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起江的衣領,對着江來了一拳
震了一樣,那深深的裂縫直開到女鬼所在地。
消失了!
黎凱顧不及被磕傷的額頭,忙不疊的拿出胸前藏的物品。
“咦,這麽一把小刀能殺死她嗎”
“不,不是殺死,是降服”
黎凱糾正她。
那把小小的桃木劍,遇風則長,短短幾秒,那簡直是把斧頭,不能稱劍了。
黎凱在空中揮舞,劍風冷冽,突然一個轉峰往下掉去。
這好像是自己的身體又不是自己身體,我想。
黎凱不是不可以變得很強,因為要保護白護啊。他永遠忘不了木子李說的要好好保護白護。
黎凱的桃木劍所到之處,從一柄變成七柄齊發,只聽到那黑暗中發出一聲慘叫。
一柄朝着黎凱反射過來,黎凱腳往兩邊的土踏了過去,這邊踏一腳那邊踏過去,上去了,黎凱穩穩站于土地之上。
那深深的裂縫開始閉起來了,裂縫閉緊後那女鬼束之已深無法逃脫的坐那裏。
女鬼的雙眼根本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她雙眼的方向是蘋果樹的方向。
黎凱的手往女鬼的臉上拂去,我還以為黎凱連鬼都不放過了,不過他已經日過鬼紙人了。
女鬼的臉上不再猙獰,鮮血流盡,看出了本來面目,那是一張清秀的面孔。
蘋果樹的方向,只見一個年輕男子和
紙人相識相認,然後再次分別。
“你叫什麽”黎凱上前一步,步步逼近。
“我不知道”
“去往哪裏 ,走去何方,已是定數,凡塵苦世何必執着”
“你不明白,即使有最好的超度大師超度的只有身體卻無法超度心靈”
“那就一次一次的超度直至劣性去除,收”
女鬼被收了起來,我還很詫異,連忙說道“別呀,我還想聽她的故事呢”
“我可以說給你聽”
“你說,那我要聽好聽動人的故事,可以嗎”
“可以”
“很簡單,情定于樹下,可惜只有她一個人的情,然後她就瘋了,據代穆說是被一道雷劈死的”
“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突然傳來一聲悠悠的聲音“還是我來說吧”
“我就知道應該不會那麽簡單”
我堅決讓黎凱放下女鬼,黎凱拒絕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擋不住我的軟磨硬泡啊!
“要是出事了你負責”
“我負責就我負責”
我撇撇嘴想着,反正用的是你的身體。
關于女鬼的故事
記憶裏那天天氣很好,翠綠的草十裏蔓延,我什麽都忘記了,忘記自己名字忘記了家住何方,但是我就是可以記起那個人的名字
**
我爬在最高的一棵蘋果樹上睡覺,整個蘋果園都是我家的,突然我被什麽東西咬住了,一看哪裏爬上來的蛇。
一時沒有躲避及時,抓住那條蛇就摔了下去。
“哎呦”
我的腰。
“你沒事吧”
看向來人,他嘴角勾着壞壞的笑容,那條蛇看到他後迅速從她手上脫離爬到他肩上,仰着頭望着她。
這一看就明了了,敢情是你放的蛇,害我摔下來。
“好啊你,你放的蛇”
他眼睛裏面的笑意加深。
兩個人很快追追打打,一不小心滾落在蔓延而柔軟的草地上,四目相對……
有時候感情真的很簡單,遇見了所以相愛了。
他和她的愛情慢慢加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們在蘋果樹下一起寫下。
相愛的日子太幸福,以至于分別來到的時候太難過。
他說“等我”
☆、黑暗中
他們在那棵蘋果樹下一起纏綿悱恻,那天陽光落在兩人身體上,難解難分。
她守着蘋果園一直等啊等啊,感覺世界白天黑夜仿佛融為一體,直至蘋果樹要枯萎了還沒有等到他。
有一天,她聽到了他結了婚并且孩子都生了。
然後她離開了蘋果樹的身旁,憤怒促使心中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說着說着她的雙眼的顏色逐漸加深。
我說“別激動”
已經遲了她胸前的桃木劍掉了下來,斷成了兩半,這兩半斷得我心裏嘎噔嘎噔的。
“我不是故意的”
“白護,你真的是nozuonodie”
“哈哈哈哈哈哈,你逃不掉的”
黎凱往前跑,他手上的桃木劍直接扔了出去,後面女鬼窮追不舍。
後面有些瘙癢,原來是女鬼紅色的舌頭吐了出來,伸出長長的一條,舔着黎凱,仿佛在享用大餐,眼看着那舌頭要進入黎凱的嘴中……
危急時刻,代穆一聲“破”,他淩空而起,手上的金光直入她的舌頭中,舌頭被打中,起了煙冒了火 。
代穆宛如神祗般步步逼近。
“你……你以為可以一次次渡我,自作聰明”
“在他過來找你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你騙人,不可能”
她好像想起了什麽支離破碎的記憶,內心深處糾結而痛苦。
“記起來吧,記憶是不會消失”他淺淺的頭發,不帶一絲感情,卻讓人格外溫暖,金色的光芒在他手中流轉變成了一朵金色的花,慢慢融入女鬼的額間。
他離開的第二天我依舊去了蘋果園,站在那棵最高的樹下,如果愛人從村莊回來,那她一定是第一個看到,等着等着她就在那棵蘋果樹上睡着了。
青天白日下,突然烏雲密布,下起了雨,雨水一滴滴的滴在她臉蛋上,她意識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雨水夾雜着雷電劈了過來。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笑話,說千萬不要在樹下躲雨。
她跟樹一起劈死了,雨水過後,劈成了一半的蘋果樹和渾身烏黑的她倒在地上。
那一夜蘋果園的樹木都枯萎了。
“你為什麽會知道,為什麽我會記不起”
“因為他”
代穆說着一抹白色的影子出現在身旁 ,那低低垂着腦袋的人赫然就是他的情人。
“他一直在你身邊,只是你不知道”
“你是李明,我竟然這麽久都沒有發現”
只聽到咔嚓一聲,下意識的她的腦袋逆時鐘轉了個彎“不要看我”
“沒有關系,琦琦”他慢慢轉動她不肯轉過來的頭顱。
兩行血淚從臉上流了下來 ,林琦使勁的抹掉臉上的血淚,笑嘻嘻的說“其實我還是沒有變是嗎”
那張血肉模糊,蛆蟲橫生的臉,在我眼裏莫名的想吐,那李明竟然捧住她的臉就像捧稀世珍寶一樣神情的吻了吻。
其實在她被劈死的第二天李明就收到信息了,李明把她的屍體葬身于那棵蘋果樹下,并且用木頭刻上李明愛妻之字。
“墳是你堆的,那為什麽我不知道呢”
代穆解釋“因為你剛死,靈魂不穩定,看不到生人”
林琦醒過來就在等一個叫李明的人,等過了春夏秋冬,等過了日日夜夜,就是沒有等到一個叫李明的人。
直至有人告訴她李明已經娶了媳婦估計孩子都生了。
“所以你憤怒了,以至于殺了李明家所有人”
“不對,我沒有殺李明,我只是殺了那個女人”
黎凱問“那就奇怪了,李明你是怎麽死的”
“在琦琦死後第三年我就嘗試去不同地方去旅行忘記痛苦,可是無論如何躲避痛苦,痛苦就在那裏不增不減,于是我又回到了蘋果莊園,在蘋果莊園只見黑影閃過我就沒有知覺了,醒過來就一直待在蘋果樹下,可是琦琦看不到我,而且更奇怪的是,我并沒有娶妻”
幾人面面相觑,氣氛有些發麻。
“有人故意誤導你們”代穆說。
黎凱問“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嗎”
“我不記得了”
“我竟然犯下如此殺孽,上一次你可以幫我們,這一次你也可以是嗎”
林琦的雙眼望着代穆的方向,她的雙眼逐漸清澈見底。
代穆說“我只能幫你,但你卻可以幫他們,只是你會灰飛煙滅,只看你願不願意”
“自己作下的孽理所當然要償還,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願意”
黎凱在心裏嘆息着九世善身,就那麽浪費了,可惜啊!
“琦琦”
林琦看了他一眼,沒有想到才想見又是分離,淚光閃閃。
“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持”
林琦暗念代穆交給她的咒語,起風了,草地柔軟的向一邊搖曳,越來越大的風把藏在其中的靈魂吹了出來。
白色的紙人,一個兩個,或者更多……
林琦閉上眼睛,風吹起她的長發,長發飛舞,白衣紅裙,纖弱得仿佛要飛走一般。
林琦想她不斷制作紙人制造幻覺,一次一次重現他們的重逢卻不知道他一直就在身邊。
突然一雙手抱住她,林琦不明所以的望向李明,李明對着她的額間輕吻一下“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們男人來做吧”
“不……”
她眼睜睜的看着李明用身體超度了那些靈魂,此刻,草原上才恢複真正的平靜。
代穆執起已經木然的林琦,林琦閉上眼把手交給代穆“帶我走吧”
說完這句話,她臉上的血跡流幹了,臉上恢複了原有的樣子。
代穆把她收進了手中,然後扔給黎凱“接着”
事情告一段落了,黎凱才記起一件事“毛線呢,今天老子過生日就這麽快過了”
代穆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若無其事的說“不對,現在是北京時間12.30也就是說你還有半個鐘頭”
我說“好不容易我也可以跟你聚在一起,要不就在這裏過吧,我看也挺好的”
“哼哼,挺好的”
除了頂頭那顆被遮了光芒的太陽,就像真正的白天一樣,綠草正茵,春風如畫,只可惜到處都透出一股屍氣,黎凱是拒絕的。
這時候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樂呵呵的拉出一瓶紅酒“凱凱生日怎麽能少了我呢”
代穆正在草地上鋪長長的桌布,而我呢正和黎凱心裏交流着
我對黎凱說“實在看不出來啊,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秒射的騷受,沒想到啊”
“什麽,騷受”
我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就是gay,下方□□的那一個”
“還有你不知道我都想好了你和江組cp”
“什麽,白護你信不信我幹死你"
“好啊好啊,你準備自攻自受啊我”
……
“有了生日蛋糕,快點唱生日歌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我說“我為你唱吧”
其他人拍掌,看起來就是黎凱自己祝自己生日快樂,哈哈哈~
“幹杯”
“幹杯”
葡萄酒杯給三人碰得跟大碗一樣,一群沒有品味的家夥,我想着。
而在蘋果樹的方向,紅色的蘋果在樹上鮮豔奪目,樹下的男女相識相認,一遍一遍重複事情的開始結束,直至黑暗降臨。
☆、城市裏的死亡列車
我一臉面癱的插進他們兩中間,然後搶過江手裏的酒喝了起來,其中雙眼呆滞,酒水往兩邊流,流得沙發一地一地。
恰巧電視劇的足球頻道暫停了,要收費了,
靜悄悄中只聽到酒水滴到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我難過了又生氣了,本來難過得沉浸在憂傷中無法自拔,然後江那家夥在我面前唧唧歪歪叽叽歪歪和代穆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我就在想憑什麽我這麽憂傷你們過得那麽好。
"唉,唉唉!"
我在一臉郁悶中出門了,拒絕了代穆的相送,只想讓自己好好安靜的憂傷。
走着走着,走到了以前經常去的公交站搭上車,投幣,然後靜悄悄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頭靠着窗戶靜悄悄的聆聽着夜裏的城市。
玻璃上映着城市的光,五光十色,在那色彩鮮豔中我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怕什麽,有什麽好怕,你不一樣是死過的人”
對呀,有什麽好怕,可是還是怕啊 ,這種恐懼與生俱來 ,我艱難的轉過頭 ,屏住了呼吸,原本我旁邊是沒有人的地方坐着一個人,簡單來說不能說是人。
見她看過來那血肉模糊的人對着她露出一個露齒的笑容。
“嘿,妹子,你怎麽死的,還很完整啊”
“呵……呵”
我說不出話來。
整個車子上都是死去的人,要去哪裏,就在哪兒下車,直到整個車廂又剩下她一個人了。
那句“再見”還彌漫在心裏,我卻只想說再也不見比較好。
車停了,我在角落吓得直激靈,只聽到噠噠噠的聲音,司機向我走了過來。
陰森森的臉沒有語氣的聲音說道“還不走啊,姑娘”
我一個哆嗦,下車了。
後面傳來老司機的嘆聲“現在的人啊!連句謝謝都沒有”
我聽到後忙不疊的下車,生怕別人會改變主意。
夜晚一個人還是很恐怖的,特別是只有我一個人。
我攏了攏胸口單薄的衣服,繼續往前走,總感覺後面有個東西跟着我,不知何物。
我彎腰加快了腳步,腳下的影子重合了,那偌大的影子完全蓋住了我的身影。
天啊撸,這啥玩意啊,我下定決心回頭,後面什麽都沒有,涼飕飕的。
再走還是感覺有東西緊盯着我,一二三回頭,什麽也沒有。
我的步伐越來越快,黑影憧憧,一個回頭,垃圾桶的那裏正要縮進去而卡在那裏的不明物體。
随着好奇走了過去,胖嘟嘟一直在掙紮,腦袋進去了,尾巴還留在外面,兩只腳還在不斷往裏面爬着,滑稽而可笑。
聽到了聲音,然後猛地一個回頭,那張穿透了垃圾袋的滑滑小腦袋,格外搞笑。
我走過去提起小家夥,把它放到地上,指着它氣嘟嘟的說“不準跟着我”
它好像聽懂了一樣,後退,後退再後退一步。
當我以為它真的消失了後,一回頭,正要鬼鬼祟祟往前爬的家夥一只爪子停在了半空中,随後,很快很快的往後退。
“不準,不準跟着我”
我氣指陡邑,一步步逼近它,它擡着濕漉漉的眼睛後退後退,嗚嗚嗚的聲音并沒有引起我的共鳴。
腦袋一轉,在即将碰到鼻子的地方有一個灰溜溜的東西,灰色的身體,灰色的皮膚,腦袋一個重錘,我吓得一個激靈,世界一黑。
……
☆、打擾好事的白護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江正埋頭苦幹,又咚咚咚的聲音響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咚”
“去看看吧,吵得夠煩的”
女人推了推那頭亂糟糟的腦袋說道。
他從大胸女人面前擡起腦袋,大罵一道“有毛病吧”
随即推開女人,披上一條浴巾就出去了。
“誰啊”
“您好,先生我是送快遞的”
那笑成褶子的男人探頭探腦的往裏面瞧,但在他眼裏卻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半夜送快遞”
“這是我們快遞公司的優質服務,請問這是一百六號嗎,先生”
“30號”
“不好意思送錯了”
江聽到後的一聲關掉門,速戰速決。
“我回來了”
剛要撲上去,門外又咚咚咚的傳來聲音,這次江速度穿上東西就準備揍人去了。
門開了,什麽都沒有。
隔壁惡作劇的男人心裏笑開了花,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正當他想終于可以不用聽到隔壁咚咚咚的床聲煩操時,左臉打了過去,右臉也被打了一拳,随即是鋪天蓋地的拳頭男人打趴下了,可是奇怪的是房間裏并沒有人。
江舒了一口氣想着這會總不會有人來打咬他了吧,生理需求還是要解決,江正想着跳上床去……
“咚咚咚”
的聲音再次響起。
“親愛的別動怒啊,你這樣子讓我好害怕”
江看了一眼床上女人一眼說“我去解決就回來”
剛打開門,很有重量的物體向他撲來,江不幸倒地了,他看了看趴在他身上的白護,腦袋上的青筋暴起了。
“白護,醒過來”
在他神奇的撫摸下白護驚悚的睜開了眼睛,瞪大了眼睛望着江“流氓啊,你想幹什麽”
瞬間捂住眼睛,不去看袒胸露背的江。
“是我要問你吧,白護”
我看到了他床上的那個女人,看床單的激烈情況,和空間一股明顯縱欲的氣息,我立馬改口了
“沒想到你,趁着我們出去就做這種事情,惡不惡心”
“這好像是我家吧,白護,你搞沒搞清,我做什麽事關你”
我越過正叽叽歪歪的江,想要看看床上那低頭青絲灑了一床的女人長啥樣。
待看到那女人之後連忙搖頭“啧啧啧,就這眼光啊,你是有多饑渴”
我看到的是那女人,準确的是女鬼,布滿長蛆的臉,密密麻麻的蛆蟲翻滾着,原本可以看到的一雙漂亮的眼睛,瞬間湧出蟲來吞了進去。
“勤勤別聽她說,你是最美麗的”
江為了安慰那女鬼給了她一個吻。
“真愛?”
我連忙退出他們的地方,可是我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着我,那源頭來自于門後。
我望過去時,看到門上那透視的口子裏好像有一雙血紅血紅而冰冷的眼睛,然而再次看過去沒有了。
我疑惑着爬上床,疑惑着想着今天的事情,是夢是真,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桌上擺着的時間顯示着午夜十二點,該睡去了,我把被子往上面蓋住。
☆、威武将軍
當第一束白光照進房間時,黎凱準時從夢中醒來,黎凱做了一個夢,夢見有個美女要包養他,給了他好多好多錢……醒過來時,黎凱還有些不願意,他感覺背後咯得疼 ,一摸後面,一個圓滾滾的蛋,蛋咔嚓斷成兩段,腦袋冒了出來。
那腦袋之上還有一個灰色的小孩子,萌噠噠的叫着“爸爸早上好”
“額”
黎凱感覺腦袋冒煙……
迅速把那小東西提了起來,然後開窗,手一甩,關門,一氣呵成。
這種動作重複了無數遍後,黎凱認輸了。
他看到那光明正大站在窗戶的小恐龍和小鬼,嘆了一口氣,然後耷拉着腦袋,一模一樣的動作,轉身準備離去。
他嘆了一口氣,把那兩個小玩意從窗戶上小心翼翼拿下來放到桌子上。
“怕了你們了”
然而這兩個小玩意都高興壞了,腦袋在他的手裏蹭蹭蹭。
黎凱撥動着手指,扒拉着小恐龍的腦袋說道“你呢是從人間地獄而來,還随帶着一個幽魂,不知是福還是禍”
江“養着吧,凱凱,他們和你有緣,準确的說是和白護有緣”
黎凱“……”
“再說這樣我就有一個小孫女抱了,哈哈哈哈”
黎凱汗顏“如果只是為了抱孫子,您其實可以自己再造一個的”
“爸爸不會再生了,爸爸最愛的始終只有你媽媽一個人”
“你說的始終……”
黎凱不願意和江說話,這時候代穆走了進來,風塵仆仆不知道去幹了什麽事,但是黎凱知道肯定是不簡單的事情。
“凱凱取個名字吧”
“爸爸爸爸”
黎凱更是汗顏了,喊他喊媽媽喊代穆就是爸爸,這啥啊,雖然知道小東西這一聲媽媽是對着白護喊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敲敲它的腦袋。
小恐龍帶着小鬼爬到代穆身上,代穆聽到它的這一聲爸爸還有些高興“很高興認識你,寶貝”
這一句寶貝讓黎凱他們都汗顏了,這還是那個說不出這種話的代穆嗎?
“有了,丫丫”
“我叫丫丫,謝謝媽媽”
丫丫高興的溜達在代穆的手指,在大拇指上蕩到中指最後小指,轉了轉去高興得不得了。
黎凱的腳一痛,原來是小恐龍在咬他的腳丫子,聞到他的腳氣後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平了在地上。
“你也想要名字”
“那就威武将軍好了”
……
☆、丫丫
我拍着丫丫的背 ,搖着搖籃,看到丫丫睡後立馬拿起手機
我正低頭狂玩手機,走路低頭玩,,睡覺玩
一張腦袋束到了我的面前“丫丫,你~怎麽還沒睡呢”
丫丫把我拉到電視前面,電視裏面放着一個廣告,公益廣告,裏面的人正講着
“媽媽,請您放下您的手機多陪陪我”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了孩子,就會發現那是一件多麽麻煩又開心的事情,比如此刻,原本應該是你的睡覺時間,丫丫在旁邊哇哇大哭“媽媽,媽媽”
原本我正在床上刷着手機,丫丫給我來一句“媽媽我要聽故事”
剛開始我還很有興趣講了一個故事“好了,丫丫,故事開始了,話說,從前”
我張大了嘴巴,驚訝的表情和低低的聲音使丫丫這個小聽衆很是期待我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孩子,它叫辛德**瑞拉,她”
我眼睛一轉,摸摸丫丫的頭說“寶貝,現在是睡眠時間,去睡吧”
“媽媽我要聽,我要聽,嗚嗚嗚嗚嗚……”
一言不合眼淚汪汪,這日子咋過。
後面我就給丫丫買了好多玩具,然後丫丫興奮着要去玩玩具的時候,她從玩具上穿透過去了。
我忘記了丫丫是鬼了,丫丫又開始嗚嗚嗚嗚嗚了,驚天慘叫的哭聲。
威武将軍還好不哭,就是四處亂咬,櫃子被吃了,我們剛坐沙發上,然後感覺沙發一空,身體落了個空,屁股坐在地上,轉頭就看到張開龐然大口吞沙發的威武将軍。
威武,真是威武。
最終我們一致決定要解決這個問題,三個腦袋湊到一起,我看着江吓了一跳 。
“呀,江,你怎麽像個鬼一樣”
“彼此彼此”
我看到手機上我的黑眼圈并不比江好多少。
“那個辦法不錯,成長”
“可是你的這種方法只能讓丫丫長大”
他冷冷的打擊正興頭正濃的兩人。
“可是也要試一試不是嗎?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白護你已經耽誤了很久的時間沒有收集靈魂,如果……”
“如果什麽”
我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
成長又別于長大,只有長大了才會成長,但長大了卻不一定會成長,但成長一定是在長大之後,然而丫丫無法生長。
鬼屬陰,而世間萬物都有不能動的理由,所以
☆、護城河
“這就是你想的辦法”
來到了城市最髒的地方,護城河的三個字立在于橋頭,往日的清澈見底随着城市的發展越來越污。
“我看應該改名叫污城河”
站在兩邊就能感受到河下撲面而來的臭氣,河水已經幹涸,垃圾袋各種不知名的垃圾在淺淺的河水中飄着 。
“廢話少說,快要丫丫吸污氣吧”
“代穆給”
代穆接過正熟睡的丫丫,放于空中,随即随着手動四方污氣吸于丫丫的身體中,但是奇跡發生了丫丫的身體在長大。
我在驚嘆中不忘記吐槽“真懷疑丫丫會滿身臭氣”
“那到不會,丫丫是靈魂”
江說。
代穆說“這邊的污氣快吸完了,但是丫丫還需要很多的污氣”
“有一個地方應該還有,但是再次之前我們可以把城市的污氣都讓丫丫吸收了”
“好”
此時明月高挂,一輪月光撒在三人身上。
突然河水中發出躁動,地動山搖,三人一個不穩摔了下去,代穆抓住了最近的江卻沒有抓住白護,以前的那一幕又一次在眼前重演。
穩穩站于河岸上後,掉進水裏的白護卻不見了身影,只有那一句驚叫還在河壁回響。
“護護”
眼看着身邊的代穆就要發怒了,江握住了老友的手。
僅僅雙眼對視就能安撫躁動的心和下一部分的動作。
下一個動作還沒有出來,突然,一條黑色的龍從河底瞬間蜿蜒沖出來,偌大的風刮起來,龍頭上面站着的是白護。
“媽媽,媽媽站在龍的上面,爸爸,幹爸爸”
這時候丫丫醒了過來。
龍頭一個回旋,往他們的方向飛來,白護抓緊了兩個龍腳,風吹得她的褲腳飒飒作響。
白護從龍頭的腦袋下來。
“謝謝你們,把污氣吸走了,我又可以感受一會當年的精氣神”
老龍王的聲音緩緩響着。
聲音落閉,又沖進了水裏。
江說“這種污氣吸走的程度是暫時的,很快污水又會爬滿整個河道,那一天龍神也會死,這就是人類做的事”
“切,你難道不是人類嗎,還人類,還是快去找污氣不然丫丫很快就會變回去”
一路上的垃圾站的污氣都吸完了,最後一站污水場。
你知道你喝的水來自于哪裏嗎?
從河裏回收回來,河水中就包括各種各樣的生活排洩物,一層一層把垃圾過濾,然後再放漂白水漂幹淨。
看到這一層層的步驟我就吐了,特別是第一層裏面的糞便還有頭發。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以為再也不要喝自來水了”
江“你不喝自來水喝什麽”
“喝山泉啊,我家吧老穆會去山裏運的是不是啊”
代穆連忙點頭。
“媽媽我不要吸這麽髒的污氣”
“丫丫寶貝,不要怕,污氣叔叔說要跟丫丫做朋友想和你一起玩玩具”
“那,好吧,我就吸吧”
丫丫稚嫩的臉上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丫丫正吸着污氣,突然,原本靜悄悄的地方起風了,這風來得猛烈,刮得我們七零八落。
“丫丫”
我把丫丫抱在懷裏,代穆抓住我。
燈滅了,世界一片漆黑,靜悄悄中只聽到水聲噠噠噠的落在地上。
一個悠悠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驚悚傳來,那凄厲的聲音一聲一聲“花……花……花……花”
黑暗中,一抹白色的影子在空中飄過來,離這邊越來越近,我下意識的抓緊代穆的手。
“花……花,你……在…哪裏”
那女鬼飄着飄遠了,正在送一口氣時又轉回來了,黑暗中緩緩轉動的腦袋,盯着我們這邊的方向,我看清楚了那張臉,蒼白的臉上兩行血淚觸目驚心。
“丫丫,噓,別出聲,你待在這裏”
丫丫點點頭,我跟丫丫勾勾手指。
江的身體被吸走了,我感到身體一陣不适身體不由自主朝着女鬼的方向而去。
江說“該來的來了”
鬼母來自于人間地獄,人間地獄雖然消失了,但地獄仍然存在,而存在于地獄之中的人每一個都是活的載體,在他們面前法術将存在于三度空間之外。
身體被吸至鬼母面前。
“你們偷了我的花花”
我問“花花是誰,我們沒有偷”
“是你們就是你們,把她交出來,不然,死死死”
鬼母一連三的對我們吼了三個死字 ,我抹掉臉上不知名的物體 ,大概能夠猜得出她說的是花花是誰。
我也不甘示弱大聲的沖她吼道“沒有,我們沒有偷你的花花”
擡頭看去鬼母的身體在渾濁之中變大 ,她的身體在旋轉旋轉,而且在不斷變大。
一個黑乎乎的無底洞擴大着 ,霎那間,三人被吸入了進去。
☆、鬼母
我的耳邊響起一句話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誰在說話,黑暗中我睜大了眼睛,摸索着黑暗。
“江代穆你們在哪裏?”
“你們在嗎?”
一道白光悄悄的從後面穿過,那雙巨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盯着她,無處不在。
白光穿過了白護的腦袋,有誰在追着她,緊追不舍。
我往前跑可是怎麽也跑不到頭,木子李,是你嗎?黑暗中模糊的輪廓,我上前跑了過去,于那虛影的木子李撲了個空,在撲在撲,木子李在對着我微笑。
“喂,你不是我家隔壁的那個嗎”
小小的白護說。
“嗯,我認得你,你也是我家隔壁的”
……
“我好想喝水”
木子李說“我也是”
可是學校沒有水,可是花壇上的雪水可以,白護這麽說。
于是兩人愉快的扒拉着花壇裏面的雪,吃着,鏡頭慢慢遠去,她們的後面就是小學的廁所。
“木子李喏,你看我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我得意洋洋的把我從2元店裏買的東西手鏈戴在木子李的手上,這是我認識木子李的第三年。
我家和木子李都是租客,我們的爸爸媽媽都是從農村出來打工,我爸爸撿廢品,她爸爸賣水果,我們租的房子那裏洗澡要在廁所裏面吸,那個公共廁所特別臭,于是木子李就邀請我和她一起。
木子李的媽媽說“護護,你真棒知道先穿內褲”
這麽一看木子李是先穿內衣的,哈哈,我得意的笑着。
我們經常聽到有慘叫聲,在那喂豬屋子的旁邊我們兩爬在髒兮兮的地下看着那關緊了的木門裏面到底在幹什麽。
裏面烏漆麻黑什麽也沒看到,只有那一聲一聲引人難過的叫聲,我覺得我很難過。
……
“白護,不要悲傷了,用心感受,你還有很多事要做,江危險了他需要你們的幫助”
“江他出事了”
我着急的問道。
“是的,他陷入執念當中了,這原本就是鬼母設下的執念,這執念無比強大,如果再不幫他恐怕他是過不了這一關了”
“那我要怎麽幫他呢”
“白護,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本是一體,幻化原型,萬物之靈”
我閉上眼睛念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幻化原型,速速歸來”
身體下面一條偌大的黑色尾巴往左往右不受控制的甩着,完全不受控制了。
“白護,控制你的身體,你可以的”
原來這就是你他的原身。
“其實”
“沒什麽”
我失落低落的低下了頭,現在救江要緊,壓下一切疑惑。
我沖破了我的執念,回頭望過去,那些一幕幕正一列列碎成碎片,但經歷過的事情還在回響。
“代穆”
我沖破了一個黑暗又跌進了另一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