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六回
什麽叫老奸巨猾, 賈琏算是在賈母身上見識到了。果然, 姜還是老的辣。
因為賈母搞這麽一出尋死的鬧劇, 賈赦父子倆哪還能揪着這件事情不放。賈政夫妻倆本來就心虛, 現在就順着賈母這麽一鬧,也就偃旗息鼓了。
雖然大房和二房不鬧了, 但是賈珠的名聲還是毀了, 如果再不挽回拯救, 就徹底完了。
賈母安排人去外面散布陰謀論的消息, 說有人嫉妒賈琏的才華,就先故意散布從雲游道士那裏買兩首詞的謠言,沒想到賈琏考中了案首, 之前的謠言不攻自破,随即他們又散布賈珠嫉妒賈琏的謠言,挑撥賈珠和賈琏之間的關系,這些人用心險惡,想一舉兩得毀了賈珠和賈琏兩兄弟。
這一消息立馬傳遍整個京城, 大部分人還是信服這個傳言, 畢竟賈琏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才華, 怎麽可能不招人嫉妒。
京城的輿論風向瞬間改變了,變成同情賈珠和賈琏兩兄弟了。至于賈珠和青山書院的學生一起讨伐堂弟賈琏買詞,那是他聽信了謠言, 不怪他。他的名聲勉強是撿回來了。
賈珠放假回來的時候,特意去向賈琏道歉,為之前聽信買詞的謠言賠禮, 姿态放得很低,态度也非常真誠。
賈琏心裏倒有點佩服賈珠的臉皮了,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明明從雲游道士那裏買詞的謠言是他們一家人散布的,居然好意思說自己聽信謠言,誤以為他真是從道士那裏買詞。
呵呵呵,眼神愧疚、神色羞愧、态度真誠,賈珠的演技跟老太太有的一拼,放在現代去演戲,妥妥地影帝啊,秒殺一片小鮮肉。
人家把姿态放的這麽低,就差給他跪下來了,他不想原諒都不行。
“大哥,這都是別人的奸計,故意挑撥我們兄弟之情,我沒有放在心上。”不就是演戲麽,他也會。
賈珠聽到賈琏這麽說,神色更加愧疚了,一雙眼微微泛紅:“琏弟,我……”
“大哥,我們是一家人,應該彼此信任,希望你們下次不要輕易相信謠言,中別人的詭計。”賈琏這句話說給賈珠聽的,也是說給賈母他們聽的。
“大哥慚愧。”
賈母非常贊同地點了下頭,說:“琏哥兒說得對,我們是一家人,要彼此信任,不要随意相信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賈琏聽了賈母這話,在心裏冷笑兩聲,呵呵,這話她說也不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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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順着賈母的話,說:“母親說的是。”
“這次的事情給了我們一個教訓,以後不要再犯了。”賈母重重地嘆了嘆氣,“唉,散布謠言的人實在是太歹毒了,要毀了我們榮國府啊。”
“幸好祖母及時發現。”賈珠拍了個馬屁。
“以後啊,你們兄弟兩個要互相信任,互相幫助,那些人就害不了你們。”
“祖母說的是。”賈珠和賈琏一副受教地樣子。
謠言一事就這麽揭過了,沒有人在提這件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從這以後,榮國府的大房和二房一片和諧,整個府裏的氣氛非常安寧。
“少爺,老太太剛剛讓人送來不少綢緞,說天氣暖和了,給你做幾件新衣服。”
賈琏接過豐兒端過來的茶,這茶是六安瓜片,是賈母特意讓人送過來給他的。從那天後,賈母好像變了一個似得,對他這個孫子非常關心,經常派人來給他東西,吃的、喝的、穿的、玩的。每天早上去給她請安,對他親親抱抱、噓寒問暖,很是關懷,弄得他接受不了。這偏心眼的老太太忽然轉性,是什麽意思?補償他?
“那就做吧。”老太太送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少爺,老太太這段時間對你很是關心。”趙嬷嬷覺得謠言那件事情,老太太明顯偏心二房,讓他們大房不要再計較,這讓她心裏很是替少爺不平。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老太太對少爺各種關心,這讓她心裏稍微好受了點。
“關心?”賈琏微微挑起眉頭,眼裏閃過一抹嘲諷。
豐兒說道:“我覺得老太太是在補償少爺,不像是真正的關心少爺。”
就連單純地豐兒都能看出來,在榮國府伺候十幾年的趙嬷嬷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輕輕地嘆了口氣:“唉……補償總比什麽都不做好。”
賈琏到希望賈母像一樣對他不搭理,他樂得自在。像現在這樣天天對他“關懷備至”,他真的不習慣,也接受不了。
“過段時間,她應該就會消停了。”
“希望二太太他們不要再搞出什麽事情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這次的事情,他吃了大虧,還不能算賬。他只能先記下,有機會再讨回來。如果二嬸他們再搞什麽陰謀詭計,剛好給他機會算賬。
趙嬷嬷他們伺候賈琏梳洗好,就退了出去。
賈琏躺在床上,在腦海裏翻看《紅樓夢》。這段時間,他天天晚上臨睡前看紅樓,差不多看完了。
看了《紅樓夢》,賈琏唏噓不已,對文裏的金陵十二衩非常同情憐憫,對賈寶玉鄙視不已。
身為一個男人整體混在胭脂水粉裏,禍害小姑娘。小姑娘因為他遭罪,他只眼睜睜地看着,什麽都不做。
和賈寶玉相比,賈珠還算不錯,最起碼賈珠知道上進,不整天吃小姑娘的胭脂。
他見識到賈母寵愛賈珠,但是比起原著裏的賈寶玉,算不上什麽。
等賈寶玉出世了,以後離他遠一點。
紅樓原著裏的賈琏,讓他非常無語。好色,連奴才的老婆都勾搭,真是沒品啊。沒有什麽本事,不過人倒不壞,沒有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原著裏的賈琏娶了王夫人的侄女王熙鳳做老婆,這個王熙鳳心機太重,又謀財害命,他還是離她遠一點,絕對不能娶這樣的女人做老婆,不然以後沒有安生的日子。
看了《紅樓夢》,賈琏離開賈家的決心更加堅定,不管用什麽手段,他必須和賈家斷絕一切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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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試過後,賈琏的生活又恢複原樣,過着三點一線的生活,榮國府——賈府義學——李道清家。
李道清原本以為自家學生考中縣試的案首,一時半會沉不下心來讀書學習,但是沒想到賈琏比以前更加認真努力,這讓他很是詫異和欣慰。
“先生,我想學丹青。”系統讓他五年內成為大畫家,時間不多,他得趕緊學。
李道清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下,随即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突然想學丹青?”
“我想有一技之長。您看有的人擅長音律,有的人擅長書法,有的人棋藝高超,而我什麽都不會。”賈琏皺着小臉,可憐兮兮地說,“別人都有一技之長,而我沒有,所以我想學丹青。”
李道清捋了捋胡子,覺得自家學生的這番考慮很對,現在的學生基本上都有能拿的出手的一技之長,不過自家學生居然想學丹青,這讓他有些意外。
“我以為你會跟着我好好練習書法,沒想到你想學丹青。”
賈琏以為李道清不高興他不跟他好好學書法,急忙說道:“先生,我還是會跟您好好學書法,但是我也想學丹青。”
“我不是怪你不跟我好好學書法。”李道清溫聲地說道,“你要是學丹青,我教不了你。”他不擅長丹青。
“先生,您可有認識的人擅長丹青的?”
“有,我有一好友在丹青這塊有些名氣。我明天去找他,跟他說說看,看他願不願收你為徒。”他那個朋友脾氣有些古怪,不一定能收賈琏為徒。
賈琏站起身,朝李道清行了個禮:“麻煩先生了。”
“舉手之勞,你無須這麽客氣。”自家學生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禮太多了。“再過一個多月,府試就要開始了。這段時間,你不能有一絲松懈。”自家學生考過縣試,他不怎麽意外,考中案首,倒是讓他意外。不過這次考中案首,應該是運氣占了一半。府試能不能考中案首,就很難說了。
“先生,我明白。”說實話,他對接下來的府試并沒有什麽信心,畢竟府試要比縣試難,他能考中縣試的案首,但是不一定能考中府試的案首。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苦着臉,以為他擔心府試考不過,安慰道:“雖然府試比縣試難,但是也不會太難。以你的成績考過府試,應該問題不大,但是你要是想考中案首,那就不容易了。”
賈琏聽到這話,只能在心裏苦笑,系統給他的任務就是讓他考中府試的案首,沒考中案首又是死路一條。
“先生,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水平考中府試的案首會很難,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
李道清被自家學生的話吓到了,一臉驚愕:“你還想考中府試的案首?”真不知道說他不自量力,還是該說他野心勃勃,居然還想考中案首。
賈琏點點頭,眼巴巴地看着李道清。
見自家學生是真的想考中府試的案首,李道清無奈地扶額:“你知道以你現在的根基,能考過府試已經很不容易了,至于府試的案首,你還是不要想了。”
賈琏被李道清的話打擊到了,但是他必須考中府試的案首:“先生,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行。”
李道清:“……”他這個學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先生,您不是跟我說目标要放遠一點麽,我這次的目标就是府試的案首。“
李道清頗為無奈地說:“我是讓你把目标放遠一點,但是你也要量力而行。”
賈琏一臉堅定地說:“先生,不管怎麽樣,我都想試一試。”考不中府試的案首,他就沒命了。
見自家學生堅持,李道清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勉勵他:“既然這樣,這個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就再努力點。”
“先生放心,為了能考中府試的案首,我會拼命讀書學習的。”大不了發揮頭懸梁錐刺股的精神,拼命讀書。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鬥志滿滿,也不好再說什麽打擊他的話。既然學生想考中案首,那他這個先生就盡最大的能力去幫助他。
又上了一會課,賈琏才離開。回到家,把今天所學的內容溫習鞏固一遍後,他就繼續在腦海裏看四大名著的《三國演義》。前幾天,他把《紅樓夢》看完了,對自己所處在的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原著的劇情還沒有開始,他暫時不用擔心。
第二天,李道清就去拜訪他的好友,跟好友提前賈琏想學丹青一事。當然,在好友面前,李道清幫自家學生說了一堆好話。
李道清的好友決定先見一見賈琏,到時候再決定要不要收他為徒。
選了個好日子,李道清帶着賈琏去拜訪他的好友。
李道清的好友叫魏甲申,和李道清是同一屆考生,年輕的時候是一名進士,做了幾年的官,覺得官場太黑暗,各種勾心鬥角,他膩了,就辭官回家,天天在家作畫。他畫的人物細膩傳神,很受歡迎,漸漸地變得有名了,但是和那些大師相比,他還是差很多。
他這幾年鑽研畫技,希望自己能再進一步,成為畫作大師,但是沒有任何效果,離大師始終差一步之遙。
他不想收徒,但是不好直接拒絕李道清,所以才讓李道清帶賈琏來給他看看,他會考察賈琏一番,然後再不滿意地拒絕,這樣李道清就不會說什麽。
賈琏跟着李道清來到魏甲申家,帶了些時令水果,并沒有帶什麽貴重的東西來拜見,畢竟還沒有收他為徒。
魏甲申對賈琏的第一印象很好,這孩子長得真是俊俏,五官精致,唇紅齒白,就跟畫裏地仙童一樣。
沒跟賈琏說什麽廢話,直接叫他畫一幅畫,畫什麽都行。
賈琏不會畫水墨畫,就只好拿出他前段時間叫人做好的炭筆,當場畫了幅蘋果的素描。
魏甲申看到賈琏拿着黑不溜秋的東西,他還在好奇是什麽,當他看到賈琏用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在紙上漸漸畫出蘋果,一雙小眼睛突然瞪着比銅鈴還打,一張嘴巴張得很大,一副目瞪口呆地表情。
李道清也被自家學生怪異的畫法驚到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着黑不溜秋的東西畫畫,而且畫的十分相像,就跟真的一樣。
很快,賈琏畫好:“請先生過目。”
魏甲申接過賈琏遞過來的話,神色驚訝地問他:“你學過西洋畫?”
賈琏沒想到魏甲申知道西洋畫,表情有些錯愕:“是的,曾經因為好玩,就跟一個西洋人學了點畫。”他不會畫水墨畫,只會點素描,剛剛在想,要找什麽借口來解釋他這個畫法,沒想到魏先生居然知道西洋畫。
“西洋畫?”李道清一臉疑惑。
魏甲申看了看賈琏畫的畫,捋了捋胡子說:“前兩年,我去江南的時候,曾經在蘇州的街頭上,看到一個西洋人在作畫,就是賈公子這種畫法。我當時覺得很驚奇,就問了那個西洋人這是什麽畫法,那個洋人說這是他們那裏的畫法。”他當年就覺得這個畫法新奇,雖然比不上他們的畫法,畫出的東西太過死板和生硬,但是畫出來的效果卻十分真實。
李道清聽完好友的解釋,恍然地點了點頭,然後驚訝地望着自家學生:“沒想到你小子還會畫西洋畫啊。”
賈琏咧嘴傻笑:“巧合,我前兩年碰到一個洋人,見他作畫的方法很是奇怪,但是畫出來的東西卻很真實,就覺得很好玩,然後拿東西跟他交換,讓他教我畫這種奇怪的畫。”既然魏先生知道西洋畫,那就不用他編造一個說法來解釋素描了。
“這種西洋人的畫法上不了臺面。”魏甲申很是瞧不上素描,不過不否認這種畫法很真實,“洋人的東西稀奇古怪的很,你以後不要畫這種畫。”
聽到魏甲申這麽說,賈琏不好反駁什麽,只能幹笑:“先生說的是。”
“你為什麽要學畫?”魏甲申突然問道。
賈琏被忽然這麽說,先是微微愣了下,随即誠實地回答道:“我想有一技之長,在琴棋書畫中,我對畫畫比較感興趣。”
魏甲申聽到這個回答,微微皺起眉頭,神色似乎有些不滿意:“只是想有一技之長?”
李道清知道好友的脾性,聽到自家學生的回答,他就暗叫一聲糟了,好友最見不得別人拿畫畫來謀取什麽。
賈琏點點頭:“是的,不過學生平時佩服那些會畫畫的人,能把自己所見的東西,在紙上栩栩如生地畫出來。”
這句話讓魏甲申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不是為了名?”很多學畫就是為了出名。
賈琏輕輕搖了下頭:“學生并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其實學畫畫,首先的動機是因為喜歡,最後的目标是為了出名。學畫畫的,有哪個不想成為大畫家,名揚一世。
魏甲申對賈琏這個回答不怎麽滿意,繼續追問道:“如果你有那個本事呢?”
“如果有那個本事,當然想出名,成為名揚天下的大畫家。”賈琏心想,如果魏先生告訴他,學畫是為了什麽藝術,而不是為了揚名,那這個師不拜也罷。
魏甲申沒料到賈琏會說的如此耿直,這讓他很是意外,眼裏露出一抹輕笑:“回答的很誠實。”
賈琏被誇獎地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笑了笑:“學生只是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而已。”看來這個魏先生不是假正經之人。
“為了名沒有什麽不好,我這些年作畫也是為了揚名。”他這些年一直想成為大師,不就是為了名麽。
李道清被好友這句話驚到了,目光驚奇地望着好友:“我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你也是個俗人。”
魏甲申聽了這話,瞪了一眼李道清,一臉驕傲地說:“我就是個俗人。”
李道清失笑道:“哈哈哈哈哈,你是個俗人就好。”這些年好友對作畫非常嚴苛,他還以為……沒想到也是為了揚名。
魏甲申懶得搭理抽風的好友,望向賈琏說道:“我雖然在作畫上有點成就和名氣,但是和大師相比就差太遠了,能教給你的東西并不是很多。”
賈琏一聽這話,就知道魏甲申答應收他為徒了,小臉上立馬露出一個驚喜地笑容:“先生謙虛了。”
“你不是大師,但是教我這個學生綽綽有餘了。”
“要想當我的學生,你要提前做好準備,我可是很嚴格的。”他在作畫上面沒有太高的天賦,所以只能勤能補拙,每天堅持練習作畫好幾個時辰。
“嚴師出高徒,學生求之不得。”
“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你為徒。”
賈琏一臉欣喜,連忙跪下來:“學生賈琏拜見先生!”
李道清原本以為好友不會收賈琏為徒,現在見好友居然收賈琏為徒,心裏很是震驚。
“這下你和我一樣有一個好學生了。”
魏甲申斜了一眼自賣自誇地好友:“是不是好學生,等過段時間再說。”
賈琏連忙說:“學生一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既然答應收你為徒,那你現在就給我敬個茶。”
“啊?”賈琏一臉詫異,“現在就敬茶麽,不用選一個吉日嗎?”
魏甲申擺擺手:“我這兒沒有那麽的規矩。”說完,就吩咐下人去準備。
“可是學生沒有帶禮……”
“你不是帶了時令水果嗎,這些就夠了,我并不在意這些小事。”
賈琏沒想到魏甲申這麽豪爽,這麽不拘一格,心裏越發喜歡這個先生了。
“魏先生都這麽說,你就照他說的做。”
“是。”
下人們很快準備好茶水,賈琏在李道清的見證下,拜了魏甲申為先生。
“今天你先回去,準備學畫的東西,明天再來我這學畫。”
“是。”
“天道酬勤,學畫要勤快,不能有一絲地怠慢。我知道你平時還要讀書,你在我這每天學習兩個時辰。李先生給你放假的時候,你要來我這學習半天。”
“學生一定會努力學習。”
“你想學山水畫,還是人物畫?”
“自然是人物畫。”
魏甲申微微颔首:“那你明天過來。”
“謝先生。”
魏甲申還要作畫,就不留好友和賈琏,很不客氣地把兩人趕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賈琏感嘆道:“沒想到魏先生的性子這麽豪爽。”
“他不太喜歡規矩和繁文缛節,以後你在他那注意點。”
“學生記住了。”
“我原以為他不會收你為徒。”
“魏先生,應該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收我徒弟的。”
李道清搖搖頭:“他可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你為徒,應該是你那副西洋畫打動了他。”他那個好友有些口是心非,嘴上說西洋畫上不了臺面,其實心裏對西洋畫好奇的很。
“是嗎?”魏先生不是瞧不上素描麽。
“雖然你拜了魏先生為師,但是每天在我那讀書的時間不會給你減少。”李道清不反對自家學生學畫,但是決不允許自家學生學畫而耽誤讀書。
“學生明白。”
賈琏和李道清道別後,就回到榮國府。剛回來,就聽說賈母找他。
來到賈母的屋子,先給賈母行了個禮:“見過祖母。”
賈母朝賈琏招招手,一臉慈愛:“琏哥兒過來。”
賈琏在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朝賈母走過去了,站在賈母身邊。
賈母拉着賈琏的手,親切地詢問他今天讀書學了什麽,問他肚子餓不餓。随後叫人把早就準備好的精致可口的糕點端上來。
“琏哥兒,過兩天你和祖母一起去福靈寺燒香。”
“燒香?”
“你大姐還有一個多月要進宮選秀,我想去燒個香,請菩薩保佑元春能順利通過選秀。然後再給你和珠哥兒祈福,求菩薩保佑你們兄弟兩個平平安安。”
賈琏對燒香沒有什麽興趣,不過他倒想出去走走。現在春天了,該出去透透氣,看看生命複蘇的景色。
“孫兒和您一起去,求菩薩保佑我們一家人平安健康。”順便,求菩薩保佑他府試能考中案首。
這句話讓賈母很是高興,直誇賈琏是她的好孫子。
這老太太準備把這副親熱的戲碼演到什麽時候?
他快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