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複仇
妖界,一人蒼白着胡子,又是目瞪欲裂又是破口大罵,一衆小妖站在一旁不敢言語,只看着寶座上的桢王眉頭越蹙越緊,額頭上的青筋也是根根暴起,仿若再也隐忍不得,然而底下的钰王仍是罵個不停,又指着拂籬的鼻子,“輸了就要願賭服輸,有種給我個痛快,別在那邊婆婆媽媽,像極了你那娘們兒爹!”尤仞看着當年意氣風發的钰王,如今又是大罵又是狂笑,仿若個瘋子一般,不由得有些感嘆,只覺得這樣的人兒真是站錯了隊,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拂籬怒不可遏,手中現出一劍,剛要起身,卻被右手邊的關殊擋了一下,又趴在拂籬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這才壓制住了一場殺伐。
拂籬攥拳,心中怒火隐于平靜,似笑非笑,“那麽皇叔這些日子在魔界做了些什麽好事?”
钰王聽到這話噗嗤一笑,“皇叔?您可別,不敢當不敢當,您父王可是做得出篡權奪位的事來,咱們損陰德折壽,咱們還是斷了關系為好!”
拂籬剛剛隐忍下去的怒火又是旺盛起來,牙關咬的緊緊的,在牙縫之中擠出幾句話來,“那钰王倒是說說,你到魔界去所謂何事?你若還想要奪回你那所謂的名正言順的王位,那我看就是簡直可笑!”
钰王更是笑的嚣張,“哈哈哈哈哈,你才可笑罷!王位?奪回王位有什麽意思?托您的福,我在地牢裏待的這些年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摧毀一個人,奪了他的身份地位又算什麽?最最狠厲的,是要剜他的心,割他的肉,怎麽?桢王失去心愛的人的感覺,是不是特別的好?”
拂籬一拍桌案,拿起佩劍朝钰王的脖頸上方指去,“小禾的事,是你做的?”
钰王似是極為興奮,兩只眼睛瞪得溜圓,“好侄兒終于猜出來了,如今你的妻子可是重新複活了,鳳槿公主想要除了她夫君身邊的女子,這有什麽問題麽?你叔叔我可是做了好事!”
尤仞斜眼看去,桢王将劍往前送了一寸,一縷黑血自钰王的脖頸滑入衣領,劍下之人卻還是笑的嚣張跋扈,“哈哈哈哈哈,我又沒做錯什麽,不過是給桢王心愛的女子吸食了服常木靈,你這樣瞞着人家,對人家姑娘來說也不公平!”
拂籬大駭,怪不得小禾找回了記憶,傳說中服常木上有三頭人,其實不過是象征意義,乃是因為食服常木可以讓人找回三世記憶,而服常木靈,乃是千千萬萬此樹的靈氣所化,更是非比尋常。
钰王見拂籬臉色瞬間煞白,甚是滿意,“怎麽?桢王怕了?我是不是特別可惡?不如就此殺了我,給咱們來個痛快!”
劍尖又往前送出一寸,拂籬突然收回,邪魅一笑,“殺了你?皇叔真會異想天開,你剜我的心,我也不讓你好過,來人吶,給王叔帶下去,施以舒筋之刑,沒我的口谕不許停止。
尤仞聽到舒筋之刑打了個冷顫,這刑罰聽着好聽,實際是找人抽出渾身筋脈,等皮肉長好再以法術将筋脈穿插其中,如此循環往複,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尤仞恐怖至極,弓腰不敢吭聲,卻見關殊那個傻子上前規勸,只在心裏暗喜,估計這人也是命不久矣,那方關殊果然是被桢王呵斥了一頓,這才默不作聲。
钰王至此也是臉色蒼白,未想到這人如此歹毒,破口大罵,“岳拂籬,當真是随了你的老子,你我血脈打斷骨頭連着筋,未想到今日你竟如此對我,你就不怕我岳氏祖宗心寒?”
拂籬也不願理他,朝着下人揮了揮手,此時講上血脈同源?又有何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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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禾再次遇到阿葵的時候還是在耿秋生的房間,是來給耿秋生送梳洗的水的,葉小禾對這個姑娘好奇至極,因此也跟耿秋生和妙珠告了辭,跟着阿葵一路同行。
阿葵見她似是有跟自己一起走的意思,沖着葉小禾微微一笑,故意放慢了腳步。
葉小禾知趣快走幾步,知趣解釋開來,“我到耿府沒有幾日,這宅子又忒大,就是迷路都有好幾次,不知姑娘有沒有時間帶我介紹介紹認認路?”
阿葵淡笑,輕點了點頭,“葉姑娘是公子的大恩人,阿葵自是願意!”
葉小禾也是但笑不語,兩人順着石子小路一路行去,阿葵倒真是擔當起了向導的作用,哪裏有橫出來的花枝哪裏有坑窪不平都會提前提醒,只讓葉小禾覺得這姑娘真是心細如發。
走着走着,阿葵似是突然想到,“對了,不知姑娘找沒找到救公子的法子?”
對上阿葵的眼睛,那裏面充滿着急切與關心,卻還要裝作不經意般隐忍訝異,葉小禾突然就有些心疼,“算是找到了,只是姑娘怎麽對耿公子如此關心?”
阿葵連忙錯開眼神,一陣慌亂,“哪裏有很是關心,只是公子對我有恩,我又怎能做那等忘恩之人?”
葉小禾連忙緊追直上,“有恩是什麽意思?”
葉小禾只當這姑娘臉有瑕疵怕是心思敏感,因此連多看一眼都是不敢,未想到阿葵倒也不忌諱什麽,彎起兩只秋潭般的眼睛,“我天生沒有一幅好的相貌,受盡衆人白眼欺淩,唯有公子一人願意拿我當正常的人看,那時候的我被別人多看一眼都要難受許久,還是公子告訴了我,人的一生除了皮囊以外還有其他,那麽多美好的東西,我又怎能局限于此?”
葉小禾心想這姑娘豁達大度,相貌又着實稱得上醜陋,若是一味勸慰她這斑記不算什麽反而顯得敷衍,不如就随了她去,“姑娘心胸寬闊,葉小禾在此受教,如此說來,姑娘卻是要感謝耿公子了……只是姑娘……是否對耿公子有什麽……”
這話說到一半,相信心思靈便的人都能知道是什麽意思,阿葵淡淡一笑,“阿葵此生只求在公子身邊守候服侍,阿葵認了他是我的主子,那保護他讓他快樂就是我的宿命,只要他能幸福安康,阿葵就是此生無怨。”
葉小禾微微有些感動,可還是替阿葵覺得不值,“耿公子帶你走出心坎也是想讓你快樂幸福,阿葵你如此想雖是重情重義,可不是錯過了大好年華和自己的幸福,人生一世,作何不為自己而活?”
阿葵知道葉小禾好意,可心中所想還是不能多說,随即苦笑,“謝謝姑娘的奉勸,可阿葵已做好決定,這是使命不是選擇,葉姑娘還是莫要多說了!”
葉小禾見她如此,心想這大概就是她成長之時建立起來的願望,若是強加改變反而可能會讓她更家痛苦,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子非魚安知魚?由此也不再多言,只是将話題轉移到耿秋生從前的身體狀況之上,也算裝裝郎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