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五，蒲家老宅。
“媽，我進來了。”
蒲豫走進母親的房間，只見母親正在跟一位老傭人聊天。
“小豫，過來，看看我這個胸針怎麽樣。”
他走到母親身邊，跪了下來，凝視她胸口上的白色珍珠胸針，淡淡一笑：“很漂亮。”
“我也覺得好看，這是陳媽做的。”
“謝謝陳媽。”
“先生別這麽說，我先下去準備了。”陳媽眉開眼笑，很快就退了出去。
蒲夫人伸手摸兒子的臉，擔憂地說：“臉色挺不好的，最近忙功課是不是都沒睡好？”
“12月要比賽，這是首屆亞洲大學生的物理競賽，舅舅這次帶團事關國家門面，我們自然沒多少時間休息，必須要準備好。”蒲豫握住母親柔軟溫暖的手，輕輕蹙眉。“我聽爸說你昨天又咳嗽了，要是狀況不好明天就不去了。”
“那怎麽行，我這也只是小感冒而已。”蒲夫人認真地說。“這幾年已經減少公開場合的活動了，我還是要出去露個臉，不然一些人都還以為我死了。”
“媽……”他皺眉，蒲夫人看到兒子不悅随即笑開。
“沒事，我跟你爸也這麽多年了，外面那些年輕女人想什麽我還不知道嗎？沒事的，開個玩笑罷了。”蒲夫人溫柔說道。“倒是你，我聽你姐說你有喜歡的人？”
他深吸口氣，無奈一笑，蒲雅可真是守不住話。
“如果有的話，我會第一個告訴你。”他說。“那位只是跟舅舅打羽球時認識的學姐，這次搬家剛好有些東西托她買比較便宜。”
“原來如此，那你要好好謝謝人家，別給人家占便宜。”蒲夫人叮囑。“現在外頭大環境不好，大家都是賺辛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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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他微微颔首。“我扶您下樓吧。”
母子倆下樓到飯廳的時候，人都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蒲豫的父親蒲東見到柱着拐杖的妻子跟兒子，連忙上前扶住，蒲豫朝父親輕輕點頭：“爸。”
“等等你舅舅也會來，聽說你們最近在準備比賽？”
“嗯，12月，所以下次回家就是比賽後了。”
把蒲夫人扶下來後，蒲東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對面的蒲雅眨眨眼，忍不住先對自家父親說：“爸，有人以前也打過比賽的，可從來都沒說不回家。”
蒲東自然知道女兒想說什麽，不過他是站在兒子這邊的，于是淡淡笑斥：“你就別添亂，你弟弟腦袋比你清楚，這是亞洲第一屆，國際都盯着這個比賽，他崇拜的戴森教授是發起人，你弟弟自然要盡全力去做。”
“爸，你就別裝了。”蒲雅促狹一笑。“比賽重要，還是你孫子重要？”
蒲東笑瞅女兒，搖頭：“八字還沒一撇，你先管好你自己跟費希，結婚都三年多了，人家外孫都會爬了，我連個影都沒看見。”
蒲雅哼了一聲：“你就只疼蒲豫，說他呢怎麽又繞到我這兒來了！”
話才說完，駱教授跟蒲豫姐夫費希剛好走進來，看到餐桌上氣氛有些怪，岳父岳母笑得開心，自家老婆則一臉生氣，而小舅子依舊雲淡風輕。
他很快就知道，一定蒲雅想要套話不成，結果反被說了一頓。
“老婆，你又想知道什麽了？來來來你問我好了。”費希趕緊坐下來哄人，蒲雅斜睨一眼，表情也放松了點。
“你不是說蒲豫拿了女孩電話給你查嗎？結果查出什麽？有人騷擾不是？”蒲雅激動地說。“我蒲家什麽沒有人最多，誰敢騷擾我弟的人，蒲豫不敢抓，我去抓！”
“你急什麽呢？我不就說了蒲豫自己處理，你都幫他做好了，他還幹什麽？”費希忍不住失笑。“追女孩兒嘛，還用得着你個當姐姐去操心？”
“我就急嘛！”
駱教授一臉狀況外，轉頭看了眼蒲豫，好奇地問：“什麽電話啊？”
“沒你的事，喝水。”他拿起駱教授面前的水杯，遞給他。
駱教授哪是怎麽好打發的人？腦袋轉了一下就說：“你最近不都是連絡隋心嗎？她出事？”
蒲豫淡淡一瞥，深吸口氣看駱教授：“沒事。”
蒲雅立刻大笑，馬上轉移目标：“舅舅！你剛說了什麽？他都跟誰打電話？”
駱教授沒有意識到蒲豫的眼神，很自然地就說：“就老紀他老婆的學生，長得挺不錯的，人也很乖。”
“名字名字！叫什麽？”
“等等，雅雅你笑成這樣幹嘛？”駱教授現在才反應過來，瞬間感覺到身邊外甥的警告視線，他立刻打住。“我不熟。”
蒲雅馬上垮下臉：“舅舅！爆料不帶你這樣爆一半的！”
“行了，都別問。”蒲東勢時打住。“今天是來找你們吃飯的，不是來給你們當FBI的。”
蒲家大家長一發話，大家就很自律的收斂，蒲雅瞪了駱教授一眼，駱教授做了個醜臉迎擊，蒲豫則安靜的切起牛排置身事外。
幾分鐘後曹翰走了進來，走到蒲豫身邊彎腰說了：“秀華餐廳經理說會按照您的指示安排。”
“好。”
曹翰正要離去，就被蒲東喊住。
“曹翰，你最近晚上都去哪？昨天本來要出去一趟，結果沒看到你，陳媽說你有幾天晚上都不在。”
曹翰頓了一下，看了眼蒲豫後要開口，卻被蒲豫制止。
蒲豫放下餐具，轉頭對蒲東說：“是我找他辦事。”
“辦什麽事？你那缺傭人還是司機？有什麽事要他老遠幫你跑？”
“只是替我接個人。”他說。
蒲雅跟費希立刻交換眼神，在蒲雅要發作前費希就把人嘴巴給摀住。
蒲東看了蒲豫幾秒，才開口說：“如果你需要人過去，家裏要交代一聲，不要放了個空在那裏，這是做領導該知道的基本調度原則。”
“是。”
蒲夫人見氣氛有點僵，趕緊握住丈夫的手緩頰：“誰沒有急事呢？不用這樣疾言厲色，既然知道是小豫找的人就行，孩子離家念書，有麻煩自然找家裏人比較放心。”
蒲東看了眼妻子，緩和神色點頭。
“下次注意點。”
午餐過後，蒲豫去了後院散步，碰巧遇上費希跟駱教授在抽煙，費希看到人過來，馬上朝他揮手。
他走過去，駱教授吐了口煙，馬上就問：“說吧，你跟隋心怎麽回事？”
費希挑眉，調侃：“沒想到老舅子才是這餐桌上唯一知道事的人。”
蒲豫靠在椅背上，淡然回應：“沒什麽事。”
“她沒什麽事？那就是你有事了，肯定的。”駱教授笑了一聲。“你說買東西這确實沒什麽，畢竟學生想要點便宜可以理解，你不想靠家裏，我明白。”
“蒲豫可不能算是普通大學生，他要是今年順利畢業，照計畫出去讀個幾年，科學院不是已經想破格攬他當院士？那他可是前途無量啊。”費希笑着說。“你現在可是卡了個未來國家院士的必修，讓他給你幹大學生的活。”
“真正天才不差這一年，他還要感謝我呢，要不是我多留他一年，他哪能認識隋心。”駱教授笑罵。
“你讓曹翰去做什麽？平常爸在家用不上曹翰，剛好想找人的時候就遇上了，你也算是幸運了，要不是媽說話，以爸平常在公司的作風，說不定問都沒問就把人開了。”費希忍不住好奇心。
“我讓他去載隋心下班，這一周她忙O-life的事弄到晚上十點多，那裏是商業區沒什麽人，謹慎點好。”
他說得平靜，但兩位長輩的臉色可不平靜了。
費希跟駱教授面面相觑，駱教授把煙一丢踩熄，指着蒲豫笑：“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他別過眼，淡然回應：“沒到那程度。”
“哇靠沒到那程度你就讓自己家的司機來回開兩三小時的車去送人下班，真要到那程度的時候，你別告訴我你要搞臺專機出來。”駱教授促狹一笑。
見到蒲豫沒否認，駱教授就當作默認了，喜孜孜地挑眉看了眼費希：“全家就我見過那女孩，有禮貌，畢業了還回學校看老師，有心。”
“全家現在就我有那女孩的電話，我對雅雅還是有秘密的，我騙她弄丢了，否則照她今天餐桌上那架勢，人鐵定給她吓跑。”
聽到兩個長輩當着面攀比，他抿唇淡笑，沒說話。
此時口袋手機響了，他拿出來才看到是隋心的訊息。
『你不會還在生氣吧(疑惑)你真的是我很重要的男性朋友(微笑)沒有之一！』
『我正在找周六能穿的衣服，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建議？』
他凝視着手機上的訊息，指腹輕輕滑過男性朋友四個字。
對面的兩個中年男子才發現主角沒啥反應，轉頭就看到他認真地看着手機，駱教授又拿了根煙，費希幫忙點着，轉身面對蒲豫。
“你就給個準話，好讓我們能看着幫忙辦事啊？”
他稍稍擡頭，嘴角微微上揚。
“我想要一個能幫我拿廣告紙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9/4-
我想要一個能幫我拿廣告紙的人。
我想要一個能幫我的人。
我想要一個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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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大家說聲抱歉，寫不出小劇場。
因為我8年的戀情。
正式結束了。
就意義上來說，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