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真的還行？”這時，宋溪辭冷不防出現在了門口。

“嗯……”唐佑安望向她, 點頭, “真的。”

“好吧, 那我先刷個牙好了。”宋溪辭理了理自己那頭睡到打結的頭發, 就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好。”唐佑安點點頭, 看着她的背影，又擡手揉了下太陽穴, 便也開始準備洗漱了。

完後回到屋中，唐佑安同宋溪辭一塊兒坐下後, 便取出了護膚品。

唐佑安看了看旁邊往臉上拍打乳液的宋溪辭, 想起那個夢，總覺得自己不是個人。

當初還口口聲聲對人說過, 自己不會做什麽奇怪的事，結果現在……雖說也是沒有做吧，但是……

做完臉上的護膚工作後, 宋溪辭又取出唇膏，對着鏡子塗了一圈, 然後抿了抿唇。

塗完唇膏的唇看起來亮晶晶的, 又十分柔軟，唐佑安側頭看了會兒後, 突然想起那吻起來的感覺，只覺得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這時，宋溪辭轉過頭來，恰好又對上了她的視線, 于是擡手撓撓頭：“我……我去看看寧語她們起床沒……”

“好……”唐佑安一怔，點頭，準備讓她。

可是結果，唐佑安往左走一步，宋溪辭就往左走一步；宋溪辭往右走一步，唐佑安也往右走一步，導致兩人差點撞到了一塊兒。

“你先請……”最後，唐佑安開了口。

宋溪辭擡眼看了她一下，點點頭，緊接着就埋頭小跑了出去。

雖說一直告訴自己，假裝無事發生就好了，但果然，還是有點困難。

經過幾天的适應後，來錄制節目的大家仿佛也逐漸适應了一切，不再像一開始那樣看見什麽都一驚一乍的了。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兩天總的說來，沒有第一天那麽辛苦。

Advertisement

晚上，一群人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之後，原本準備休息的，然而，最後唐佑安想了想，又側過頭望向站在遠處的導演：“齊梅雪奶奶的兒子為何不回來看她？”

“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這邊的年輕人大部分都會去外頭打工，畢竟在鄉下也并沒有發展前途，但大部分人基本上到達年關都是會回來的，也就齊奶奶的兒子，總三年五載地都不回來。”

唐佑安聽完，只能面向攝像頭：“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收看這檔節目的人們就算是再忙，也可以抽出些時間來，多多關心下身邊的人。人生苦短，誰也不知曉下一秒會發生怎樣的事。”

将布置房間的東西什麽的都準備好了後，一行人就在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的時候跟着節目組一塊兒去到了齊梅雪老奶奶家。

老奶奶住的是一個雙層小樓房，外頭帶着一個小院子，有雞鴨在院子裏頭走來走去地覓食。

總的說來，環境什麽的，還是要比唐佑安他們想象的好上許多。唐佑安他們住的地兒，果然除了院子大之外，沒什麽優點，是全村最破的無疑了。

到達齊梅雪奶奶家的時候，齊梅雪奶奶就已經在門口那兒坐着，眼巴巴地往院子門口看了。

老奶奶今天就八十二歲，臉上已經布滿深刻的紋路，一雙眼睛裏頭，瞳孔也顯得有些渾濁，老态畢露。此刻的她，穿着自己平時都舍不得穿，成色最新的一件棗紅色大棉襖，戴着一頂黑色的毛線帽子，坐在門口前往小院大門處瞅着。

雖然偶爾會有鄰居照顧，但人家也不是時時刻刻都照顧得過來，所以已經有好幾年都差不多是齊梅雪一個人過生，難得有人來為自己慶生，她真的是又激動又開心。

“齊奶奶您好，我叫唐佑安，”将捆綁好的鴨子放到門口旁邊後，唐佑安便站到老奶奶面前，笑道：“今天我們來給您過生，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齊梅雪握住她的手，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

“不客氣。”唐佑安搖搖頭。

“您兒子多久沒回來了？”想了想，唐佑安問。

“記不清。”齊梅雪搖頭。

“有他號碼嗎？”唐佑安又扶着她坐下了。

“有……他有時候會給我打電話。”齊梅雪說。

“那不如號碼給我，我叫他回來吧。”唐佑安繼續說。

“不用了，他也忙。每天都在跑生意，不回來就不回來，我一個人還清淨，自在，”齊梅雪垂下頭，整理了下衣裳下擺，“也不是離不了他。”

唐佑安聽完，愣了下。

“可是……”唐佑安遲疑了下。

“是我叫他忙他自己的，我又沒癱瘓。他既然忙，擔子重，要養小孩兒還要養病重的老婆，我也不能給人添事兒，是吧？別讓人在心裏詛咒這糟老太婆怎麽還不死……”齊梅雪繼續說。

“哎，奶奶，這話可說不得啊……”宋溪辭一怔，急忙睜大雙眼，伸手按住了齊梅雪的肩頭。

“沒關系……來來來，你們請進，都進來坐坐……”之後，齊梅雪搖搖頭，拉住宋溪辭的手臂，将她往屋子裏頭帶。

進去後，只見這房子裏頭，其實裝修得十分樸素。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裝修。牆面沒有刷白，地面沒有地磚，就是水泥制造的。廚房裏頭也沒有天然氣什麽的，還是用的老舊的竈。

然後，屋裏屋外的裝飾品，大概是大堂中央的牆壁上貼着的一張南海觀音圖，以及大門上左右兩邊貼的春聯以及門神秦叔寶與尉遲恭。總的說來，還是十分空曠，隐約透露着種冷清的感覺。

“這房子看起來就冷，”宋溪辭往手心裏吹了口熱氣，轉頭望向齊梅雪，“奶奶，回頭等錄完節目，我找人給您裝下暖氣片什麽的吧。”

“不用不用……”然而，齊梅雪卻是伸手搖了搖，“你不要白花錢，你裝了我也不會開幾次的，聽說很耗電。”

聽到這兒，宋溪辭忽然愣了一下。

雖然自己是出自好心，但還是突然覺得自己有種何不食肉糜的感覺。

“好了，時間不多，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現在大家就按照之前的計劃分工合作吧。”同老奶奶唠嗑了會兒後，唐佑安拿起手機看了看，然後望向大家。

“好！”大家夥兒點頭。

仿佛，在不知不覺中，她就成為了這個小團體中的領導人物。

于是，顧學科便一個人騎着車拿着宋溪辭給出地訂蛋糕的地址去取蛋糕了。然後，金雅雯和馬青主動攬下了燒火這個任務。

宋溪辭負責清洗蔬菜，剝蒜剝蔥等等。寧語和夏靜則負責清洗臘腸等等肉類。

至于裝飾大堂什麽的活兒，就落到了汪程旭和劉楠兩個人的肩上。不得不說，兩個小夥子雖然長着張不靠譜的臉，但實際上做起事情來，還是挺靠譜的。

“對了，你們幾個閑着的人中誰會殺鴨子？”過了會兒後，唐佑安在廚房裏頭切着切着肉，然後轉頭望向大家夥。

“不會……”女生們紛紛搖頭。

“別看我……我也不會……”馬青咳了下，又抓起一根柴放進了竈中。

“哦……”唐佑安點點頭。

“我殺吧，不就殺個鴨子嗎？我來我來！”汪程旭說完，抹了一把鼻子，舉手。

“行。”唐佑安點頭。

“這把刀你們拿去磨一磨，磨完就殺了吧。順便接桶滾燙的熱水過去，殺完後将鴨子浸進去，這樣比較容易拔毛。”唐佑安轉身取出一把刀，遞到了汪程旭手中。

“行，沒問題！”汪程旭比了個OK，就和劉楠拎了桶水拿了把刀然後往外走了。

“唐老師懂的東西可真多，這兩天我算是大開眼界了。”一旁的寧語一邊清洗着臘腸，一邊說。

“多？”唐佑安側頭看着她，有點懵。

這些事兒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一個人要好好活着的基本常識罷了。如若連這些都不會，她可能已經餓死在大山裏頭了。

“是啊，懂得好多，相比之下，我們真的好慚愧。”夏靜也說了一句。

唐佑安聽完，淡淡一笑：“其實倒也還好，可能是我對這方面的事物比較感興趣吧。”

而此時，門外。

“啊啊啊我不敢殺生！”磨完刀後的汪程旭本來還想展露一下自己霸氣的一面，可是當他真的左手拎着一只鴨，右手拎着一把刀走到外頭的時候，就秒慫了，只能不斷發出厲聲尖叫。

“算了算了，你歇着，這兒就我來吧。”劉楠拎了一桶熱水放到汪程旭旁邊後，從汪程旭手中接過了刀。

“好，你來！”汪程旭聽完，立馬臉色發白地将鴨和刀一并塞到了劉楠手中。

“這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殺個鴨子嗎……”劉楠瞥了他一眼，随即蹲下身，拽着鴨脖子，将刀擱到了鴨脖子邊上。

汪程旭和馮曉曉則站在一邊，時而捂臉，時而透過指縫偷窺着眼下這一切。

“我……”然而，劉楠鼓着一口氣嘗試了好幾次，最終卻都落敗了。

“臣妾做不到……”劉楠丢下了刀。

“是吧？多麽鮮活可愛的小生命？”汪程旭嘆了口氣，“實在是下不了手……”

“對，萬一一下子沒捅死……據說要捅氣管，不然就算捅完後，它還會撲棱個不停，想想就害怕……”劉楠繼續嘆氣。

畢竟是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孩子，哪裏做過這種事？

“哎，真是的，不就是殺個鴨子嗎？又不是殺人，看我的！”這時，一旁剝好了一堆蒜的宋溪辭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就走到了汪程旭和劉楠兩個人旁邊，蹲下身撿起刀。

于是，一衆人的目光又鎖定在了宋溪辭的身上。

“咳……”宋溪辭清了清嗓子，拎着鴨脖子，“看清楚了啊，首先呢，就是，直接……”

宋溪辭将刀子抵到鴨脖子上，但是，手卻像是被誰給按住了一樣，并且開始僵硬，然後又發起了抖來。

“嘎——”這時，鴨子的嘴上下一張，發出了個聲音。

“媽媽呀！！！”宋溪辭瞬間臉色一白，就将鴨子給丢回了地上。

屋內切完肉，正端着魚看的唐佑安聽到宋溪辭的驚呼聲後，就立刻端着魚沖了出去。

“這小唐真不錯，”金雅雯看了看唐佑安的背影，溫柔一笑，緊接着就走到坐在一邊捶着腿的齊梅雪身旁，“奶奶，我給您捏捏腿吧，這樣可以舒展下血脈。”

“不行不行，怎麽可以讓皇後娘娘給我捏腿……”齊梅雪急忙擺手。

金雅雯愣了下：“什麽皇後娘娘？”

“《後宮佳麗三千人》，我看過，你不是那個皇後娘娘嗎？”齊梅雪問。

是的，那部劇是金雅雯很久以前演的了，同時也非常經典，屬于全國人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類型。不管是小孩兒還是老人，都通過這個角色而知道了金雅雯這三個字。

金雅雯聽完，又是一怔，随後搖搖頭，溫柔笑道：“對，那是我演的，不過啊，我也就是個普通人。奶奶，好啦，我給您捏吧。”

說罷，金雅雯就伸出了手去。

而此時，門外。

“怎麽了？”唐佑安走到她旁邊詢問。

“不敢殺……不會殺……”宋溪辭伸出手，顫抖着指向地上的鴨。

汪程旭和劉楠也是苦巴巴地點了下頭。

唐佑安聽完後，将裝了魚的盆子往旁邊一放後，就從宋溪辭手中接過了刀：“那還是我來吧。”

唐佑安說完後，将鴨子重新拎起來，而後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的，手上一擰一動地，便将鴨脖子給背到了翅膀後邊兒，而後鴨脯朝上，用刀子在脖子上割開一條口子，又放下刀，将鴨血滴進一只小碗中，緊接着便将鴨子給浸到了旁邊馬桶滾燙的水裏頭。

“這就完了？”汪程旭愣住。

“對，此後再等上幾分鐘，你們便可以将它身上的毛往下拔了。”唐佑安說着，又回到了自己那魚旁邊。

這條鲫魚很大，是她們在人田裏頭自個兒釣起來的，到現在還都活得挺好。

就在宋溪辭汪程旭和劉楠都還在懵逼的時候，只見唐佑安伸出手，就從盆子裏頭一把撈起了魚。随後，唐佑安就将魚猛地摔到了地面上。

只見魚尾巴上下擺了兩下後，魚就不動了。見魚被摔懵逼了，唐佑安就蹲下身來，一手拉着魚尾巴，一手拿着刀，逆着魚鱗唰唰幾下子就将其給刮掉了，完後去腮剖腹清洗一氣呵成。

“厲害厲害！”大夥兒紛紛鼓起了掌。

宋溪辭見狀，也翹起了唇角。當然了，必須的，她家孩子不厲害的話還有誰厲害？

整整一個上午，大家都忙進忙出的，但還好并不覺得累。不僅不覺得累，反而還覺得挺開心的。

畢竟現代社會人情冷漠仿佛已經成為一種常态，将人都變得麻木了，突然像這樣一大家子似地生活着，反而從中感受到了溫暖。

十個菜全部做好擺上桌，生日蛋糕也放到正中央之後，乍一看，還真的挺像那麽一回事兒的。

“唐大廚的手藝真的好棒啊，看得我都流口水了！”大夥一塊兒坐下後，寧語看着桌上那一大堆吃的，就忍不住咽口水。

“是啊，溪辭應該特別幸福吧，你上輩子是拯救了世界吧？”金雅雯也笑了笑。

宋溪辭聽完，臉都笑爛了，還做作地擺手：“哪裏哪裏？”

唐佑安側頭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本來參加這個節目時，她只是抱着千萬不要丢臉的想法來的，結果卻沒有想到，自己好像表現得還行。

“那我們先點蠟燭吧，”宋溪辭說完後，将一個“八”和一個“二”兩支蠟燭插到蛋糕上後，拍了拍手，“來來來，一起唱歌！”

于是，大家夥兒就紛紛随着宋溪辭打着節拍開始唱《生日快樂》這首歌了。

齊梅雪樂呵呵地笑着，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的，最終，歌還沒唱完，這位要強的老人就伸出幹枯的手，抹了抹從眼角沁出的淚花兒。

坐得離齊梅雪比較近的金雅雯看見後，便從包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了她。

于是，齊梅雪在擦幹眼淚後，就同大家一塊兒鼓了鼓掌。

“奶奶，生日快樂！”然後，寧語舉起一杯茶，舉到了空中。

“生日快樂！”見狀，大家夥兒也紛紛舉起了茶杯。

“謝謝，謝謝……”齊梅雪舉着茶杯，哽咽着說道。

一杯茶入腹後，宋溪辭放下杯子，望着齊梅雪：“奶奶，許個生日願望吧。然後我們分蛋糕吃。”

“我一把年紀，也沒什麽願望了……”齊梅雪望着大家，最後笑了，“就祝你們這些小朋友……事業有成啊，還有就是，幸福美滿，健健康康。”

說完這番話後，齊梅雪又望向一邊的攝像機：“這個節目播出去後，我兒子可以看到嗎？”

“可以的可以的。”大家立馬點頭。

“還有就是，我想和他說點話。”畢竟年紀大了，齊梅雪說話時，也是慢吞吞的。

“天氣冷了，多穿點。穿厚實點。外頭日子不好過，我也知道。我說過，我能動，你就別操心我，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就行了。只是，”齊梅雪吸了下鼻子，“要是有空的話，你回來看看……也可以。”

聽着這一番話，場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好了，我說完了，吃吧，不要客氣，吃。”這時，齊梅雪又笑了起來。

于是，大家便又笑了起來，然後就開始吃東西了。

午餐結束，洗完碗筷後，唐佑安悶了一會兒，拿着手機在院子裏頭轉悠了半天。

“做什麽呢？”宋溪辭走過去望着她。

“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唐佑安指腹停頓在唐炳國三個字上，側頭望着她。

自己穿到這個世界後，還未曾主動聯絡過這原身的父母。也就先前過年之時，在宋溪辭的指導下群發了個過年的消息而已。

雖然自己作為一個“外人”，其實和他們并沒有任何感情存在，但是唐佑安卻覺得，也許原身的父母也和齊梅雪奶奶一樣，表面嘴硬，但實際上，卻還是會想要和女兒多多交流什麽的吧。

“嗯。”宋溪辭看着她，最後點了下頭。

于是，唐佑安便将號碼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唐佑安愣了會兒後，說：“爸，是我，佑安。”

“嗯，”對面傳來了一個有些冰冷的聲音，“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唐佑安搖頭。

“沒什麽事你會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翻閱文件的聲音。

“真的，”唐佑安回頭看了下齊梅雪的房子，“打電話來，就是想跟您說一件事。”

“哦，你說。”對方還是十分冷漠的樣子。

“平時照顧好自己，不要太累了。身體最為重要。以及，等我有空了，我回來給你還有媽做一頓好吃的。”唐佑安說。

這時，對方突然沉默了。

唐佑安捏着手機站在那兒，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一樣。”過了好一會兒，唐炳國才說了這四個字。

“我現在在忙，就不多說了，先挂了。”緊接着，唐炳國說。

“哦，”唐佑安愣了下，“好。”

之後，過了幾分鐘，唐佑安手機裏接到了一條唐炳國發來的消息：“什麽時候回來？到時候我好提前把時間空出來。”

“一個禮拜後吧。”唐佑安回道。

“這麽久？好。到時候聯系。”唐炳國說。

看着那消息，唐佑安不禁笑了一下。

“咦，沒想到奶奶這兒信號還不錯，我竟然可以刷微博什麽的了。”宋溪辭站在一邊，邊吃着別人分來的橘子邊說。

“是麽？”唐佑安微微側頭。

“是啊，”宋溪辭點頭，“我得買個流量，然後下載點兒東西回去看。”

唐佑安聽完，轉過頭來重新打開手機。

想了想，她也刷開了微博，胡亂看着。看着看着，發現首頁有個博主回答了人什麽價值一百元的問題，只要花一元就可以圍觀，于是唐佑安就圍觀了。

大概就是提問者提出自己的疑問，然後博主再解答了發出來。而其他人要看博主的答案，就需要花一塊錢去圍觀。

看到這兒，唐佑安就突然想到了之前做過的夢。對了，她，應該是可以在網上問問的吧？

問現實中的人的話，實在過于難以啓齒，但網絡是将人與人隔開了的，就不用擔心了。

那就問她好了！敲定主意後，唐佑安便準備提問。可是，突然想到上次宋溪辭上熱搜上得那麽慘，唐佑安就又頓住了手。

完後，唐佑安支開攝像師，另外申請了一個小號，又摸索半天後，就給那個博主提問了：“博主您好，我想問件事，我發現自己最近對一個十分要好的朋友有了一些非分之想，由此感到十分困擾。具體經過是先是想要親吻她，後是在夢裏夢見自己親吻她，并且還脫了她衣服，想要摸她，甚至夢裏她十分配合。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還望大師能指點一二。那就是傳說中的我想和她做、愛嗎？我該怎樣去除這種想法？”

問題發出去後，唐佑安揉着頭舒出一口氣，坐等那位博主回複。

過了好一會兒，小號就傳來了消息提醒。

于是，唐佑安立馬過去看了。

但是，還沒來得及看博主回複，唐佑安就被下面的評論給整懵了。

網友1：職業提問騙錢黨，我怎麽又看到你了？

網友2：你九年義務教育白上了？

網友3：問得這麽露骨，這種問題一看就是惡心無比的猥瑣男問出來的！

網友4：噓——大家不要花錢圍觀，靜靜地，讓這個猥瑣男一個人尴尬！

……

作者有話要說：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