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十九
關靜好回到房中如何也睡不着, 幹脆起來悄悄去看了傅卿卿, 她走到門前不敢貿然進去，輕輕敲了敲門。
裏面傅卿卿的丫鬟香玉便過來開門, 她剛問了一句：“傅小姐醒了嗎？”
就聽室內顧蘭兒問了一句：“誰來了？”
那香玉便道：“是五小姐的那位好漂亮的朋友，關姑娘。”
哇, 這香玉果然嘴甜又伶俐。
她就聽見卿卿在裏面忙說了一句：“快請靜好姐姐進來。”
關靜好就被香玉請了進去，在那暖室之中看到傅卿卿臉色蒼白的坐在榻上, 顧蘭兒在喂她喝藥。
“靜好姐姐怎麽還沒休息？”傅卿卿對她伸出雙手，讓她坐到榻邊來。
顧蘭兒也感激道：“今夜多謝關姑娘不辭辛勞的去找卿卿，老爺剛說等回京之後要好好謝過關小姐。”
“不必的。”關靜好坐到卿卿榻邊，握着她的手道：“卿卿就像我的妹妹，我去找她是應該的，夫人和侯爺不必客氣。”又問傅卿卿, “你好些了嗎？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傅卿卿将藥喝完，苦的皺眉道：“我好多了, 就是頭還昏昏的, 胳膊好痛，之前不覺得疼來着……”
關靜好笑道：“之前你燒糊塗了，怎麽還能知道疼？你可不知剛找到你時你哭着喊着說疼，可把大家吓壞了。”
傅卿卿臉紅了紅, 與顧蘭兒道：“我已經沒事了，母親也熬了一夜了，快些回去睡一會兒吧，我和靜好姐姐說一會兒話。”
顧蘭兒知道她這是想要單獨和靜好說話, 便點了點頭，又不放心的拉着靜好到門邊，小聲的與靜好道：“關姑娘……卿卿她剛好些，如果你在外面聽了什麽污言穢語的話，還請關姑娘瞞着她，不要與她說……”侯爺可是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把外面傳的那些難聽話學給卿卿聽，怕她小姑娘聽了難過。
關靜好點點頭道：“我明白的，夫人放心去吧。”
“多謝關姑娘了。”顧蘭兒這才放心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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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子待卿卿真的好。
傅卿卿讓香玉也下去了，這屋子裏就剩下她與關靜好。
關靜好關上門轉身過來又坐到卿卿身邊問道：“你那祖母可來瞧過你了？”
“沒有吧。”傅卿卿又拉住她的手，“許是在我昏睡的時候來過，我不知道。”
關靜好冷笑一聲，“我看她就是沒來，她如今說不定正是想着如何幫她的外孫女如何把此事遮掩過去呢。你那祖母已經不單單是偏心了，她就把你們當仇人一般。”
傅卿卿靠在她肩膀上啞聲道：“我知道的，她不喜歡我母親，也不喜歡我與大哥二哥。但有父親、大哥二哥和靜好姐姐在就好了。”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有你們真的太好了，不然我都要以為我這次必死無疑了。”
關靜好摸了摸她憔悴的小臉嘆氣道：“這次都是因為我，她們要設計害的是我，沒想到……”
“幸虧靜好姐姐沒上當。”傅卿卿坐直身子看她，認真蹙眉道：“我在山洞裏就想了，幸虧不是靜好姐姐，我身體底子好，摔一下沒事，也沒有那麽難受，就是……”她臉發燒的低了低頭，糾結了半天才小聲問關靜好，“靜好姐姐找到我時，我……有沒有……有沒有……”
“有沒有什麽？”關靜好看她。
“就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問，紅着臉半天才含糊道：“就是我不是衣服都濕透了嗎？二皇子為了救我就……脫了我的衣服，我有沒……有沒有……被他占便宜啊？”
關靜好有些心酸又有些想笑，事關女兒家的名節，她真的怕外面傳的那些風言風語會傷害到卿卿。
“沒有的。”她拉住卿卿的手，溫溫柔柔的與她道：“我和你的兄長們找到你時，你還穿着裏衣，二殿下為了救你只是将你的外衣脫了，并沒有做出什麽不軌之事。”又不安心的道：“卿卿，無論旁人怎麽說，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清清白白的，二殿下也規規矩矩的。”
傅卿卿稍稍放下心來，又與關靜好道：“他才不規矩呢，靜好姐姐不知道他就是個色狼，流氓，從前我還在你身子裏時就看到他那些心裏話，龌龊，肮髒。”一個色胚。
關靜好忍不住笑了，“你怎麽對二殿下有這樣深的敵意？他好賴這次救了你呀。”
“哼。”傅卿卿冷哼一聲道：“因為我看透了男人的心，他們沒一個好人，除了我大哥二哥，還有三哥四哥。”
她這副故作老氣橫秋的樣子逗得關靜好輕松起來，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道：“你才見了幾個男人就這樣說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日後你還嫁不嫁人了？”
傅卿卿捂着臉道：“我都想好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就是我的兄長們，我日後不要嫁人了，就待在傅家，好好幫大哥二哥保住傅家，然後娶靜好姐姐過門，我就可以每天都和靜好姐姐待在一塊了，還可以給靜好姐姐帶孩子。”
關靜好臉一紅，笑罵道：“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哪裏高攀得上二公子。”
傅卿卿抿嘴一笑，樂道：“我可沒說是嫁給二哥，靜好姐姐就這麽喜歡二哥呀？”
“你這丫頭學壞了！”關靜好氣的捏她的臉，“就該把你嫁給二殿下，看他每天欺負你。”
她忙捂住臉道：“我才不要，他又不喜歡我，我死也不要嫁給不喜歡我的人。”
“你怎麽知道他喜歡的不是你？”關靜好捏住她的小下巴，挑眉笑道：“他說不定喜歡的是在我身子裏的你啊，你看令他魂不守舍每天去守着的是你在我身子裏的時候，如今咱們換回來了，他對我也沒有太上心。”
傅卿卿愣了一下，看着關靜好眨了眨眼，是這樣嗎？
随即便又忙否定道：“這不可能！他自己親口承認了喜歡的是靜好姐姐。”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在我身體裏的你啊。”關靜好倒是真覺得聞人重芳喜歡的是傅卿卿，尤其是這些日子每次聞人重芳對着她，他的心裏總是在想——這是那只一欺負就哭的小白兔嗎？這怎麽變的這麽主動之後這麽沒勁呢？女人咋就這麽善變？？跟變了個人似得，太沒勁了。
傅卿卿又愣了住，捂着臉想了想，但又想不明白否認道：“肯定不是，他就是貪圖靜好姐姐的美色。”
關靜好無奈的笑道：“那若是他喜歡的當真的你呢？你喜歡他嗎？”
傅卿卿心突突跳了一下，有些慌張的忙拒絕道：“我……我才不喜歡他！他是我們傅家的敵人，我要幫大哥二哥對付他，他也不是個好人，我不喜歡他。”
“是嗎？”關靜好看着她慌張的小表情忍俊不止，剛要打趣她，就聽外面一片亂糟糟的聲音。
有人在外面哭，香玉在外面攔着誰說：“侯爺交代了小姐剛醒誰也不許打擾的……”
那外面的人就厲喝道：“傅家輪得到你這個奴婢攔老太太！”
之後是巴掌聲。
“怎麽了？”傅卿卿詫異要起身去看。
“我去看看。”關靜好讓她躺着，起身過去開了門，就看見正要沖進來的傅家老太太和傅芳芳，以及攔着的顧蘭兒和跪在地上捂着臉的香玉。
那傅芳芳一臉淚水，老太太也是慌了神，看來是‘東窗事發’了。
“起開！”傅芳芳是急了，揮開關靜好就沖了進來。
顧蘭兒要攔如何也攔不住險些被退到，關靜好就上前扶住她低聲道：“夫人不必攔了，還是快些去找侯爺或許大公子二公子來吧。”
顧蘭兒卻急道：“老爺和晏回晏止懷瑾他們如今都在聖上那裏。”
這讓關靜好更明白了老太太和傅芳芳為何會這麽着急來找傅卿卿了，看來侯府全家出動替傅卿卿出氣去了。
關靜好也沒再多說，扶着顧蘭兒忙跟着進去了。
那傅芳芳和老太太一進去就開始扯着嗓子哭，噗通就往傅卿卿榻前跪，将傅卿卿吓了一跳。
傅芳芳卻哭着喊着讓傅卿卿去救救伊月婉。
關靜好過去拉住了傅卿卿的手，低聲與她道：“不要怕她們，有什麽說什麽。”
顧蘭兒氣急過來護着卿卿道：“母親與姑姐這是做什麽……卿卿這才剛醒，您……您有什麽也不該來鬧她啊，況且此事月婉有沒有做錯，聖上和老爺還會誣陷了她不曾？”
“這裏輪不到你說話！”傅芳芳哭着喝顧蘭兒，“我女兒就快要死了！你還在這裏說這等話！她一個小姑娘家家，又是卿卿的表姐，怎會做出害卿卿的事！”
顧蘭兒被她吼的眼紅，傅卿卿終是忍不下去拉住了顧蘭兒道：“她是侯府夫人，是我母親怎麽就輪不到她說話？倒是姑母才是不該在這裏大呼小叫對她不尊重才是。”
關靜好暗自松了一口氣，她本怕卿卿應付不來被這對刁母女欺負了，如今看來卿卿确實已經不用人擔心了。
傅芳芳如今是已經顧不上許多，哭着上前一把抓住了傅卿卿的手，跪着求她道：“卿卿卿卿，你看在咱們是一家子的份上，看在……你與月婉從前還不錯，看在姑母可憐的份上去救救你表姐吧！只要你去說，去證明你出事與婉婉無關，她就能得救了！”她哭的不成樣子，“如今二殿下一口咬定是婉婉設計陷害的你，她一個小姑娘哪裏有這樣歹毒的心！”
“出什麽事了？”傅卿卿擡頭問顧蘭兒。
顧蘭兒還沒開口，被扶着站在榻邊的老太太就先開了口道：“你如今還不知吧？你被山匪害得如此，怎麽能将這樣的污名扣在月婉一個小姑娘的頭上？你那好大哥二哥不知道怎麽與二殿下說的，如今他們告到聖上那裏，說此事是月婉設計的，一定要追查到底，還把月婉帶去審問！”她氣的也掉下淚來，“出了這等喪盡門風之事遮掩着過去也就算了，你們居然還要鬧大了，還要誣陷月婉！你們就如此看不得芳芳和月婉嗎？一定要置她們于死地！”
傅卿卿這才搞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原來她父親和幾個兄長一起離開是連同二皇子去了聖上那裏，要徹查此事，首當其沖的當然就是引她和二皇子進那山林的伊月婉。
關靜好聽的氣炸了，恨不能代替傅卿卿去撕了她們！到底是誰要置誰于死地！伊月婉歹心要害卿卿，本是害她，但就是伊月婉歹毒的連卿卿也不放過才出了這樣的事！還喪盡門風，卿卿才是受害者！
“誣陷？”傅卿卿看着她們委屈的眼眶紅了紅，“祖母和姑母既然覺得是誣陷怎麽不去找聖上？找父親？是不是覺得我比較好欺負一些？她是個小姑娘，難道我就不是了嗎？”她抓着關靜好的手艱難的下了榻，看着老太太道：“既然祖母和姑母口口聲聲說我誣陷表姐，那我就陪你們去見聖上。”
關靜好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卿卿當真要前去。
她忍着滿眶的淚水，命人替她穿好外衣，對顧蘭兒道：“母親不必去了，我知道你站在哪頭都為難。”
她只讓關靜好扶着，随傅芳芳和老太太一同去了聖上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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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路上，傅芳芳一直在求她救救伊月婉，保證救下伊月婉之後她會立即帶着伊月婉回老家去。老太太也一直在恩威并施的勸她不要敗壞了傅家的門風，先遮掩過去，回京之後她會給卿卿一個交代。
傅卿卿沉默着一直在掉眼淚，也不知是委屈還是難過，卻在踏進大堂時将淚水吞了回去。
看的關靜好心疼。
“卿卿？”傅晏止驚訝了一下，看到一同來的老太太和傅芳芳立即就明白過來為什麽卿卿回來，當即就黑了臉。
那大堂裏聖上與皇後高坐在堂中，下面是聞人重芳，傅斯年和傅家三兄弟，低下跪着的是伊月婉和一個被打的不成樣子的侍從。
這案子才剛剛審了一半，侍從是聞人重芳找來的，證實了确實是伊月婉給了錢吩咐他看着那條小路，沒有她的點頭，不許旁人進入。
伊月婉正哭的淚人一樣無從辯解，老太太、傅芳芳和傅卿卿以及關靜好就來了，她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哭着就撲進了老太太的懷裏。
傅卿卿扶着關靜好在那殿中行禮跪下。
她那副憔悴的小可憐樣在殿中一跪，跪的聞人重芳皺眉，不好好休息怎麽跑過來了。
聖上便忙命她起身來說話，他對傅家這個小丫頭印象還是不錯的，只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他自是要給傅家一個交代，不能寒了傅家的心。
皇後也忙問了兩句她可好些了，怎麽不好好休息。
傅卿卿一一答了，之後道：“祖母和姑母在臣女那裏哭着求臣女來證實伊表姐的清白，她們是長輩，臣女若不來便是不孝，所以臣女來了。”
傅斯年氣的眼紅，他本不想令傅芳芳和老太太太過難堪，事已至此他也用不着顧及了，“卿卿到父親這邊來。”
傅卿卿扶着關靜好過去，叫了一聲：“父親。”就再沒忍住眼淚。
傅斯年抱着自己的女兒心酸到也要掉眼淚，哽聲與她道：“乖，卿卿不怕，有什麽說什麽，爹和你的兄長們都在呢。”
傅芳芳一聽就覺得壞了，這卿卿怕是……不肯放過月婉了。當即哭着跪撲到傅斯年的跟前道：“大哥難道真要妹妹我失去丈夫之後再失去唯一的女兒嗎？”
傅斯年氣壞了，紅着眼怒道：“她在加害于卿卿時可有想過卿卿也是我唯一的女兒！你們這般逼迫卿卿一個小姑娘，又想過沒有她喪母之後你們半點憐憫都沒有！”
他這一發火把傅芳芳和老太太都震了住，老太太也是抱着伊月婉一通的哭，求聖上明辨黑白，查明了真相再斷定。
這一攪合把聖上攪合的心煩道：“你們也不必哭，朕既然親自來審問，就一定會查清楚，絕不對誣陷一個小姑娘。”
傅晏止懶得聽她們賣可憐，直截了當道：“既然卿卿也來了，就讓兩個當事人直接說清楚。卿卿你将事情經過與聖上說明。”
傅卿卿擦了眼淚便将那日之事的來龍去脈講明了，說伊月婉故意用靜好姐姐将她引進了山林之中。
伊月婉當即便解釋道：“我那日……确實是看到了關姑娘在裏面……”
“是嗎？”傅卿卿問她道：“那伊表姐是承認那一日是你喊着說‘你們先堵住關靜好，我這就去将杜姐姐叫過來！’？”
伊月婉一愣。
傅卿卿又道：“伊表姐能不能告訴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們故意将靜好姐姐堵在裏面，還要找杜姐姐來欺負她？杜姐姐是指杜昭華還是杜嘉顏？”
伊月婉萬萬沒料到她會揪住這句話，一時之間說她瞎說的也不行，承認了更不行……
這時候關靜好又開了口道：“聖上，民女是事後見伊月婉慌慌張張的去找杜昭華小姐才好奇心起跟過去，不小心就偷聽到了她們原本是打算用那些山匪來毀了我，卻不料我沒有被她們引去，她們就害到了傅小姐身上，皇家獵場怎麽能輕而易舉混進來幾個山匪？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放進去了，至于是誰我想伊小姐比我更清楚。”
這下聖上和皇後都變了臉色，居然連杜家人都牽扯進來了。
“你胡說八道！”伊月婉怒道，剛要反駁。
聞人重芳站出來道：“父皇，兒臣可以證明關姑娘所說屬實，因為兒臣趕去救傅小姐時與那幾個山匪交了手，是親耳聽到他們說‘要殺了傅小姐滅口，不能暴露了杜小姐和伊小姐’。”他看伊月婉，“我堂堂皇子，總不會誣陷兩個小姑娘的吧。”
伊月婉懵了，他們……怎麽什麽都知道了？這怎麽可能！那幾個山匪明明被杜昭華滅了口的！
“不要胡說。”皇後終于耐不住低聲與聞人重芳道：“你可聽清了？有沒有抓到那幾個山匪找到證據？”怎麽好好的扯上了杜昭華！
聞人重芳拱手道：“自然，若非武狀元抓到了餘下的那三名山匪，審問明白了了，兒臣和傅家怎敢驚動父皇與母後。”
這下連關靜好都懵了，那三個山匪不是已經被杜昭華滅了口嗎？？
只見傅懷瑾命人押着三名已經受了傷的山匪模樣的男子進了那大殿，跪下求饒，還沒多審問就全招了，說什麽是一位姓伊的小姐和姓杜的小姐給銀子放他們進來，讓他們埋伏在那裏等着一個小姐送進來就毀了她。
還直接指出姓伊的小姐就是伊月婉。
一時之間大堂裏哭喊聲又起一波，伊月婉哭着說這些人胡說八道！這些人根本就是假的！不是那些山匪！
聞人重芳走到她眼前問道：“伊姑娘怎麽證明他們是假的？本王那日與山匪交過手，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這三人的樣貌，你再問問傅小姐是不是這三個人，你要替自己辯駁就要拿出證據來。”
伊月婉啞口無言，她怎麽能說那三個山匪已經被杜昭華殺了！
關靜好嘆為觀止，偷偷去看聞人重芳，只見他心裏在嘀咕：我說是那幾個山匪就是，有本事讓杜昭華來證實這是假的，真的已經被她殺了。
她簡直震驚的想鼓掌，造假證居然還可以這樣？？得虧他是個皇子可以如此厚顏無恥，也得虧他是幫着傅家的……不然太可怕了！
這山匪一出現，徹底将伊月婉證死了，她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傅芳芳與老太太也是驚恐的說不出半句話。
聖上與皇後卻是頭大了，牽扯到杜家可就麻煩了。
聖上命人去将杜昭華召過來。
沒過一會兒，杜昭華沒來，去請杜昭華的公公慌慌張張回來，一進殿就噗通跪倒道：“聖上，杜小姐聽說自己被誣陷，一時沖動的割脈了！老閣主也氣的昏過去了……”
聖上和皇後皆是一驚，慌忙命太醫速速過去。
聞人重芳卻和傅晏止遞了個眼色。
關靜好看到他們的意思是——
聞人重芳：果然不出所料，杜家戲多起來沒那麽好一次解決。
傅晏止：按原計劃，先收拾了伊月婉，毀了杜昭華的名譽，再慢慢收拾杜家。
天老子……這兩個陰險毒辣的人什麽時候聯手了？？
關靜好目瞪口呆，天啊，他二人聯手那還了得……
皇後是起身去看了杜老閣主和杜昭華。
大堂裏聖上開口道：“先将伊月婉和這些山匪關押起來，此事等杜老閣主那邊沒有性命之憂了再重新審問。”又安撫傅家道：“愛卿放心，此事朕一定會給傅家一個交代。”揮手讓他們先下去休息。
伊月婉被傅懷瑾親自帶人關押了在了一間屋子裏。
傅芳芳和老太太哭慘了，一退出大堂，傅芳芳就又磕頭又哭求傅斯年饒了伊月婉，老太太竟哭求了起來，只差親自給傅斯年跪下。
傅斯年已是心寒透頂，怕兒子女兒看着受氣，便讓他們各自回去，帶着老太太與傅芳芳回了自己房中，關上門才冷聲與她們道：“母親若是再為那歹毒的女子求情，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他氣的怒不能，恨不能，“伊月婉那般歹毒将卿卿害的險些喪命，母親居然還要為她求情！”
老太太老淚縱橫，“她到底……是你妹妹唯一的女兒……”
“我沒有她這樣的妹妹。”傅斯年冷聲道：“她們母女咎由自取，我是絕不會再容情，母親也不要再繼續丢人了，這樣歹毒的外孫女是傅家的恥|辱。”
他将她母女二人丢在屋子裏，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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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又冷又涼，關靜好扶着傅卿卿剛将大公子送回房去，二公子和四公子去關押山匪和伊月婉。
她正要陪傅卿卿回房，就被追過來的聞人重芳攔下了。
“你可好些了？”聞人重芳問傅卿卿，他如今心情大好，只看傅卿卿越看越順眼，“胳膊可還疼？還燙不燙了？”他伸手去摸傅卿卿的額頭。
傅卿卿忙往後一退，拉着關靜好警惕的看他道：“我已經好了，二皇子不要動手動腳的。”
聞人重芳收回手笑了一聲，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他可是做好了負責的準備，傅家這個岳丈家他是認的，他看了一眼關靜好，覺得有些對不住她。
哎，他只能暫且放一放關姑娘了，畢竟江山大業重要一些，這只能辜負了美人了。
關靜好看着他心裏那些個小心思簡直想樂，怪道卿卿說他不是好人，如今看來不止不是好人，還是個很自大的壞人，什麽就辜負了她啊？她幾時負給過他了？
“本王是關心你。”聞人重芳道：“好歹你與本王也算共過生死了，不要如此見外，本王送你回去吧。”
傅卿卿想起那山洞裏的一夜又羞又惱，紅着臉忙看了一眼關靜好，又對聞人重芳惱道：“我不要你送。還請二皇子不要亂說，救命之恩我自會報還二皇子，但……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免得被人誤會。”
“還能怎麽誤會？”聞人重芳低笑一聲看她，“況且本王說過會對你負責，你怕什麽。”
傅卿卿急惱的臉漲紅的像紅果子，“你……你不要亂說！”
關靜好忍不住咳了一聲道：“二殿下，我還在呢，還請您自重一下，不要欺負傅小姐。”
傅卿卿拉住關靜好逃似得繞開聞人重芳便跑了，還忍不住小聲與關靜好道：“靜好姐姐你不要聽他胡說啊！我跟他沒有什麽的！”
聞人重芳轉身瞧着她急惱的跑走，忍不住笑了笑，她怎麽越來越特別了？竟讓他找回了剛對關靜好動心時的那種‘癢癢感’，就想逗她欺負她，看她招架不來的樣子……
他竟覺得傅卿卿雖不如關靜好美，卻是比關靜好可愛，娶回去做王妃也不賴，他倒是有點希望那些風言風語傳的厲害些的好，這樣傅家可就沒法子只能将女兒嫁給他了。
不然那傅家一家子可都是難纏的，說不準真不樂意要他這個皇子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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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色快要黎明之時，伊月婉在那間破舊的屋子裏聽到自己母親在哭着求人放她進來瞧瞧自己。
伊月婉已經哭累了，将頭抵在門上聽着母親的聲音漸漸遠去，有人忽然推門進來了，她忙一躲就看見……是傅晏止。
“二表哥！”她慌忙就抱住了傅晏止的腿，啞着聲音求他，“二表哥救救我！我真不是有意要害卿卿的……”
傅晏止将門在身後關上，低頭看着她道：“天快亮了，我猜在天亮之前，杜家人就會來殺你滅口。”
伊月婉驚愣在原地，渾身冷的發抖，她知道是真的……杜家一定不會放過她，杜昭華不會放過她……
“所以，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傅晏止道：“你咬出杜昭華，證實是她指使你這麽做的，我可以保下你這條命。”死了倒便宜。
伊月婉呆愣愣的看他，只覺得他可怕極了，他冷的就像一把劍，沒有一點點情感，她甚至懷疑他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是不會對誰動心的。
“二表哥……不是為了救我，只是為了利用我。”她的眼淚又酸又澀，“我咬出杜昭華也是一死，甚至杜家會加害我母親……”
“你不咬出杜昭華，你一死，你的母親也非死不可。”傅晏止低下頭輕聲道：“我不會放過她，我母親不能白死，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他的聲音輕的像薄薄的初雪，令她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日了八千！因為想快點看小白兔嫁給大尾巴狼！哈哈哈嗨心！
感謝：久生，妮稻稻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