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親密互動 (1)

溫漸猜的沒錯, 康晶雨這件事幕後的确有人操控。

本來她氣的自暴自棄, 給遠東發了一封郵件後雖然依舊怒不可遏, 但當時她卻沒打算繼續糾纏下去——不想,卻意外接到了一個電話。有一個神秘的男人聯系上了她, 問她手裏還有沒有別的照片, 還讓她把自己曾經在晶吞日料店做過服務員的證據都交給他。

多餘的照片康晶雨當然沒有, 發郵件的時候都是胡編亂造說出去的, 不過她在晶吞當服務生時候的協議還在——只是這個男人要這些幹嘛?康晶雨并不是別人說什麽做什麽的小白花, 相反相當有主意, 神秘男見他不信, 只好說出來自己的目的——要聯合起來給溫漸布一個坑。

而他的計劃是讓康晶雨繼續騷擾一段時間溫漸和遠東,然後這個神秘人士會派人做出一副康晶雨被‘謀害’的假象。在雇傭大量水軍按照網友的從衆心理, 瞬間有理有據的打造成康晶雨這個女大學生被遠東和溫漸迫害的場景。

娛樂圈中再大的問題也大不過社會新聞, 如果這件事情一旦坐實,必然會給溫漸造成很大的影響。他形象不再, 片約全沒都是輕的,重點是他以前說過的話, 做過的事都會因此被解讀, 而曾經跟溫漸不對付的這蔣斌,或許會起死回生——這才是雲鼎為何大費周章的聯系了康晶雨這麽個人物的動機。

這個計劃思路跟溫漸之前所猜測的一模一樣, 卻唯獨在片場內出了岔子——溫漸意外掉下來‘受傷’了, 現在劇組停工他在家裏靜養,還哪兒來的精力時間對付康晶雨這個過眼雲煙的無名小卒,必然是全力排查劇組嫌疑才對。而等到溫漸痊愈複出, 在按照計劃爆出來遠東迫害康晶雨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新聞,還有誰會在意呢?

于是康晶雨在溫漸出事的那天就眼皮狂跳,忙不疊的打電話給聯系過她的神秘人,語氣焦急:“陳哥,你看新聞了麽!”

神秘人也就是陳庚沉默了半晌,有些咬牙切齒的回應:“看了......怎麽會出這種意外?!”

簡直連老天都不幫他們,就在計劃的緊要當口,溫漸居然出了意外,然而真的是意外麽?在娛樂圈混跡已久,看過了太多勾心鬥角的陳庚忍不住有些疑惑,還是......同樣有人也讨厭着溫漸,想趁機害他?

“陳哥。”康晶雨心機在重,畢竟也是個二十上下的小姑娘,現在眼看着計劃要破滅,生怕陳庚承諾好的‘待遇’竹籃打水一場空,連忙急着追問:“那該怎麽辦啊?你答應過給我的錢......”

“錢會給你的。”陳庚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手中急躁得搓着一串玻璃珠子,冷笑道:“溫漸說他重病了,難道就是真的?他可是遠東的搖錢樹,要是真的出了大事,估計半個公司的天都得塌。”

康晶雨一愣:“陳哥,你是說......”

“馮潛還有精力去網上控場。”陳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着:“我看溫漸沒什麽大事......我給你一個營銷號,你聯系一些水軍,去網上散布一些他是裝病的消息。”

“啊?”康晶雨有些為難,下意識的就想到秦譽之前發布的那個所謂‘律師函警告’的微博,不自覺的打了個顫:“這樣不好吧,萬一秦譽告我,說我造謠怎麽辦......”

“你在想些什麽?”陳庚皺眉,忍無可忍的教訓他:“我讓你發布的是溫漸的消息,跟秦譽有什麽關系?”

康晶雨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把秦譽和溫漸看成利益共同體了,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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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庚還在那頭說呢:“還有,別說不一定是造謠,就算是咱們發布虛假消息,這個造謠也告不到你頭上去!”

他怒氣沖沖的說完就挂斷了電話,只剩康晶雨低頭看着‘嘟嘟’直響的手機無奈的皺了皺眉——這年頭,想掙點錢真費勁,但是她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卷進了這些明星之間勾心鬥角的內部消息裏了呢?

不過她和陳庚現在屬于一條繩上的螞蚱,還是那種一不小心就會成為秋後死亡的螞蚱,所以即便現在康晶雨覺得頗為惶恐,也不得不按照陳庚的指示辦事。

康晶雨深谙網絡套路,特意使用了‘潤物細無聲’的浸透方式,潛移默化的把‘溫漸裝病’的這個消息透露到網絡上每個階層,各種APP,成功的将不少本來就是不喜歡溫漸的人和仇視明星的人洗腦,幫着她一起到處散播消息,甚至散播到了各路高層的耳朵裏,也順利讓探查這些‘幕後之人’的遠東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直到兩周後溫漸複出的新聞發布會上,才有記者能光明正大的問着臺上聚光燈焦集處的溫漸——

“你好,溫漸。”記者按照稿子,彬彬有禮的詢問:“現在網絡上有傳言,說你在《愛在年少輕狂時》拍攝的過程中意外受傷,可傷勢并不像外界所說的這麽嚴重,更達不到休息兩周的程度,有欺騙群衆的嫌疑,請問你對此有何解釋嗎?”

“解釋?”溫漸似笑非笑的看着提問的記者,一向懶洋洋的聲調裏似乎帶了一些‘不怒自威’,反問記者:“現在都流行朝着受害者要說法的理論了麽?”

記者一愣,反駁道:“這是......”

“這位先生。”溫漸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随後流暢的對他進行了一系列反擊:“你該問的是片場的劉正風導演,和他現在沒有調查出來誰該負責人的工作人員,而不是我這個受害人——出事那天的場景想必你還記得吧?”

聽到他意有所指的問話,記者立刻福至心靈,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他看着溫漸的眼神,就明白了他所指的那天的場景不是他片場受傷的場景,而是在那之後引起的網絡盛況——那幾乎是一場‘屠殺’似的網絡輿論。

溫漸的粉絲和大批的路人在得知溫漸在劇組內流露出的受傷照片,不安的等到了遠東發出來的‘重傷’聲明後,立刻瘋魔了一大批,幾乎是以暴風一般的速度侵襲了《愛在年少輕狂時》劇組的官博後,劉正風導演,遠東官博,甚至馮潛官博都不能幸免于難。

在這幫瘋狂的網民眼裏,和這場‘非意外受傷’有關系的每個人都等于有嫌疑,都避免不了淪陷的現場。

溫漸這句話顯然是在提醒這個記者——在不懷好意的問下去,就要小心那些網絡暴力了。

他這招顯然很奏效,在第一個試圖問這個的記者退下後,再沒人敢糾纏着這個問題發問。而江烨明找來代替新宇娛樂直播溫漸發布會媒體的遠耀娛樂,也沒有把這個問題當做噱頭,幹脆利落的一刀切了。

整個發布會,溫漸對于出事的劇組和片場都展現出來一副理解包容的态度,但同時對于出事後的心境也表現的非常到位——我可以理解,但諸如此類的事件最好不要發生,容易在圈中制造恐慌效果。種種言行非常符合廣大人民群衆眼裏的‘美強慘’印象流,可以說是大獲成功。

至此,溫漸在明,私自散布流言的‘幕後黑手’雲鼎在暗,卻還有一個推溫漸下水的第三者不知在何處。

等發布會結束上了車,馮潛和江烨明都忍不住興奮的一拍手,怒吼着:“今天這場發布會說的太好了!溫格,我發現你修養兩周嘴皮子更溜了!”

溫漸笑了笑,從容的靠在車後座上聽着他們兩個的贊美,只聽江烨明興致勃勃的道:“要不要找地方慶祝一下!?”

“可以啊!”馮潛難得沒有掃興,還是依然非常保守:“但不能出去,萬一被拍到了就不好了——不然去我家吧?”

江烨明:“好啊好啊,叫上劉哥和靈透!”

“好什麽好啊。”一向愛玩的溫漸卻非常出人意料的拒絕了他們,懶洋洋的一副要入睡的模樣:“我今天沒心情,改天吧。”

馮潛:“......”

他感覺自己難得‘大發慈悲’一次,結果還被人怼回去了。

既然溫漸不想去,江烨明也只好開車回家,溫漸下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二十三層家中的窗子——屋裏居然是亮着的!溫漸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眼前一亮,煩躁了大半天的心神莫名其妙的安靜了下來。

屋子裏雖然開了燈,可一片靜悄悄的,溫漸打開門後脫了鞋走進卧室,刻意的放輕了腳步——他看到秦譽正趴在床上睡覺。

他不是出外地拍雜志去了嗎?溫漸詫異的想着,看着他随着呼吸的起伏線條優美的背部,偷偷咽了口口水,走過去蹲在秦譽跟前,微微眯了眯眼睛,用一種大貓看着貓罐頭的眼神欣賞着他埋在枕頭裏只露出半張的優美側臉。

不得不說,秦譽這家夥真的帥,高鼻深目,五官形若雕刻。就是冷了一些,以前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時候他偶爾也是會花癡一下的,更不用說現在了......在他見識過秦譽在各種地點‘情緒豐富’的模樣後。

而且秦譽不像他,有一點聲音就被吵醒,他的睡眠狀态還是很良好的,溫漸大大方方的打量着,也不擔心自己會吵醒他——結果他很快就被打臉了。

溫漸正盯着他花癡着呢,秦譽就突然睜開了眼睛,黑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這人怎麽醒來都沒個緩沖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那麽大!溫漸被他吓了一跳,沒好氣兒的說:“你怎麽過來啦?”

秦譽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溫漸,愣了一瞬間後眼睛裏有些難忍的笑意,剛睡醒的聲音有些刻意的緊繃,淡淡的說:“拍攝推遲了。”

原來如此......不過沒行程就跑來他這兒胡天胡地麽?溫漸腹诽着,深感自己蹲的腿麻,沖着已經坐起來的秦譽一伸手臂:“拉我起來。”

秦譽坐在床上握住他的兩只手腕輕巧的一拉,溫漸這小身板,在他眼裏就是輕如鴻毛,一下子就被他拉進懷裏了。溫漸哎呦一聲,鎖骨撞到他的肩膀,被硌的生疼。溫漸使勁兒捶了他一下,抱怨道:“我說你吃這麽多怎麽不長肉啊!”

硌的他這個疼,他當然見識過秦譽的食量,真不是一般的能吃。他也就是抱怨了這麽一句,秦譽雖然瘦,懷抱卻很可靠,溫漸默默的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不自覺的啃手指。秦譽經過這段時間的‘熟悉’,閉着眼睛都知道溫漸的小動作,準确的把他的手揪下來放在自己掌心裏揉着,随意的說:“你還說我?看看你自己這後背。”

他拍了拍溫漸後背突出的蝴蝶骨,本來溫漸身板就小,瘦的跟沒給他吃飯似的。溫漸聞言從他懷裏擡頭,看着秦譽,漂亮的眼睛裏有着促狹的笑意,聲音不乏挪喻:“不好看?我記得你挺樂意啃的……”

這家夥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腦子裏成天想那些限制級的事情,秦譽無奈,把他抱起來扔在床上,自己走到客廳的廚房覓食。溫漸順勢倒在床上玩手機游戲,不忘喊着秦譽:“秦譽,我也餓了,幫我叫外賣!”

“外賣不健康。”秦譽嚴肅的說:“按理說,你還是得多學學自己做飯。”

“噗。”溫漸沒忍住笑出了聲,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秦譽:“大哥,您教教我,我該什麽時間學?”

“......”秦譽無言以對,沉默了片刻:“你應該請個保姆。”

“得了吧。”溫漸不屑的撇了撇嘴,十分沒有安全感的說:“請個保姆給我做飯?那可能某年某月,你就會發現我的生活信息被保姆曝光在網絡上了。”

秦譽皺眉:“那你就這麽地了?”

“我沒你想象的那麽慘。”溫漸閉着眼睛,懶洋洋的打斷了他的腦補:“按照往年,這個時候我都應該休假回家了,吃我老媽做的飯。”

認識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到溫漸提起他的家裏人,秦譽忍不住有些訝異:“你家......不在這裏嗎?”

“在B市。”溫漸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半真半假的說:“要不是公司在這兒,我何苦流落他鄉。”

秦譽:“......你說的真的假的?”

現在溫漸嘴裏說出來的話,他真不能全信。果然溫漸聽到他的問話‘噗嗤’一笑,忍俊不禁的看着他:“騙你的啦,我爸媽在郊區住別墅天天釣魚呢。”

秦譽:“......”

最終他們兩個還是吃的外賣——雖然是五星級別的‘外賣’,但對于一向挑剔的秦譽來說還是有些‘如食雞肋’。最近他太忙,許久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吃飯——巧的是他也住別墅,別墅裏有專門的廚師,一個從小給他做飯做到大的阿姨。

除了她做的飯,秦譽吃什麽都容易膩煩。

晚上的時候他們難得沒有□□,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溫漸突然開口:“秦譽。”

“嗯。”

秦譽的聲音挺精神的,看來沒怎麽困。

溫漸叫了他一聲,卻沒說什麽,又叫了一聲:“秦譽。”

秦譽有些怒了:“幹嘛?”

溫漸微笑:“阿桀。”

秦譽翻身壓住他:“你是不是想做了?”

溫漸胳膊環住他的脖頸,輕嘆了口氣。他一肚子的糾結,真的不知道跟誰說,可秦譽不是一個好的傾訴對象。他就想折騰他,讓他也不能安靜,兩個人一起鬧,總比他一個人胡思亂想的好。

“你是不是......”秦譽忽然意味深長的盯着他,輕聲說:“壞事做的多了,鬧心着呢?”

溫漸瞳孔輕微的一縮,看着臺燈下秦譽離他極為接近的雙眼,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強笑道:“你說什麽?”

“小賤賤。”秦譽低下頭,在他耳邊嘆息着呢喃:“你騙不了我的。”

溫漸不自覺的伸手推他,卻被秦譽反手一把抓住,在後者驚訝的神色中淡淡的說:“你自己找的人,故意演一出受傷的戲碼,我都快......被你騙過去了。”

在秦譽說完這句話後,屋裏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半晌後溫漸才不動聲色的縮回手,輕笑了一下:“你真的挺聰明,不愧能跟我玩到一起去。”

秦譽瞳孔一縮,在理智沒有回籠進大腦之前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了——他猛的扣着溫漸的下巴,強迫他正眼看着自己,冷聲質問:“你是不是瘋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風險多大?萬一掉下來你摔個好歹的怎麽辦?!”

“不可能的。”溫漸毫不猶豫的說,并沒有掰開秦譽掌控着自己的大手,只是平靜的看着他愠怒的雙眼敘述着自己早就安排好的一切:“人是我找來的,十分專業的技術人員,呵呵,環扣會在我下降到離水池兩米三高的時候錯開,我掉下去,不會受傷的。”

秦譽啞然,半晌後才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說過了。”溫漸的眼神一瞬間變的有些淩厲,幾乎是有些殘酷的淩厲:“有人要拿康晶雨這件事情做文章,我不能讓他們得逞。”

“你......”秦譽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這樣做,他們就不會行動了?”

“不會了。”溫漸自信的笑了笑:“起碼現在他們在弄出一些例如‘大公司明星迫害普通人’的新聞也沒人在乎了——不過,你是怎麽看出來是我自導自演的。”

“可能別人看不出來。”秦譽輕聲說:“不過你......一向最喜歡玩套路不是麽?呵呵,掉下去後就受了個小傷,劇組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犯案的工作人員,事後我和馮哥問你,你也避重就輕的不回答,還有今天——今天在發布會上,你對那個讓你‘受傷’的劇組那麽包容諒解......幸虧我知道你不是這麽好心腸的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溫漸本來正式的表情繃不住了,眼睛忍不住彎成兩條月牙,咬着嘴唇笑道:“沒想到你還挺了解我。”

秦譽沒有理會他的嬉皮笑臉,而是問道:“你不累麽?”

這樣的問題成功讓溫漸笑盈盈的臉色僵住,半晌後他才冷淡的推開橫在自己上方的秦譽,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亂的睡衣,無所謂的說:“我這麽多年就是這麽算計過來的,要是累,早就累死了。”

這般‘大言不慚’的理直氣壯成功讓秦譽愣住,繼而聽着溫漸不鹹不淡的聲音:“為了保持着熱度和人氣,還有來之不易的一切——你不得不用一些手段。幾年前,我也是被罵過來的,但是被罵又怎麽樣,你可以劍走偏鋒——”

溫漸轉過頭來看着秦譽,璨若星辰的眸子掠過一絲嘲諷:“你投胎投的好,随便日天日地,我可不一樣。你知不知道,幾年前我有一個狂熱的粉絲——專門負責在機場堵我的?”

秦譽誠實的搖了搖頭,他雖然是個娛樂圈中的人,但對于圈中人那些‘過往’卻十分不太了解。

溫漸也并不意外他不知道,眯了眯眼睛用一種回憶的态度敘述着:“幾年前——大概是七八年前,我不算火的時候,在機場有一個粉絲,一個打扮成清潔工的老太太,在我從安全通道裏出來的時候突然沖上來,身形矯健的擠過重重保镖,在我面前一把把自己花白的假發扯下來——呵呵,是一個大美女。”

秦譽聽的目瞪口呆,見溫漸停下還忍不住追問:“然後呢?”

“然後我這位粉絲就火了啊。”溫漸淡淡的笑了笑,語氣中莫名其妙的有一絲嘲諷:“啧啧,霸占了一周的熱搜榜,都在撕這個粉絲的行為,說來很可笑,我是跟着她的光火的,有人注意到了我這個小透明,可能是覺得賣相還行,才給機會拍戲的。”

溫漸是年紀輕輕的就火了,但是他之前也經歷過無人問津的低潮時期,聽着他這麽往事如風的态度講述着,秦譽莫名的對其産生了一絲微妙的同情,可不到一分鐘,他就發現自己這同情心泛濫的沒必要——

“然而有一個不為人知的事實。”因為溫漸笑了笑,忽然很神秘的對他說:“其實那個奇葩的女粉絲,是我雇來的,當時還花了兩千塊錢呢。”

秦譽:“......”

沒想到劇情反轉的這麽厲害,他眼睛不自覺地張大,幾乎是瞪着一臉坦蕩蕩的溫漸,後者還惡作劇的笑了笑:“沒想到吧。”

秦譽不說話,他是真的沒想到,同時也不得不佩服溫漸——這家夥為了紅不擇手段就罷了,偏偏還有腦洞,有招數,有套路......秦譽忽然覺得,自己自認為對溫漸的‘了解’,實際上或許還是太淺薄了。

“啧啧,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溫漸忽然一個翻身,在秦譽愣神的時候壓住他,一副老流氓的神态勾了勾他的下巴輕笑道:“說實話,我挺欣賞你的洞察力,比馮哥那個沒眼力見的二貨強多了,來,親一個——”

然而他這流氓還沒耍上,就被忍無可忍的秦譽避開了。兩個滿漢心事深夜睡不着的二人,就在這kingsize的大床上一來二去的鬧了起來。

結果鬧的太累了,溫漸難得在第二天早上秦譽起來穿衣服的時候都沒有被吵起來。等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他自然是少不了對他的一番詛咒,鬧就鬧好了,秦譽這貨還在床上實行了單方面的‘壓制’,壓的他早上起來,感覺自己如同被車轱辘碾過了一般,只能唉聲嘆氣。

而且如此‘慘痛’的情景之下,作為錢的奴隸還要去上班,在車上溫漸聽着馮潛絮絮叨叨的時候,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暈——

“對了。”馮潛完全沒注意到溫漸‘幽怨’的眼神,自顧自的說:“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康晶雨近三周的通話記錄,都是在本市,據排查,大多數都是地攤上買來的電話小號,戶主是誰都不知道,基本上是只能用一個月的‘贓號’,只有跟她通話最多的那個號碼,開戶人叫曾宇照,在......雲鼎陳庚的手下當助理。”

馮潛說到此處,神情不禁變的有些複雜——因為他都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真的跟雲鼎有關系。

“啧,雲鼎還真的在裏面摻和。”就連溫漸也說,他不自覺的摸着下巴思索:“看來他們還不想放棄蔣斌那貨——馮哥,你把這些證據都做成簡明意要的長微博,現在康晶雨這顆棋他們是利用不了了,但不一定會就此放棄。”

馮潛不由得渾身戒備了起來,謹慎的問:“你覺得他們想幹嘛?”

“無論想幹嘛咱們都有後手。”溫漸頓了一下:“還記得施曼曾經給過咱們一份材料麽?”

馮潛一愣,整個人都後知後覺的興奮起來,恨不能在車中跳躍:“我艹,我他媽都忘了!對啊,雲鼎那些腌囋事兒裏面都一目了然,清清楚楚,他們要是敢輕舉妄動,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馮哥,好好開車。”溫漸抓緊了安全帶,惜命如金的看着馮潛激動的上蹿下跳,涼涼的提醒了一句:“你車上拉着的可是擁有億萬身家的人。”

馮潛:“......”

他覺得幸虧自己早早的就适應了溫漸的不要臉,要不然得天天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馮潛的這種‘興奮’很快就轉變成了行動,他邊開車邊給劉新打電話商量對策,唾沫噴飛的商量了一路,直到車都開到秦譽家樓下了也沒打完。溫漸看了他半天,深覺馮潛一時半會兒沒有要結束的打算,只好帶着口罩自己去叫秦譽——今天晚上遠東的員工集體要去參加一場時裝秀,打扮的花枝招展賣‘品牌’人氣。

秦譽的家溫漸也來過幾次了,熟門熟路的在門口敲了半天門居然沒人開,他皺了皺眉拿出鑰匙自己開門——是秦譽和他在某次‘成長’後,主動給他的。一進門雖然裏面幹幹淨淨的沒動靜,但溫漸知道秦譽在家,怎麽說呢……有人氣。

還在睡覺?溫漸摸去他卧室,一進門差點以為來了半夜,這一絲不透光的窗簾擋的嚴嚴實實。溫漸好容易摸到手機把手電筒打開,看到秦譽趴在床上沉沉睡着,他忽然猶豫要不要拉開窗簾叫醒他了……這貨為毛線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不過分析到他還沒做發型選服裝,溫漸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輕輕拍了秦譽的後背:“喂,秦譽,起來了,喂……我擦……”

溫漸正拍了他一下還沒有第二下動作呢,結果秦譽這貨好像有應激反應似的生怕別人害他,一下子就抓着溫漸的手腕給他拉到床上壓着。溫漸沒忍住輕斥出聲,手裏的手機大動作之下都掉了,閃光燈扣在地上,屋裏頓時又是一片漆黑。

感覺到秦譽近在咫尺的呼吸,溫漸頭皮發麻,也不知道這人醒是沒醒。沒醒的話居然力氣還挺大,準确無誤的把他拽下來壓着,醒了的話……別在他身上繼續壓着了趕緊動彈一下啊,溫漸忍無可忍的問:“喂,你醒了沒?趕緊起來啊。”

等了半天也沒聽到秦譽的回話,只聽到了他平穩的呼吸聲,這人是有多困,這麽折騰都不醒?還把他跟娃娃似的抱着……溫漸無奈的想掙開,卻發現他睡着了力氣還挺大,自己手腳都被壓的有點動彈不得。

“我去……秦譽你是不是跟我裝呢?”溫漸本來有點不忍心直接把看起來又困又累的秦譽叫醒,但一方面時間快到了,另一方面他在這漆黑的屋子裏床上躺久了都該困了。

然後倆人一起在這睡覺?馮潛不得把他罵死……

“嗯……”果然秦譽這貨可能是在裝大頭蒜,聽到溫漸這麽問了就起來了。

“唔,幾點了?”黑暗中秦譽的聲音帶着剛剛睡醒後濃重的倦懶,還有點沙啞,聽起來跟撒嬌似的。

溫漸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不過他可以編:“兩點多了,趕緊的。”

他說完就要自己先起來給他拉窗簾,才發現自己還被秦譽抱着呢。溫漸好笑的聳了聳肩,問着:“兄弟,抱夠了沒?”

他以為說完秦譽就會放開他,結果沒想到這家夥摟着他腰的手臂收的更緊了,溫漸一下子有種被他嚴嚴實實勒在懷裏的感覺,頓時無奈:“拜托,你就算喜歡抱我也得看看時間地點啊——滾起來!”

溫漸都難得‘勤快’一把過來催人,秦譽也只能給面子的爬起來。兩個衣着打扮可以說是形象不堪的被送到了化妝師sindy那裏,兵荒馬亂的收拾了幾個小時渾身充滿了‘金錢’的味道,才令馮潛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這二位代表遠東去參加時尚活動,絕對可以拍賣出手了一般。

然後野馬脫缰的把車開到了會場。

一到會場門口,溫漸隔着玻璃窗,都感覺自己的雙眼快被外面攝像機的閃光燈閃瞎了,他連忙架上一個閃光燈必備墨鏡,在助理開門後下了車。

也不知道來了多少的粉絲,總之兩個人清晰地感覺到下車的一瞬間,會場外面舉着牌子手機的大批迷妹喊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地動山搖,溫漸簡直想把耳朵堵住。

“——啊啊啊啊啊秦譽!!!!!”

“——溫漸!!!!溫漸!!!!”

“——啊啊啊啊啊!!!!”

……

這年頭已經不像以前追星有那麽多文藝的口號了,大家現在都是單純比嗓門大,幹喊名字。兩個人在他們三個經紀人還有N個保镖的維護下笑着跟粉絲打招呼,還走過去給簽名,溫漸忙亂之際還特意觀察了,每當秦譽走到一個能得到簽名的幸運女子面前,他們那喊的好像快要暈厥一般。

姑娘啊,溫漸忍不住瞎想,見到偶像了能不能保持一下形象別扯脖子喊,都快看到喉嚨了……

“溫漸。”

一片混亂中溫漸聽到秦譽居然叫他,他下意識的回頭:“啊?”

秦譽本來就亮的眼睛在一片閃光燈中顯的更亮,正笑着看着他嘴巴一張說了一句話:“我……”

“啊啊啊啊啊溫漸太帥了啊啊啊啊啊!!!!!”

後面的迷妹接連不斷的尖叫着,整的溫漸就看到他說了幾個字卻除了開頭那個我什麽也沒聽清,他被喊的心煩意亂,忍不住追問:“你說什麽?!”

他怕秦譽聽不清,特意也大點聲。

然後他就看見秦譽本來挺期待地看着他,卻得知他沒聽到這個事實一瞬間有些失望。

溫漸一愣,狐疑的眯了眯眼睛——這貨到底說了什麽?

......

晚會過後的幾天,秦譽的行程排的很滿,可溫漸卻成功的利用着‘傷勢未愈’的借口享受着難得的空閑,充分的當個宅男,一天天的在家窩着。

馮潛給他買好飯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溫漸整個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頭發亂糟糟的像一個雞窩盤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戲,一個人把屋子弄的像是五六個人橫掃過的戰場。馮潛被這蝗蟲過境一般的景色弄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但看了一眼難得素顏待着,面龐顯得很幼稚天真的溫漸,感覺是有火發不出。

“我真對你無語。”末了馮潛也只能搖搖頭,走過去給他把飯送過去:“吃吧。”

面對着馮潛的投食,早就餓了的溫漸眯眼一笑:“謝啦。”

溫漸的長相就是那種面龐半點脂粉未施也明豔動人的厲害,眼睛右下角的一顆淚痣配合他這一笑,顯的楚楚動人。馮潛哪裏還能發出火?他只好‘屈服’了,任勞恩怨的開始幫溫漸收拾起了屋子,覺得自己猶如一個鏟屎官。

尤其是他終于在半個點之後把這個屋子暫時性的恢複了規整,一看溫漸早就吃完了盒飯往旁邊一撇,整個人舒展在地毯上趴着玩手機,衣服向上卷起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身,劉海淩亂的搭在額前,修長的雙腿交疊,慵懶優雅的像一只吃飽喝足之後在舔爪子的小貓。

馮潛那種鏟屎官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不過他看着這樣的溫漸,忽然心生一個想法,思索着說:“其實……你換個人設也行。”

溫漸現在展示在粉絲面前的人設是一個優雅紳士,嘴甜會哄人——也的确也是他本人了。但是馮潛現在的想法卻是,溫漸把這種慵懶的狀态展示出來應該也挺圈粉的。

“嗯?”溫漸擡起頭,看着他眨眨眼睛:“什麽?”

“公司打算給你新接一部電影。”馮潛忽然轉移起了話題,說起自己來的真正目的,神色有些為難:“你看看劇本?”

“電影?”溫漸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一變:“怎麽又接,上次那個事情解決了?”

他和《愛在年少輕狂時》的劇組雖然鬧的很不愉快,但合約貌似還沒解除。

“劉正風不同意解除合約。”馮潛嘆了口氣:“但現在回去繼續拍攝,顯然不明智,至少也得晾個一年半載——這期間你總不能不接戲吧?”

“不同意?”溫漸有些狐疑的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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