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周駿文特別随意走進屋子,拉開椅子坐下,對着唐棣笑道:“怎麽,在等我吃飯嗎?”
啪的一聲唐棣的筷子掉了下來,目瞪口呆瞪着王子政這個罪魁禍首。
王子政一臉不以為然,非常歡快的幫周駿文拉椅子,然後讓子語幫他盛飯,簡直再殷勤不過,一臉的陰謀策劃成功的得意!
他就知道能治得住的唐棣只有她老婆跟這個債主。
唐棣默默含淚低頭,心裏默默将王子政罵了幾千萬遍你好卑鄙的形容詞。
“周哥哥,你來啦,恩澤沒有跟你一起來來嗎?”王子語看了看門口,特別期待。
周駿文拿起筷子吃飯,慢條斯理說道:“沒有來。你找他有事嗎?”
“咩有。。。。”王子語有些失望,卻瞞不過王子政的火眼金睛。
等到吃完晚飯之後,王子語做收拾後續工作,而王子政跟周駿文還有唐棣坐在沙發上開始談工作。
周駿文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打開廣告部的財務報表遞給王子政,說道:“阿政,有沒有什麽辦法,将合同的違約金降到最低。畢竟,要三個月就要還掉一個億的債務,并不太容易。”
王子政翻看了一下子周駿文遞過來的報表資料,眉頭緊鎖一條線,奇怪道:“為什麽廣告部的費用支出連年成倍加大,尤其這裏的制作費用變成了招待費?”
“這就是上個經理做的手腳,為了貪污,從制作費用貪污了許多,然後全部劃分到招待費。所以,我們欠着別人的制作費,如果還是沒有辦法還清,不到三個月這些債主就要上門了。”周駿文也想不到廣告部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複雜。
“讓我想想,畢竟一個億的制作費用任何一家廣告公司都擔負不起。就算是國內最大的廣告公司江南春也做不到三個月還清。最重要的是,這裏除了一個億的制作費用,居然還欠着幾百萬的工資,這麽拖着,很有可能會出問題。如果不趁早解決,到時候不但是你,還有李恩澤都有可能要付刑事責任。即使你們是無辜的,但是按照公司法來說你們是企業法人必須要償還這筆債務,他們這些債主有權告你上法庭。”王子政緩慢分析完,讓周駿文更加頭痛,第一次遇到這麽棘手的問題。
“阿政,工資方面,我跟駿文可以幫忙解決,但是一個億的費用,總部規定了必須得是廣告部賺到錢還清才算贏得比賽,這讓我們更加束手無策。唉,看來保守派為了不讓我們贏得比賽,着實是廢了一番心思。”唐棣這時才看明白唐志民為什麽讓他們接受的原因。
拖也要拖死他們改革派這幫人!這才是最終的目的!
“這個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恩澤,因為接下來保守派會對恩澤做什麽,我們根本不知道。要想保護恩澤,只能贏得比賽。這樣,主席才有希望在明年全面推動改革計劃!”周駿文擔心跟唐棣、王子政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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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政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駿文,你把廣告部所有的資料全部給我,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将違約金降下來,如果有把握的話,最起碼可以減掉五成。三個月能賺到五千萬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要從一個一窮二白還欠着一個億的公司在三個月之後賺到五千萬着實是一個挑戰。周駿文也明白為什麽唐志民一定要他幫李恩澤,因為這是一個連自己都不一定有把握能取得勝利的挑戰。
“那好。如果有什麽需要,你盡管開口。我想唐棣一定會為你鞍前馬後!對吧,唐打手!”周駿文最後拍拍唐棣的肩膀,果斷看見唐棣哭喪着臉。
他就知道周駿文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嗚嗚,周駿文怎麽可以是一個大壞人!
唐棣不情不願,不過還是關心道:“駿文,那打人的事情确實是我的錯。跟恩澤沒有關系,你沒有罵他吧?”
“你覺得我是你,會如此不分輕重?”周駿文反問,一臉凝視,讓唐棣有些心虛憨笑。
“我就知道駿文心腸特別好。恩澤,有你這麽溫柔體貼的老師,上輩子一定是燒了高香。”唐棣一邊撫摸周駿文的肩膀,特別谄媚奉承。
周駿文搖搖頭,果斷無視他的讨好。
“好了,我們先走了。阿政,你要是有什麽想法,随時來公司或者去恩澤家找我。”周駿文站起來,唐棣果斷跟着,欠債就是不一樣,得孫子一樣聽話。
王子政跟周駿文握了握手,拍拍道:“好,我要是有什麽新發現一定去找你們。”
等到送走他們,王子語默默從廚房鑽出來,笑得特別燦爛道:“哥哥,你什麽時候去公司,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為什麽要跟我去?”王子政認真看着王子語,那個臭小子哪裏好?
“哥哥,你明明知道我喜歡恩澤,你怎麽可以像封建大家長拆散我跟恩澤,你這麽壞,我要告訴爸爸媽媽。”王子語無情控訴道。
“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我警告你,王子語,哥哥不是不願意給你見。但是,你要給哥哥矜持一點,明白嗎?還有,沒有哥哥的同意,你不能随便親他,接吻什麽更是不允許!”王子政一臉霸道哥哥的樣子。
“哥哥,你怎麽可以如此管制我?都什麽年代了,還如此封建!哥哥,你真讨厭。”王子語說完,果斷回房間生悶氣。
王子政一臉無語,看來他家的妹妹真的一點也不矜持,這麽早早就想送出初吻,你讓他怎麽跟泉下有知的父母如何交代!
唉,王子政不自覺嘆了一口氣。
李恩澤啊李恩澤,你一定上輩子燒了什麽高香被我那單純的妹妹看上,要是你敢負我妹妹,我一定不饒你。
王子政突然覺得自己怎麽會如此喪心病腦,腦補許多悲劇,默默拍拍自己的腦袋,淡定走進房裏去查資料。
可憐什麽都不知道的李恩澤又默默在王子政的心理留下一筆黑歷史。
易曉星完全不知道被王子政劃入了黑名單,不過作為最無辜躺槍的她更加關心的是計劃表要怎麽寫。
她坐在沙發上,找了許多客戶,不管是用□□還是電話,對方一聽到是中奇廣告部,不是說不招标,就是冷嘲熱諷一番,讓她非常疲倦靠在椅子上轉圈。
為什麽找一個客戶這麽難?
易曉星覺得按照現在這個步驟要找出她爺爺的真相指不定要猴年馬月,好久啊。
王伯跟王姨站在門口,尤其是王伯看着易曉星嘆了N多口氣,忍不住偷偷跟王姨,說道:“要不要找少爺幫幫易小姐?”
王姨想了想,說道:“不行啊,如果易小姐連這個問題都沒有辦法克服,以後她要怎麽撐過一年,而且,少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這麽貿然打電話給少爺,我擔心會不會被人監聽,然後發現少爺的痕跡。”
“話是這麽沒錯,可是看着易小姐為了少爺的事情,每天不是愁容滿面,就是累個半死,我突然都有些心疼易小姐。有時候我覺得如果當初我不那麽祈求易小姐答應,也許今天就不用承受這些。”王伯看着易曉星眉頭緊鎖,深深為她擔心。
王姨也嘆了一口氣,不由得對着上天祈求道:“求求觀音大士一定要幫少爺順利度過這個難關。他日,我一定會燒香還願。”
“走吧,我們也幫不了忙。說不定還會打擾易小姐,走吧,走吧。”王伯拉着王姨離開,王姨臨走還望了一眼,易曉星還是閉着眼睛思索問題。
易小姐做起來,走出去來到廚房,拉開冰箱,拿出一瓶86年的紅酒,淺淺喝了一口。
她從小什麽都不喜歡,就喜歡喝紅酒,也許是受了爺爺的影響。她特別喜歡收藏紅酒,年份越深,越是讓她愛不釋手。不過,因為家裏比較窮,她大多數只是收集一些空瓶子,然後期待有一天等她富有,把這些紅酒全部買回來。
易曉星走出廚房,來到自己卧室的窗口,靠在椅子上仰躺在上面,看着六月的璀璨繁星,默默陷入沉思。
不知不覺,她覺得有很多難言之語,誰都無法訴說,就這麽默默流着眼淚,陷入沉睡。
第二天一大早,周駿文就來到李恩澤的家。
他推開門,問了王伯:“恩澤呢?”
王伯指了指房間,說道:“還在房間,要讓我去叫少爺起床嗎?”
周駿文罕見揮手說道:“讓我叫吧,你幫王姨準備公司同事們的早餐吧。”
“好。”王伯點點頭,然後轉入廚房幫王姨洗菜,裝菜,方便搬運到公司。
周駿文順着樓梯,走上二樓中間最大的卧室,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再度敲了敲門,然後輕聲喊道:“李恩澤,你起床了嗎?”
周駿文等了等,還是沒有回應,再度又敲了敲門,最後不耐煩推開門。
走進去,發現卧室的床并沒有人,他有些疑惑,四處張望,才看見李恩澤躺在窗外的睡椅子上,腳邊還落下一個玻璃高腳杯。
他走過去拎起來又聞又看,是86年的紅酒,不算烈酒,不過度數超過30度,酒後勁很強烈很容易讓人沉睡。
他附身低下頭,就看見李恩澤喃喃自語喊了一聲爺爺,然後瑟瑟發抖。
周駿文不明白,但是看見李恩澤的眼角緩慢落下一滴淚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
就好像十八歲的年齡正應該是享受青春的時候,他卻殘忍為了伯父的改革計劃,硬生生将李恩澤拖進這個大局裏面,完全忘記了,他其實還是一個孩子,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
他不自覺嘆了一口氣,伸出手輕輕幫她擦拭,這才離開。
今天就偶爾縱容一下他,讓他睡一會兒吧。
周駿文還沒徹底離開房間,一陣涼風吹過,易曉星自己打了一個哈乞醒來,她撓撓頭發,一窩子鳥巢樣子站了起來。
特別沒有形象扣着鼻孔,結果看見周駿文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她如此狼狽不堪,頓時想都沒有想,徹底石化。
周駿文果斷轉身,也有些尴尬說道:“我是來叫你起床,不過,你既然醒了,趕緊去刷牙洗臉,然後一起去公司。”
易曉星等到周駿文離開,一股腦跳上床,沒頭沒臉的不停罵自己真是豬腦子,為什麽要在老師面前如此失禮!
一路上,她覺得自己特別沒有自信看着周駿文。
周駿文到是不覺得有什麽,一臉淡定。
還沒進入公司門口,易曉星都沒站穩,一個鬼影瞬間撲進她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