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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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瞬間變得靜悄悄的。
她說完這句話後, 就感覺到他整雙眼睛都有點發紅的趨勢,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生吞下去一樣。
沒錯……雖然是她蓄意引誘在先, 但他眼神裏的東西也還是看得她忍不住渾身戰栗、想往後退一步。
可身體剛晃了晃, 瞿溪昂已經一個箭步來到了她眼前,手裏的酸奶被他粗暴地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拍, 他把她整個人都從地上抱起來, 托着她的臀就往卧室裏走。
邊走,他的手邊用力地揉襯衫下她光溜溜的臀, 牙齒也在她鎖骨附近反反複複地磨蹭片刻,罷了幹脆張口就咬了一口。
“嘶——”她被他咬得都疼了, 一掌用力地拍上他的肩膀, “你屬狗的麽?!”
他低沉的笑聲從她的鎖骨附近傳來, “屬狼。”
進了卧室,他百忙之中用腳把門踢上,以幾秒鐘的時間解開自己的褲子, 就直接以這麽站着的姿勢進入了她。
“瞿溪昂!”她抓着他的肩膀,被他粗暴的動作弄得龇牙咧嘴, “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我不是你的老情人,你這輩子別再肖想他那樣的,”他用力地動作了幾下, 舒服得嘆息了一聲,涼涼的聲音裏明顯地染上了情|欲的色彩,“下輩子也別想找其他男人。”
她不做聲,摟着他的脖子, 故意扭了幾下,兩條長腿把他的腰夾得更緊了一點。
兩個人不再說話,他就這麽托着她,輕輕松松地擺弄她的身子,沒過一會便将她送入了頂峰,她知道他還沒完,指了指床,示意他還是老實點別再玩體操動作了。
他抱着她上了床,她也不讓他動,執意要讓他平躺着,自己則一個翻身坐在他身上,俯視着他擡了擡下巴,“我要自己動。”
瞿溪昂深邃的眼睛裏有笑意,捏了捏她的腰,示意她自便。
她把襯衣脫了往地上一扔,慢慢地開始自己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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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迷人的身體曲線和覆有薄汗的臉頰,表情裏毫不掩藏地流露着顯而易見的欣賞和喜愛。
過了一會,她輕輕喘息着說,“……套子呢?”
他的眉頭動了動,“沒有。”
菱畫一愣,“……沒有?”
他的眼睛裏飛速地閃過一絲光,蹙着眉頭,慢條斯理地道,“我從不把女人帶回家,過去一年裏我家也沒女人。”
她又是一愣,心中動了動,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喲,敢情你這是在宣誓自己在為我守身如玉麽?”
他不自然地低低咳嗽了一聲,“……繼續。”
她狡黠地朝他眨眨眼睛,裝模作樣地握住他的左右手,“哎,真是辛苦你這倆兄弟了。”
“菱畫,”他沒好氣地低低呵斥了她一聲。
“別急啊,”她擡手撫了撫自己長而柔軟的頭發,挑了挑眉,“沒套子怎麽繼續啊?搞出人命來怎麽辦?”
瞿溪昂沒有說話。
下一秒,她就感覺天旋地轉,他直接換了個姿勢将她反過來壓在身下,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她被他控在身下動都動不了,只感覺到他一下比一下用力更深,到最後直接壓着她,重重地喘息了一聲。
菱畫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她大口地喘息着,有些慌亂地推推在她身上一動不動的人,“喂,你……”
他竟然就這麽直接……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兩天她可能并不是在安全期,要是一不小心、萬一……這種概率的事情,誰都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不發生啊,他不是一個永遠都要保證絕對“安全”的人嗎?!
瞿溪昂沒做聲,翻了個身,把她摟進懷裏,低低在她耳邊耳語,“……牛奶好喝麽?”
她看着他仿佛通體舒爽的俊臉,漲紅着臉、朝着他的下巴上就是一爪子。
“我說過我賒給孟方言兒子一個妹妹,”他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手親了親,漂亮的眼睛裏有淡淡的笑意,“一言九鼎。”
她簡直不敢置信,“……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他看着她複雜的神色,語氣卻出奇地淡定,“要是真的有了,我們就要。”
聽到這句話,她的整顆心都仿佛被人用錘子重重地錘了一下,只能瞪大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這事可不能開玩笑,”過了半晌,她咬着牙說,“瞿溪昂,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沒在開玩笑。”
“……你喜歡小孩子?”
“不喜歡,”他直接了當地回答後,頓了一下,“但是你生的,我應該會喜歡。”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有淡淡的光澤,很淡,可是她卻能看得很清楚。
菱畫晃了晃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她連做夢都沒有奢望聽到過,一直以來,她從來都沒有把“成家”、“孩子”這些字眼往他的身上套過,因為在她的心裏,她覺得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想要這些的,原本和他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意料之外,她從沒想過更多。
他所追逐的,一直是權力的頂峰,這樣的人是不需要這種類似于累贅的東西在身上,就像穆靖說的,他不應該有任何可能的軟肋和把柄落在敵人的手裏。
過了良久,她望着他,眼眸動了動,“我真的改變了你嗎?”
他用額頭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額頭,“連我自己都不太認識現在的我自己。”
“可我不想成為你的軟肋。”
“你是我的軟肋,這沒什麽不好,”他低聲說道,“因為你更是我的盔甲。”
擁有你,仿佛讓我擁有了軟肋,會為了你悲歡喜樂,可又讓我感覺有了盔甲,因為你比誰都想護我周全。
大概這就是他們兩個之間獨一無二的感情吧。
“小畫,”他忽然這麽叫她。
她一愣,臉卻紅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理所當然地挑了下眉頭,“只準許路辛遠和你那娘炮朋友叫?”
她翻了個白眼……反正他最近的表現,已經崩他以前的冰山人設崩了一地,她都不感到意外了。
“我知道你今天以身相誘的目的,”他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裏聽不出高低,“我答應你。”
菱畫的瞳孔慢慢放大,“……真的?”
她原本是想和他玩情趣的時候趁他不備逼迫他同意讓她回克伯宮工作的,這件事一天不落地她就一天心緒不寧,可後來被他這麽一茬、搞得她完全忘到腦後,沒想到他原來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她的小心思。
……不得不說,哪怕已經是和他走到今天,她還是對他的洞察力感到不寒而栗。
他微微颔首,“但是不做我的幕僚。”
她蹙了蹙眉頭。
“我不想讓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成為衆矢之的,就像你之前說的,我目前是最被恐怖組織和陰暗勢力所嫉恨的目标,所以為了你的安全,至少在明面上你不能待在我的身邊。因此,我會把你放到一個與可持續能源相關的特別項目小組,直接和財團那一塊挂鈎,減少出鏡率和可能被盯上的程度。”
“你大學學的就是這一塊,你可以充分發揮你的特長,獲得越來越多的權力,和我裏應外合,那邊的人我也已經都打點好了。”
“我是挺喜歡這一塊的,”她全部聽完後,緩緩開口道,“可是這樣的話我就無法在最近的地方幫到你了。”
“你錯了,你恰恰可以幫到我,”
他微微坐起身,用被子把她牢牢地裹起來以免她着涼,“你在我的身邊反而會讓其他人包括GKang在內對你保持充分警惕,你為了我特意回來,更坐實了你是我的人,可我把你放在離我最遠的地方,別人就會對你松懈,你可以以此非常輕松地獲取對我有利的信息。”
“而更重要的是,每天晚上回家我就會在這裏看到你,和你分享所有一切的相關進展,我知無不言,而你,則可以盡情地在這張床上為我出謀劃策,”他說完這句話後,有意識地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說,“以怎麽樣的姿勢都可以。”
菱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在豢養帶智商的寵物麽?”
“我覺得這更像是金屋藏嬌。”
“可是會被媒體拍到的。”
“你從後門進出,我會特派司機和保镖給你,他們都是我多年最信任的親信。”
她注視着他的臉,心裏感嘆着她真的是從來沒聽過他一下子說那麽多話,而且……還是以這麽“溫柔”的語調,可是這更證明了這男人的心機之重——他以一種她真的很難拒絕的方式,向她提供了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缺陷的決策,既能讓她從事自己喜愛做的事情,又能讓她有更多的時間陪伴他。
始終習慣于獨立的她,在這樣一個強大的人的羽翼下,一定也會變得慢慢地越來越依靠他的,的确,他永遠都會精于算計,可她很确信,她被他好好地保護着。
“瞿溪昂,”
過了好一會,她擡起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本商鋪不接受退貨服務的。”
他心領神會,“這世界上總得有人負責把禍害收了,造福人類社會,我就是這樣一個天選之人。”
“我發起脾氣來很可怕的。”
“我也不是沒見識過。”
“我不是個聽話的女人。”
“你和我擡過的杠還少?”
“我很懶惰。”
“我會做家務,也會做飯,照顧你應該也不會差,雖然以前不做這些,但是上手之後很快。”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那我需要做點什麽?”
“什麽都不用,肉償就行,”他的手流暢地摸進被子,“你太瘦了,這兩天開始多吃點肉,你愛吃什麽,我來做,或者叫餐廳點進來。”
她被他摸得發癢,忍不住開始發笑,他一看到她的笑容,原本寧靜的眸子就更軟了,他手不老實地動了一會,卻忽然收緊了手臂,将她重重摟進懷裏。
菱畫被他摟得緊緊的,一開始有些發愣,可後來,她像是理解了他的心思,索性順從地就由他抱着。
他的下巴磕着她的頭頂,閉了閉眼。
跨越曾經的種種試探、猜忌、痛苦、絕望、分離,跨越時間,跨越心境變化,跨越人來人往……在這一刻,他擁有她,只有這是最真實的。
“瞿溪昂。”
“嗯?”
“給我看看你的手機。”
他聽罷,擡手就将放在床頭的手機拿過來,交到她的手裏。
她縮在他的懷抱裏,接過手機,“密碼?”
“你生日。”
她斜睨了他一眼,“你是毛都還沒長齊的高中生嗎?”
“別學孟方言那個妻奴說話。”
她“噗嗤”一聲又笑了,打開他的手機,點開他的手機相冊。
瞿溪昂從她問他要手機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她想做什麽,但他也不阻止她,就這麽耐心地陪着她一起看他的手機相冊。
他手機裏一共就沒幾張照片,簡直是冷清地可憐,她一眼就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東西,點開那張照片,她朝他耀武揚威地晃了晃,“喲,堂堂首席副總裁,還玩偷拍。”
“我是光明正大地拍,”他眉頭都不動一下。
“原來你好這一口啊?我覺得我那時候就像個男人啊,”她仔細端詳那張她大學時期辯論賽的照片,“到底哪兒好看了?”
他揉了揉她的小下巴,“Molly這丫頭還給你說了什麽?”
她得意地翻着他拍的照片,“說你暗戀我很久,啧啧,沒想到啊,堂堂首席副總裁,居然意外地純情……”
他并沒有否認她的調侃,卻繼而反問道,“她難道沒有告訴你,我說要把吳千秋的腿打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