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校草白洵
白洵拖着顧念稚的椅子,這椅子帶着輪滑,輕輕松松的就被拉開了沈寧的桌子。
白洵道,“名字取了不讓人喊啊。”
顧念稚道,“我允許你喊我的全名。”
白洵找了個凳子坐下,手搭在顧念稚的肩膀上,“顧小狗,考慮的怎麽樣了,咱倆處個對象呗,我等了一個學期了。”
顧念稚一口回絕,“不成。”
白洵早料到顧念稚的回答,“那行吧,我在想想辦法。”
顧念稚把着椅子轉了個圈兒,“我建議你別想辦法了,哥不打算舉辦複活賽。”
白洵也不沮喪,道,“我就這麽被淘汰了,那進決賽的是誰?沈寧啊。”
顧念稚看了眼沈寧,道,“我有權保持沉默。”
白洵看上顧念稚這事兒,在北高有段時間都被當成了傳奇談資。
你知道顧念稚這種渣,一不打扮,二不優秀,成天吊兒郎當得過且過,持續性混吃等死間接性躊躇滿志,總而言之用何主任的話來說,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但就是這灘爛泥,每天在北高教學樓三樓晃來晃去的,不知道怎麽的,就入了北高這個名副其實的校草白洵的眼。
說起白洵,也有一長段好說。
白洵和顧念稚是兩個極端,但又有些相似。
比如經常出入政教處,顧念稚是挨打去的,白洵是拿獎的去的。
兩個人唯一共同的愛好,就是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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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稚籃球打的相當好,她身高也過得去,混在一幫男生裏,愣是沒幾個認出她是個女的。白洵也不例外,他眼力尚且還好不到能憑借肉眼分別男女的境界。
北高和十三中就隔着一層鐵栅欄,中間的籃球場是公共部分,兩個學校的籃球隊互相之間熟稔,平時打籃球基本都混着打,白洵是籃球隊的常客,但不是正式隊員,而顧念稚不常來籃球隊,卻跟籃球隊的隊員都十分相熟。
高三上學期初北高和十三中約了場籃球賽,北高差了個人,隊長一個電話就把顧念稚叫過來了。
顧念稚來的時候,中午的太陽毒辣,她額頭上綁着紅色的發帶,皮膚白淨,又穿了件白t,一條中褲,一雙球鞋,一蹦三跳的就過來了,她這人是個多動症,什麽時候都閑不下來,走路的時候也不老實,不是蹦就是跳,反正一條路走不平。
白洵第一次見到顧念稚,就是這個時候,他盯着人看了很久。
顧念稚高中的時候長得唇紅齒白,英氣逼人,少年感太強,但眉眼裏還有女生的溫柔,白洵愣了下,轉過頭問其中一個隊友,“這男的誰?”
那隊友道,“北高一哥,顧念稚。”
白洵重複了一遍,“顧念志?”他道,“長得好娘啊。”
這個被白洵定義為‘長得好娘啊’的小白臉,在場上表現出了以一擋百的籃球技術,十三中被壓制的一球沒進。
對家喊,“不玩兒了!你們耍賴啊!不是早說了不帶顧小狗玩兒嗎!”
顧念稚一聽就不高興,“你什麽意思啊,找怼啊你!”
那人語氣一百八十度轉變,縮了下頭,“我,我開個玩笑……狗哥,我沒別的意思哈……”
其中一個北高的道,“哈哈哈熊子,你也太慫了吧,拿出點兒勇氣啊!”
叫熊子的不敢招惹顧念稚,一腔怒氣憋着,怪吼怪叫的就把北高這個抱住,二人滾在一起撒潑。
白洵側過頭看了眼顧念稚,心說這小子個頭不高,到他的肩膀,爆發力很強,于是心生了搭讪的念頭,白洵道,“你叫顧念志?”
顧念稚回頭一看,她認得白洵,多虧了老袁天天關注那個姐姐妹妹後援團的票選賽,這個白洵是他們北高推上去的種子選手,于是顧念稚笑着道,“喲,種子選手啊。”
白洵,“什麽種子選手?”
顧念稚,“你啊,票選榜的。”
白洵點頭,“你是說票選榜,你也關注這個?”白洵看着顧念稚,顧念稚生的端正,眼裏含情,嘴角上翹,唇紅齒白,他便說,“怎麽你沒有上榜?”
顧念稚道,“我上不了啊,這不是男的上的嘛。”
白洵道,“怎麽就——”他突然愣住。
顧念稚眯着眼睛笑,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咧開嘴,一口大白牙。
“我女的啊。”
這就有了後來,白洵看對眼的事情。
他和顧念稚此時在辦公室裏,白洵又問了一遍,“你不喜歡我哪兒啊,給個進度條我讀讀啊。”
顧念稚道,“沒工夫跟你瞎扯。”
她忙着膈應沈寧,此時對白洵的興趣不高,蹬了兩下腿,又蹭到沈寧邊上去。
沈寧目不斜視的批改試卷。
顧念稚道,“小棺材臉,你社會實踐有伴兒了不?”
沈寧現在已然摸索出了對付顧念稚的最好辦法,就是無視她,你越理她,她就越來勁。
白洵在後面喊,“诶顧小狗,你有意思不,熱臉貼冷屁股,我這麽帥你放着我不要,你眼瞎啊?”
顧念稚見沈寧确實不理她,只好又仰着脖子,看着白洵,“你社會實踐有伴不?”
顧念稚說的這個社會實踐,是每個高三的學生必修的學分,攏共五十分。
高中三年學分必須達到一百二十分分,包括每年的各科成績,均按照比例拿分。
顧念稚在各科成績這點基本就不怎麽拿分了,而且還到處扣分,平時只能做做撿到飯卡拿到廣播臺這種事情,拾金不昧加兩分,打掃打掃圖書館,加兩分,顧念稚撿了三年飯卡,也沒湊夠一百二十,還差了三十分。
沒湊夠分數就拿不了畢業證,這個社會實踐的學分,就是專門給這種還差了分數的學生準備的。
像沈寧,白洵這種,基本已經拿夠分的,社會實踐就可以挑輕松地做,比如打掃下公共場地,買點兒橘子送去養老院,拿個兩分意思意思就好了。
顧念稚這種,就不行,得做最煩最讨人厭的工作,類似炎炎烈日當志願者,馬路上撿一上午垃圾,幫着福利院帶孩子等等。
分數雖高,但慘無人道。
顧念稚就瞅準了這個加分項,但社會實踐一般都兩人一起,或者三人,單獨去做的基本拿不到什麽好任務,她早之前想着和老袁一組,結果老袁義正言辭的拒絕她,理由是‘顧同志,你不談戀愛,你不要妨礙我談戀愛啊,兄弟魚水情,你不能看着我單身’。
顧念稚十分理解的毒打了老袁一頓,就開始為自己的另一個搭檔發愁了。
她原本想想着找沈寧,結果沈寧不理她,她轉過頭就問了白洵。
白洵樂見其成,“有啊,不過你要是想和我一組,說兩句好聽的話,我可以劈腿。”
顧念稚笑嘻嘻道,“是啊是啊,謝謝我們白洵哥哥,我愛死你了,趕緊劈腿。”
白洵還沒接話,沈寧那邊打翻了水杯,砰的一聲,怪響的。
顧念稚看過去,又見沈寧神色如常的扶起水杯,一眼都沒有往他們這邊看。
白洵道,“那你跟我一塊兒。”
沈寧桌上的盆栽落到了地上,這回動靜太大了,顧念稚看過去。
他彎腰把盆栽扶正。
顧念稚突然就不怎麽想和白洵一塊兒了。
白洵要笑不笑道,“我看有人想把辦公室拆了。”
顧念稚才反應過來,心說自己不會哪兒又惹到這個小棺材臉了吧,她說,“沈同學,你有事直說呗,看我不舒服,我可以走啊。”
結果沈寧真說了,“你走。”
顧念稚一口老血梗在喉嚨,這個沈寧也太膈應人了,跟個仙人掌一樣,渾身帶刺兒啊?
沈寧道,“你們打擾到我了,很煩。”
顧念稚沉下臉色,當真走了。
辦公室裏頭只剩下沈寧和白洵。
白洵挑了個凳子重新坐下,哼了首小曲,他突然開口道。
“沈寧,你不像是愛管閑事的人。”
沈寧不回話。
白洵又說,“顧小狗很有趣,我喜歡有趣的人,你呢。”
沈寧終于停下筆,淡淡的回了聲,“我對她不感興趣。”
白洵道,“我看着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