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0
皇上輕笑,就要拿開她的手,樂蔭不依,又連忙将手擋住,“你別看,沒我漂亮的,不許看!”
皇上無奈,轉過身,這才能把她的手拿下,“也不知道害臊,哪有一個女孩子家誇自己漂亮的!”
樂蔭咬唇,小聲腹诽,“我這不是怕你被臺上的女人迷住嘛!”
皇帝将她抱入懷裏,“這舞呀,沒有我們月溪跳的好看,當初你可是憑借一支舞讓我迷上了呢!”
樂蔭臉紅,偶爾被他這樣誇,心裏高興的像是一堆彩色的泡沫在心中飄。
怡紅院裏的小厮也都是見過不少達官貴人的人,觀衆底下就藏着不少招攬客人的小厮,一見崇曦帝和樂蔭兩人穿着貴氣,就上前詢問。
“公子進去坐坐?”
樂蔭趕忙拒絕,“不去,我們不會去的!”
這時臺上的表演已是完了,那頭牌之所以稱得上頭牌,各個方面都是上好的,就見眼力勁也是尖銳的,表演的時候就看到氣宇非凡的崇曦帝,一舞完邊下臺來到這個人身邊。
行了個禮,“小女依兒,有禮了!”
崇曦帝點頭。
“今日有緣與公子相識,不如我們續續這難得的緣分,進了怡紅院,我願為公子再舞一曲!”
沒想到這風塵女子都如此直接,樂蔭直接有點傻眼,這不是當場搶人嘛!這人類世界在男女之事上都這樣開放?
崇曦帝當衆攬着樂蔭的腰,意味明顯,像是故意炫耀,也為了避開女人的騷擾,“沒有我娘子舞的好,也沒有我娘子好看,不看也罷!”
又是當衆一頓誇,樂蔭真的在這甜言蜜語裏招架不住了,不由得更加貼近了他的身體。
頭牌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比下去,甚是不服氣,這皇都城竟還有比她漂亮的女子。
“哦,那公子何不讓你家娘子露露臉,我到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公子說的那樣好!”
樂蔭皺眉,走上前,欲和這個女人理論,“你還沒完沒了了……”
剛說完,背後有一只手突然拆了她頭上的發簪,頓時一襲秀發拂落下來,柔順的三千發絲垂在身後,帶着女子特有的發香,翩翩公子頓時變為美嬌娘,那傾城的容顏暴露在人群中間,不少人看到了,都倒吸一口涼氣。
樂蔭詫異的望向身後的皇上,皇上笑着上前,攬着她的肩膀,站在頭牌的面前。
依兒也是一愣,剛才只是覺得這小公子秀氣逼人,容貌甚是精致,卻沒想到一身男裝之下竟是女兒身,這姿色簡直就是美豔絕倫,風華絕代,紅顏禍水,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到是她忘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那這舞呢?”
樂蔭一臉憂愁的看着自己,擡頭郁悶的看着皇上,“今天穿這身,不好跳舞!”
皇帝勾勾她的鼻子,“就算能,我也不讓你跳,這舞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樂蔭笑。
依兒總算是看清了,這男子眼裏分明只有自己的娘子,什麽都是他家娘子是最好的,恩愛夫妻,哪會是去怡紅院逍遙快活的主,是她沒有眼力勁了。
“冒犯了!”
崇曦帝擺手,便攬着月溪繼續往前面去了,今天就是帶她來游玩的,他也是多年沒有和一個女人上街過七夕這樣的節日了,只是很想和她來,他想他的腦子一定是被下了迷藥了。
一晚上的游玩玩的很開心,樂蔭見到了人類世界許多稀奇的玩意,甚是有趣,不禁想人類還是挺聰明的,雖然他們沒有法力,卻能用雙手創造奇跡。
樂蔭想,如果能一直和皇上這樣簡單樂趣的生活下去該有多好,只是現實總是殘酷的,他們之間始終橫亘着沒有解決的問題。
因為是偷偷出宮,回到宮裏兩人都沒有說七夕那天的事情,樂蔭想,如果他不是皇上,她沒有仇恨,他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就好了,那樣他們可以無憂無慮的在一起了。
卉妃似乎更加讨厭她了,總是處處針對她,大多時候她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看着面前擺着酒的宴席,還是将崇曦帝拉回了現實,他靜靜的看着對面為他斟酒的女人。
樂蔭想着生日應該需要慶祝一下吧,按照人類世界的算法,大概是二十三歲了吧,不過她看起來顯小,倒像是十五六歲的姑娘家,誰知在異世她已經活了好幾百年了。
以往每年生日她都會和爸爸媽媽一起過,只是今年出了意外,本來以為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度過的時候,她遇見了他,有些遺憾,也有些許慶幸。
她端起手中的酒,示意他也端起來,“喝吧!”
崇曦帝盡量鎮定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杯中的酒倒映出他的臉,暗沉卻憂傷的另一面,他面無表情的開口,“為什麽讓我喝酒?”
樂蔭賣了個關子,“你先喝!”
崇曦帝舉起手中的酒,緩緩上升,推進嘴裏,每推一步,心裏便沉重一分,想起截獲的麒王遞給月溪的信息,毒死皇帝,心裏就止不住的震顫。
“真的要我喝?”
她認真的點頭,“嗯!”生辰可以喝點酒慶祝吧。
他擡手,推起酒杯,就在他要把酒喝下的時候,手中的酒杯一下子被拍到地上,留下“哐當”一聲,終結了這所有的一切。
卉妃着急的上前,“皇上,小心,有毒!”
樂蔭愣住的站起來,不明所以的看着卉妃,“你幹什麽?!”
卉妃氣勢逼人的像她靠近,自然而然一股怒氣,“大膽雲月溪,竟然敢下毒謀害皇上!”
樂蔭錯愕,這麽子虛烏有的罪名,也虧她想的出來,她怎麽就一直針對她,處處找她麻煩。
“你憑什麽污蔑我!”
“污沒污蔑你,你心裏有數!”
“你不要亂說!”樂蔭氣憤。
“你敢說這酒裏沒有毒?”
卻突然聽到皇上開口。“傳太醫,給朕現在就驗這酒!”
樂蔭愣住,“你也不相信我?”
他一臉防備,滿身寒氣,仿佛換了一個人,不複平時的溫暖柔和,忍耐許久,一應爆發。
這分明懷疑她的表情,讓她寒心。
太醫一會就趕到了,拿出銀針,伸到酒裏,又聞聞觀察酒,對着皇上恭敬的下跪禀報,“皇上,此酒裏面摻了塞外研制的□□,極其殘忍,一滴致命啊!”
樂蔭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塞外□□?怎麽可能!她明明什麽□□也沒放過,裏面怎麽會有□□呢!這□□怎麽就進了這瓶酒裏?一定是哪裏弄錯了!
“愛妃還有什麽好說的!”
“太醫是不是診斷錯了,這不可能?不是我做的!”她慌亂,微紅了眼眶極力辯解,她沒有想過要殺掉他,她怎麽可能下□□殺他呢!
皇帝憤怒,猛然鉗制住她的下巴,“到現在你還要狡辯?從麒王派你來的第一天,是不是就每天找機會殺死朕!”
樂蔭驚愣,他這是知道,知道是麒王派她來的?
“你知道我是麒王派來的?”
他嗤笑,“我不僅知道你是麒王的人,還知道你一步一步為他做了些什麽!”
他一直都知道,麒王派人監視殺害他,那他接近她,對她那樣好,呵護,寵愛,都只是,虛假而已嗎?
為了從她這裏引出麒王,所以突然對她那麽寵溺,縱容,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計謀,僞裝的假面。
想到這個可能,眼淚再也忍不住一滴滴落下。
“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從來沒有愛過我是不是?”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問出來的時候還夾雜着一絲顫抖。
崇曦帝冷笑,“你以為我會愛上一個時時想要殺我的女人!”
樂蔭哭着搖頭,“不是的,不是……”
她雖然是麒王派來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本是一個異世的女孩,無意參與這種争鬥,被迫卷入紛争,也無心幫助誰,對麒王的吩咐剛開始并不知道,後來才意識這是謀害,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聽命過。
原來他知道所有,也從開始防備她至今,在心裏隔了一道屏障,她還傻傻的以為自己走了進去。
“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
崇曦帝看着坐在地上,哭的痛心欲絕的人,連哭起來都帶着嬌弱的柔媚,難怪麒王當初會選這個女人。
“來人,将雲月溪打入天牢,關押暫審!”
樂蔭心碎,被一群人壓起來,拖走,人群之中她還是最後看了那個讓她心痛的男人的臉。
卉妃跪下,“皇上,證據确鑿,應該立即處死雲月溪,免除後患啊!”
崇曦帝震怒,瞪了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眼,“朕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指揮!”
甩袖離開,留下卉妃一人忐忑的坐在椅子上,皇上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在包庇雲月溪,難道皇上對她真的動了心。
前幾日她派人盯着雲月溪的動靜,不想終于讓她等到了機會,麒王居然給她下令,讓她毒死皇上,只是沒想到,雲月溪居然遲遲不肯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