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希爾德10
希爾德所謂的“依偎”在斯蒂夫懷裏再一次讓斯蒂夫的心情有些糟糕，但好在他們成功擺脫了德國間諜的跟蹤，并且找到了施坦克，利用他的幫助，弄到了兩個新身份。至少在未來的幾天當他們用這副僞裝出來的面孔上街遭遇突然排查時，不會陷入什麽尴尬的處境。
但他們也不能用這種身份太久，如果讓德國特工發現被他們盯上的美國隊長和他的幫手突然失蹤并且很長時間不見蹤影……那麽到時候當他們開始排查同一時期進入柏林境內入住旅館的人員信息時，他們倆很容易被識破。
好在，明天下午希特勒的演講就會開始，到時候就算被發現了也無所謂。
“講真，我的愛，你明天真打算在衆目睽睽之下用那種方式拯救那位元首？我覺得你還沒來得及跑兩步，就會被狂熱的民衆逮住就地打死，而可憐的我就會失去一個主人，被邪惡的科學家俘虜做研究，如果他們正好找到了切割我的辦法，說不定我還會分屍。就算沒有被分屍，也會換上一個新主人，也許對方還有狐臭和腳臭，這太恐怖了。”
希爾德躺在床上，看着在一旁收拾明天所用裝備的斯蒂夫，憂心忡忡說。而她吐槽了那麽一大堆，最終關注點似乎都是……斯蒂夫死翹，然後她的處境會很慘很悲催。
你就不能盼點好的嘛喂！
“希爾，我們會成功的。”斯蒂夫将那一背包東西扔在床上，坐了下來，側着身看着長相和店裏櫥櫃中的洋娃娃沒什麽兩樣的希爾德，“就算我不幸犧牲，我相信霍華德一定會想辦法将你弄出去，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他不可能放棄你，所以你不必害怕。”
“誰告訴你我害怕了！”斯蒂夫質疑她的勇氣讓希爾德很不高興，她直起身跪坐在床上，同時伸出細胳膊比劃了一下看不到任何肌肉的手臂，“看見這威武雄壯的肌肉了嗎？就算是一輛坦克砸過來我也能擋下。況且，如果說我是獨一無二的，你也是一樣啊，超級士兵計劃的血清早沒了，這世上就你一個英勇帥氣的美國隊長，如果你沒了，這世上萬千懷春少女該會有多麽難過啊。”
斯蒂夫看着制服蘿莉臉上疑似傲嬌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謝謝你的關心，希爾。”
“……我才沒說我會難過啊喂！”
“而我也沒說你是懷春少女，何必這麽激動。”
“……”希爾德第一次發現在調戲對象手裏吃了癟是種多麽微妙的感覺，于是心有不甘的她一個翻身趴在床上，少女般地翹起穿着紅色長靴的腿，臉色微紅含羞待放地沖斯蒂夫放了個電眼，“是的，我摯愛的隊長，你就是我心中那永不變色的春光，現在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身下還有一張舒适的床，不如我們……”
希爾德說着，還低頭嬌羞一笑。
斯蒂夫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別鬧，希爾，別說現在是在柏林，就算回家了我都不可能在床上和你發生任何關系！”
“……呃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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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蒂夫神色尴尬地看着站在門口的巴基，而巴基則眼神微妙地盯着他，他似乎以為斯蒂夫有什麽随身攜帶得通訊設備，正在和遠在美國，或者美軍基地的“希爾德”談情說愛，貌似小兩口還吵架了……
也許佩吉還是有機會的？
“咳咳，有什麽新發現嗎，中士？”斯蒂夫掩飾性地咳嗽幾聲。
看，還欲蓋彌彰。頓時，巴基的眼神更加微妙了。
在外面轉了一圈吸引德國特工注意力的巴基回來之後，将自己觀察到的情況一一說明，他甚至還探查到鐘樓周邊的情況——鐘樓的鎮守部隊似乎是希特勒的警衛軍，但如果紅骷髅打算從鐘樓下手的話，那麽這些士兵裏一定有他的眼線。
巴基蹲守了很長時間，才确定紅骷髅的眼線一定是那鐘樓最上方的瞭望兵。
“明天你真準備這麽幹？”巴基問了個和希爾德一模一樣的問題。
“是的。”斯蒂夫堅定地點點頭，“明天你不必掩護我，你的任務是在一切爆發之時，将布萊克接應出去。事成之後，我會迅速與你們會合，如果十分鐘內你們沒有看見我，就立刻撤退。”
“但是……”
“巴基，我不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請求你的幫助。”
“……好吧，隊長，但誰能保證我們晚上休息的時候，德國人會突然沖進來将我們逮捕。”
“所以在夜深以後，我們還得重新潛入第一家旅館。明早六點，我們就得分頭行動了，保重，巴基。”
“保重，斯蒂夫。”
斯蒂夫的計劃其實非常簡單粗暴，但是又非常實用——那就是在紅骷髅的人動手以前，他率先動手。當然他不可能真的一槍打死希特勒，他不是神槍手，巴基才是，他只是想利用槍聲讓人群混亂，在另一位狙擊手動手以前就讓希特勒返回安全地點。
所以，希爾德才認為斯蒂夫瘋了。只要他一聲槍響，整個柏林的人都會為了他們的元首，将他這位美國隊長抓住亂棍打死。就算他注射了血清變得多麽多麽強大，他也敵不過人山人海的攻勢。
再往深處說，德國情報部門已經知道美國隊長混入了柏林，就算斯蒂夫沒有穿着美國隊長的衣服，德國人也必然會認定行刺者就是美國隊長代表的協約國，對于未來的幾場戰争來說這無疑會加劇同盟國的攻勢。
憤怒可以讓人充滿力量，但有時候，憤怒也會讓人盲目和莽撞。急于給自家元首報仇的德軍自然也會因為急功近利而出現差錯，從這方面來說，斯蒂夫咬了咬牙，決定背上這不太光明的刺客身份以及罵名。
就算這會毀了美國隊長的形象和名譽。
但他可沒想到當他成功從柏林撤退回來時，迎接他的根本不是社會的謾罵，而是狂熱般的追捧和贊揚——
沒有人可以從德國人的心腹地帶淨身而退，但美國隊長做到了！他為了數以萬計的被壓迫者挺身而出，身披着代表光明的星條制服，如同上帝派來的審判者對邪惡元首進行審判，他不是暗殺者，沒有一個卑鄙小人能像他這般光明正大！他失敗了嗎？沒有！在數萬人的攔截中輕松而退，怎麽能被稱為失敗？美國隊長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德軍并不可怕，以及德軍必然失敗的事實，而他們還能有何畏懼和退縮？進攻！
當然，這讓當事者無比汗顏的評價只是後話，現在，斯蒂夫還沒從人海中成功逃脫呢。
他爬上了一個較為隐蔽的屋頂上，這是他之前就踩好點的位置。多虧了希特勒将柏林建設的這麽繁華，以至于周圍緊密相連的樓房給斯蒂夫提供了絕佳的撤退路線。是的，他壓根沒打算在地上跑，他想利用這成片的高樓從人海的頭頂撤退出去，所以他才準備了這麽多繩索和攀岩工具。
在希特勒上臺的那一刻，趁着人們激動的心還沒有安定下來，他率先開了槍，沒有任何準頭也沒有傷害任何一個平民地将彈匣裏的子彈用盡，看着希特勒在他的警衛軍護送下成功離開後，轉身就跑。
沒錯，撤退只是說得好聽，其實他現在就是在跑，他不能停下來，周圍的敵人太多了，飛來的子彈如果稍有不慎就會進入他的肉體。他只能盡量警惕着前方，而自己的背後和身側，則交給了希爾德。
“五點鐘方向，舉盾30°！七點方向有人爬上來了，直接将我扔出去，然後你左轉走旁邊那個高樓，壓低身子，五秒後你的頭頂會子彈亂射。”在緊要關頭，絕對不會死不正經開黃腔的希爾德聲音清晰冷靜，“接住我！等你解決了前方威脅，記得注意右邊的攻擊。”
也多虧了有希爾德這雙背後的眼睛，斯蒂夫擋下了大部分飛射的子彈，但依舊有少部分擊中了他的身體，當然大部分是他及時反應躲避後的擦傷，所以除了腹部中彈以外，他的狀況還算好。
很快，斯蒂夫就來到他和巴基的碰頭地點，那裏有一輛車正等着他，而他腳下的樓房也快到了盡頭。然而，他的身後依舊有無數追來的德軍，屋頂上，街道上，到處都是。
此刻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為了讓巴基和布萊克成功逃脫，留下來抵抗德軍一段時間，二是不顧一切地沖下高樓，跳上那輛車。但很有可能在他抵達那輛車之前，他們就會被德軍包圍。
希爾德在斯蒂夫突然在樓頂邊緣停下來的時候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他想為了自己的朋友犧牲。
而她身為盾牌的使命，就是保護好美國隊長。
于是平生第一次，她違抗了斯蒂夫的意願。
“斯蒂夫羅傑斯，能和你成為搭檔是我的榮幸，而我只是一個盾牌而已。”在斯蒂夫剛剛決定怎麽做的那一刻，一直漂浮在斯蒂夫身邊的希爾德突然說，同時，她收回了一直被斯蒂夫拿在手裏的盾牌。
“……希爾？”斯蒂夫詫異地望向她，希爾德卻只是裂開嘴輕佻一笑，将自己手中變回小圓盾的盾牌猛地砸向斯蒂夫腳邊的地面——
“別了，小隊長。”在斯蒂夫腳下的地面坍塌下墜的那一刻，斯蒂夫聽到了樓頂上傳來希爾德那輕浮的聲音，以及她因為反作用力，彈向樓頂追兵的背影。
從四樓墜落并不能給斯蒂夫帶來多少傷害，他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站穩，坐在駕駛座上的巴基就催促着：“快走，斯蒂夫！再不走就沒時間了！”
“不！我不能走，希……我的盾牌落在了後方！”
“我相信斯塔克還能再給你找到一個新的盾牌！”
“但是這不一樣，這一個是獨一無二的！”斯蒂夫喊着，直接抄起堆在卡車後座的幾枚手榴彈，再一次沖向那個建築……
希爾德不知道自己陷入黑暗之中有多久，她只記得在自己進入黑暗中以前，耳旁似乎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着，現在，她發現自己躺在霍華德的操作臺上，而霍華德……正在一旁和坐在桌上兩腿夾着他的腰的美女親熱。
希爾德默默地盯着他。
霍華德終于察覺到有什麽不對。
他轉過頭，對上了希爾德那雙純潔的眼睛。
……
“啊哈親愛的琳達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急事所以咱們這事兒先推後一下你瞧現在正好有人犧牲呢咱麽做這事也不太好對嗎來來來我請你出去明早給你帶一瓶上好的紅酒哦拜拜！”霍華德語速飛快地将桌上的尤物拉下來，不由分說地推出門，然後當着人家美人得面，甩上了門。
“Fu*ck you！”門外，傳來美人粗暴的聲音。
“好，明早就行~”霍華德沖門外喊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到希爾德面前，“小希爾，你醒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其實你可以繼續，我還沒有觀察過人類是如何□□的。”
“……而我也沒打算為你的科學事業獻身。”霍華德說，還拿着一個手電筒照了照希爾德的瞳孔，“有什麽後遺症嗎？見鬼你身為外星生物我都不知道如何診斷你之前的昏迷狀況，我只是個發明家又不是什麽外星生物研究學者兼醫生。”
“昏迷？我昏迷多久了？”希爾德第一次發現自己還能昏迷。
“兩個星期！”霍華德說着，将這兩個星期發生的事告訴給了希爾德。這兩個星期雖然希爾德無法變出人形，但斯蒂夫依舊拿着她上戰場。他最終将希爾德成功弄了回來，但他的行為也激怒了紅骷髅，于是紅骷髅設下了一個圈套，而那個圈套，讓斯蒂夫失去了他的好友巴基。
希爾德知道巴基對于斯蒂夫有多麽重要，她認為自己也許應該去安慰一下他，但霍華德确認為，現在應該讓斯蒂夫靜一靜比較好，至于安慰……佩吉這不是已經去了嗎。
“而在我研究清你為什麽會昏迷之前，你最近最好少變成人形，誰知道有沒有什麽腦震蕩之類的爆炸後遺症。”霍華德說。
有沒有後遺症希爾德不知道，但還沒等霍華德查個明白，她就因為斯蒂夫和紅骷髅的最後一戰，和斯蒂夫一起冰封在冰天雪地之中。
這也是希爾德第一次知道，自己還能冬眠。
而在七十年後，當神盾局将美國隊長挖出來解凍，并将斯蒂夫的希爾德交還給他的手中時，斯蒂夫的臉色突然有些不太好看。
“有什麽不對嗎，隊長？”寇森特工看着斯蒂夫那皺緊的眉頭，關心道。
“希爾……她……沒有蘇醒。”
“……希爾？”寇森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希爾特工。
“我是說這個盾牌。”斯蒂夫輕輕撫摸着盾牌冰冷的表面，“她是個如洋娃娃般可愛的女孩，在我們那個年代，很多小女孩都會喜歡擁有她這樣一個娃娃，不過她不是洋娃娃，我是說……她是我的搭檔和戰友。也許她被冰凍太長時間了，所以她現在還在沉睡，我得找個方法将她喚醒才行。”
“……”寇森眼神微妙地盯着斯蒂夫手中得圓盾，又微妙地看了看斯蒂夫，轉過身，走了幾步，才用耳麥說，“局長，我認為我們也許得找一個腦科和精神科的醫生過來一趟……是的，我擔心隊長被冰凍太久，某些方面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