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路見不平
輕輕搖了搖頭,不明白自己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
翻身上馬,曲小小也跟着上馬,動作也是行雲流水,夏婉瑩在後面的馬車上看着兩人的身影,還真都是風度翩翩,所謂的神仙眷侶也不過是如此。
三人很快就到獵場,場上已經站了好多人,有三五成群在一起寒暄的,也有獨自遠眺的,見三人走近,紛紛見禮,這些人她認識的也不過就端王一個,還有,還有公主風瑤。
風瑤也是一身男裝,端的也是英姿飒爽,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卻充滿了恨意,就算她錯開目光,她也能感覺到那股炙熱的目光,似乎要在她的身上戳出一個窟窿。
“皇上駕到--”
忽然聽到一陣高亢的聲音傳來,衆人皆伏地行禮,耳邊又傳來皇帝微涼的聲音,“平身,這不是在宮裏,不必守着規矩,大家好好玩,要玩的盡興啊!”
她跟衆人都低着頭,不知道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在她身上打了轉,又看向別處。
随着衆人一起起身,她才看到,皇帝身邊還站着一個少年,只是相貌有些與衆不同,是了,她見過他,他應該就是大良國的王子,聽說他是來求娶公主的,公主?記得風卓說過,風瑤她心情不好,敢情這求娶對象就是她?她頓時對她有了些同情,自古以來,皇家的兒女婚姻都是不能自主的,她記得曾經看過這樣一句話,皇子,公主,皇家給了他們權利與尊貴。但同時他們肩上也都有着各自的責任。
射獵比賽分了兩隊,宮人又給各人分了羽箭,每人三十支,每只箭上都刻着名字,她和風瑤也是,她背起箭壺上馬,為了這一天她下了很大功夫,今天也是檢驗成果的時候,衆人也都各自上馬,聽到一聲令下,馬兒便撒開蹄子,四下散去。
很快幾人就拉開了距離,紛紛找尋着獵物,這是曲小小第一次實戰,若是從前,這是想不都不敢想的,她竟然也有這樣挽弓策馬的時候。
“駕--”
她驅策着馬兒上前,奔跑起來,兩旁的樹不住的後退,忽然頭頂一暗,這是……有雁飛過,擡頭望了望,舉弓射箭--
“嗖--”
大雁應聲而落,她嘴角微微一笑,這也算是有了收獲,不去管它,繼續向前,可就在此時,忽的一支羽箭擦着她的手臂射了過去,她大驚回頭,卻沒想到看到風瑤,大紅的披風在身後随風飄揚,獵獵作響。
“你做什麽?”好險,都說刀劍無眼,這樣會鬧出人命的,她狠狠的皺眉看着她。
風瑤卻是滿不在乎的揚了揚眉,放下弓箭,揚聲道,“你放心,本公主的騎射功夫很好,不會傷着你的,不信我們可以比比,若我贏了,你就跪地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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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過分!居然要她跪地道歉?!門都沒有!
“若你輸了呢?”她反問道。
“本公主不可能輸!”風瑤揚頭,自信滿滿,将高貴公主的架子端的滿滿的。
“瑤兒,不可說大話。”說話間,又上來一人,不是別人,是端王,在她的印象裏,他還是那個表面溫柔,實則……陰險還不至于,反正她不太喜歡他,就因為那次她差點上了他得當。
“九哥來的正好,就來做個見證吧。”風瑤轉向風岚,“我跟皇嫂比試,如果皇嫂輸了,就要跪地跟我道歉。”
風岚微微蹙眉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麽惹到了風瑤,暗暗的為她擔心,道歉倒也罷了,只是跪地道歉,就有點過了,他不禁開口勸道,“瑤兒,在怎麽說那也是你的皇嫂,不可以太過分。”
聽着兩人的話像是她必輸無疑一般,她不禁也向着風瑤下了戰書,“如果你輸了,就答應我,以後見了我要繞道走,不能在找我麻煩,也麻煩端王做個見證。”
風岚挑了挑眉,他就不該過來趟這渾水,但是眼下他卻避無可避,只默然不語,兩人也都當他默許了。三人再次分開,各自狩獵去了。
下了賭注,曲小小更加努力,如果輸了,她的下場會很慘。
突然看到前面草叢中蹲着一只兔子,吃着草還不忘時不時的擡頭看看,一瞬間她忽然有些不忍開弓,但是就在她猶豫的時候,猛地一只箭射了過來,接着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道:“美人真是心善,不過本王子就沒有那種慈心,它是本王的了。”
上次大朝會,大良就是敗在她的手中,當時他聽說後,就想見一見這絕世女子,今日一見果然是天香國色,能文能武,不消說是女子,就是大良能多幾位這樣的男子也不至于多年以來都要向着大晉俯首稱臣。
見到到手的獵物被人搶了去,她略略不快,但眼下她也不想再耽擱下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便策馬去了。
她不知道那抹笑在大良王子眼裏有多麽耀眼,林間透過的陽光正好灑在她的身上,她周身的輪廓都被鑲上了金黃,一時間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她又獵了一只鹿,一只羚羊,兩只兔子,一頭羚羊,回頭看看身後的箭壺,裏面的箭已經所剩不多,只有三支在靜靜的躺着,頓時她有點洩氣,完了,她肯定比不過風瑤了。
“啪--”
忽然空中響起了響箭,時間到了,狩獵是有時間限制的,到了規定的時間,誰都不能在狩獵,否則會判出局。
她勒馬回頭,馬兒卻突然嘶鳴一聲,奮力奔跑起來。馬兒受驚了,不受她的控制了,是因為剛才的響箭?她沒有心思想太多,只能竭盡全力的控制馬。可是馬兒像瘋了一般,不管她如何做,馬兒就只拼命的往前跑,她頓時有些慌了起來,不知道前面的路況如何,種種假設在她腦海裏浮現。
“身子貼到馬背上,貼緊了,不要動!”
忽的聽到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不過這聲音有點耳熟,是風卓?她暗暗搖頭,怎麽會是他?
馬兒還在狂奔,她如他所說。身子貼緊了馬背,心也漸漸定了下來,忽然她看到一個身影已經追上了她,微微側頭,那不是風卓又是何人,只見他滿臉的焦急,馭馬如風,玄色的袍子鼓滿了風,突然腦海裏響起了套馬杆的旋律,給我一陣清風,吹開百花香,給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場,給我一個眼神,熱辣滾燙……
她正想的出神。忽的身子一輕,她被風卓抱到了懷裏。
風岚因為知道了她們之間的賭注,暗暗為她擔心,便暗地裏找到了風卓,風卓便一路跟在她的身後,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種事,看着馬兒跑的無影無蹤,她也勒馬向回走。
此時曲小小驚魂未定,軟軟的坐在他的懷裏,如溫暖軟玉,一顆心仿佛也化成了水一般,不過他此行還有一個收獲,他暗暗看着她的身眼手法,簡直是跟那人如出一撤,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那個人會是他!
當兩人一起回去時,衆人已經都回去了,正圍在一起數着各自的戰利品,見到二人共乘一骥,紛紛議論起來,賢王和王妃如此恩愛,她聽在耳裏,不禁推開風卓跳下馬來,“我的馬半路受驚了,恰好遇上了王爺,才一同回來的。”
可是諸人聽她這邊解釋,又聽到有人小聲議論,“賢王和王妃怎麽會恰好遇上?”
“那是緣分天定。”
聽着諸人的議論風卓微微一笑,曲小小卻什麽也不說,閉上了嘴,她真是服了這些人。
但是也有不買賬的,見她跳下馬,風瑤拉着風岚得意的走了過來,“剛剛你我的獵物都已經數完了,我呢,數量是二十一,你的是十六,不好意思皇嫂,你輸了,來吧,向我道歉,跪下去。”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一陣唏噓,不知二人有什麽恩怨,竟然下這樣的賭注。
見衆人的眼睛都盯在曲小小身上。風卓有些着急,不論如何,不能讓曲小小對着風瑤下跪,那丫頭也是胡鬧,可是除了呵斥她,他又沒有什麽好辦法,他不由得看向了皇上,希望他能制止風瑤,但還沒等皇上發話,曲小小突然走向了風瑤,衆人目不轉睛的看着,難道她真要當着衆人的面跪她?
風卓更是急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臂,可是她嫌惡的看了一眼,掙脫了。
就在大家暗暗揣測她要不要跪的時候,她卻走近風瑤,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風瑤眉頭微皺的看着她,“當真?”
“當然當真!”她嫣然一笑,退了回去。
“好,那樣我們之間的賭約就算了,我也原諒你了。”誰也沒有想到,風瑤會因為她的一句話選擇退步,紛紛揣測她對風瑤說了什麽,風卓甚至屈尊降貴過來問她,她也只是擺擺手,“佛曰:不可說。”
其實她也就說了一句話,“我有辦法讓大良王子不娶你,現在不要張揚,不然就不靈了。”
這是她最惱的事情,心情差,脾氣大,也都是因為這個,所以說對症下藥才最重要。不過至于辦法嘛,她還沒有想好。
到了傍晚,諸人紛紛回府,曲小小的馬跑的沒了蹤影,便面臨着兩個選擇,要麽跟夏婉瑩同乘一輛馬車,要麽跟風卓一起騎馬。
夏婉瑩她看着心煩,風卓她更不願接近,她兩害相權取其輕,最後選擇了與夏婉瑩一起坐馬車。
見她走進馬車,夏婉瑩有些意外,“姐姐。你要跟我一起乘車回去?”
曲小小點頭,“是的,因為發生了上次的事,姐姐很是痛心,所以還是留在妹妹身邊好,那樣也能時時刻刻的護着妹妹。”
曲小小提起上次的事,無非就是上次平白無故受辱的事,他憤憤地閉上了嘴,再也不說一句話。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掐在一起,那天曲小小笑吟吟的臉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裏,總歸是來日方長,她已經精心布置好了一個局,等着她往裏跳。看見曲小小正閉目養神,他也微微閉上了眼睛,兩人一路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她剛半睜半閉着眼睛吃完早飯,有人來報,公主來了。
風瑤對她的态度有一個180度的轉變,一見到她,便笑盈盈地走過來打招呼,“早啊。”
她微微一汗,覺得口中發苦,腦袋裏飛快轉着,她來找自己,無非是想問她辦法,她一面的人想辦法,一面打招呼,“早!”
果然風瑤興沖沖地走到她的跟前,“皇嫂,皇嫂你昨日說的辦法到底是什麽呀?”
一聽這話。她一個頭兩個大,忽然還算清明的頭腦頓時變了漿糊。
忽然腦海中朦朦胧胧有了一個想法,她公主之間的過節就是她調戲了她,若把這個調戲坐實了,那麽就是她損失點名聲,卻不用嫁到異國他鄉去,那也是賺到。
她暗暗組織語言措辭,避開她期盼的眼神道,“辦法嘛,就是把我調戲你的事宣揚出去,我想那樣,卡拉王子就不會非娶你不可了。”
“這是什麽辦法?!那本公主的名聲就毀了!”風瑤跳腳,“你這是敷衍我?”
曲小小低頭撫了撫衣袖,小聲嘟囔,“權宜之計嘛。”
當日她那樣逼她,她又有什麽辦法。
她自以為聲音很小,但是風瑤卻聽到耳朵裏,不禁大怒,“權宜之計,你竟敢戲弄我?!”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曲小小見她惱怒,趕緊腳底抹油走了。
只聽身後傳來了風瑤的怒吼聲,“你別走!你回來!”
回去挨你的鞭子嗎?誰回去誰傻。
看着她頭也不回的走了,風瑤氣的直跺腳,但是就是奈何不了她,望了望陽寧院,想去找風卓,可是想起第一次來王府時風卓巴巴跑去問她關于曲小小的事,她便打消了念頭,去找他。他無非就會拿出兄長的架子哄她,“她是你皇嫂,就算了吧。”
她恨恨的跺腳,哼!賢王府我再也不想來了。可是她剛出了清平院,卻又遇上了夏婉瑩。
“公主。”她微微矮身對她福了福,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道:“公主這又是在跟誰生氣呢?”
“還能有誰!”風瑤回頭看了一眼清平院。
“原來是和姐姐鬧不愉快了,婉兒在這替姐姐給公主陪個不是,還望公主多擔待些,姐姐的脾氣就是那樣,有時候愛捉弄人。”夏婉瑩說着臉上微微一紅,“就是平日裏,姐姐也喜歡與我們玩樂,不過,過去了就過去了,也不用介懷。”
“哼!你不介懷是你的事,本公主怎麽任她這樣欺負!”風瑤上下打量着她,她就不信,她對曲小小沒有一毫怨恨,她在宮中這些年可沒少瞧那些嫔妃們的勾心鬥角。
不過,她們眼下目标一致,不是不能考慮合作,這可能也就是夏婉瑩來找她的目的吧,她不信那麽巧,她一出來,她就恰巧在這兒。
但是看到夏婉瑩那皮笑肉不笑的臉,她還是有些猶豫,她們兩人比起來,她還是願意和曲小小來往。
“公主消消氣,芳菲院已經備好了茶,公主可願去嘗嘗?”
“不了,本公主還有事要忙。”說着便走了。
“夫人好心邀她喝茶,她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待她走後,青梅扶着夏婉瑩一邊往回走一邊道。
“人家是公主,自然可以。不過,來日方長,不急。”
今天到了她和顧遠征約定的日子了,她特意裝扮了一番,穿了一件淡藍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長裙,搭了一件淺青色對襟長衫,脫俗典雅,又挽了一個朝雲鬓,簪了一支銀鍍金嵌珠簪子,原本是想戴那支銀絲金鳳步搖,但又怕他考較她的箭術,步搖有所不便,打扮妥當,便攜着碧如出了清平院。
風卓正和雲懷說着話,不經意間瞥到了二人,眉頭微微一皺,大步走了過去。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可是他從來沒見過她為他打扮過,難道此番她又是要去見那個人?他沉着臉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曲小小輕輕一笑,“我記得我們曾經約好過,你我之間互不幹涉,都說君子一言,驷馬難追,王爺怎好意思出爾反爾?”
我什麽時候說過,從來沒有。
風卓心底的小人兒叫嚣。
“你可知他是什麽人?如果連對方是什麽人都不知道,最終受傷的總會是你自己。”風卓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他今天放她走,是因為他知道那個人是誰,兩人是不會有結果的。
風卓的話一直在耳邊盤旋,難道風卓知道了顧大哥,可就是因為彼此相知不多,才要多了解,難道跟相親那樣,互報家門嗎?不過她也好奇,那銀色面具下面到底是張什麽樣的臉。
不知不覺她已經到了閑情閣,遠遠的她便聽到一支悠揚的曲子,走進一看,彈琴的果然是他!
只見他一身白衣,盤坐在長廊上,正迎着她來的方向,想他也是因為今天是他們約定的日子,所以在這等她。
但是見他來,他并未停手,而是将曲子彈完,才擡頭看她。
她輕輕一笑,拍手稱贊,曲子的确很好聽,但是隐隐的有種愁緒在其中。
“顧大哥可是有什麽煩心事?”曲小小同他一起盤坐在長廊上問道。
顧遠征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又點了點頭,“嗯,我為家中小妹擇了一門親事,男方門第家世都好,也算是門當戶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小妹不是很中意,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我是你,再擇一門小妹中意的親事即可,畢竟女子嫁人是一輩子的事,如果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強行在一起,那樣兩個人都會不幸福的。”
“可是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數人都是洞房花燭夜才照面,又何倫什麽喜歡不喜歡。”
曲小小啞然,她忘了自己在這個時空,有些觀念還是不易改變。
“好了,不說這些了,外面涼,我們進去吧。”顧遠征抱琴起身往裏走,曲小小也跟了過去。
兩人進去,裏面已經備好好茶水點心,點心他記得她上次愛吃的帶的,茶也是拿的貢品龍井。
給她的都是最好的,因為他覺得她值得。就在那次大朝會上,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裏,那次他們又燈會偶遇,千裏姻緣一線牽,只是有礙于各自的身份,有些話,便是爛在肚子裏也不能說。
曲小小吃了點心,有些噎,便拿起茶盞咕咚咕咚喝了起來,看的顧遠征有些微怔,端起自己的茶,慢慢飲了起來,飲罷,放下茶盞,曲小小的茶早已幹了。想着剛才她的豪舉,微微咂嘴,“茶還是要慢慢的品才好。”
“哦。”曲小小點心吃的也差不多了,調皮的笑了笑,一手背于身後,仰望着遠處,端着架子道,“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入臺。千羨萬羨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來。”
看着那俊朗的樣子,他的嘴角不由得浮上一抹微笑,“都道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卻不盡然。”
“我是不是太缺德了?”曲小小轉頭笑問道。
顧遠征反應過來後撫掌大笑,連連道,“是!是!是!”
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陣的笑聲,落塵好奇地向裏面看了看,他家主子好久沒有這樣開懷大笑了,這賢王妃真有本事。
“你在看什麽呢?”碧如過來看到落塵的樣子不禁問道,上次因為酒樓裏的事,她對他的印象一直不好,跟他說話也總是冷冰冰的。
“沒什麽。”
說話間,兩人走了出來,顧遠征說要試試她的騎射,曲小小卻像特意要在他眼前逞強,策馬揚鞭一點也不輸男兒。
可是突然看到一群疲憊的人經過,他們互相攙扶,像是趕了很遠的路,都走不動了,可是看到他們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難民,倒像某個抄家的官員的家眷,她不禁勒住了馬,眉頭微皺看着,有罪的是那些污吏貪官,跟這些家眷又有什麽關系,她們大多數都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快跑啊!……”
突然人群中喊了一聲,衆人驚慌不已,不管男女老少,都使出吃奶得勁跑着,中間還有個五六歲的小孩兒,在人群中吃力的跑着,但是他人還太小,人群擁擠,忽然撲通一聲,撲倒在地。
“靖兒,靖兒,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