿舍,剛躺在床鋪上,徐航與的短信就來了,睡覺了沒有?也不和我報告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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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離覺得有錢人的把戲就是多,實在厭煩了,發了幾個字,嗯,我要睡了。
就關了機,閉眼睡覺。
一連幾天在夜總會上班的時候,總能看到徐航與的身影,每個晚上他都說包了她,夜總會的經理從來見到徐航與都是笑眯眯的把她推倒他懷裏,而她也不知道是撞了好運還是壞運,徐航與會給高昂的費用給她,作為陪她的酬勞,而經理為了讨好徐航與更是付給她雙倍的工資。
每天回到宿舍數數錢,心裏既滿足,又有些許難受。
某天徐航與終于說出了他的打算,也許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這樣的把戲。
他拉着她的手,滿臉心疼的樣子,“這麽辛苦,不如我養你吧!”
“養我?”雖然夜總會聲音轟吵喧鬧,讓人心煩,她還是聽到了他的話。
“你想怎麽養?”她滿臉疑問的問他。
“和我在一起,住我那,去我公司上班!”他提方案,也許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目的。
她推開他的手,站起來不再看他,“我就是餓死也不會淪為你們這種人玩樂的工具!”
這不就是被包養嗎?很誘人的條件,從此吃喝不愁,也許連債都會替她還了,可是她要是這種人,早在父母死亡的那一刻就把自己賣了。
徐航與連忙站起來湊到她的面前擺着手,“不不不,你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
她沉默的看着他,這個人眼裏确實透着真誠與幹淨,和她久在夜總會打工看到的那些虛僞□□惡心的嘴臉不一樣,她竟然會覺得他的笑容裏帶着一絲純淨,他因為她的猜測而着急的急于解釋,他的目光總是留連在她的身上。
可是,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終歸走不到一條道上。
“游戲就到此結束吧,以後別來找我了!”
轉身潇灑的離去的時候,還是莫名的心酸,本來可以多維持幾天,多坑坑這個有錢的大少爺的錢,可是自己卻沖動的推開了,簡直就是自己作死,無藥可救。
徐航與像是沒聽到她說的是的,照樣每天來夜總會蹲點,只是似乎怕她生氣,離得遠遠的看着她,不敢上山打擾,那樣子簡直像是一個聽話的小媳婦。
每當這時陶離就當做看不見,繼續幹她的活,過她忙碌又勞累的生活。
其實,他的世界,她害怕。
某天她覺得身體微微發冷,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的路邊攤大媽賣給她的廉價的餅的原因,吃的時候感覺餡餅的味道有點變味了,可是為了不餓肚子她還是吃了下去,大媽賣的餅很便宜,可以剩下一筆錢。
在來來回回在整個夜總會跑了兩圈後,陶離覺得自己的身體隐隐不對勁,肚子越來越疼,終于虛弱的身體支撐不住,捂着肚子,手上托着的酒落在地上碎的啪啪作響,倒下去的第一感受就是完了,工資沒賺到多少,還要把本賠進去了,早知道這種高檔的夜總會,酒杯的價格都是她買不起的。
只是大地沒有接到她痛苦的身子,就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将自己接住。
“怎麽了?怎麽會這樣?哪裏不舒服?”一個着急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響起。
多久沒有聽到這樣急切的聲音了,記得小時候也是有一次的,那時她為了讓爸爸媽媽高興,就去跟着撿破爛的老奶奶賺錢,起早貪黑,她終于賺到了幾百塊錢拿到爸媽面前,她看到他們笑了,然後自己累的倒下,倒下的時候她也聽到媽媽着急的聲音。
僅有的一次,用金錢換來的關心,同等交換,付出代價就有得到,學校老師也說這樣是正确的做法,所以她很滿足。
然後就是現在,一個奇怪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滿臉着急,沒有交換,為什麽會沒有交換?
閉上眼的瞬間她聽到他一直在喚,“阿離,阿離……”
這個聲音好聽,這個名字她也喜歡。
徐航與罵了自己一通,其實早在她開始工作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對勁,身體搖搖欲墜的,狀态不是很好,可是還是怕她惱怒他,對她有意見,然而,眨了個眼,就看到她倒下的身影。
懷裏的姑娘瘦弱的身體像羽毛一樣輕,好像随時會被弄壞,看了讓他心疼。
抱起她,就往門外沖去。
到醫院的時候,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又給她挂了水,她的額頭不在冒冷汗了,他才放下心來,無奈的看着這個女孩。
醒來的時候,入眼一片白,不是她喜歡的顏色,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手上插着針,挂着水,而她朝邊上望去的時候,徐航與正在認真的看着她。
“你……”她開口不知道說些什麽。
想說能不能離開醫院,能不能不要挂水,很花錢的,看看那人一臉認真卻帶着一點薄怒的臉,适時的閉上了嘴。
徐航與扶她坐起來,又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讓她靠着床頭。
一開口就是質問,“醫生說你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并且長期飲食不好,你到底吃了什麽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樣怒氣沖沖的質問下,沒有生氣,沒有厭煩,反而覺得有點開心,像是被蠱惑,她聲音低吶蠅弱,竟然還生出些慚愧感,老實的回答,“吃了大媽家的餡餅!”
明明身體是自己的,可是卻好像歸別人管了。
“什麽大媽?”他繼續質問。
“路,路邊攤的大媽!”說話也說不清了,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路邊攤的大媽連個合格的營業執照都沒有,你也敢吃!”
徐航與覺得自己實在氣不過了,一拳頭就捶到了這個愚蠢的女孩頭上,不過顧及她的身體,還是放輕了力度。
“缺錢!”她實話實說,事實上這沒有什麽好掩飾的,她确實缺錢的沒有出路。
“缺錢也不能拿命賺啊!”他教訓數落,讓陶離沉默的無話可說,他知道自己說的過重了,又可憐心疼的摸摸剛才自己捶的地方,本來還算整齊的頭發,被他摸的發絲飛揚。
過了會,陶離還是讷讷的開口。
“我,我,沒錢挂水!”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意思是這次沒錢出醫藥費。
徐航與簡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你啊你……”
“過來喝粥!”她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碗粥出來,拿着勺子,坐在她的床前,一口一口輕輕吹着喂她。
她想矜持的推開,想以後他們是沒有關系的人,可是看看自己挂着水的右手,完美的放棄,乖乖張開口,想要遠離,卻更加暧昧不清了。
在醫院住的幾天,徐航與把她照顧的很好,比她自己更照顧的好自己。
想着反正等自己病好了,就遠遠離開,以後就沒有交集了,也不會這樣奇奇怪怪的相處方式,畢竟這超出了她的意料,雖然有點對不起他,讓他出了醫藥費,還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錢,可是等她以後賺了大錢,她會還給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每晚八點更文,絕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