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最幸福的事情

早晨,一束陽光曬進來,非常刺眼,我半眯着眼睛看見鐘子晨拉開了窗簾。

“你幹嘛?好曬!”我拿過手機看看時間,八點還沒到。我平時若是沒有特別的事,一般是九點鐘才起床。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叔叔回來了!”鐘子晨走過來床邊沖我說道。

“啊!”我驚得從床上一躍而起,完蛋了!昨晚客房裏的被子都沒拿出來,我爸一看就知道鐘子晨是睡在我房裏的了,這多麽尴尬啊啊!

我驚惶失措地穿衣服,卻發現我的房門是打開的,鐘子晨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從容淡定地望着我微笑,我疑惑地問:“我爸還沒回到吧?”

他噗哧一笑,說:“不說叔叔回來了你會起床?”

我目瞪口呆,真想一腳踹過去,頓了一會兒,我又爬回床上,鑽到被子裏說:“要我那麽早起來幹嘛?昨晚折騰得那麽晚,讓我再睡一會兒。”

他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把我抱起來,溫柔地說:“起來吃早餐,不然就涼了。”

我揮了揮手,懶懶得說:“我已經戒早餐很久了。”

他把被子拉在一邊,好脾氣地說:“乖,這個壞習慣要改掉,早餐一定要吃,不然對胃不好。晚上不論多晚睡,早上不論多困,一定要保持早起的習慣,要時刻準備着,萬一有客戶主動打電話約你呢?”他又絮絮叨叨地給我灌雞湯,簡直比我爸還操心。

自從上大學開始,我爸就不怎麽理我的事了,包括我媽去世後我患上暴食症,我爸也只顧着自己的生意,對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不是我夠堅強,在那個時候很有可能會走上歪路。

有個人願意唠叨我,那是因為他愛我,不然怎麽不見隔壁家的叔叔阿姨來唠叨一下我呢?難得鐘子晨這麽貼心溫柔,我便聽話地起床,穿好衣服,到浴室洗漱。

然後和他一起吃早餐,經典傳統的油炸鬼(油條)配白粥。上好的白粥,軟綿、絲滑,作為吃貨的我,嘗了兩口就知道,這是我們小區對面四星級酒店出品的,那裏每天很多人去吃早點,也不知道鐘子晨究竟幾點鐘起床去排隊買的。

吃在嘴裏,很是感動,幸福就是這麽簡單,藏在一碗簡單純淨的白粥當中。我擡起頭,他也正望着我,問我:“好吃嗎?”

我使勁點點頭,說:“好吃!”想了想,又問:“你幾點鐘起床的?”

他微笑說:“一般早上六、七點左右起床跑步,然後吃早餐,從退伍回來後就這樣,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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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怔,想起上次和茂叔一起出差回老家,跟朱劍平一起飲早茶的時候,茂叔問鐘子晨怎麽沒來,朱劍平說:“他哪有那麽早起的?天天晚上一兩點才睡的人,夜生活豐富多彩,早上就起不來了。”

看來朱劍平也不是什麽好人,故意在我面前說鐘子晨的壞話。由此可見,陳大喜所說的羅小雪事件也未必全是真的。

鐘子晨有很多戰友,也有很多稱兄道弟的朋友、同學,但是在這個人性複雜的世界裏,到底誰是真心相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交際,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特別是在商界,絕不是雞湯裏所說的:只要你簡單,世界就簡單。商場如戰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類的事情,會經常發生。

我又想起昨晚和他最親密的時候,他問我愛不愛他。這家夥表面上沉穩內斂很獨立,其實內心很缺安全感啊。

心口微疼,我溫柔地問他:“哥哥,你要在這裏住多久?”

他擡眸望着我,微笑問:“怎麽?我剛來就想趕我走啦?”

我很誠懇地說:“不是,我想你多住幾天嘛。”

他笑容更深,喝了一口粥,說:“昨晚我問你想不想我,你還說不想呢,這會兒又叫我多住幾天?”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正不知道怎麽回答,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潛在客戶,我想找他很久了,但他天天沒空見我,想不到今天他居然主動聯系我,我忙接了電話。

果然是找我談業務,我接完電話,把勺子往碗裏一放,說:“哥哥,我有事要做,我要出去了。”

他應了一聲,聽到我剛才談電話的內容了,也沒多問我什麽。

我到了浴室火速化了個淡妝,拿着包包到門口換了鞋子,望着餐桌邊望着我的鐘子晨,跑過去擁抱了他一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我走啦!”便轉身出門。

“開車小心點!”他在我身後喊。

我答應着,輕輕地把大門關上。

雖然才早上八點多,但太陽已升得老高了,空氣中彌漫着夏日炎炎的氣息,正值上班高峰期,公路上車水馬龍,一如既往地擁堵。我手握着方向盤,輕快地哼着小曲兒:“拂曉的陽光照在,照在那小湖上,乘着那小白帆呀,快樂的向前航……”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你心心念念愛着的人,原來他也在深深地愛着你。鐘子晨很少對我說一些甜言蜜語,總是念念叨叨地給我灌輸生意經,可是他會用實際行動去告訴我,他在愛我。他的浪漫是藏在細致體貼的點點滴滴中,比如我撞車的時候他飯都不吃就第一時間來到我身邊,還有晚上給我買飯,早上給我買早餐,這些才是實實在在的愛情。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上午和客戶談得相當順利,一談好對方就叫我們過去現場量尺寸。設計師說他沒有車,我便親自送他過去,我心情好嘛。

到了現場,設計師下車進了小區,我開車調頭拐個彎,準備回公司的時候,我的小奧拓前輪華麗麗地爆了胎。

這是一個新小區,方圓數裏沒有修車店,我郁悶地把車子開到路邊的一顆大樹下,望着幹癟的輪胎一籌莫展,鐘子晨就打電話來了,叫我中午回家吃飯。

我對着他撒嬌說:“哥哥,我的車胎爆了!”

“你在哪?”他問。

“新小區門口,方圓數裏都沒有修車店,嗚嗚嗚!”我嬌滴滴帶着哭腔說道,期待着他過來英雄救美。

“那就就自己換呗,車尾箱不是有備胎麽?哭有什麽用!”他冷冷地說,估計人格分裂症又發作了。

尼瑪,我一個嬌弱的女生,叫我自己換輪胎?起碼安慰幾句好麽?我委屈地握着電話,愣愣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的車後箱有備胎,有千斤頂,有扳手,如果不懂怎麽換,在網上查一下,上面有換胎流程,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天天在外面跑,這些技能必須學會。”

“哦!”我咬牙切齒地挂了電話,打開車後箱去找那些從來沒使用過的全新的工具。

早上還被他感動到想哭,現在又不管我死活了,這是什麽狗屁男朋友?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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