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醫院
因為今天的客人不是很多，楊希他們點的菜沒多久就上齊了。
楊希給自己盛了一碗豬肚雞的湯，才剛喝了一口，他就把雞湯如數的吐了出來，險些吐在餐桌上的菜碟裏。
“這雞湯的味道怎麽怪怪的？有股臭襪子的味道，感覺食材不新鮮啊。”說話的同時，楊希将碗裏剩下的湯倒掉了。
聽着楊希的話，李雲川也舀了一勺湯進碗裏，可是他嘗過了之後，感覺這味道并不像楊希說的那樣，“我覺得還不錯啊，你該不是生病了吧，所以才會覺得味道奇怪。”
楊希搖搖頭，“我身體好着呢，怎麽可能會生病，既然你覺得沒什麽，那豬肚雞你就承包了，我吃別的菜。”可楊希剛拿起筷子，看到眼前那些過于油膩的菜肴時，瞬間沒了胃口，最後夾了一根綠油油的青菜花，而當他嘗試着吃別的菜時，就開始反胃想吐。
坐在對面的李雲川看着楊希難受的模樣，将筷子放了下來，關切地問道：“楊希，你沒事兒吧，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鬼知道我今天怎麽了，看着這些東西一點食欲都沒，剛剛吃了一塊魚肉，害我差點吐了。”說着，楊希喝了一杯水，将那股惡心感壓了下去。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要真生病的話，可不能耽擱了。”
楊希罷了罷手，“還是先吃東西吧，點了這麽多不吃完的話挺浪費的。”話雖這麽說，可是楊希根本就不想動筷子，那盤青菜早就被他吃光了。
聽見楊希這麽說，李雲川也沒有在堅持下去，“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能吃也不要勉強，這餐我請客，實在吃不完我就打包回去，留着當夜宵，不過如果你過了今晚還是這樣的話，明天就請假去一趟醫院吧，反正最近也沒有什麽事情要忙的。”
楊希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我總不可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如此，李雲川也放心了不少，本來他還想問楊希一點問題的，不過看這情況，他決定還是改天再問了，現在他只想早點吃完送楊希回宿舍。
一個多小時之後，李雲川将楊希送回了員工宿舍。
因為之前沒吃什麽東西，所以楊希給自己煮了一碗面，撒了一些從老家帶來的酸菜在上面，聞到酸菜的味道，楊希的食欲就跟着上來了，滿滿的一碗面沒幾下就被他吃光了，還意猶未盡的樣子。
就在這時，楊希的電話響了，原本以為是李雲川打來的，結果看了一眼，發現是何彥霆打來的，他是不想接的，但是又害怕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他，糾結了片刻，楊希還是将電話接通了。
“在做什麽？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何彥霆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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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希聽着這話，總感覺有一種妻子查崗的感覺，瞬間，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吓到了，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剛剛在吃飯，何總，這麽晚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麽？”
“沒事兒就不能給你打電話麽？”
楊希心裏啞然，他真想回答對方，還真不能，可是這種話他卻說不出口。
“哪能啊，您是我的上司，當然是什麽時候想給我打電話都可以，我還能阻止您不成？”
只聽見對方輕笑了一聲，楊希的身體随之變得有些僵硬了，這個男人，在笑些什麽？此時的楊希，只想快點挂掉這通電話，畢竟他們都分手這麽多年了，若何彥霆是為了工作之外的事情打電話給他的話，楊希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不僅如此，楊希還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何彥霆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可是具體奇怪些什麽，楊希又說不上來，總之，只要看到那個男人，楊希就會情不自禁的腦補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這就讓他産生了盡量遠離何彥霆的心理。
“我喝醉了，想找個人陪我聊天。”何彥霆長舒了一口氣，繼續道：“楊希，如果當年我跟你一起畢業，出來打工的話，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分手了？”
聽到這話，楊希的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
何彥霆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這個男人心裏還喜歡着他？這不可能啊？若是喜歡的話，那麽當初他提出分手的時候，何彥霆應該會拒絕才是，難不成是因為對方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要找個人來消遣寂寞，剛好他們兩個曾經在一起過，所以何彥霆直接把他當做那個消遣寂寞的對象？
楊希的心髒撲通撲通地快速跳動着，“何總，您喝醉了，早點休息吧，我這兒還有工作沒完成，就不打擾您休息了。”說完這句話，楊希急急忙忙地挂斷了電話。
沒多久，電話又響起來了，楊希沒接，就讓鈴聲這麽一直響下去。
洗漱之後，楊希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結果剛喝了一口，楊希就直接把牛奶給吐出來了，那怪異的味道讓他實在受不了，楊希還以為是牛奶過期了，可是拿起盒子看了生産日期，發現還在保質期內。
楊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剛剛在喝牛奶的時候，他就覺得一陣反胃，“奇怪，我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吃這個也想吐，吃那個也想吐。”
楊希搖搖頭，無奈之下，他只好給自己倒杯水，講嘴裏怪異的牛奶味給沖淡。
整個晚上，楊希都睡得不安穩，第二天頂着一雙熊貓眼來到辦公室。
“楊希，你昨晚上做賊去了？怎麽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樣子？”李雲川好奇地問道。
“別提了，一個晚上沒睡好，下午我想請假去醫院看看。”就在今天早上，吃着早餐的楊希又吐了，現在他是既困又餓，覺得自己跟非洲難民沒什麽兩樣了。
“我看你八成就是生病了，反正這周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若身體真有什麽異常的話，就趕緊治療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楊希點點頭，無力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沒心思準備開會要用到的材料。
何彥霆剛辦公室，就看到楊希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休息，他在原地停了片刻，眼神變得有些晦暗，而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徑直地往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走去。
小憩片刻，楊希被李雲川拍醒了，“楊希，開會了，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
楊希一臉迷茫地看着李雲川，似乎腦子有點跟不上節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李雲川對他說的話。
“老李，我感覺我要挂了，你說，我是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明明我這幾天也沒在外面亂吃東西，可是我現在一看到那些食物就反胃。”楊希欲哭無淚地說道，再這樣下去的話，楊希覺得自己真的會死翹翹的。
“你胡說些什麽，下午去醫院看看，別自己吓唬自己，現在快點去開會了，不然一會兒張大嘴又給你穿小鞋。”李雲川催促着。
楊希長嘆了一口氣，然後一副病恹恹的模樣從椅子上站起來，跟着李雲川往第二會議室走去。
會議過後，楊希被何彥霆單獨留了下來。
何彥霆饒有興致地打量着楊希，“昨晚偷東西去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楊希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上司，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是啊，昨晚我偷人去了。”
楊希這話一說出來，何彥霆重重地倒抽了一口氣，他明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可是他卻不想這樣輕浮的話從楊希嘴裏說出來。
“我今天幫你請了假，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去醫院看看，工作不用太拼，身體要緊。”何彥霆緊抿着嘴唇，他在觀察着對方的反應。
楊希本來就打算請半天假的，沒想到自己還沒說出來，何彥霆就先一步幫他請好假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都分手這麽多年了，何彥霆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都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若說何彥霆心裏還有他的話，楊希可不信，畢竟若不是對方成為了自己的新上司，楊希大概早就忘了這世界上有何彥霆這號人了。
“何總，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剛想着下午要跟您請個假呢，既然你已經幫我請好假了，那我就先撤了，如果有工作安排的話，您再給我打電話啊。”楊希左一個您又一個您，前面還加了個何總的稱謂，擺明了就是想要跟何彥霆撇清關系。
對于楊希這麽生疏的話，何彥霆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可是他又不能強迫楊希什麽，這喜歡的人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卻碰不得，讓何彥霆的心一陣搔癢。
最後，何彥霆只能目送着一副小人得志模樣的楊希離開會議室，而自己則站在原地苦笑着。
楊希跟李雲川打了聲招呼，就收拾着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公司。
很快的，楊希就來到了醫院，挂了一個消化內科的號。
楊希自己的情況如實跟醫生道來，然後又是驗血又是做胃鏡，前前後後花了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看着醫生皺眉的模樣，楊希的心情也跟着緊張起來，“醫生，我是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比如胃癌？”當初因為工作的原因，楊希因為飲食不規律而得過胃病。
醫生将楊希的化驗單放在桌上，一臉嚴肅地看着楊希，“我介意你先去婦産科挂個號，然後再驗一次血，我看着你的化驗單，并看不出來你有什麽毛病，但根據你剛才描述的症狀，這根懷孕有點相似。”
時間，宛如停止了一樣，周身的空氣，仿佛凍住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