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十四

那涼亭之內, 涼風習習。

杜安庭半點不介意關靜好的話,笑嘻嘻的與她輕輕碰杯道:“靜郡主怎麽就知道我沒有福分呢?來日方長。”他盯着關靜好,先幹為敬的一杯飲下。

關靜好笑了笑, 舉着杯仰頭飲下,這酒倒是好酒入口綿柔, 身子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杜安庭就瞧着她,她仰起的下颚, 她細細的脖子, 和飲下酒時的樣子,可真夠勾|人的,怪不得太子到現在還賊心不死,“靜郡主爽快。”他又替關靜好斟滿了酒。

那傅晏止就已經走到了涼亭外。

傅晏止遠遠的就瞧見杜安庭朝亭子走過去,所以快了腳步過來,到那涼亭外正好瞧見關靜好笑盈盈的與杜安庭碰杯喝了一杯酒,他心中的火氣陡然就冒了頭,卻見杜安庭又替關靜好斟滿了酒, 她像是沒看到自己一樣, 笑的豔若春花。

他看她手腕微微一動, 開口冷冷的叫了一聲:“關姑娘。”

關靜好手指一頓擡頭望向了他, 唇角一擡的笑了, 他叫她關姑娘了。

“二公子來了啊。”關靜好在他眼裏看到怒火, 還沒等看清他心裏再想什麽,他就快步進了涼亭,伸手抓住了她舉着酒杯的手腕。

“傅晏止你這可就過分了。”杜安庭不樂意的起身道:“我與靜郡主喝酒與你何幹?靜郡主願意和我喝, 怎麽還礙着你了?”

傅晏止根本就沒有看他,只的垂眼盯着關靜好,壓着心裏的怒火,她還自願與他喝……她難道不知杜安庭這個混子對她懷了什麽樣的心思嗎!當他說過的話是耳旁風,她簡直要氣死他才甘心!

“放下酒,跟我出去。”傅晏止手指用了用力,要拉她出涼亭。

關靜好被他握的手腕發疼,卻是滿心歡喜的笑了,“好啊。”她半點不抗拒的将酒撂在桌子上,當啷一聲就灑了,她絲毫不介意的站起身來任由傅晏止拉着。

“傅晏止!”杜安庭哪裏樂意,上前就将兩人攔了住,一臉不滿的道:“我知道你也喜歡靜郡主,但她又沒嫁給你,你是憑得什麽要帶她走?”

“滾開。”傅晏止火氣冒到了腦門,還沒開口就聽關靜好居然先開了口,“我允許他帶我走的。”

杜安庭一愣,怎麽回事?剛剛不是還喝得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變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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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杜公子的那杯酒,如今二公子回來了,我不想喝了,就先告辭了。”關靜好怕傅晏止真惱怒起來又要和杜安庭打起來,萬一要是吃虧了她可不想,所以拉着傅晏止就出了涼亭。

杜安庭一肚子的火氣看着關靜好拉着傅晏止離開,一腳踹在了身旁小厮的身上,“什麽東西!”

小厮被踹的也不敢委屈,只是小聲道:“奴才瞧這靜郡主十|有|八|九|是拿少爺來氣傅家公子的……”哪裏是真想和他喝酒啊。

“閉嘴!”杜安庭又是一腳,“就你知道!我不知道!”

小厮再不敢多言一句,瞧着杜安庭坐在那悶頭喝酒,擡手将杯子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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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生氣了?

關靜好任由傅晏止頭也不回的拉進了果園裏,被那些樹枝樹杈絆的險些摔倒。

傅晏止忙伸手托住了她。

她就趁勢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問道:“二公子生氣了?”

她還敢問。

傅晏止松開她的手讓她站好,壓着怒氣道:“你答應過我什麽?關姑娘怕是早就不記得了吧!”

這麽生氣呀。

關靜好站在那果樹林裏,笑意盈盈的歪頭看他,故意逗他道:“不知道二公子說的是哪一件啊?”她當然記得,盡量不喝酒,絕對不與別的男人一起飲酒嘛。

她還如此嬉皮笑臉,将傅晏止壓着的怒火一下子點燃了,伸手将她推到了樹幹之上,力道大的關靜好撞的有些疼,他卻按着她的肩膀壓低了聲音一字字的道:“關靜好你就這麽喜歡喝酒嗎?跟杜安庭那樣的混賬喝酒你不知道他打着什麽心思嗎?”

關靜好喜歡聽他這樣叫自己,抿着嘴笑道:“打了什麽心思啊?”

“你不知道?”傅晏止被她氣的腦子發昏,“你這般善于猜透男人心思的人會不知道?”

關靜好瞧着他,他的眼睛他的心思,嘆息道:“我能猜透天下所有男人的心思又有什麽用?我不是照樣猜不透二公子的心嗎?”

傅晏止愣了一下,怒氣未消的又道:“不要避開我的問題,杜安庭是什麽人你……”

“我錯了。”關靜好伸手抱住了傅晏止的腰,将自己揉進了他懷裏道:“二公子我知道錯了,我答應過你盡量不飲酒,絕對不與旁的男人飲酒,我都記得。”

她的聲音又乖又嬌,鑽在他懷裏抱緊他,傅晏止的火氣就一下子滅了下去,語氣竟是也硬不起來,“你既然記得,為什麽還不聽話?”

“因為你總在拒絕我。”關靜好在他懷裏仰起頭看他,她的眼睛被風吹的紅紅,她望着他在那一刻又沒出息的想哭,“你喜歡我對嗎?”

傅晏止盯着她的眼睛,心虛的突突亂跳,忙撇開眼睛想推開她,“我……”

“你就是喜歡我。”關靜好抱緊他不松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卿兮卿不知,是誰寫的?你敢說不是你?”

傅晏止僵了一下,她看到了……她居然看到了……

“我現在知道了,知道你喜歡我了,可是……”關靜好眼睛裏的淚水湧的她看不清傅晏止,“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嗎?你就算真是個聾子,瞎子你也該感受到我對你的心意。”她恨不能将一顆真心掏出來獻給他。

傅晏止望着她,心随着她的淚水一點點被催碎了。

“你但凡明白我的心意怎麽能視而不見?”關靜好心酸的要命,前世今生她從來沒有一刻猶豫過愛二公子,追随着他每一步,努力的在接近他,她控制不住的哽了一聲,“傅晏止……我努力配得上你,努力追随你,我豁出命,沒有矜持的去靠近你,希望你能垂憐……可我也是個姑娘,雖然我身世不堪,但我也……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點點回應。”

她抱着他的手指輕輕顫抖,哭的看不清眼前的人,她只感覺到傅晏止捧着她的臉,輕輕的吻住了她哭泣的眼睛。

他輕微的顫抖着,又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将她摟在了懷裏,“你說這樣的話是要讓我內疚死嗎?”他的心都被她哽碎了,她的每句話每個字都令他內疚心疼,“我不是不想回應你,我是怕有一日你會後悔……”

“我不會。”關靜好抱緊了他,哭着道:“我知道你擔心自己有一日天不到了會拖累我,但是我不怕,我學會寫字了,就算有一天你聽不到了我也可以寫字跟你說話……”

傅晏止的一顆心像被她挖空了一樣,怎麽會有這麽讓人心疼的小姑娘……她有這樣的容顏,這麽好的性子,天下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可她卻總是将自己放得這麽卑微,“你越好,我越怕有一日我再也沒有能力護着你……”他甚至不知道他還能聽見多久,若是有一日他真的什麽都聽不見了,靜好怎麽辦?

“那就讓我來護着你。”關靜好仰起頭,捧着他的臉,“我可以護着我自己,我可以……”

傅晏止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那唇上滿是苦澀的淚水,苦到傅晏止的心裏,他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和她保持距離,遠遠的看着她,護着她……他越愛她,就越怕。

關靜好在他的唇上哽了一聲,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舌尖就探進了他的唇齒之間,她腦子裏天旋地轉,什麽也沒有,她感覺到傅晏止忘情的抱緊了她,緊緊貼着她将她撞在了背後的樹幹之上,順着她的指引與她舌尖相交……

她喘不過來氣,抵在樹幹上的脊背微微打顫,傅晏止的手指抱在她的腰上,動情的抓緊了她的胯,卻又忙收了回去,她伸手按住了他要收回去的手,胡亂的按在自己的胯上,臀上,另一只手慌亂的去解傅晏止的腰帶……

那欲念沖上頭頂,像被點燃的煙火,傅晏止血沖到腦門,卻在她拉上腰帶時聽到隐約的腳步聲,他一下子就清醒了,一把抓住了關靜好的手,悶喘一聲松開她,“別……”他将她按在懷裏,不許她再動,渾身的□□燒的他難受,卻硬是忍了下去,啞聲道:“別動,別勾引我……現在不行,等我明媒正娶将你娶回傅家。”他不能因為一時沖動委屈了靜好。

關靜好卻是腦子發昏,說不出的歡喜和心慌,她等不了了,他這麽細膩的心思,說不準明日一覺醒來又疏遠了她。

“二公子……”她像一灘水一樣軟在他懷裏,難受的喃喃道:“我好難受……”

傅晏止忙低頭去看她,發現她臉頰紅紅,眼睛也紅紅,像是發燒一樣軟靠在他懷裏,站都站不穩了,不由心裏一慌,“靜好你怎麽了?哪裏難受?”

“都難受,熱的厲害……”關靜好挂在他身上,用滾燙的手摸他的脖子。

“你好燙啊。”傅晏止卻是慌了,伸手捏起她的臉讓她看自己,“怎麽突然不舒服了?你到底喝了幾杯酒?”

“一杯……”關靜好手指亂摸,“但我……好像站不穩,喝多了一樣……”

傅晏止眉頭就是一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該死的混賬杜安庭不會在酒裏下了藥吧!

傅晏止打橫将她抱了起來,疾步往林子外走,“我帶你回去,沒事的,回去找大夫瞧了就好。”

關靜好抱着他,在他懷裏哼哼了一聲。

傅晏止走的又急又慌,用披風将她裹緊了,對候在林子外的丫鬟吩咐道:“靜郡主吃了酒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府,你等會和大哥他們說。”

丫鬟忙應下。

傅晏止已經抱着關靜好一路下了上,快步上了馬車,将她放在馬車上吩咐車夫道:“回傅府。”

車夫應了一聲,揮鞭駕車。

那馬車晃動,傅晏止怕磕了她的腦袋,單手托着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手臂裏,她卻像蛇一樣纏了上來,鑽進他懷裏抱着他的脖子小聲哼哼道:“我太難受了,二公子抱抱我……”

傅晏止忙将她抱了起來,讓她躺在自己懷裏,伸手去摸她的額頭,“你忍一忍,馬上就回府了。”

關靜好抓着他的手,從額頭抓到唇邊,慢慢的舔了一下他的手指,“我不想回府……我只想二公子親親我……”她望着傅晏止,指引着他撫摸她的脖子,鎖骨,胸脯……

傅晏止掌心裏發了汗,她的眼睛像是一團火一樣燒着她,太要命了,他在碰到她肌膚時忙攥住了手指,“靜好……你……你別亂動,好好躺着。”

“躺着我難受。”關靜好抓緊他的手,“二公子抱抱我……”

傅晏止又将她在懷裏抱了抱,滿頭的熱汗,“我抱着你,你別亂動。”

“為什麽?”關靜好伸手去摸他額頭的汗,順着臉摸到他滾動的喉結,勾住了他的脖子,“二公子親親我,親親我我就好受一些。”

傅晏止簡直要被她磨瘋了,低頭看着她,她的臉,她的眼,她紅潤潤的嘴唇,低頭一口就咬了住,洩憤一樣悶聲吞吐,“杜安庭的酒你也敢喝!”忍不住恨恨的捏住了她的下颚,讓她看着自己,威脅她道:“看你日後還敢不敢再亂喝酒!”

“不敢了。”關靜好摟着他的脖子柔聲道:“這次是我錯了,二公子罰我吧。”她一仰頭就吻上了傅晏止的嘴唇,“回應我二公子……”

傅晏止僅存的理智被她吻的燒成灰,托着她的脖子就撬開了她的嘴唇,只恨不能消融在她身上。

關靜好悶悶的喘|息,抓着傅晏止的手指就解開了自己的衣襟,讓他摸了進去,含糊的呢喃:“我不要看大夫,只有二公子可以救我……二公子不想要嗎?”

她的身上真燙,他分清是誰的汗水,腦子裏只有關靜好的喘|息,他如何不想要……想要的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厮:少爺該不會真下了yao吧?

杜安庭:下個屁!老子是偶遇!偶遇!根本沒有準備!

你們這些污|妖|王低調一點→_→

感謝樹夏的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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