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斯甄仔細檢查了周圍,确定沒有人了才進了房間。

房間不大,而且很簡陋,只一桌一櫃一床一畫,比較特別的可能就是床比較大了。可能童魏和喜歡睡大床,斯甄想到她現在睡得小床,堅定地點點頭,大床的确比較舒服。

桌上也擺着花瓶,她二話不說就仔細檢查了起來,裏裏外外,花瓶也只是普通的觀賞花瓶,牆上的畫是個女子,長的跟童碧幽有七八分像,恐怕就是逝去的莊主夫人了。

不過很奇怪,在莊裏這麽久了,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莊主夫人。

這個房間看着的确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一個莊主的房間怎麽可能這麽簡單。

她又找了一遍,床上床下,也沒有發現任何機關,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

實在沒有發現什麽,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在路上也遇到了正在巡邏的侍衛,攔着她盤問了一會兒,沒有懷疑她就被放行了,身後還有幾個侍衛的嘲諷聲。

“聽說,昨晚你看了她的...哈哈兄弟,你這口味也挺重的。”一個侍衛對着另一個說道。

另一個回道:“我怎麽知道她不穿衣服睡覺。”

“哈哈哈沒想到這娘們這麽浪。”

這些人在嘟嘟囔囔笑聲不斷,斯甄知道他們再說自己,心裏委屈,疾步回了房間。

姑奶奶命真不好,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一切,我也好想跟話本裏的俠客一樣,劫富濟貧,浪跡江湖,成為一個大俠。

阿喂!姑娘,你是不是關注錯了點,你的任務是喚醒他啊!

當夜,阿狼來了,斯甄正在閉目養神。

門一聲吱呀,她豁的睜開了眼睛,原來是阿狼。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你每次找我,都不會被發現?”

阿狼徑自坐在凳子上,手直接取了茶喝,喝罷,問道:“你是不是懷疑我?”

斯甄還是沒動:“這還用說,先不說你每次來都不會被發現,只說那晚的血漬,我可連月事...罷了,你來幹嘛?”

“我們現在可是在同一條船上...”阿狼還想說下去被她急急打斷:“喂,哪個跟你同一條船上了。”

阿狼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只笑笑幾聲,說道:“我承認,我到這莊內有着不尋常的目的,可你,”

他看着躺在床上裝死的斯甄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才繼續說道:“你也是吧,我查到你是兩月前進的山莊,而且還是童大小姐帶你進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麽辦法,但是你千方百計進來也不是為了當傭人吧。”

斯甄頓時坐了起來:“我承認我有目的,可你的目的與我的也不見得相同。”

阿狼笑笑:“有趣,盡管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可眼下你也是想進童魏和的書房吧。”

“你怎麽知道?”斯甄驚訝地問道。

阿狼不緊不慢地回道:“這莊內我的眼線也不少,你的一舉一動總會有人報給我。”

“你...”斯甄立馬下了床,打着赤腳,手指着阿狼:“你到底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有一筆交易做不做?”

斯甄立馬拒絕:“不要。”

阿狼也不惱,緩緩開口:“據我所知,你在這将近二月,卻什麽線索都沒發現,雖然不知道你是誰派來的,難道你不想盡快找到答案嗎?”

斯甄沒有說話,正暗暗想着他所說的,若是答應了,誰知道會不會有陷阱,要是不答應,一個人孤掌難鳴,況且自己不會武功...

可萬一害我怎麽辦...

阿狼看着她掙紮的樣子,也不慌:“你不必急着回我,今晚好好想想,若是答應,明日就去馬房找我,老馬夫也是我的人,不用着急。”

這個人到底是誰,在偌大的山莊裏居然可以插入這麽多眼線。

阿狼走了之後,斯甄想了很久,一夜無眠。

第二日找了空,就去了馬房,只見到老馬夫坐在外面曬太陽,左看右看都沒看到阿狼。

她過去就問老馬夫:“大爺,阿狼在哪裏?”

老馬夫似睜非睜的眼睛看向斯甄,手指了指木屋。

斯甄才留意到老馬夫個子矮小,微微駝背,發色花白,一半的臉上像是被火燒過的痕跡,也帶着密密麻麻的皺紋。

斯甄立馬進了去,只看見阿狼正赤身盤坐着,渾身發冷,臉色發青,額間還發着汗,一副很是痛苦的樣子。

她沒有發出聲音,回了老馬夫那兒,問道:“他...他怎麽了?”

老馬夫微嘆,沒有說話。

大約過了一刻鐘,阿狼才從裏面出來,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對着斯甄說道:“你來了。”

老馬夫急急從搖椅上下來,扶着阿狼:“辛苦你了。”

阿狼寬慰道:“不要擔心了,我能挨住。”

斯甄疑惑非常:“你怎麽了?”

阿狼坐到一旁,拍拍身邊的椅子,斯甄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坐在那兒。

坐下以後,“你到底怎麽了。現在我們是合作夥伴,你不要瞞我。”

阿狼望着天際,将一切娓娓道來。

他也是于兩個月前到了莊內,老馬夫,也就是洛叔,他從五年前就到了這裏。

“這莊內不常招人,管的甚嚴,洛叔與我是舊相識,委托洛叔我才可以進來,我等了很久,偶爾會去莊內查找線索,基本上有關的房屋我都找過了,童碧幽的房間,或是童魏和的房間,甚至一些閑置的空房間。”

他說道童碧幽和童魏和的時候,語氣有些壓抑,眼神裏也透着一絲悲切。

“只有書房,是最為懷疑的地方,可是一直上着鎖。兩個月來,終于等到了機會。”

那夜,童魏和醉酒,出了書房忘記上鎖了,門外那些侍衛都不中用,我進去之後,書房的牆上全部挂着一個女人的畫像,坐着站着,笑着哭着。

“我沒有想太多,書櫃裏有暗格,可是裏面什麽都沒有。書櫃後面有密室,一片漆黑,幸好我有準備,裏面很大很空曠,有很多房間,我沒有時間找機關,倒是被傷着了,幾面牆差不多是萬箭齊發了,饒我躲得快,也受了傷,箭上有毒。”

“洛叔雖然知曉些醫理,也弄不明白是什麽毒,好幾日了,我只能硬生生地用內力壓制住。”

斯甄老實地聽他講完,直接問:“你需要我做什麽?”

她的眼睛看向他充滿野性的眸子:“說實話,我沒有辦法相信你。”

他的眼神仿佛在說,那要如何你才能相信我。

斯甄站起來,俯視他,撞進他的眸子裏,一字一字地說:“擊掌為誓,有違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是她前世在話本裏看到的,一直想找機會說說,現在終于有機會了。

阿狼點點頭,站起來,舉起手掌,斯甄的手跟他拍了一下,說道:“無論何時均不可背叛對方。”

二擊,消息共享,不可隐瞞。

三擊,額,我還沒想好,目前就這樣吧。

阿狼無所謂地笑笑,斯甄随即說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着我?現在我們可是擊掌了,你不可以瞞我的。”

阿狼詫異,“你怎會知?的确,密室裏我發現了藏寶圖,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觸動機關。”

“藏寶圖?是什麽藏寶圖,長什麽樣子?”斯甄迫不及待地問道。

阿狼看着洛叔,“洛叔。”他輕輕喚了一聲,洛叔知曉他的意思,便回屋裏取了張紙,交給了斯甄。

“這圖?”斯甄狐疑地看着阿狼。

阿狼解釋道:“我那日看了一遍就記住了,這是我回來之後臨摹的,一筆不差。”

斯甄一直盯着圖紙,腦海中閃過很零星的片段,這份圖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的樣子。

阿狼看着她不說話,倒是一直瞪着圖紙,眉頭緊鎖,“怎麽?”

“這圖,好熟悉啊。”她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在哪裏見過呢?”

一天了,她還是沒有想起來哪裏見過,腦袋都要爆炸了,還是什麽線索都沒有。

她又回想起白日裏阿狼說的話:“惡人谷有人喚廖奎,是個隐士的醫者,曾拜于武林醫聖白岳豐名下,白岳豐幾年前就去世了,現如今恐只有他才能救我,目前他在千機閣內,我需要你幫我找到他。”

“千機閣,他在那裏幹什麽,而且...難道你也是惡人谷的人?”

斯甄沒有看到阿狼躲閃的眼神和一旁洛叔的緊張,只聽見他否認道:“多年前,我曾救他一命,他說有需要可以找他,拜托你了。”

為什麽自己就一時腦袋大地答應了呢?出門又不是這麽好出的,更何況,洛叔為什麽不能去啊!

惡人谷到千機閣是在等待谷主的消息,阿狼真的和惡人谷沒有關系嗎?

斯甄還在找機會出莊,沒想到時機來的這麽快。

兩日後,童家父女應邀去了武林盟,作為伺候小姐的婢女,斯甄也被帶去了。

武林盟跟求賢山莊相差不遠,內部景致比求賢山莊要精致得多,還有假山流水,孔雀鴛鴦。

盟主夫人是個和藹的女人,穿着也端莊,斯甄沒敢打量,只得低頭。

午膳過後,夫人小憩,童魏和和司徒豁去書房商量事情,只讓司徒隽帶着童碧幽出去玩玩。

童碧幽想和司徒隽二人共處,就讓斯甄自己去街上轉轉,到了酉時再去賞心亭找她。

斯甄是巴不得的,經過了那次,童碧幽已經不懷疑她了,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

等确定沒有人跟蹤她,她才轉了鐵環,“嘣”的一聲,煙花在空中渲開。

然後她就坐在石凳上等,等到雪兒過來,她将事情經過都告知了雪兒。

“聽聞惡人谷沒這號人物啊。”雪兒想了很久,才搖搖頭。

“我的時間快到了,你記好了,定要将話帶給廖奎。時間就定在亥時,讓他千萬小心,到山莊外西北側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多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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