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節課間的時候來我們二樓上了廁所?” (4)

得挺開心,還以為是雪碧,就趁大人一個不注意,把那小半杯白酒一口悶了。

雖說辣得夠嗆,可她也沒在意,就是有些遺憾,原來這個并不是雪碧啊。

待到洛均從廁所回來一看,發現酒沒了,再往旁邊一看,就看到了滿身酒氣的洛青。

原本以為洛青小小年紀就豪邁了一把肯定撐不了多久就醉倒了,卻沒想到她臉不紅心不跳說話不結巴唱歌不忘詞開開心心地玩了一下午沒有任何異樣,到了晚上也是該睡覺睡覺……

從此之後,雖說她再沒什麽實際行動,大家也都一致認為她是個喝酒奇才。

但洛青卻覺得,她的腦子,也許已經在那場無意識的酗酒中被燒壞了。

要不怎麽變得這麽軸呢?

洛風一邊往一次性杯子裏倒酒一邊說:“雖說洛青是個熊孩子,但我好歹也是她的兄長,俗話說長兄如父,所以你們倆到底什麽情況,發展……“”

洛風話還沒講完,洛青直接端起杯子悶住了他的嘴。

“靠!”洛風被嗆得咳了幾聲:“你是不是缺心眼啊!灑我一身都是……”

彥岱元在對面笑着朝洛風舉了舉杯。

“你這就沒勁了哈!”洛風沖着彥岱元搖頭:“你知道我最看不慣你的是哪一點嗎?一到關鍵問題總是含含糊糊的,說點心裏話能死啊……”

洛青瞬間覺得,叫洛風出來真是個錯誤的選擇。

“那我再問你……”看來洛風和彥岱元杠上了:“你對方如夕是什麽意思?”

“沒意思。”彥岱元夾了口烤魚,咽下去之後臉立刻紅成了火燒雲。

“沒意思你還臉紅?”

“辣的。”

“真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彥岱元語調很淡,但卻不像是敷衍。

“那你對洛青呢?”

繞來繞去,話題又回到了原點。

“你這個人!”洛青終于忍不了了:“我一個大活人在這兒坐着,可否考慮一下當事人的心情,有些問題你們可以私下讨論嘛!”

這時,彥岱元在旁邊拍了拍洛青的頭:“青青你去幫我買瓶水回來。”

對于彥岱元的話,洛青還是言聽計從的。

只是去之前還是很謹慎地看了眼洛風,以防他再問出些有的沒的。

還好,洛青回來之後他們的聊天內容已經和諧成了一種比較無公害的畫風。

兩個人一起聊一聊之前的老師,之前的同學,聊一聊游戲,聊一聊足球,除了聊女孩子。

他們甚至還探讨了一下對于學醫的看法。

彥岱元表示,他從很久之前就在考慮以後要不要學醫,他覺得他比較适合服務類的行業。

等等,等等,前段時間說從沒想過以後要做什麽的那個人是誰?

還給她講了一通讓她似懂非懂的大道理,敢情都是忽悠她的……

洛風則岔開話題說:“你和洛青兩個人同一天生日也挺不容易的,況且是那麽有紀念意義的一個日子,我們家也沒有過生日的傳統,要不以後你們倆湊合湊合一起過得了……”

洛青看了他一眼,話要說清楚:“是過生日。”

“怎麽過不是過呢?你說是吧彥岱元?”

“嗯。”彥岱元居然點了下頭。

☆、新同學

高三總是會晚一段時間放假,提前一段時間開學。

彥岱元并沒有參與開學前的補課,而是在九月一號開學典禮散了之後正式踏進了班級的大門。

那個時候班裏已經排好了座位,滿滿當當坐得剛剛好。

于是只能在窗邊最一排末又加一張課桌給他坐。

看得出來,老周是真的很喜歡他,專門走過來對他說:“先暫時在這裏坐一段時間,等到期中考試之後就會重新挑座位的。”

但是洛青卻很開心,因為她就是那個靠窗的最後一排。哦不,現在彥岱元來了,她變成了倒數第二排,兩人愉快的成為了前後桌。

陳玮瑩也并沒能夠去當兵,家裏關系不夠鐵,錢花進去了,事情卻沒辦下來,只能苦哈哈地又回來讀書。

“帥哥,你坐這裏看得見黑板嗎?”陳玮瑩率先轉過身去和彥岱元講話。

“他不近視。”

“問你了嗎?”陳玮瑩有點好笑地看向洛青。

“我是不近視。”彥岱元也笑了笑。

“所以,你們兩個真的認識咯?”陳玮瑩看了看洛青,又看了看彥岱元。

“嗯,青青嘛!”彥岱元眼睛裏依舊帶着笑意。

陳玮瑩一臉意味深長,然後她把洛青拽了回去,伏在課桌上小聲問她:“這回對了吧?”

“什麽對的錯的?”

“少揣着明白裝糊塗哈,之前和肖然,不管別人怎麽開玩笑你都不為所動,現在這個,講兩句話臉就紅成了猴屁股,姐心裏有數……”

“有這麽明顯?”

“或許別人感覺不到,但我太了解你了乖乖。”陳玮瑩拍拍洛青的肩膀,以示鼓勵:“加油。”

有一句話用在彥岱元身上怕是再為合适不過的。

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

他在還是學長的時候就極負盛名,又因為一直都活在老師和女同學們的口中,不了解他的人或許會覺得他常年被人誇,一定不怎麽平易近人。

所以,剛進班的頭幾天,一直沒什麽人願意主動去接觸他。

可慢慢地,大家發現,他明明就是個低調到不能再低調的人。

不逞口舌之快,不出風頭,性格很好,開得起玩笑。

而且還喜歡運動。

這樣的人如果還有人讨厭,那就太奇怪了。

男生之間不似女生之間有難以讓外人融入的小圈子,但凡有了共同話題,又講點兒義氣,他們建立友情還是挺快的。

你可以說他圓滑,但你不能說他不是個好人。

而且洛青覺得,越是這種看起來和所有人關系都還行的人,越難表現出對哪個人有格外的不同。

所以當你覺得他對你越來越不同的時候,你就趨近于成功了。

彥岱元依舊會在放學時和洛青一起去公交站,多半是在後面用筆敲敲她的頭:“走了,別寫了。”

時間長了,一些想和彥岱元順路回去的男生也逐漸看出了門道,不再打擾他們。

陳玮瑩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一直不願意騎小電驢跟我一起走,也不願意讓我用小電驢載你,敢情一直都在憋大招呢……”

好在,一班的學生一直都不算八卦,如今到了高三,大家更是把大多數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

當然,也有稍許例外。

那天晚上回家,他們在校園裏遇到了蘇喚月。

概率并不算大,雖說洛青和彥岱元已經走得很晚,但蘇喚月通常更晚,基本上是掐着點趕最後一趟的末班車。

“洛青洛青洛青……”蘇喚月從後面一路狂奔趕上來,累得氣喘籲籲,額頭上的劉海更是濕噠噠的都粘在一起。

而且好巧不巧地,停在了洛青和彥岱元的中間。

“你們兩個走得太快了。”蘇喚月一邊喘氣一邊說。

聽她的語氣,就好像他們一直以來都是三個人結伴同行一樣。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你也是坐11路的吧,我早上經常在車上看到你。”蘇喚月主動和彥岱元搭話。

“是嗎?那挺巧的。”彥岱元淡淡地答。

“不過洛青應該不坐11路吧!”

洛青一怔,“我坐對面的11路。”

蘇喚月好像并不太在意洛青說了什麽,她又轉向彥岱元:“坐11路公交車的人特別少,太好了,以後可以有個伴兒了……”

彥岱元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一般情況下,他們會先路過彥岱元坐車的公交站牌,然後洛青和他倒了別,再過馬路去自己等車的地方。

可這次,彥岱元卻并沒有停下等車的意思,而是對蘇喚月說:“我先把洛青送上車再走,你自己小心一點,注意安全。”

一句話,就把蘇喚月的路都給堵死了。

洛青一直想不明白,蘇喚月幹嘛總是做一些讓旁人看起來都很尴尬的事情,然後再把自己置入一個更加尴尬的境地。

自己不會覺得累嗎?

待到洛青進了公交站亭,她轉過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後雙手插兜的彥岱元,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還要送我過馬路?”

彥岱元也勾起了嘴角:“青青,你的話太多了。”

雖說蘇喚月至此之後再也沒有從後面趕上來突如其來的出現過,但洛青隐隐覺得,這事沒完。

十月中下旬的一個晚自習,在講臺上坐陣的老周突然拿下了眼睛,讓洛青跟她去辦公室走一趟。

當時洛青正在解一道很難的力學題,剛研究出一點頭緒,就被打亂了。

她一臉迷茫,自己除了成績不算拔尖,其他也沒做錯什麽事啊。

而且要說成績,她也不是最後一名,為何只單單點出了她一個人?

老周雖說是班主任,但辦公室洛青卻從沒去過。

她實在不太喜歡和老師近距離接觸。

更何況,這數學組的辦公室一進去就一股壓抑之風撲面而來。

辦公室裏面還有別的老師,都在埋頭改作業,見到老周帶學生進來也只是飛快地瞄了一眼,大多都見怪不怪了。

老周拉開自己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顯而易見,洛青得站着。

她喝了口茶,開口還算溫和。

“老師叫你過來也沒別的意思。”

洛青的心稍微穩了穩,好歹不是訓話。

“只是最近有同學反應,你和彥岱元走得很近……”

洛青擡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向老周。

老周大概也沒想到這個學生不但沒表現出緊張,反而還敢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頓了一下接着說。

“聽說你每天晚上還要和他一起回家?”

如老周所料,洛青并沒有回答。

老周剛想順着這個話題說下去的時候,沒想到洛青卻直接問道:“老師,誰告訴您的?”

是自己平時的形象還不夠威嚴嗎?老周不禁有些懷疑自己。

她知道洛青家庭複雜,父母平時也都不怎麽管她,可看她平時還算是循規蹈矩……

“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老周的語氣中加了幾分訓斥的味道。

“老師不是要幹擾你們正常交友,我也知道你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但是現在畢竟是關鍵時刻,男女同學交往過密勢必會影響成績!”

“你知道這次月考彥岱元為什麽沒考過肖然嗎?”

老周并沒有想讓洛青回答,可洛青卻回答了。

“那是因為肖然本身就更聰明一些。”

在洛青認識的所有人中,林加算是個奇才,肖然則是天才。

這兩人都有着明顯高于常人的IQ。

而彥岱元,只能算是比較聰明的普通人。

他主要靠的還是勤奮以及有效率的學習方法。

雖說洛青喜歡彥岱元,但也不得不承認,照肖然這個機靈勁兒,倘若他肯再努力一點,考第一并不是很難的事。

而且現在,他也确實比之前要努力得多。

老周顯然生氣了,她敲了敲桌子:“這次月考總成績彥岱元和肖然差了兩分,可光是數學題,彥岱元就因為粗心丢了一道大題,他之前很少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我不是說這些都是你的問題,也不是說男女同學之間相處就一定會影響成績,但是有的事情,能避免還是可以避免的……。”

可是老師,您剛剛才說過,男女同學交往過密勢必會影響成績。

洛青垂下頭:“所以老師,我應該怎麽做?”

老周也愣住了,她叫洛青過來本意就是給她提個醒,可是沒想到說着說着就變成了一邊倒的譴責。

就像有兩個孩子的家長很難一碗水端平一樣,擁有者六十多個學生的班主任更難做到對每個學生都恩威并施。

老師優先考慮的,永遠都是成績好的學生……

她對洛青擺擺手:“你回班吧!”

洛青卻咬了咬下嘴唇說道:“老師,其實我最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住校。”

然後,她鞠了一躬,就關上辦公室的門出去了。

洛青剛推門進班,就看到蘇喚月飛快地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很刻意地望向別處。

如果住校能堵住一些人的嘴的話,那她寧願選擇住校。

☆、被遺忘的衛生巾

晚上放學回家,彥岱元問她:“周老師找你什麽事?”

“沒什麽。”洛青很無所謂地說:“她嫌我成績太差了,說讓我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怎麽只叫你一個人?”

“陳玮瑩上學期都被叫去談了幾次心了。”洛青笑了笑:“怎麽可能單拎我一個人出來。”

“那你就上點心。”彥岱元拍拍洛青的頭。

“嗯。”洛青點頭:“所以我決定住校了。”

“什麽時候決定的?”彥岱元皺起眉頭問她。

“就剛剛。”洛青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想過了,我每天來去耽誤在路上的時間都要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能背多少英語單詞啊……”

“還有,老周還拿住校生給我舉了例子,人家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起床,六點就進班背單詞,你說這是什麽精神,我要不要學習?”

“你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彥岱元微微嘆了口氣:“想好了就住吧。”

“嗯。”洛青又點了點頭:“想好了,我明天就收拾收拾搬宿舍。”

“這麽快?”

“啊……哈哈”洛青笑着摸了摸頭發:“還是說你要挽留我?”

彥岱元也笑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可以擺脫你這個小屁孩了。”

“可是你在白天還是要面對我。”洛青白他。

彥岱元笑而不語。

洛均不管她的事,于是洛青第二天就辦了住校手續。

交錢的時候老周還有些猶豫地問她:“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是啊。”洛青的回答很篤定。

下了晚自習,宿管老師領她進了寝室。

一高的住校生不算多,住宿設施也差,基本上都是十人或者十人以上的大寝室。

“諾!”生活老師幫洛青領了被褥,然後帶她到2號寝室的門口,推開一扇很是陳舊的木門:“你們班那兩個女孩子都住在這裏,還剩兩張床鋪,你随便選一張吧。”

搖搖晃晃的上下鋪,搖搖晃晃的電棒,總之,一切都是搖搖晃晃的……

“記住,洗澡去公共澡堂,打熱水去食堂南邊的開水房,熱水只有晚上九點到十二點供應,不能用熱水器,不能用電吹風,一旦發現,一律沒收告訴班主任,晚上十二點熄燈,空調可以用,但是遙控器在我這裏,你們不能私自開關……”

洛青只能頻頻點頭:“好的,好的,好的……”

這樣比較起來,家裏的環境的确算得上天堂……

可是別人能住,她也照樣能住,洛青跑步不快,可适應能力還算快……

她想了想,把裝被褥的袋子先放在了全寝室唯一的那張大木桌上,還是等其他舍友回來再選床鋪比較禮貌。

終于在快十一點的時候,寝室陸陸續續來了人。

最先進來的是劉爽和班裏另一個叫江雲的女生。

劉爽看到洛青站在那裏并沒有什麽反應。

也正常,自從洛青和肖然斷絕了往來之後劉爽也就基本上和洛青斷絕了往來。

江雲倒是很開朗,咋咋乎乎地招呼她:“真的是你啊洛青,你怎麽會想不開來住校?周老師讓我們早點回去幫你忙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你會真的住進來……”

洛青笑了,雖說都是一個班,但因為座位一直都離得很遠,所以她們還算不得熟絡。

但是看她笑得沒心沒肺又什麽都說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我帶了點棒棒糖,你們要不要吃?”洛青從口袋裏掏糖。

劉爽自然是不要的,但是江雲卻笑眯眯地剝了一顆含在嘴裏。

“诶?對了,你睡哪裏?”江雲看了眼洛青依舊放在桌子上的大包裹。

“這裏只有我和劉爽兩個人的上鋪是空着的了,你挑一個呗。”

洛青看了一眼劉爽,她已經自顧自地在脫校服了,顯然不想參與這場讨論。

“你還是睡劉爽上鋪吧!”江雲心直口快:“我這邊根本就吹不到空調,夏天熱得像個煉丹爐,要不是看這是個下鋪我才不睡這裏……”

“哈哈……”洛青點點頭。

正合她意。

她從來不是個怕別人不開心就委屈自己的人。

但她還是很禮貌地問了一下劉爽:“可以嗎?”

劉爽什麽都沒說就端着洗臉盆出了門。

江雲在旁邊攤了攤手:“她就這樣。”

她站起來幫洛青托着床褥往上搬:“劉爽不太喜歡別人坐她的床,你以後可以坐我床上。”

“你剛住進來可能會不太習慣,但是時間久了會發現這寝室人還是挺好相處的,雖說大部分都不是我們班的,但也都是重點班的學生,也比較安靜……”

江雲是個小話痨,洛青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她一直在旁邊說個不停,進來一個室友她介紹一個,也免去了洛青剛剛融入的尴尬……

真是個挺好玩的女生。

洛青才剛爬上床,江雲就揉着肚子對劉爽說:“好餓啊,你能陪我去小賣部嗎?”

劉爽心情不太好,回答得也有些不耐煩:“哎呀不去不去,趁着熄燈前我還能多做幾道題呢!”

“你是真的餓了嗎?”洛青坐起身問她。

“是啊。”江雲絲毫沒把劉爽的拒絕放在心上:“你能陪我去嗎?”

“走吧,剛好我也餓了……”

“只不過……”洛青看了眼身上的睡裙:“我連內衣都沒穿。”

“那麽平不穿也看不出來。”江雲笑着調侃:“用校服往身上一套不就行了,我經常這麽幹……”

就這樣,洛青穿着睡裙,裹着寬大的校服,散着頭發,吸着夾板拖,就出了門。

“都十一點半了,小賣部還開門嗎?”

“你看這些人都在幹嘛?”江雲給洛青指陸陸續續往小賣鋪走去的人流:“放心吧,學校的小賣部,開到夜裏一兩點,十分正常。”

“我真沒想到你會來住校……”江雲挽着洛青的胳膊說:“我以為只有我們這些縣裏考過來的學生才會住校。”

“說實話,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挺不好相處的。”江雲吐了吐舌頭。

“為什麽?”

“因為你特別好看啊,美女不是一般都很難相處嗎?”

“這話我愛聽。”洛青笑彎了眼睛。

“我是說真的!”江雲居然急了:“高一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特別好看,而且特別有氣質,就是那種很特別的感覺……”

“好好好,我知道我是最美的。”洛青附和着有些語無倫次的江雲。

“而且你家庭條件應該也蠻好,你又跟肖然關系很好,雖說現在不好了吧……”江雲一個急剎車:“但是你跟彥岱元關系也挺好的……”

“總之,其實有挺多女生羨慕你的。”

江雲的眼神特別真誠,真誠到洛青覺得如果她是個男的,分分鐘就會給自己表白。

從小到大,也陸陸續續有人誇過她漂亮,是個小美女,但她從來不曾覺得自己有亮眼到會讓人羨慕的程度。

她認為那種讓女生專屬的羨慕是屬于夏穎,方如夕這種真正360度無死角的大美女的。

她不自卑,可也沒有很自信,就是覺得自己平平,無需把自己看作高人一等,也無需對誰卑躬屈膝,刻意讨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謙虛,不免顯得矯情,于是洛青攬住她的肩:“這麽愛我,今晚的零食我清了……”

“那我以後天天誇你。”江雲的蘋果臉笑成了一朵花。

“反正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樣,你還挺好相處的。”

不知何時,江雲又陷入了一個稱贊的怪圈。

“快快快,看零食……”洛青趕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因為是第一天住宿,洛青刻意多買了一些零食,方便分給其他室友。

剛結完賬,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後小聲對江雲說:“等一下,我快來那個了,去買包衛生巾。”

也不知道老板是怎麽想的,把衛生巾和男式內褲放一起,而且都放在貨架的最底層。

洛青蹲下去随便選了兩包七度空間,剛準備起身,就聽見後面有男生在說話:“咦,這不是洛青嗎?”

這就是把男生物品和女生物品放一起的弊端。一個女生在買衛生巾時剛好碰到一個男生在挑內褲,而且他們還彼此認識,簡直尴尬透了。

洛青回頭,班裏的一個嘴挺貧的男生在沖她笑:“你怎麽住校了,還穿得像犀利姐似的?”

洛青剛想回話,就看到肖然穿着件背心戴着副眼鏡拎着一只洗臉盆在旁邊貨架的後面出現了,皺着眉頭催促和洛青講話的那個男生:“媽的選個內褲以為選妃呢!”

洛青誰都不怕,就怕肖然,平時走道都要繞着走的那種。

但她也略略打量了下肖然。

看來這人的包袱是徹底不要了。

不過憑良心講,他戴眼鏡也是好看的,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洛青迅速起身,跟那個男生打了招呼之後就開溜了。

走到收銀臺,江雲就哭喪着臉對她說:“怎麽去了那麽久,可沉死我了。”

洛青從她手中接過零食:“拿來我拎着。”

她剛把那兩包衛生巾放上去,肖然他們就走過來排在了她的身後。

人生何處不尴尬。

洛青只希望老板能快一點結清那兩包衛生巾的錢,然後趕緊走人。

可偏偏五十塊錢找了半天,最後一毛一毛更是數得她頭大。

“姑娘,拿好。”老板終于把找的那一沓厚厚的零錢遞到了她的手上。

“謝謝。”洛青趕緊接過,然後立刻閃人。

只是剛走出幾步遠,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哦!你的衛生巾!”江雲也跟着後知後覺地驚呼了一句。

擦……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提肖然了,強行給他加點戲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走的時候心思完全在趕緊完事上面,也總覺得手上拎的有東西,不料卻把衛生巾忘在那裏了。

洛青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回去拿的時候,肖然單手拎着洗臉盆晃出了小賣部,而另一只手上捏的,赫然是她的衛生巾。

江雲碰了碰她的胳膊。

洛青的頭徹底大了。

這傻子。

肖然皺着眉頭走到她跟前,然後打開她手裏拎着的塑料袋,把衛生巾丢了進去,一言不發地走了。

倒是他旁邊的男生還沖着她們揮揮手,說了聲“拜拜”。

若是以前肖然這樣,洛青早一腳踹過去了:“裝什麽酷……”

可是現在,她也只能沉默地跟着他沉默。

“肖然剛剛一直在看你。”江雲在旁邊說。

“戴着眼鏡你都能看得出來?”

“因為我一直在看他而你故意不看他啊!”

“為什麽要看他?”

“其實班裏同學一直很好奇你和肖然為什麽會鬧掰,現在好不容易倆主人公同框了,當然要好好觀察了……”

“那觀察出來什麽了嘛?”洛青無奈地笑。

“觀察出肖然透過鏡片那熾熱的目光……”江雲擺擺手:“算了算了,不說肖然了,再把你倆扯一起,劉爽會氣死的。”

兩人踩着熄燈的點回了寝室,宿管老師一臉不開心:“下次記得早一點!馬上就要熄燈了,你們一會兒再收拾收拾,肯定會打擾到其他同學……”

“是是是……”

洛青回到寝室把零食分了就趕緊爬上床,寝室裏的其他人基本上都趴在自己的床上溫書或者做題,當然也有人拿着手機噼裏啪啦地發着信息……

燈剛熄,屋子裏就立刻亮了幾盞小臺燈,伴随着微弱的燈光,時不時還傳來幾聲微弱的翻書聲。

洛青發現,就連一直嘻嘻哈哈的江雲也在被窩裏扭開了小臺燈,攤開了厚厚的習題冊。

而洛青,非但沒有買小臺燈,甚至連書都沒往寝室拿,比起她們的挑燈夜讀,洛青是真的慚愧。

第二天早上更是不到六點,所有人都起了床。

宿管老師一般六點半來叫,可是洛青的這個寝室,是不需要宿管老師來叫的。

洛青也跟着迷迷糊糊起了床,迷迷糊糊地拿着臉盆跟着她們去門外排隊洗漱。

天才蒙蒙亮,深秋的妖風吹得洛青打了一連串的哆嗦。

等到洛青在露天的水池旁瑟瑟發抖地洗漱完畢回到寝室時,江雲和劉爽已經夾起書本拿着飯盒整裝待發了。

“一起去食堂吧!”江雲對洛青說道。

洛青剛想答應,劉爽開了口:“人家根本就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吃飯。”

“你們先去吧,我頭發還沒紮呢!”洛青沖江雲笑了笑。

“算了算了!”劉爽看了眼手機時間:“我先走了,磨磨唧唧的!”

留下了一臉尴尬的江雲。

洛青對她抱歉地笑笑,然後随手綁了個低馬尾:“就這樣了,走吧。”

“你紮低馬尾也好好看。”江雲又進入到了例行稱贊中。

洛青眯起眼睛看剛剛升起的太陽,伸了個懶腰:“你其實不用等我,我确實做事挺墨跡的,你們以後還是按照原有的速度來就行……”

“嗨!”江雲擺了擺手:“沒關系的,跟劉爽在一起去食堂就像趕集,我偶爾也需要放松一下啊。”

“而且,她早上也很少跟我一起吃早餐,她還要趕着幫肖然帶,然後兩個人在教室裏面吃,肖然每天早上五點半就進班學習了。”

江雲見洛青沒什麽反應,不由得問道:“你不覺得很吃驚嗎?”

“哦。”洛青作出一副很誇張的表情:“我應該表示很吃驚嗎?”

“好假……”

“可是,你真的一點都不驚訝嗎?”

洛青被她問樂了:“我應該對哪件事表示驚訝呢?劉爽給肖然帶飯還是肖然五點半就去教室?可是都和我沒什麽關系啊。”

“好吧,被你打敗了。”江雲使勁晃洛青的肩:“我只是想讓你配合一下我啊!”

“嗯。”洛青點頭:“肖然那麽早就起床平時上課一定沒少睡覺吧?”

“是啊是啊!”江雲來了興致:“他就坐我前面,每天語文課英語課基本上全都是睡過去的。”

“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他本身就愛睡覺啊。”洛青笑。

“切!”江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食堂的飯菜雖說整體水平不高,但是量卻管夠。

三餐中洛青最為重視的就是早餐,她擔心自己吃不飽,特意多打了一杯粥多拿了一個雞蛋。

當洛青懷裏揣着粥手裏拎着雞蛋進班的時候,肖然正從劉爽手中接過她給他帶的早餐。

加上洛青,一共六個住校生,悉數到齊。

還是昨天和肖然一起去小賣部的那個男生,見洛青進來就和她開玩笑:“你這是一住校就變了一個畫風啊,是被人打了一頓嗎?”

洛青把杯子和雞蛋放到桌子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啊……

男生摸了摸自己的頭,用眼神示意她。

哦,大概是說自己早上沒用梳子随手一抓就紮起來的頭發。

洛青攏了攏額前的碎發:“這些都不值一提。”

“你雞蛋還吃嗎?”男生看了眼洛青桌子上的雞蛋。

“你要嗎?”洛青問他。

“剛好沒吃太飽。”

“好啊,給你。”洛青起身把雞蛋遞給他。

“大早上的能不能別吵了!”

這時,肖然在前面悶聲吼了一嗓子。

洛青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把所有的動作都放輕,拿着書搬着凳子溜到了走廊上。

她知道肖然為什麽發火。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外面的空氣還更清新一些。

盡管洛青是從後門走的并且盡量把音量控制到了最小,可肖然還是“啪”地一聲把筆丢在了桌子上。

劉爽也跟着肖然皺起了眉頭。

雖說她知道一日之際在于晨,早讀的時光非常寶貴,但她還是不可控制地心亂如麻。

怎麽哪兒都有洛青啊!

在家當她的大小姐不好嗎!

都說人窮志不窮,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後天的打拼。

可是這句話本身就是十分矛盾的。

如果可以,誰願意出生在有弟弟妹妹的農村家庭,出門就是村婦大着嗓門的吆喝,進行着毫無營養內容的聊天。

家裏為了要個男孩連生了兩胎女兒,罰款罰得接近于傾家蕩産不說還被計生辦捉走了一頭豬。

雖說現在農村生活不算很窮,可劉爽還是覺得日子過得窩囊。

什麽青山綠水,什麽世外桃源,你願意你來過,反正她是受夠了。

村裏面像他那麽大的女孩子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過年回來也穿得花枝招展仿佛在大城市鍍了層金。

可劉爽卻懶得和她們搭話。

一開口就漏了餡兒,以為學個美容跑個銷售就無比光榮了嗎?

肚子裏面沒墨水,到哪裏都是孤陋寡聞。

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大學給讀出來。

別看她現在穿得土還梳着假小子頭,再過幾年且看,還不是高下立判。

所幸父母雖說重男輕女卻也還算開明,只要無需太多花銷,對她讀書還是百分百支持的。

就是因為她思想極端,所以才能對自己狠得下心來。

可她又很矛盾,一邊看不慣有錢人高人一等的态度,一邊又暗暗羨慕着他們可以穿着漂亮的衣服不用為什麽發愁。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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