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豪門盛宴

在秦譽有些怒氣橫生的叫出‘老頭’這兩個字的時候, 溫漸靈活的腦瓜已經明白了眼前的男人身份了, 這導致溫漸不自覺的微顫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的,用僵硬的脖子扭過去更加仔細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頭’, 這一眼, 包含了滿滿的崇拜。

沃日, 原來眼前這個看起來就精英感撲了滿臉, 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就是建雲地産的老總秦正雲!一個把企業做到世界五百強, 地産幾乎涵蓋滿中國, 可以把錢扔着玩的一個男人!溫漸估計着自己看他眼熟, 應該是在某個財經雜志的版面上看過這位大佬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溫漸的目光,秦正雲敏銳的把頭轉了過來瞬間和溫漸來了個正正好好的對視, 溫漸被這一眼看的喉嚨一梗:“大……叔叔好。”

秦譽不忍直視的偏過頭去, 秦正雲卻覺得溫漸頗為有趣,饒有興致的問:“哦?你認識我?”

“當然。”溫漸鎮定下來, 外表淡定內心激動的跟着首富交談:“在財經雜志上見過,您是秦譽的父親吧。”

秦正雲被溫漸的幽默逗的笑出聲, 禮貌點了點頭, 又說:“我也認識你。”

溫漸人生中第一次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使他忍不住好奇這富豪看過自己那部戲, 眼神忍不住躍躍欲試了起來。似乎是看出了溫漸的好奇心, 秦正雲偏頭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開口:“好像是,你和秦譽一起參加過什麽跨欄節目吧, 還不小心親在一起了?”

溫漸:“……”

沃日,原來秦正雲是看的那個腦殘綜藝,他顯然不太懂,還說成跨欄節目……不過大佬還能不能給點活路了?這麽尴尬的事情居然當‘衆’提起,溫漸覺得自己虧得是個厚臉皮的,這要是臉皮薄點,都得跳車而逃。

“行了。”秦譽看出來他的羞慚,終于站出來插嘴,不耐煩的說:“爸,你快把我們放下去吧,經紀人還等着呢?”

“經紀人的時間比你父親還重要?”自打見到秦正雲,溫漸終于看到他微微發火的模樣了,臉色不易察覺的沉下去,眉梢眼角都透着不悅兩個字,不輕不重的質問着秦譽。

車內空間頓時陷入一陣尴尬的靜寂。我這個外人,莫名其妙的跟着摻和什麽呢,溫漸心想。

“爸。”到底是秦譽熬不住這沉默的氣氛,率先開口,口氣微微有些松動。幾乎是用着商量的語氣:“那你把我同事放下去,我跟你回家吃飯行麽?”

謝天謝地,溫漸松了口氣,感覺這秦譽總算還有點良心。可秦正雲聞言濃眉有些詫異的一挑,似乎是完全沒想到秦譽今天這麽‘懂事聽話’,難道是因為在朋友面前?可這種态度反倒讓秦正雲覺得自家小兒子正在醞釀着什麽陰謀,他摸了摸下巴,并沒有讓開車的司機停下來,而是說:“唔,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你這麽乖,但我感覺車一停你就得跑,還是算了吧。”

秦譽:“……”

旁邊的溫漸摳着自己的手指讓自己不要在大佬面前笑出聲,不禮貌。可是……看着秦譽吃癟的表情,溫漸真的感覺好好笑,忍笑忍的有點臉部抽搐,心想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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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譽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你……”

“別吵。”秦正雲早有預料似的一擡手,果斷把秦譽想說的一肚子話怼回去,面無表情的敘述:“你要是按照約定在今天回去,你同事也不會被你牽連——是吧?”

最後兩個字,他是沖着溫漸問的。

溫漸被這麽猝不及防的提問,看着秦正雲‘和藹可親’的樣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果斷沒跟秦譽站在一邊。

秦譽:“……”

他都不知道他老爹和溫漸哪個更招人煩了,真是白瞎他剛才還幫溫漸說話,秦譽氣的直接倒在車後座裝死不理這兩個人。

“叔叔。”既然走不了了,閑不住的溫漸幹脆跟秦正雲閑聊起來,好奇地問:“請問你把秦譽……帶回去幹嘛啊?”

其實他想問把他帶回去幹啥,當花瓶擺着麽?不過要是直接問出來顯然是有點尴尬,溫漸想了想還是換了一個比較‘溫和’的方式迂回的問。

秦正雲回答的倒是挺痛快:“今天是秦譽的生日,雖然我不怎麽主張鋪張浪費的慶生之類的,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還是有必要的。”

溫漸一愣,立刻轉頭看向把帽子扣在臉上躺在旁邊裝死的秦譽......也看到他露出來的耳朵不自覺地紅了。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啊,溫漸真有沖動去百度百科搜索一下——為什麽今天發布會沒人提呢,總不可能一個記者都不記得吧?

看到溫漸有些疑惑的臉,秦正雲了然的笑了笑:“他對外公布的生日日期是假的。”

溫漸:“......這樣啊。”

這倒是省去他去百度的麻煩了,不過感情秦正雲還以為他詫異秦譽為什麽生日跟公開的不一樣嗎?這倒是讓溫漸有點羞愧了,他壓根都不知道......

溫漸正思索的時候,放在膝蓋上的手機鈴聲就突兀的炸開,一看亮起的屏幕上馮潛的大名溫漸才反應過來自己和秦譽早就心大的把這貨忘了。這下子馮哥不得又咆哮?溫漸大感頭疼,勉強接了起來:“呃……”

“我日。”溫漸的‘寒暄’還沒說出口,就被心好累的馮潛打斷,後者氣息幾乎是氣的微弱了:“祖宗,我都等你二十分鐘了,雨早就停了,你咋還沒出來啊?!”

......馮潛還以為他們是在避雨才沒出去,溫漸忽然感覺自己這經紀人智商也不咋高,他無奈的說:“你們先回去吧。”

馮潛:“啥?!”

“呃……”溫漸艱難的為自己的行為找着措辭,結果還沒等想好旁邊裝死的秦譽就直起了腰,一把搶過溫漸的手機對着對面的馮潛說:“馮哥,我家裏來人接了,我順便把他捎回去,別擔心了。”

秦譽冷冷淡淡的聲音成功讓對面激動的馮潛啞火,不知道他又說了兩句什麽,只見這邊的秦譽‘嗯嗯啊啊’兩下子就挂斷電話了。

“咦?”溫漸接過屏幕還亮着的手機,看了一眼通話記錄忍不住笑了:“這還是我和馮哥第一次通話時間在兩分鐘以內的記錄。”

秦譽剛才又無意間掃到溫漸的手機桌面——看到他的壁紙又實實在在的鬧心了一下,內心不自覺的激起了一絲煩躁,冷淡的點了點頭:“嗯。”

秦正雲看到他這幅态度,正在處理工作的手一頓,擡頭皺眉:“你一天在跟誰發火?”

秦譽聽到他的質問,只感覺煩上加煩,忍不住冷笑着反唇相譏:“老頭,我就是困,一困脾氣就不好。”

“秦譽。”溫漸連忙推了推秦譽腰間的軟肉,為了緩解氣氛故作輕松的說:“是不是我沒送給你禮物,你生氣了?”

天地良心,他可真的不想看一出家庭倫理戲,那得多尴尬,這讓溫漸忍不住趁着秦家父子吵起來之前連忙找個契機緩和一下,同時也是在提醒他們——還有外人在呢。

也許是因為溫漸的提醒,秦正雲并沒有對秦譽的‘無禮’發作,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予計較,低頭繼續處理膝蓋上筆記本電腦上傳來的郵件,然而這副模樣在溫漸看來真不是一般的熟悉——就仿佛看到了秦譽中年的樣子,生氣的時候簡直如出一轍的傲嬌。

跟這父子倆一起坐車的感覺簡直是煎熬,哪怕坐的是加長加寬版的豪華林肯,不知道秦家住的是不是市區內容納不下的超級大別墅,前面的那個面無表情的司機又開了将近半個小時才終于低低的報告了一聲:“到了。”

終于到了,溫漸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的煎熬已經結束,秦譽現在到家了他就不用被當個‘人質’一樣的困在裏面了。一個小時的車程,讓溫漸潮濕半幹的衣服有一點點發皺,他微微整理了一下剛要開口告辭,就聽到對面的秦正雲合上筆記本痛快的說:“坐了這麽久的車,委屈你了,下來一起吃頓飯。”

他用的是命令的口氣并不是邀請,這讓溫漸愣了半晌,微微眯了眯眼睛:“不了,多謝秦總的邀請,只不過我……”

“有事情麽?”秦正雲含糊的笑了笑,似乎是嘆了口氣,才頗為感慨的說:“現在的年輕人,都用這種拙劣的借口來搪塞我這個老頭子了。”

溫漸:“……”

他覺得這大老板可真直白,一邊早就下車等着的秦譽終于忍無可忍,親自過來一把把溫漸揪了下來,低聲說:“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溫漸只好跟秦譽一起進了面前這棟如同歐洲古堡一般豪華的別墅,走了快十分鐘才從院子走到門口,一路踩在軟綿綿的青草地和長着青苔散發着香氣的石階上,門口一個穿着紅白相間禮服,留着俏皮黑胡子的老管家在門口笑盈盈的看着秦譽:“少爺,您回來了。”

秦譽敷衍的點點頭:“劉管家。”

劉管家微微彎腰,指了指裏面:“夫人他們在裏面正等着你呢。”

他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微微瞄了眼秦譽旁邊的溫漸,眉宇之間劃過一絲詫異,秦譽卻皺了皺眉:“來了多少人?”

劉管家微笑:“該來的都來了。”

秦譽眼中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厭煩,腳下停頓了片刻終于走進去,而旁邊的溫漸觀察着秦譽和他家裏人的互動,只覺得‘豪門水深’這幾個字不是空穴來風的。而且他們一進屋,溫漸就感覺聞訊而來的跑過來一大堆人,在他們面前刮起了一陣噼裏啪啦的旋風一般,只見幾個打扮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叽叽喳喳的大呼小叫着:“三少,你回來啦?”

然後他們敏銳的發現了秦譽旁邊的溫漸,幾個女孩子一愣,然後眼睛就以光速的計時亮了起來,捂着嘴唇驚呼道:“我天,這不是溫漸嗎?”

豪門家的孩子,當然也看娛樂圈的新聞。溫漸的到來,在秦譽這場生日宴上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風波。

直到溫漸和秦譽上了一張足足有十多米長的豪華餐桌,一桌子的人大多數目光不是意味深長的看着主位上的秦正雲,就是偷偷打量着溫漸——當然,年輕人比較多。

這讓一向在被別人看慣了的溫漸都微微感到有點不自在——溫漸的敏感能讓他發現平日裏他收到的大多數目光都是友善且崇拜的,而在這張桌子上,這些豪門千金的少爺還有長輩看來的眼神只是好奇玩味,似乎是把他當成了一件很好玩的東西似的。

這讓溫漸喉嚨莫名的有些堵,面前的叉子動都沒動。

忽然突如其來的‘咣當’一聲,讓安靜的桌子邊上的人都吓了一跳,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在聲音來源處——不知道為什麽臉色不善的秦譽,只見他冷笑着擺弄着手中剛剛發出響動的叉子,似笑非笑的說:“你們看什麽?把我當猴看?不吃飯的就走!”

看來他顯然是察覺一大堆偷偷看向他這邊的眼神了,秦譽是秦正雲的小兒子,頭頂有一個大哥,家族裏倒是有一大堆無聊的表兄表妹之類的,但都是過眼雲煙。秦正雲的直系血脈只有秦譽和他大哥秦策,所以秦譽從小是在金錢堆和一堆不懷好意的親戚巴結中長大的,他一向驕橫且耀武揚威,沒一個人敢惹——就因為秦正雲和他大哥慣着他。

例如現在,秦譽不客氣的怼了一幫在他看來都是老不死的親戚,秦正雲和秦策只是笑笑,竟然沒有要開口說他兩句的意思。周圍一幫人自然不敢大喘氣,詭異的沉默中只有一個長相嬌豔的二表姐眼睛轉了轉,才讪笑着開口:“小譽,你別生氣啊,我們…我們不是在看你,是你旁邊的溫漸,他不是明星嗎,來咱們家做客挺稀奇的。”

話題莫名其妙的延伸到自己這邊,溫漸眨了眨眼睛,客氣的笑笑:“你好。”

二表姐這句話,似乎給了剛才秦譽罵的一幫人一個提示,他們都好像剛剛回了神似的,七嘴八舌的也跟着這個口風狡辯着‘對對,我們就是看看明星’‘三少,我們沒看你’這種雜七雜八的辯解。

一時之間,溫漸感覺自己簡直身上鑲了一百顆鑽石——要不然怎麽惹來秦譽這幫哥哥姐姐‘争先恐後’的觀看呢。

“可不是呗,我們是聽說這個叫溫漸的明星出名。”突然,一個略微尖利的男聲橫插進來一堆熙熙攘攘的說話中,他梳着一頭酷似漢奸的大背頭,打扮的油光水滑,笑起來頗為油膩,看着溫漸雖然在笑着說話,但眼神中卻有着一絲不屑——顯然是在暗示着周圍的人,要不是為了随大流找個借口跟秦譽解釋一下,他都不會主動誇溫漸一句。

然而這種不是真心的誇獎,秦譽自然能聽的出來,他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掃了一圈剛才叽叽喳喳的衆人:“你們跟我給這兒瞎磨叽什麽呢?生怕我聽不出來你們心口不一啊?”

說實話,聽着自己這幫就會跟他爸伸手要錢花,要工作的狗屁親戚,在溫漸面前人五人六的充大款,秦譽更來氣了。

衆人:“……”

沒想到他們‘苦思冥想’找出來的借口被秦譽這麽連皮帶肉的給掀翻,衆人臉上都微微有點挂不住,一開始找借口的二表姐更是尴尬,虛弱的開口:“這個,小譽……沒必要為了外人傷和氣嘛。”

長點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秦譽這是在為溫漸打抱不平,但是在二表姐他們看來,他們并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只不過是拿溫漸當一個借口罷了,然而一個小明星,來這種豪門晚宴,當個‘借口’又怎麽了。

二表姐怕秦譽繼續着他們用眼神‘冒犯’他了的這個話題找麻煩,連忙想在牽扯出一個話題,沒頭沒腦的就又把話題集中在溫漸身上了:“對了溫漸,我聽說你唱歌還挺好的。”

溫漸:“……”

看來這位二表姐,連他是演員和歌手都沒分清呢。

“唱歌好?”剛才那個油頭漢奸也跟着附和,不屑的掃了溫漸一眼,頗有些高高在上的憤世嫉俗:“那就唱一曲兒聽聽吧。”

他旁邊的女孩子敏感的發現秦譽一瞬間沉下去的臉色,吓的連忙拽了拽這油頭的袖子,聲音嬌弱:“五少,你少說兩句吧。”

“啊?”秦五少是秦譽叔叔家的二兒子,由于一直身嬌肉貴的養活着,導致秦譽一直覺得他有點腦殘——總幹一些不是人事兒,不說人話的行為,且十分不會看人臉色。就例如現在,他并沒有發現秦譽黑沉沉的臉和周圍人尴尬的神情,反而繼續大大咧咧的說着,不屑的哼:“有什麽不能說的,他這種的不就是一個表演的戲子麽?”

“秦飛。”秦譽忽然站了起來,個高腿長的在明亮的餐桌上投下一道暗影,只見他盯着秦五少的眼神就仿佛毫無感情的盯着一塊爛肉,在衆人驚恐的眼神中聲音冷的掉冰渣:“我給你臉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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