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文理離心
你喜歡過一個人嗎？
你喜歡一個人能喜歡到什麽地步呢？
周林敘喜歡許冉, 喜歡到去和張彬杉做好朋友。
和張彬杉做同桌, 和張彬杉一起吃飯, 和張彬杉一起打球……
我和張彬杉要好一些，你是不是就會多看我幾眼。
許冉真的多看了他幾眼。
周林敘打籃球的時候，總是有很多女生在旁邊圍觀。
初中來的小學妹，同年級的女同學，高二高三的學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看球的，看他的，看別的心儀的男生的……裏面卻從來沒有過許冉。
張彬杉第一次來打籃球, 果然将許冉拉過來了。
明明期盼着許冉過來的, 但是許冉真的跟着張彬杉來了，周林敘卻并沒有很開心。
張彬杉讓許冉幫他買水, 許冉真的去了。
許冉買了三瓶水。
周林敘很開心, 許冉還想着自己呢。
第一瓶水給了張彬杉, 第二瓶水許冉自己喝了一口, 第三瓶水在手裏卻遲遲沒有遞過來。
尴尬地收回了自己伸出來的手，周林敘眼巴巴的看着, 許冉将第三瓶水遞給了身旁姍姍來遲的女生。
心中郁悶，轉而負氣，最後暴躁。
他需要發洩。
唇角微抿，周林敘站在三分線外随手運了幾下球，連輕輕彈跳的準備動作都沒有, 就直接将籃球砸向前方，也不知道瞄準的是籃框還是籃板。
顏值即正義，一向走暖男路線的周林敘做起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倒別有分放蕩不羁，潇灑帥氣。
按照周林敘以往箭無虛發的能力，一個三分籃還沒有投中框內就已經引起了衆女生的歡呼雀躍。
圍觀的花癡女生們的聒噪，蓋住了籃框前玻璃的強烈振動。
晃動還在繼續，裂痕形成的花紋在玻璃上悄悄綻放。
也不知道發球的人多大仇多大怨，才會下這麽大的力氣。
周林敘不想繼續打下去了，将球扔了就準備離開，不想再呆在這令人窒息的空氣。
“啊——”
轉身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後面一聲慘叫。
周林敘腳步停頓，眉頭緊皺，這叫聲有些熟悉。
順着聲音望去，有個女生正蹲在地上抱着頭強忍哭泣。
球從籃板上下來沒有落地，而是直接反彈出去，砸到了許冉的正正頭頂。
那股沖力，讓人暈眩；帶來的疼痛，有苦難言。
“你沒事吧！”
“天啊，從天而降的球，剛吓壞我了。許冉，疼嗎？”
“廢話，不歪不偏正正好砸中頭頂，你說疼不疼！”
“啧，許冉點兒真背，再躲那麽一點點就好了。”
“別說了，都小聲點，讓許冉清靜清靜。”
圍觀的女生一窩蜂地擠到許冉身邊，七嘴八舌，安慰讨巧。
周林敘不知道怎麽回事，只知道許冉好像受傷了，連忙跑了過去，還是慢過了離案發現場更近一些的隊友。
“剛剛這是誰投的球啊？”
“嘿嘿，這麽準，肯定是我們隊的中鋒周林敘啊！诶，說曹操曹操到，阿敘這不是來了麽。”
周林敘還沒擠進包圍圈，就聽到了豬隊友不分場合的誇贊。
許冉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額頭冒着虛汗，緊緊咬着下唇，強忍着眼角閃爍的淚光。
瞟了一眼肇事的正主周林敘，許冉一聲沒吭就轉身回了教室。
周林敘站在原地，腳上似有千斤重。
張了張嘴，三字音未出。
周林敘在許冉的目光中，看到了厭惡。
痛嗎？
痛吧。
那就這樣吧。
設身處地，換位思考，我也會厭惡自己。
一個陌生的男生，一個讨厭的男生，一個莫名其妙的男生……
他對許冉而言，僅此而已。
那就這樣吧。
放手吧。
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給別人。
不想再打擾她了。
有時候世界真的很大很大，即使在一個班裏，如果有心，一年內見面的次數也可以寥寥無幾。
周林敘在籃球事件後的整個高一，和許冉都沒有半字言語。
這可能嗎？
可能呀，已經發生了啊。
但是怎麽辦，即使這樣，我還是很喜歡許冉。
喜歡她的眉眼，喜歡她的聲音，喜歡她的優秀，喜歡她的努力，捎帶着她的冷漠我也喜歡。
喜歡她，喜歡她的一切，好沒有道理。
***
眨眼間，時光流轉，已是一年。
不像是周林敘文理科很均衡的優秀，也不像是徐冉偏文科偏到極致，許冉是那種理科變态的好，文科中上的好。
高一下學期期末文理分科，在21班老師們的心中，徐冉選文、許冉選理，這是沒跑的事兒。
但是周林敘這孩子有點玄，于是負責文理科的老師天天将周林敘叫過去談話，往自己的陣營裏拉攏個清華北大。
辦公室裏，周林敘謙虛笑笑，道需要和家長商量商量，再考慮考慮。
家裏父母問起，周林敘毫不猶豫，我選理。
呵呵，許冉選理，他不選理難不成還選文啊？
“婦女之友”、“八卦天王”、“知心小哥”譚鑫鑫賤兮兮跑到周林敘這裏，問周林敘選啥專業，給個準話呗。
周林敘挑眉，置之不理。
——我臉上寫着“蠢貨”倆字麽，誰不知道一袋巧克力就可以換你一個消息。
——別介啊，阿敘，許冉學霸還是第一次問我呢，我不能将我江湖百曉生的名聲毀掉啊！
許冉在問他，許冉在問他選哪個專業，許冉在關注他！
——理。
周林敘将譚鑫甩在身後，唇角的笑容怎麽壓都壓不住。
接下來兩年，他和許冉還會在一個班。
***
周林敘是學習委員，負責收發班上的分科申請書。
送去班主任辦公室的路上，即使知道結果，還是忍不住想确認一下。
他選了理科，許冉也選了理科。
沒毛病。
找到許冉的申請書打開一看，心中激起千層浪，嘴角的微笑瞬間凝固。
“文科”的選項裏那個大大的對勾，明晃晃地有些刺得眼疼。
周林敘有些不明白了，許冉怎麽會選文呢？
就算不是因為他的緣故，她也該選擇理科的啊，她理科那麽好，她又不太喜歡語文作文……
肯定是弄錯了，肯定是的。
借班主任的名義将許冉叫出來。
“那個，許冉同學，班主任讓我問你，是不是手誤填寫錯了，還是沒聽清規則——”
“我選文！”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許冉的回答這麽幹脆直白，周林敘都不知道怎麽去接下一句。
“還有問題嗎？”
“沒了。”
望着許冉離開的背影，周林敘不知想到了什麽，黯淡的眸中又閃爍起了星子。
是不是譚鑫那家夥的表述有問題，許冉以為他說選理，是為了躲避花癡女生所以故意借譚鑫的口騙她們——如果不是因為許冉，周林敘真得會這樣做。
許冉看到過他面具下的真實模樣，正因為聽說他選理，許冉才選文的。
“诶，我真的選的理！不信你看。”
周林敘将自己的分科申請書遞到許冉面前，表示自己不是空口無憑。
許冉一臉地莫名其妙，“我知道，我也真的選的文。”
星子隕落的那一刻，周林敘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是啊，正因為聽說他選理，許冉才選文的，這似乎也沒什麽錯。
但是，他就那麽讨厭，她寧願犧牲自己的前程，也不想繼續見到他？
他是不是該高興，他在許冉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
結果出來，衆人一片嘩然。
文科那麽好的徐冉選擇了理科，理科那麽好的許冉選了文科。
班主任很生氣，将雙冉挨個叫到辦公室。
許冉向來是個聽老師話的好學生，出來後已經改成理科了。
徐冉卻犟着脾氣，死活不肯改。
——周林敘，你說我要改成文科嗎？
——改吧，不然以後上不了好大學。
徐冉最終還是選了文科。
結果很圓滿，周林敘理科，許冉理科，徐冉文科。
雖然中間出了點偏差，但是最後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不是嗎？
再次見到許冉的那一刻，周林敘覺得她有些陌生。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是受寵若驚，原諒沒見識的蠢作者我π_π
π_π受寵若驚
蠢作者的速度真的很慢——真.時速.500
平生最愛黑長直，奈何過年的時候腦子抽了，染了，剪了，燙了π_π
剛買了個夾板，今天下班後說把頭發拉直，第一次麽，拉直後感覺自己美美噠~結果美不到五分鐘，炸毛了，真炸毛了π_π
蠢作者的心情不太美麗，就去給一個新認識的萌萌噠的作者做了一個萌萌噠的封面，受到好多人誇贊後，蠢作者又滿血複活，跑來碼字了……然後時速500，所以現在才寫完這章π_π
蚊子太厲害了，不啰嗦了，表白小仙女們，筆芯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