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簡直就不是人！

她的病情加重，看着日歷上跳動的數字，象征着她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她化妝的時間越來越長，但也蓋不住那病态的蒼白。

祁越察覺不對勁，直接将她拉上車，強行送去醫院。

顧楠楠說什麽也不願意，死死的拉扯着。

一旁的念念以為他們是吵架了，嚎啕大哭。

“爹地……兇媽咪，爹地媽咪不要吵架，念念知道錯了，念念以後一定會乖乖的！”

顧楠楠聽到這話，一顆心都軟了。

因為祁越的教育，但凡她們出一點事，孩子就以為是自己的原因，恨不得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孩子才是最無辜的啊。

她狠狠地掙脫開祁越的手，跪在念念面前緊緊地抱着她。

“念念不哭，爹地媽咪沒有吵架，我們只是在玩游戲。念念沒有錯，念念回房間好不好？”

她想讓傭人把念念帶走，沒想到孩子還沒離開呢，祁越就瘋了一把的将孩子抱起。

他的雙臂就像是禁锢的鐵鉗，捏的念念生疼，孩子怎麽可能忍得住，哇哇哭了出來。

“疼……爹地，念念疼，媽咪……救救念念……”

一個孩子竟然說出“救”這個詞。

她立刻紅了眼，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也無法看到祁越如此折磨她。

“祁越，你瘋了，她是你唯一的骨肉！”

“是啊，念念是我唯一的骨肉，那也是你的！”男人怒吼咆哮出聲，不顧孩子顫抖的哭喊。

“不是，念念不是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早就被你害死了，他還沒成型，是被你折磨死的！祁越，是你……你這個劊子手！”

她拼命搖頭，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撕心裂肺。

祁越聞言，面色陰沉可怕，像是侵染着濃墨。

他狠狠眯眸，直接把念念塞在了她的懷裏，怒喝出聲：“你好好看看這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顧倩雲是給你代的孕，念念是我們的孩子，也只有你才有資格成為我孩子的母親！”

“顧楠楠，這是你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去醫院，我寧願孤獨終老，陪你人間地獄走一遭！”

顧楠楠聽到這話，身子狠狠的顫抖着，通紅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念念那巴掌大的小臉。

的确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她以為這孩子是像顧倩雲的。

沒想到……

“不……不可能，這不是我的孩子，我怎麽可能和你有孩子！”

她突然覺得念念很陌生，不斷後退，抗拒她的靠近。

她是那樣痛恨祁越，恨他把自己從單純善良的女孩變成現在猙獰瘋狂的模樣。

恨他毀了自己，又如何能給他生孩子？

念念看她如此，神情很受傷，就像是被父母抛棄一般。

孩子最後承受不住，竟然一口氣提不上來，昏闕過去。

她看到念念暈倒的那一刻，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喘不過氣。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念念——”

她來不及思考太多，一下子沖了過去，但是卻被祁越無情地推開。

他直接将孩子交給傭人，請家庭醫生。

“跟我去醫院，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讓這孩子給你陪葬！”

男人猩紅着眼，瘋狂可怕。

她聞言，身子劇烈一顫，就像是身處寒冬臘月一般。

祁越……簡直就不是人！

39、我厭惡你，恨不得你死！

她被帶到了醫院，隐瞞的病情一下子暴露出來。

她心肺功能衰竭太快，因為這段時間情緒波動大，氣血虧空。

手術怕是要提前，而且風險加劇，成活幾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這就說明，她有大半可能會死在手術臺上。

她早已不畏懼死亡，但是一想到這個瘋子的話，她要是出事就讓念念陪葬。

她如何忍心？

她這輩子只能有這一個孩子了！

她看向祁越，眼神帶着祈求，想要求饒。

但男人率先開口。

“為什麽？”

聲音低沉沙啞，宛若悶雷，陰測測的響在病房裏。

她聽着心頭狠狠一顫。

其實答案很簡單，她打算用自己的死，永遠報複詛咒他，讓他日夜不得安寧。

死了，對他來說是折磨，對她來說是解脫。

她嗓子眼像是塞了棉絮，一個子也吐不出來，幹澀刺痛。

而她的沉默，也惹惱了祁越。

如果不是他發現及時，是不是只有等她死的那一刻才知道她病情這樣嚴重。

她竟然通過折磨自己，來報複他，是他瘋了，還是她瘋了！

“顧楠楠，你這個蠢女人！”

男人怒吼咆哮，就像是受傷的獅子，拳頭捏緊力如千鈞的砸了過去。

她認命的閉上眼，沒有任何反抗和閃躲。

但……預料的疼痛沒有襲來。

那勁風擦着臉頰而過，刮得生疼。

耳後傳來咚的一聲，悶悶的，砸在心髒，覺得有些疼。

她悠然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容，心如刀割。

這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牆面上，牆面上的石灰落下，甚至出現了裂痕。

而他的手更為糟糕，紅腫淤青，甚至鮮血淋漓。

他憤怒地看着自己，眼底竟然滿滿都是傷害。

這一眼，是那樣的複雜。

“顧楠楠，我就這樣讓你生厭？”

他痛苦地問道，聲音是那樣沉重。

她平靜冷漠，一雙雲眸直直的看了過去。

“是，我厭惡你，恨不得你死！”

“好，既然這麽恨我，那就活着看我不得好死！只要你活着，我什麽都答應你，包括我這條命。但，你敢死，顧家的那群人，還有念念的命和你的林醫生，我一個都不放過！”

顧楠楠聽到這話，瞬間急了。

顧家她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但她的女兒，她的救命恩人，千萬不能遭殃！

“祁越，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念念也是你的女兒！”

“你知不知道念念身上有你的影子，每次看到她我仿佛就看到了你。如果你真的沒了，我要她幹什麽？她是我睹物思人的媒介，也是我為你哀悼的祭品。你要是不想看到你女兒和你共赴黃泉，就給我好好治療。我一定會救你，你也要給我争氣，否則就算你死了，我也讓你死的不得安寧！”

他捏着她嬌俏的臉蛋，陰鸷無比的說出這番話。

這話像是來自地獄深淵，讓她遍體寒徹。

等男人走了，她才反應過來。

她淚流滿面，痛苦的嘶吼着：“祁越，你不是人，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啊！你憑什麽……你憑什麽威脅我！”

40、等你手術成功，我就放過你

她哭得累了，靠在床上痛苦抽泣。

不想活下去，卻又不敢死，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折磨。

而他不知道，祁越站在門外，痛苦的抱着腦袋。

一向不流淚的男人，最終……還是動容的紅了眼。

接下來的幾天，顧楠楠非常積極的配合治療，林源也參與了此次手術，一切都準備就緒。

她的狀态也好了很多，醫生說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了。

但，還是遠遠不夠。

她擔心念念，每天都期盼着祁越出現，但是他卻仿佛故意吊着自己一般，已經一個星期沒來了。

“林源，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念念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我真的擔心祁越這個瘋子會傷害念念！”

“楠楠，你不要擔心，虎毒不食子的。”林源寬慰她。

她搖頭，紅了眼睛：“你不知道祁越有多瘋狂，有多可怕，他要折磨死念念！林源，我聯系不上祁越，你幫我聯系他好不好？就說……見一下孩子，有助于我做手術。病人不應該保持良好的心情嗎，是不是？”

林源見她情緒激動，連忙應允，但是面色卻很凝重。

其實祁越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混蛋了，他根本不會傷害念念，因為念念身上流着她的血啊。

愛屋及烏的感情，是那樣強烈。

祁越是在逼她有求生的欲望，而她卻誤會了。

他明明知道的，但是卻沒有解釋，因為他不甘心。

心愛的女孩卻不愛自己，愛着別的男人，他又如何心胸寬廣呢？

他抿了抿薄唇，轉身離去，傳達她的意思。

手術前的一天，祁越真的帶念念過來了。

念念一見她，立刻紮進她的懷裏，帶着哭腔不斷地呼喊着：“媽咪，媽咪……念念真的好想你啊！媽咪……”

“媽咪也好想念念，讓媽咪好好瞧瞧，看念念有沒有瘦了……”

她翻看小孩的手腕衣領，生怕在她身上看到一處傷痕。

還沒看仔細呢，人就被祁越拉開了。

“怎麽？怕我虐待孩子啊？”

“你……我就是擔心又怎麽樣，你這個混蛋什麽幹不出來？你已經害死我一個孩子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