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們怎麽在這兒？”舒珂率先問。
張宗說：“晨練, 跑跑步。”哪好意思說是被老大拖起來晨練的。
“順便, 聽說你喜歡那家的豆皮啊，給你捎了些回來。”說着, 張宗提起吃的遞給舒珂。
舒珂接過來，“謝謝。”
趙振宇看到她身旁的箱子, “你這是要走嗎？”
“對啊。”舒珂大方應道, “這一站的素材夠用了, 今天就不拍了, 先走一步。”
“哎呀, 提前走多沒意思，大家一起啊！”張宗頓時垮下臉，“你不在就沒意思了啊。”
“家裏有點急事, 确實得走了。”舒珂抱歉的笑。
她拖着箱子走出房間，另一只手拎着豆皮, 笑道：“謝謝你們帶的早餐。”
舒珂往電梯那邊走。張宗扭頭, 給走廊另一側的葉璟狂打眼色——老大，你媳婦就要走拉？你知不知道啊？
趙振宇率先反應過來, 跟上前，走到舒珂身邊，幫她提過箱子, “我送你。”
電梯門一開一合，兩人身影消失。
張宗走向葉璟。男人面無表情, 靠在牆壁上, 雙臂抱胸, 冷冷看着電梯處。
“你知不知道舒珂要走啊？幹嘛不留她啊？”
葉璟扯了下唇角，什麽都沒說，轉身離去。
“喂，老大，你好歹送你媳婦一程啊？大清早的讓她一個人上路啊？”張宗怕葉璟對媳婦不夠體貼，好心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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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璟沒理他，轉過走廊，人影消失。
“我擦！面對女神都這麽高冷，以後被甩了我絕逼不同情你！”張宗吐槽着，趕往電梯，去追舒珂。怎麽着也是他女神，老大不憐香惜玉還有他來疼！
趙振宇和張宗一個幫舒珂拎箱子一個幫舒珂提包，送她上專車，又喊了一個行政陪同她到機場。
回酒店時，張宗仍在吐槽葉璟：“你說老大怎麽想的，對人那麽不上心。我要有這種女神級別的女朋友，恨不得供起來。”
“人家有自己的相處模式，你管那麽多。”趙振宇翻了個大白眼。“再說了，老大就那性格，你見他對什麽人什麽事上心過？”
“可憐，我家那麽好的女神，怎麽就跟了這麽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張宗扼腕嘆息。
第二天的比賽換了不同的賽段，其他照舊。頭一天比賽撞到碰到的車子，經過連夜搶修，又完好如初的出現在發車線上，蓄勢待發。
車隊的人好奇舒珂怎麽不見了，李承哲用她的理由回複，“人有急事要回去處理。”
末了，忍不住感嘆，“身邊沒個美女，提不起精神啊。”
葉璟全副武裝，上車。雖然他一直話不多，但今天格外少，所有人都感覺到他的低氣壓。
“葉神是不是昨天才拿個第二有心理壓力啊？”
“不至于吧，咱葉神可是拿過冠軍的人。”
“我相信葉神，今天一定會迎頭趕上！”
車內，葉璟看着倒數計時牌，眼神有所波動……
“你跟人說我們倆是那種關系？”下晚自習後，班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她跑到他旁邊的位子上，直接問道。
他點頭。
“喂，你這人怎麽亂說話啊！”她不滿的抱怨，“你明明不是……唔……”
她的嘴唇突然被他堵住，他捧着她的腦袋，嘴唇壓着她的嘴唇，一動不動。
她瞪大眼，臉漲的通紅。
半晌，他松開她，看着她說：“現在是那種關系了嗎？”
“我……靠！是個鬼啊，靠靠靠！你是好學生啊！你怎麽能這樣！誰教你的啊！你學壞了！”舒珂跳起來，跟熱窩上的螞蟻似的，一臉焦灼暴躁，“你怎麽能這樣啊！你不是熱愛學習嗎？”
他看着她說：“那天在KTV，你就是這麽親了我。”
女孩一臉茫然又無措。
“你還撲到我懷裏，抱着我睡覺。”他語氣平靜的陳述。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晚，他是怎樣的輾轉難眠，後半夜前所未有的做了一個限制級的夢境，醒來短褲全濕了。
“那天……那天我喝多了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喂……這樣不行啊……”舒珂慌亂的解釋着。她就想接近他，跟他成為朋友，圓滿自己內心的一個執念。她可沒想事情發展成這樣……
學神不是該好好學習嗎？怎麽能談戀愛？！
“我不管！不算！”舒珂轉身就跑，連包都不收拾了，倉惶的逃離教室外。
男孩看着女孩的背影，眼裏流露出難過。不過，更多的是堅定，就像他對任何認定的事情一樣，不會因為其他因素而改變。
葉璟調整好安全帽，在0秒時，與賽車一起轟然沖出發車線。
逃就逃吧。
十年沒有她，都這麽過來了。
車子在賽道上狂奔，葉璟的眼神卻始終沒有往日的冷靜。
“我們比賽啊，你速度快過我，我就答應你。”
“比我還慢的，沒有資格做我男朋友！”
“現在也就開開卡丁車過瘾，等高考結束，我就去考賽照，玩賽車。”
……
“你看到過拉力車手在山林間高速漂移嗎？超級帥！帥呆了！我整個人都被震撼了！”
“我跟你說，咱倆不是一路人，我不喜歡學校裏的小屁孩，我以後的男朋友一定是超級牛逼的賽車手，全場冠軍，遙遙領先那種。”
……
“前方四檔左彎，小心彎道兩側大樹。”領航報着路況，見葉璟沒有反應，拿着通話器在賽車巨大的轟鳴聲中配合手勢又喊了一遍。
車子入彎速度太快，“砰”的一聲，車側面撞到樹上。
車身一震，又掉進樹下的坑裏。
葉璟下車，安好警示牌，揮綠旗警示後面的車手。
那邊領航還在用千斤頂堅持不懈的試圖把車子從坑裏弄上來，葉璟懶洋洋的走過去，說：“算了，退了吧。”
“別啊，出來了還能再比。”在拉力賽中翻車後爬起來重新比賽很正常。
“出來也耽誤了時間，算了。”葉璟沒有絲毫努力的意思，領航也喪志了鬥志，跟着他退到路邊，看着其它賽車一輛一輛飛馳而過。
“第一站就這麽失利了。”領航嘆息，“開局不順。”
葉璟淡淡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算什麽。”
維修區裏等待的李承哲，聽說葉璟翻車退出比賽，難以置信。他一拍大腿，篤定道：“謠傳，一定是前方傳來的謠言，想動搖我們的軍心！”
舒珂提前走已經讓他很沒勁了，這要是比賽沒拿到成績，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最後的事實證明，葉璟是真的退出比賽了。
另外幾個車手開的不溫不火，車隊唯一一個拔尖的種子選手就這麽隕落了。
晚上吃飯時，沒了前一天歡欣的氣氛。李承哲心裏不爽，比賽完就走了，都沒跟大夥兒一起吃飯。
葉璟還沒來，大夥兒坐在桌前等他，忍不住議論起來。
“葉神倒黴哦，被一棵樹坑了……”
“好怕葉神不開心……”
“不是路況問題，我跟他合作那麽久，沒見他反應這麽遲鈍過，不知道在想什麽，狀态很不穩定。”領航忍不住道。
張宗接口道：“老大不是神！他也是由普通賽車手成長起來的，才拿了冠軍就被你們捧成神，會有心理壓力的知道嗎？”
“就是，哪有什麽不敗的神話，何況葉……”某人把神字壓下去，“璟哥玩車也就這兩三年，出事故很正常啊。”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璟哥也不例外。別把人過度神化，搞得他退賽跟天大的事一樣……”
“葉神來了！”
桌上的人叽叽喳喳議論着，随着那一聲提示，戛然而止。
大家怕葉璟沒面子，也怕他心裏不舒坦，都不敢在他跟前說什麽。
葉璟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吃飯，與往常并無二致。
其他人左右閑聊，誰都不提今天的比賽，這種刻意的規避反而使得氣氛有一絲怪異。
片刻後，葉璟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哎喲，那不是葉神？”
“什麽神？翻車掉溝裏的神？”
“不對，是花拳繡腿用臉比賽的神吶。”
王越跟葉璟的梁子是徹底結下了，幾人從桌邊經過時，他挑起話題，肆無忌憚的明嘲暗諷。
“我他媽……”張宗摔下手中的筷子，拍案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