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人要搞事情了

沈覓摩挲着玉環, 質地并非難得一見的珍品,可是重在意義,這可是阿爹珍藏十數年的定情之物,沈覓拿它比寶貝還寶貝,用紅繩編了個五福扣,挂在脖上貼身佩戴。

臨近年節, 薛澤又開始忙起來, 起初三五日回來一趟, 後來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影。

沈父一邊是貼身小棉襖, 一邊是契友,吃着女兒燒的菜,穿着女兒縫制的新衣衫, 整日裏和衛绾談古論今喝小酒數英雄,倆人樂得優哉游哉。覺醒大師常常開小差, 神和尚見首不見尾, 見這倆人過着神仙般的日子羨慕不已, 有時也忍不住上前湊個熱鬧。

三個老江湖一臺戲, 沈覓想着有機會教教他們如何炸金花,定然熱鬧的很,不過比炸金花更重要的是為薛澤分憂。

上次尋稗子泉源頭時, 無意中發現山體中的巨大山洞,薛澤面露喜色,沈覓那時就猜到,他可能想在那裏練兵。

位置隐秘, 依山傍水,人跡罕見,氣候條件和夜郎相似,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與夜郎相距不遠。

将士們得适應南地潮濕的氣候,熟知當地的毒蟲毒瘴,懂得如何規避危險,既可以增強戰鬥力,又可以減少傷亡。

沈覓雖然不懂帶兵打仗,可醫學高材生的書不是白念的,想當年也是千軍萬馬中沖殺出來的考試将軍,懂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還有兵貴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薛澤想的,應是如此。

既然名分已定,沈覓很有身為另一半的自覺性,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諧思想,搜刮出腦子裏各種治療蟲毒蛇毒、高熱腹瀉、水土不服、降火消炎的方子,甚至還有迷藥及解藥配方,整理了幾大摞,幾日前拿木箱子裝好交給薛澤。

薛澤笑稱是嫁妝,沈覓點點他的胸口,說是聘禮。

嫁妝也好,聘禮也罷,這可是眼下最實用的東西,千金難換的藥方,萬金難換的心意。

沈覓猜的不錯,薛澤寫了詳細的作戰計劃呈交給太子,細細描述了這裏的地貌氣候,并且分析利弊。太子年少,但氣魄不小,對這個想法十分認同,私底下将一萬親兵秘密交付與他,如今正駐紮在山洞之內。

劍有雙刃,馬虎不得。

若是勝了,長了太子的氣勢,滅窦家的威風。

若是敗了,太子名聲一落千丈,還給他人造了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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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倒衆人推,如今等着看太子笑話的不止窦家,還有衆位藩王,尤其是虎視眈眈的梁王。

梁王是誰?仗着窦太後疼愛自己,不整出點幺蛾子就難受的主兒!

薛澤深知輕重,因此加緊時間日夜練兵,趕在夜郎發難之前一舉拿下,打個漂亮的仗!

同時而來的還有一道密旨,皇上看到兒子有這麽忠心又中用的臣子龍顏大悅,加封薛澤為車騎将軍,位比上卿。而薛澤是計謀之人,走一步看三步,知道太子和皇上都在興頭上,此時有杆不爬更待何時?便說自己有功不求賞,只求婚姻大事自己做主。

薛澤眯起眼,看着洞中的萬千好男兒揮灑汗水勤練武藝,不遠處有個瘦小的人影格外認真,一招一式很有樣子。

“你胳膊擡高些,出拳要有力。”

“是!”瘦弱的人影正是阿魚。

阿魚悟性不錯,又機靈,是個練武的料子,可惜年齡稍大,過了啓蒙的最佳時期。這孩子是土生土長的蜀郡人,自小生活在山裏,不但腿腳快,還能分辨許多的毒蟲毒草,爬得了高樹游的了深水,有軍士笑他是皮猴兒轉世,做探子最适合不過。

說起探子,薛澤雙眸精光乍現。

有人給自己添堵來了。

窦家那窩老姜小姜都不是吃素的,窦憲手下有着大批的暗勢力,鼻子耳朵靈得很,也不知道聽了什麽信兒,竟暗中派了探子奔着蜀郡來。

來就來吧,天要下雨窦家要倒,誰也攔不住,就算攔的住也不攔,窦家站在懸崖邊,薛澤就是那推一把的人。

正尋思着怎麽再推一把,一名軍士過來禀報說,覺醒師傅到了,薛澤趕忙前去迎接。這裏氣候與北方不同,時不時有軍士病倒,或被毒蟲咬傷,或受不了這水土瘴氣,覺醒和尚隔三差五的過來,指導軍醫給兵士診病。

沈覓給的藥方內容清楚明白,字跡大氣清隽,上面有症狀、用量,一些罕見的藥草細細的畫了圖,還有将這些藥制成藥丸藥粉的制作方法,如此一來便可随身攜帶,使用起來十分方便。

覺醒和尚細細看過,對薛澤說可以當行醫範本流芳百世了,毫不吝啬的對沈覓大加贊賞,閑暇時自己也抄錄了一份。其中有個制作口罩的方法,将解□□草提純,配上木炭,縫制于面罩之中,如此一來,吸入的毒瘴明顯減少。

覺醒和尚自己親自試過之後,連連誇贊沈覓七竅玲珑心,不但效果好,而且材料簡單易尋,制作方便快速,是萬千軍士必備之佳品。

當今聖上也曾發兵讨伐夜郎,怎奈将士死于毒蟲瘴氣十之七八,一提起南地的瘴氣濕毒誰不害怕?要不是有這層依仗,夜郎也不至于屢屢犯境侵擾漢民。

如今有了這處藏兵之地,薛澤深谙練兵之法,再加上其他各種準備,可謂天時地利人和,老天都不想讓夜郎長久。

覺醒和尚愛屋及烏,想想沈覓,那可是一臉福相,賢內助啊!感嘆世間因緣實在太奇妙,天降大任于徒弟,傷重差點見了閻王,居然禍兮福所倚,遇見一寶妻。

覺醒和尚越想越高興,反正易過容,也不怕誰見了笑話,咳了咳嗓子,哼着小調兒下山。

“哎呦那個小老虎嘞,哎呦哎呦呦,山下的女人賽老虎,吓得老和尚呦......那個伊啧哎呦呦......”所過之處,群鳥激憤,總有那麽一兩只激動過頭的。

摸着頭頂上的一小撮鳥屎,覺醒大師兩指一捏又一甩,幾個動作将鳥屎化整為零,摘片葉子擦擦腦袋,很有覺悟的收起民間小調,咳咳嗓子,張口唱詩一首——

和尚吾來鳴翠柳,幾只小鳥上青天,莫怒,莫怒,留下一坨綠柱。

窦憲不高興。

很不高興!

眼看着皇上油盡燈枯,誰知道還拖上了年頭,起初太醫說一個月,後來又說三個月,這半年過去了還活的好好的,不像話!

想到這裏心頭冒火,窦憲一巴掌拍向棋盤,可憐了外藩進貢的奇珍白玉棋盤,瞬間碎成渣。

這活着的皇上就是根定海神針,暗潮洶湧的朝堂翻不了天,窦家和梁王不敢明目張膽的造反,畢竟誰也不願意背上千古罵名不是?

可心裏癢癢,手裏也癢癢,時不時的給太子找點事兒做。

太子劉徹比他爹有能耐,夾縫中趁機茁壯成長,既長身高,又長羽翼。以前扮豬吃老虎,自打上次殺手失利,太子順利回到宮中,這算是撕破了臉,仗着身後的定海神針開始扮老虎吃豬。

實在是那些不成器的爪牙無用,比豬還無能,貪戀錢財為非作歹也就罷了,偏偏讓太子的人揪住尾巴,這就不好看了。

幾個不長眼的禦史把這些破爛事兒捅到朝會上,又引得皇上借機發作窦家,太後與魏其侯臉上十分無光,尤其那個姓安的禦史,天不怕地不怕什麽也敢說,偏偏頗得皇上信賴,真是惱人!

今天剪個花枝,明天捋片葉子,一來二去,窦家後牆角的洞是越挖越大。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得再出點幺蛾子,啊不,是随機應變之舉。

作者有話要說: 窦窦:親愛的大哥大姐大妹子大嬸子你們好,我窦憲終于又回來了,還記得我嗎?招招手,讓我看到你們的熱情,OK好不啦?咋木有人招手?留個言也行啊!

作者君:你回來幹嘛的?

窦窦:咳咳,我來給美人吆喝兩嗓子,瞧一瞧看一看啦啊,接檔新文《厲害了!朕的娘娘》出文案啦,喜歡的可以收藏,輕松爆笑的文風讓你心情舒爽,吃嘛嘛香!

作者君:表現不錯,冰磚沒白吃,後面給你排戲啦,好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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