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吃完早飯,宋祁徵帶着戚绾逛學校,寧川市實驗小學。
此時正值國慶,校園大門緊閉,無人值班。宋祁徵和戚绾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會意一笑。他們來到校園西南角矮牆處,翻牆而入。當年,兩人玩過幼稚的游戲,看誰翻牆速度快,速度慢的那個請吃馄饨。但是不管結果是什麽,最後總是宋祁徵掏錢。
一晃多年,他們都長大成人了,當初那個無厘頭的游戲,現在想想還真是懷念曾經的童真。再次回到母校,宋祁徵和戚绾都有種久違的感覺。
轉了一圈,校園很多建築都翻了新,但還是有那麽一兩處保留了原來的樣子,比如操場南邊的蘑菇亭。戚绾撇開宋祁徵率先跑過去。
她吹了吹石凳上的灰,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宋祁徵站在她面前,低頭看着戚绾。
“怎麽啦?”
“石凳涼,快起來。”說完作勢要拉戚绾。
戚绾不願意,側開身子,頭頂的陽光明晃晃的紮眼,她擡頭微微眯着眼睛有點挑釁的味道。
宋祁徵不和她多言,把人公主抱起來,然後自己坐在了戚绾的位置,戚绾坐在他的腿上,很親密的姿勢,戚绾都能聞到宋祁徵衣服上淡淡的清香。她吸了吸鼻子,問道:“你用什麽牌子的洗衣液?真好聞。”
戚绾眼睛蠻大的,眼白少眼黑多,就這麽仰頭看着你,純真的像個孩子。宋祁徵喉結動了動,微微移開視線,“你喜歡的話,我送幾瓶給你。”
“不用不用。”戚绾依然保持着仰頭的姿勢,粉唇輕啓,右手尋着宋祁徵的左手,小指勾着他的小指,甜甜一笑。
“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呀?”
“怎麽了?”
戚绾只覺得脖子酸,抽出手去揉脖子。宋祁徵見狀體貼的弓着腰。他本就高,坐着腰背也挺得直直的,戚绾坐他腿上也要仰着脖子看他。
“好奇啊,你都沒說過。”這下不用仰頭了,很好的距離。
“不知不覺中,所以我也無法給你準确的回答。”
“這樣啊。”戚绾摸了摸下巴,“那麽,花卷同學,我想知道小學時候你對我是什麽印象?”
“小學時候啊。。。”宋祁徵故意停頓了一下,戚绾搡他要他快說。
“乍一看,是個小姑娘。仔細看,是個小姑娘。相處下來,吃特多!”
“什麽鬼啊!”戚绾好笑的擰着他的胳膊。
宋祁徵嘴角噙着笑,陪她打鬧。
逛完校園,他們又去了步行街,像衆多小情侶一樣穿梭于各種小店。逛雜貨店的時候,戚绾想起來自己給他織的那條圍巾,當下正好天氣轉涼也用的上,等回學校就寄給他。
宋祁徵買的三點半的電影票,進場的時候電影已經開始放了,影院裏稀稀疏疏坐了幾個人,一點都不合情理。按理,假期觀影一般都是人滿為患的。他們借着屏幕的燈光,找到了位置。坐定後,戚绾才有空擡頭看影片,随意地扔了個爆米花到嘴裏。誰能告訴她這放的是什麽?
“你選的哪部電影?”戚绾小聲地和宋祁徵咬耳朵。
“忘記了,好像是抗戰片。”
“。。。”戚绾翻了個白眼。
“弘揚紅色文化,多正能量!”宋祁徵面不改色,還伸手摸了摸戚绾的頭。
戚绾沒理他,口袋裏的手機屏幕亮了,洩露出一點光。她拿出來,葛涵涵發消息給她。戚绾調暗屏幕背光燈。
“戚绾,問你個事兒。我有個朋友發現她的gay蜜喜歡她,要怎麽辦?”
哪裏是朋友,分明是自己吧。戚绾用手肘撞了撞鄰座看電影的宋祁徵,“你和陳式關系很好嗎?”
“鐵磁。”他回答,慢悠悠側過頭,“你別打他主意,他沒我好看。”
“。。。”戚绾一口氣梗在了嗓子眼,她有說什麽嗎?還有有這麽說自己鐵磁的嗎?心疼陳小胖。
宋祁徵低頭掃一眼她的手機,又偏頭看向大屏幕,“他喜歡葛涵涵很多年了,卻一直以好朋友身份自居。”屏幕上的光影,明滅可見,在宋祁徵的臉上投下跳躍的光斑。
戚绾看着他的側臉,嘴唇微動,一時移不開眼,迷了心神。
“我可好看!”
不知什麽時候宋祁徵的臉湊到了眼前,戚绾囧呆呆的點點頭,唇上一暖,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卻被撩得臉紅心跳。兩人都側頭看着對方,眼波流轉,溫情脈脈。宋祁徵又湊過來在她唇上嘬了一口。
戚绾低頭回複短信,“遵從本心。”
葛涵涵似乎是抱着手機蹲守,秒回,“不知道何謂本心,這才是苦惱的地方。”
“你喜歡陳式嗎?”她也不跟她說暗話,單槍直入。
葛涵涵震驚于戚绾的洞察力,猶豫了幾分鐘才回道,“我不知道。和他在一塊兒很開心,可我一直當他是鐵哥們兒。他突然不理我了,我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就是不想這樣。”
“你說不清自己的感覺,那麽在他不聯系你的日子你可以好好想想,是喜歡還是朋友。真喜歡一個人,你是舍不得不和他聯系的。”
發完短信,戚绾就想起了自己。
“為什麽你以前對我若即若離?”她湊在宋祁徵耳邊,這個問題困擾她多時,卻一直沒問出口。她的聲音很輕,很容易就被劇場裏的聲音掩蓋。
吞吐之間,熱氣噴灑在宋祁徵的脖頸。他身形一頓,不自然的側了側身子,語氣無奈,“大碗,別離我這麽近,我會忍不住對你做壞事。”話雖如此,他卻主動握着戚绾的手,輕輕地揉捏着。
他聲音好聽,戚绾心弦一動,登徒子的話由宋祁徵說來別有一番味道。她低頭看爆米花桶,借此掩蓋自己的無措。
他說:“我也會怕。太熱情怕你厭惡,太冷淡怕你無感。所以,時不時冒出來,看看你的反應。”
“我是什麽反應?”
“不冷淡不熱情。”
“過分!”戚绾撅了噘,敢情這人把他當猴兒耍呢。“那如果我一開始就冷淡呢,你要怎麽辦?”
“我們在一起了,所以那種情況不存在。”他伸手捏了捏戚绾的臉頰,被戚绾拍開了。
“我不管,你快說。”
“我會锲而不舍,賴着你。”
這話說得戚绾很受用,她也不鬧了,手指在宋祁徵掌心撓了撓,“我們出去吧?”她有些坐不住了。宋祁徵自然是聽女朋友的。
出了電影院,倆人又在商城裏溜達了一圈,吃過晚飯才回去。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沒碰面,因為宋祁徵去寧城走親戚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又該返校了。返校前,兩人在火車站碰了個面,宋祁徵抱着她親了好久。直到廣播通知檢票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到站時,寧城在下雨。戚绾火急火燎的忘記帶傘了,站在火車站的候車廳,看着外面風雨交加,一時說不出是着急還是無奈。
“戚绾。”有人在身後喊她。
她回頭,略微訝異是江舒。他穿着白色襯衫,卡其色的休閑褲,看着質地非常好,腳上一雙帆布鞋,真配得上面冠如玉這個詞。
“沒帶傘?”他信步走來。
戚绾朝他點點頭,注意到了他右手上拿着把傘。
“你也坐火車?”人走近,戚绾發出疑問。江舒舉手投足間就能看出來家境富裕,很難想象他坐火車過來。
江舒笑了,“我不能坐火車嗎?”
“不是不是。”戚绾連連擺手,他氣質幹淨,火車裏嘈雜,和他的氣質不符。
“一起走吧,我帶了傘。”
戚绾自然是瞧見了,但是想到之前的緋聞,一時猶豫。她擡頭看江舒,人家一臉的真誠。猶猶豫豫倒顯得她矯情了,戚绾斂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笑着道謝。
兩人合撐一把傘去坐車,半個小時的車程,雨勢并沒有減小,江舒本想把她送到宿舍樓,不過碰上了戚绾的室友們。戚绾再三表示感謝,跟着室友回去了。
一到宿舍,戚绾趕緊換了身衣服。坐車前雨勢蠻大,江舒很照顧,但是她的褲腿還是濕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給給媽媽發了條短信報平安,也給宋祁徵發了條短信通報。
“你怎麽回和江舒一起回學校?”溫簡突然出聲。原本大家都在默不作聲地用毛巾擦身子,去除濕氣,安靜氛圍被溫簡的問話打破。
“這有什麽奇怪,偶遇了呗!”鐘茵并不是很感興趣,語氣漫不經心,喝了口熱水,開電腦追劇。
戚绾知道溫簡的心事,很能理解,當即解釋,“在火車站湊巧碰到,我沒帶傘他就捎了一程。”
“溫簡,你近期對江舒很關心啊?”唐可可也是随口一說。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哪有,你別胡說八道!”她急着撇清。
“沒有就沒有,你急什麽!”唐可可不滿的努了努嘴。于是又各做各的事情。
【日記】
才相聚有分別,多希望可以一直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