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梅狼馬19
蘇瑭站在樓道口的時候就見大廳門口附近站了好幾個便衣警察，她留意觀察了一下，發現男女幾人都脫了鞋子才站進來的。
心裏就稍稍安定一些。
還知道上門的基本禮貌，說明問題不大，可能不是針對蘇璜的。
這時窗外冷光又極速明滅了幾下，跟着一陣滾滾隐雷，随即被“咵擦”一聲巨響引爆，天崩地裂似的。
明明已經快到中秋，卻是盛夏的電閃雷鳴天。
蘇璜本來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裏，雙腿踩在扶手上吊兒郎當的樣子，被這一聲霹靂驚得腿都收起來。
問話中的警官也是一頓，皺眉望了一眼窗外，薄唇動了動，似乎在咒罵這該死的天氣。
蘇瑭便借着這道鎂光燈似的閃光，把這位穿着朋克風夾克，水洗牛仔黑色五指襪的警官看了個清清楚楚。
喲呵，是個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的小年輕。
看起來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沒想到都能領着一群警察上門查案了，難不成是人家長相顯嫩？
滿臉正氣凜然倒的确像是幹這一行的。
“不知道大清早的警官們上門有何貴幹？”
随着這道清朗和煦的女音在大廳中響起，所有人一齊看向蜿蜒而上的臺階。
只見一個穿着居家長裙披着短款薄外套的長發美女，不施脂粉飄然欲仙地立在那裏。
年輕警官輕輕擰了一下眉毛。
“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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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裏的主人。” 蘇瑭施施然走下來，看向妹妹的時候見她滿臉無聊，隐秘地瞪了她一眼。
“蘇瑭，她的姐姐。” 說着朝年輕警官伸手。
對方低頭看她又白又嫩，跟細瓷似的修長手指，眉毛擰得更厲害。
卻遲遲不伸手。
蘇瑭看得挑眉，這男人，怕不是有什麽暗疾吧！見着漂亮的女人就皺眉，怕她吃人麽？
終于，那警官猶豫之後擡起右手，朝蘇瑭的右手握過來。
她卻在皮膚即将接觸的瞬間平轉掌心。
指尖立即就跟對方握手姿勢伸過來的指尖撞到，年輕警官像是被蛇吻了似的猛地縮回去，瞬間就紅了臉。
他眉心皺出千溝萬壑，倏爾盯着蘇瑭的眼睛。
也不知道臉紅是因為碰到她的手指，還是因為被耍了，人家根本沒有要跟他握手。
“警官證，謝謝。”
蘇瑭笑意不改，語氣卻嚴肅起來，心想，我可不是故意刁難你，帶着手下進人家家門，主人要求檢查證件再合理不過。
“對哦！你問那麽多，我還沒仔細檢查你們的證件！”
蘇璜立即高·潮了，看向自己姐姐的雙眼冒着崇拜的星光，蹦起來指着年輕警官，“他進來就噼裏啪啦一通問！”
“喂，我們頭兒進來的時候明明出示過證件！” 旁邊一個小警察立即憤憤出聲幫着自家老大說話。
蘇璜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他就那麽揮了一下，誰看得清楚！”
“蘇璜，要有禮貌。” 蘇瑭立即沒什麽誠意地輕斥，妹妹就吐了吐舌頭一屁股坐回沙發上去。
“不好意思，現在家裏就我們兩姐妹，最近附近也不安定，小心謹慎一點總不為過。”
蘇瑭抱着胳膊斜倚在沙發邊，笑吟吟地跟年輕男人對視。
“警官，你說是吧？”
旁邊一群管家仆人頓時瑟瑟發抖，難道我們都不是人？
蘇璜則捂着嘴偷笑。
心想姐姐昨天出門一趟回來，人變得越來越有趣了，果然伏城那衰人就是掃把星，以後要多慫恿姐姐見見外面的優質長腿歐巴。
“警官證。” 年輕男人抿着輪廓飽滿的嘴唇，從夾克內袋裏摸出證件遞出來。
蘇瑭不知道他在心裏腹诽——果然老爹說的話沒有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特別是長得太妖孽的漂亮女人。
她剛剛從樓上出現的瞬間，他就有種久違了的“棘手”的感覺。
蘇瑭接過證件，裝作認真地檢查了一下。
黃澄，刑警隊二級警督？
看起來級別還挺高，特別留意了一下出生年月，竟然算起來已經是28歲了。
果然是臉嫩。
“謝謝。” 她神态自若地把證件還回去，“黃警官，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幫到諸位？”
黃澄臉色已經白回來，開口時也半點沒再尴尬，只是耳根子還有點泛着粉，飽滿的耳垂都熏染紅了。
“我們是來向蘇璜小姐了解關于9.19女幹殺案死者相關情況。”
“9.19？”
蘇瑭看向妹妹，那不就是前天嗎？
前天晚上她跟陳鑫在外面開房，難道真的是發生了什麽？！
而且又是萬惡的女幹殺案？！
“別看我，我不知道啊，剛剛聽他說又有殺人案也是吓了一跳啊！” 蘇璜連連擺手。
“黃警官，我妹妹跟我前晚都沒有單獨行動過，都有人能夠證明。”
蘇瑭心裏疑惑，不過面上還是十分淡定，話也說得很真誠。
她自己當時還沒穿過來，原主前晚一直在家裏有家人作證，蘇璜跟陳鑫在一起，也算是有人證吧。
“蘇小姐，別誤會也別緊張，我們只是來了解情況。”
黃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從手下那裏接過一張照片遞到蘇璜面前，“認識她嗎？”
“小芬！”
蘇璜看清照片上的人之後再次蹦起來，這次臉色變了，剛剛的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全然不見，甚至眼眶都紅了起來。
“死的人是她？你說是奸殺？這、這怎麽可能！”
蘇瑭也湊過去看了一眼，要不是昨天白天見過了陳莉倩，老實說，警察找上門是她第一直覺還以為死的是她呢。
照片上面卻是一個普通的清麗女孩兒。
皺眉想了想，原主記憶裏也有印象，曾經在學校看到妹妹一起玩的一群人裏也的确有這個長相的姑娘。
“梁芬，滬大醫學院學生，跟你是同班同學，昨天被家裏保姆發現死在自己在學校附近租住的公寓房間裏，死亡時間是前晚半夜。”
黃澄沒有打算透露更多細節。
“案發現場痕跡判斷，兇手不會是陌生人，現場并沒有任何暴力突入的痕跡，隔壁房間還睡着保姆，肯定是死者熟悉的人，甚至就是她自己悄悄把人放進去的。”
“也有可能是從窗戶偷偷爬進去的呢？趁受害者沒注意的時候？” 蘇瑭聽他這麽說，立即提出疑問。
打消這個疑點的卻是蘇璜，“姐姐，小芬住的地方在二十幾層，窗口很高的。”
除非是蜘蛛俠，能在現在沒有外置排水管道的高層樓房飛檐走壁。
黃澄點頭，“我們向學校輔導員了解到幾個跟她要好的女同學名單，蘇璜小姐，請你回憶一下梁芬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跟什麽異性走得比較近？不局限于校內人士。”
“真的是熟人作案？”
蘇瑭伸手搭在妹妹肩膀上讓她冷靜下來，“跟上周湖邊樹林裏那件案子有關系嗎？”
“蘇小姐，警方沒破案之前不方便向外界透露案件信息。”
黃澄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嘴巴咬得跟貼了塑封帶似的。
蘇瑭便沒有多問，琢磨着再想辦法。
“走得近的異性？班上同學天天一起上課，大家關系都很好。” 蘇璜還盯着朋友的照片，滿臉想不通。
“我是說關系親近那種。”
黃澄見小姑娘要哭出來的樣子，聲音也稍微放緩一點。
蘇瑭撇撇嘴，之前“女幹殺”什麽的說得倒是溜，現在卻拐彎抹角的，裝純情麽？
就聽妹妹聲音已經帶上鼻音。
“沒有沒有！小芬男朋友都沒有，她家是外地的，這才剛開學，有什麽走的近的異性！家裏很疼她舍不得她住宿舍，專門給她租了房子還請了保姆做飯，除了我們幾個出去玩兒，都是兩點一線……”
“你仔細想想，學校有沒有誰平時對她表現出不正常的喜歡？”
蘇璜就炸了，“什麽叫不正常的喜歡？小芬長得美心地好，有人喜歡很正常，難道知慕少艾，還分正常和不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 黃警官：唉喲，就是問你她有沒有搞什麽不正當男女關系！
蘇小璜：男女關系怎麽就不正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