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唐志民正在書房裏辦公,聽見敲門聲就喊了聲進來,不用擡起頭就知道是誰來。
“伯父。”周駿文跟唐棣先後打了聲招呼,然後就拉開他桌子旁邊的椅子坐下。
易曉星弱弱喊了一聲:“唐老頭。。。。”不知為何她已經沒有當初的理直氣壯,大概是因為害怕她的一切都會被唐志民奪走。
唐志民注意易曉星的出現,他擡起頭看着他,笑着說道:“你什麽時候在我面前這麽拘謹,坐下吧。”
易曉星點點頭,坐在早已準備好的三張椅子的中間,然後看着唐志民。
唐志民摘下老花鏡,松了松鼻梁,然後背靠椅子,笑着說道:“駿文已經跟我說了,恩澤,我希望你能幫我,心甘情願。”
“讓我心甘情願,卻威脅我,我怕做不到這四個字。”易曉星反唇相譏道。
“唉。。。。。好了,好了,我也不想跟你打嘴仗,都過了十年還是這個牛脾氣。這次來找你們是有事情要跟你們商量。為了讓改革更好更順利開展,我打算成立一個改革督察組,而組長未定。我希望有恩澤擔任,因為保守派認為如果都是我們的人,一定會不答應,所以我跟他們提議讓恩澤擔任,有恩澤選擇自己合适的人選,因為恩澤你,自始至終都是中立派,你雖然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是對保守派沒有威脅,對我也沒有威脅,大家就同意了。”
易曉星默默聽着,沒有發表看法。她不明白這個改革督察組到底有什麽作用?
“我知道你們也很好奇,為什麽我要弄一個改革督察組,是因為我想讓恩澤幫我看守保守派,不要讓他輕舉妄動,更不要在背地玩弄各種手段破壞改革。對于已經岌岌可危的中奇集團,我認為不改革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恩澤,你必須要向我證明,你一定可以勝任的,是不是?”唐主席看着易曉星,微笑着詢問。
易曉星在心裏冷笑,其實他不過想把李恩澤當成一顆可用可棄的棋子,表面上說得好是監督,實際上是被人當成靶子,如果沒出事那就是千秋功名,要是有一丁點差錯,那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遺臭萬年。
“唐老頭,勝任我不敢說,但是就算我不答應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易曉星故作輕松嘲諷道。
“恩澤,我不覺得這件事沒有不可周轉的餘地,除非你的股份。。。當然,我知道你不可能乖乖交出來。可我也不在乎,只是我現在擔心的是,保守派也參與改革,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必須要他們這邊的人擔任總指揮。可改革實踐組的位置只有一個,不是駿文就是保守派的官衡,并非我不信賴官衡,只是他終歸不是改革派的人,我的主張是全部改革,由內往外推出一系列的根治改革,可是保守派認為是制度的問題,他們只想改革制度,僅此而已。可我們都看到中奇的腐爛已經從底子開始蔓延,中奇的奮發創新的文化變質了,中奇的夢想也越來越遠。我不想看到中奇毀在我的手裏,所以,恩澤,我需要你幫我的忙,讓駿文擔任改革派的總指揮!”唐志民一邊說,一邊看着李恩澤。
“即使我不願意,可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我會做,那你要我怎麽做?”易曉星雖然不滿意唐志民的做法,可是她答應過爺爺守護中奇,之前不明白為什麽爺爺要對執迷不悟,現在還是一樣不明白。
“很簡單,你要在三個月之後的比賽贏得勝利,到時候我們就能夠理直氣壯,名正言順開始真正大刀霍斧的改革。”唐志民充滿信心帶着期望看着易曉星道。
“那如果說失敗了呢?”易曉星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懷疑,不确定道。
“所以我才讓駿文幫你,至于這中間的事情他會幫你。而且,如果真的失敗了,那麽你所得到的一切,包括你的屋子車子我都會全部沒收。李恩澤,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做到這一步!”唐志民略帶威脅,卻只是口頭上試探,畢竟他知道李恩澤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老狐貍,狡猾的老狐貍,可惡的老狐貍,易曉星看着唐志民除了狐貍之外,沒有別的形容詞來描述了。
她無奈點頭,道:“好,一言為定,我答應你。”
周駿文則坐在一邊細細審視易曉星的表情,頗為玩味,讓唐棣奇怪。
“恩,我知道你會答應我的。現在還不到晚飯時間,我們就到後花園玩一下高爾夫。駿文,你好久沒陪我一起了打了,走吧。唐棣,恩澤,你們也一起跟來。”唐志民站起來活動手腳,非常健朗大步走出去。
“是啊,自從留學去了美國之後,确實很少跟伯父一起打高爾夫了,不過我想我的技藝生疏,恐怕不是伯父的對手。”周駿文謙虛說道。
“诶,打球而已,沒必要太認真,當然用點心最好。要不然就沒意思了。”唐志民拍拍他的肩膀,特別和藹笑道。
“那沒辦法,誰叫我做什麽事情都特別認真。”周駿文自嘲道。
“你啊,就跟致遠不一樣,從小到大,致遠就喜歡吊兒郎當,也不知道那個臭小子現在怎麽樣,都不回家是打算要當孤兒了嗎?”唐志民想到唐致遠,略微憂慮,他的逆子始終是不肯原諒他,即使他現在身體還病着,也不知道回來探望一下。
“伯父,你相信我,致遠絕對不是那種人。他啊,特別想你們,還有,他說等他忙過六月就會回來看你。”周駿文安慰道,他跟致遠從小到大一起長大,怎麽會不了解他。
“真的嗎?那不孝子這樣說?”唐志民頗為驚喜問道。
“真的,我保證。”周駿文舉起手笑道。
“太好了,這樣夫人也不會埋怨我了。”唐志民更是樂呵呵打高爾夫,心情特別開心。
唐棣不喜歡湊熱鬧,易曉星更是連高爾夫是什麽都不懂,兩人就坐在院子不遠看着他們說說笑笑打打球。
不知道什麽時候,唐棣就特別喜歡逗弄李恩澤,尤其看見他閑極無聊喝茶的時候,就問他:“李恩澤,聽了剛才伯父的話,你有什麽想法或者感慨。”
易曉星冷冷說道:“如果我能說髒話,我一定用上全世界最惡毒的髒話表達我激憤的情緒。很遺憾不能說,那我就沒什麽可說的。”
“可是,這是你得到駿文認可最好一次機會。你要知道,駿文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被讨好的人。你覺得你為什麽會被選中?”唐棣小心提問,卻又帶點不經意。
易曉星看着唐棣,特別認真,笑眯眯說道:“你是不是應該跟我交代一下原因。剛才誰跟我打賭,要是我叫了,就告訴我。”
唐棣頓時望天,他剛才有跟李恩澤打賭嗎?怎麽一下子就不記得這件事。
易曉星看見唐棣完全沒有打算履行約定,頓時知道自己被戲弄,果斷直接用起旁邊的高爾夫球棒,威脅道:“說不說,不說就別怪我動手了。”
唐棣笑眯眯看着易曉星,大膽伸出手戳了戳易曉星的酒窩,指着道:“喲,憤怒的小鳥。”
易曉星氣得真是說不出話來,可惡,為什麽她遇見的人都特別令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