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考試時間過得非常迅速,在此期間,俞忍無數次想找陳昀談一談,但是滿天都是考試,根本沒能夠找一個空閑時間。

有時候俞忍看着陳昀認真的側臉,不忍心打擾他,但是等他回了寝室,看到了一地慘狀,那顆心真的是又甜蜜又酸楚。

“小家夥……你這個也太能扯了吧?”

滿地狼藉,俞忍甚至找不到一點可以坐的地方。顏料到處都是,以詭異的幅度四散開來,雖然不至于讓整個寝室不堪入目,但是顯示出了一種充滿藝術感的淩亂。俞忍知道陳昀近來非常辛苦,好不容易見到了心尖兒,怎麽也舍不得說上一句重話,只得好脾氣的将亂成一團的寝室收拾了。

陳昀內心充滿了抗拒,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幫一下,後來被俞忍一來二去的拒絕了以後,就只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陳昀回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是熄燈了。漆黑一片中,他感覺到自己包裏面硬硬的橡皮擦滾燙的貼着他的腰側,剛才當着俞忍的面,陳昀不敢拿出來,橡皮擦的燙手程度估計跟他此時的心髒發燒程度差不多。

直到完整的夜幕降下來,他才怯怯上了床。

俞忍抱着一堆衣服扔洗衣機去了,趁着俞忍不在的這個時候,陳昀打開臺燈,拿出了那塊有着明顯使用痕跡的橡皮擦,翻了個面,看到了粗糙的切痕。陳昀把用來掩飾的部分摳了出來,随之暴露在他眼前的是反複折疊後的小紙條。

陳昀心裏面有些緊張,喉嚨間水分少得可憐,又幹又澀,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竟然生生有了種無法呼吸的苦楚。

陳昀把紙條張開,放到臺燈下面去,一瞬間,他天旋地轉。

【小家夥,我已經成年了,讓我先愛着你。】

心髒,從安放在肋骨旁邊時,就注定了一世安寧,不會無節制律動,但是此刻,陳昀确實感受到了一種瘋狂的律動,仿佛心髒要跳出來。

狂亂的歡愉就算在靜默以後,也沒有完全冷靜下來,反倒是整個腦瓜子都燒騰起來。

開放的陽臺刮起來冰冷的風,讓陳昀稍稍冷靜了一點,渾身打了個顫,忽然聽見俞忍說:“你穿這麽點不冷嗎?”

他伸手就把陽臺的冷風攔在了外面,目光炯炯,一眨不眨盯着陳昀。

臺燈的光從旁邊打過來,給俞忍那張臉打上一層柔光,顯得深刻端正,連平日裏那份吊兒郎當也都看不到了。陳昀一瞬間覺得自己眼瞎了,那人卻像是一點自覺也沒有,穿這個短袖就過來了,一邊搓着手,一邊叫着“好冷啊”,他越走越近,一把把陳昀抱在懷裏,擡着亮晶晶的眼眸說:“我們睡覺?”

陳昀還沒有點頭說點什麽,他已經反手背着陳昀上了床。

狹窄的床鋪再一次擠着兩個人,它不堪重負的吱嘎一聲,似乎在控訴主人的殘忍行為。

俞忍環着陳昀細軟的腰肢,有些心猿意馬。

本來是背着他上床,然後慢慢把他放下來的,卻因為動作幅度有點大,因而讓陳昀的睡衣扯開了一點,細軟的腰肢露了大片的皮膚出來。這個時候的少年,本來應該是哪裏都硬,偏奇腰肢軟得出奇。

俞忍像個老流氓,一摸上去遲遲不肯松手,就把人家卡着、黏着,像一塊沾了水的牛皮糖。

俞忍不要臉的說:“小家夥,你別動。”

原本還在俞忍懷裏面扭得跟泥鳅一樣的小家夥,頓時吓得不敢動了,渾身僵硬之際又感覺到俞忍的手燙得可怕,從皮膚相接的部分灼灼地暈開,像是澆了一瓢半燙的開水。只是一點火星,便有着燎原的架勢,陳昀一時間連視線隔哪裏都不知道。

俞忍自然是沒有打算放開這塊到嘴的肥肉,伸出爪子捏着肉,還假裝是無意間蹭到的,讓陳昀也不好意思開口。

兩個人艱難地肩并肩,躺在一起。

不均勻的鼻息讓這個寝室終于有了一絲活人的感覺。

陳昀反手抓住俞忍的一根手指,轉過頭看向他,說:“謝謝你,為我回來了。”

俞忍愣了愣,把主動投懷送抱不安分的手指捏得緊了,他轉過身去,讓陳昀靠在他肩膀上,說:“你要是知道我的苦心,就趕緊長大報答我,最好是以身相許。”

“…………”

話說完不久,俞忍就覺得自己玩笑開得大了點,剛想收回自己剛才說的話,就聽見陳昀說:“等我成年了,我就以身相許。”

不得不承認,一瞬間俞忍心花怒放,尾脊骨傳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仿佛是被斬斷尾巴的劣根性想要翹起來。

也不知道出于一種何等滿足的心理,俞忍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外面的燈光照了進來,落在俞忍疲憊的眉眼上,陳昀心疼他,伸出另一只手,想為他撫平其間的苦楚,手指還沒有撫上去,俞忍就把他一撈,塞懷裏,悶聲悶氣的說:“再不老老實實睡覺,我們就做一些鍛煉身體的事情吧。”

此話一出,陳昀立馬就老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愧對吾心,繼續學習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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