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老父親

溫漸愣愣的盯着他, 酒醉的眼睛中晦暗不明的飄着粉紅色的光, 仿佛一瞬間沒聽懂秦譽在說什麽。然後他就在後者內心忐忑表面面癱的情況下挑了下嘴角, 無比嘲諷的拉長了聲音——

“幹我?”溫漸閉眼笑了:“秦譽,你他媽有病?你要是想跟我上床你就脫光了趴床上等我, 別淨做春秋大夢。”

秦譽怒不可遏:“你......”

‘咣當’一聲, 沒等他說句話呢, 之前信誓旦旦大放厥詞的某人就一頭紮在地板上暈過去了。

秦譽:“......”

就一個醉成這個德行的懶鬼, 剛剛到底哪兒來的自信大言不慚的要上他的?秦譽氣笑了, 低頭看了看溫漸毫無防備的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模樣, 頗為有趣的欣賞半晌, 深覺此人的心大堪比太平洋那麽寬——

然後他任勞任怨的把溫漸扛到了主卧室。

溫漸感受到自己柔軟的腹部被秦譽結實挺括的的直角肩硌的直疼,不一會兒就被摔在了床上, 秦譽窸窸窣窣的折騰了一陣給他蓋上了被子, 轉身離開關上門之後溫漸才似笑非笑的睜開眼睛。

這個大大咧咧一點也不懂照顧人的某傻子這次的行徑......比起上次倒是正人君子了一些。只不過秦譽剛剛那句話,就算溫漸在沒皮沒臉聽完也忍不住震驚一會兒, 才能不動聲色的怼回去。

秦譽到底是什麽意思?

溫漸雖然外表大大咧咧,總是挂着一副沒心沒肺的笑容, 但因為常年浸泡在娛樂圈的緣故, 他內心的敏感和銳利是其他人察覺不到的,無論何時他都已經習慣了一副僞裝。所以表面上沒有說, 但是秦譽的變化他都清晰的看在眼睛裏......并且為之震驚。

因為秦譽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 他的變化太大了!

就算秦譽對不起他,但以他張揚跋扈的性格來說,就算酒精上頭意亂情迷後短暫的愧疚, 也不至于一直對她近乎是一種‘遷就’的态度。溫漸有的時候故意使用過分的語言和行為試圖查驗秦譽的反應,卻發現他全盤默默的容忍下來,有時還甚至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自己......

難道上床後的荷爾蒙真的能把一個人改變那麽多?還是......想到另一種可能性,溫漸握着被子的手忍不住緊了緊。而剛剛他也是故意的,今天他們依然喝了點酒,情況和上次竟然意外的很相似,不同的是他的醉是裝的。

秦譽的怪異讓溫漸忍不住想使用一點手段來看看他的猜測是不是真的,他們一起回到家,兩個人用騷話互相攻擊,然後他裝睡。按照天時地利人和都該是幹柴烈火一觸即發的時候——只要秦譽還敢像上次那樣,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将他踹翻在地。

然而......秦譽并沒有,他只是略顯粗魯和急躁的把他扛起來扔在床上,然後別別扭扭的蓋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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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秦譽一看就沒伺候過人,蓋個被子都蓋不好。溫漸将尖細的下巴抵在清新柔軟的蠶絲被上,挑剔的想。

秦譽或許......該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溫漸帶着這個‘可怕’的想法,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得不說他還是心大。

不過雖然心大,但該有的‘扭捏’溫漸還是有的,第二天早上走出卧室,他揉着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跟拎着早餐走進客廳的秦譽正好有一個簡短的眼神交流,有了那個可怕的想法,即便老流氓如溫漸,也有一瞬間感到了不好意思。

秦譽看着他半邊的的褲腿卷上去露出的一截修長白皙的小腿,沉默半晌才說:“去穿拖鞋。”

溫漸人在屋檐下,下意識的就聽從指揮,不僅二話不說的去玄關處穿上拖鞋,還乖乖的去洗手間洗手洗臉,然後飛速坐在餐桌前躍躍欲試的看着秦譽拿回來的一兜子吃的——包裝袋上的logo,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家六星級酒店的早餐!

“應該還熱着。”秦譽一個一個的拆開盒子,把筷子遞給肚子發出細微聲響的溫漸,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周楚一早送來的。”

有點眼力見的人聽到這句話,總該問問周楚一大早送來,是不是怕他餓到,然後秦譽就可以借機解釋自己是怕他餓到,然後溫漸在問自己怎麽知道他喜歡吃這家早餐,他就可以趁機說個他倆心有靈犀什麽的胡話......但溫漸并不是那個有眼力見的人。

所以他只是在聽完秦譽的話之後敷衍的點了點頭,說了句‘小楚太辛苦了’然後就夾起一個蝦餃整個塞進嘴巴裏,很是幸福的嚼着。

秦譽:“......”

這讓秦譽的一腔‘鐵漢柔情’無處訴說,也只能坐下來洩憤似的吃着早餐。

溫漸邊喝粥邊觀察着秦譽郁悶的神色,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半晌後才狀似無意的問:“你也喜歡這家酒店的早餐?”

“......不是。”秦譽總覺得溫漸是個不開竅的棒槌,于是他适時的提點一下:“你之前不是說你挺喜歡的麽。”

溫漸:“我什麽時候說過?”

秦譽沉默片刻,低聲開口:“你上次跟馮哥吵架的時候說的,你反駁別人他說‘我哪裏奢侈了,又沒有天天吃sky的早餐’。”

他說到這裏,還刻意模仿了一下溫漸懶洋洋的嘲諷語氣,難得的幼稚。

溫漸:“......你記憶力真好。”

秦譽是有毛病嗎,居然把別人吵架的話聽的那麽仔細?!聽到溫漸的‘誇獎’,秦譽不痛不癢的笑了笑,兩個人又恢複到默不作聲吃早餐的階段中,旁邊大大的落地窗放肆的灑進來一室陽光,将桌子上用餐的兩個男人都勾勒出一層淡淡的金邊。

到了公司,秦譽輕描淡寫的把自己的那張彩票遞給周楚,在後者胸口碎大石一般的震驚目光中,深藏功與名的說:“有時間去兌換一下。”

“......卧槽。”周楚呆呆的問:“秦哥,你是大手子啊!”

居然能把難以預測的中超聯賽猜的這麽準,還堵了這麽多的錢......

秦譽沒有回應他的表揚,反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兌完給溫漸送過去。”

周楚:“......啊?”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而秦譽卻難得有耐心的多解釋了一遍,找了個借口:“我欠他錢了。”

欠三百多萬?!周楚忍不住問:“全給他嗎?”

秦譽點了點頭。

......秦譽怎麽會欠別人錢呢?!周楚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當他助理這麽多年,周楚是很有眼力見的,深知不該問的別問這個道理,他只好壓下了一腔的好奇之心,拿着天價彩票走出去。

在公司路上還碰到本來是網絡大v兼職攝影師現在成了溫漸助理的何靈透,周楚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驚奇之事跟後者分享了,何靈透也吓了一跳,轉頭就跑回去溫漸說了。

今天的行程是要去<價人>殺青後開始的第一個發布會,溫漸正穿着一身深藍色的天鵝絨西裝,長腿翹着仰在真皮軟椅上任由化妝師在他臉上描繪着,聽到何靈透噼裏啪啦的彙報忍不住挑了一下斜瞄入鬓的長眉,帶着深灰色美瞳的雙眼望了過去——

“秦譽說......把錢全給我?”

何靈透被他突然的一眼看的呼吸一滞,強忍着花癡流口水的沖動點了點頭:“楚哥是這麽說的!溫格,秦...秦哥怎麽會欠你這麽多錢啊?”

何靈透是個死心眼的家夥,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就把秦譽當成對家,并且在網絡上和他的粉絲孜孜不倦的進行了長達半年的撕逼掐架,現在忽然成了天天可見的‘同事’,還詭異的發現自己男神和後者并非網上傳言的那般水火不容,他就有點不适應了。

現在叫‘秦哥’,他還是在江烨明和馮潛孜孜不倦的提醒下硬改的口。

不過溫漸聽了何靈透肉眼可見的詫異彙報後卻忍不住微微挑了下嘴角——這倒是很有趣了呢。如果他沒估計錯誤又自作多情的話,那麽他幾乎可以百分百确定秦譽是在撩他。

溫漸忍不住想起來自己那個時候告訴秦譽自己喜歡白柯沉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兩個還是相當的有你沒我,秦譽對此嗤之以鼻,一副‘勞資才不是死基佬’的模樣妄想打擊于他,結果現在......居然撩他!

撩他,那就是喜歡他喽!

溫漸嘴角的笑容從略覺有趣變的玩味十足,半晌後他才對旁邊一頭霧水的何靈透說:“你還能見到周楚嗎?”

何靈透:“楚哥現在應該還在公司,溫格你要找他嗎?”

“嗯。”溫漸點了點頭,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旁邊的椅子扶手,若有所思的歪頭放話:“你讓周楚幫我轉告秦譽,唔,今天是價人發布會,我想請我的老父親一起參加。”

老父親?!何靈透被男神的自黑弄的眼前一黑,金星狂閃,當場恨不得暈過去......也不想幫他向‘死對頭’傳達這麽丢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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