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柔弱無助小可憐

許素衣最後還是跟着人去了一趟大帥府,實在不是她意志不堅, 是主任被這群軍痞子什麽都不說死命盯的眼神吓怕了, 顫巍巍的給她塞了張請假條, 笑的比哭還難看, “小許啊, 你就去,你就算不去, 今天也別待醫院了, 你今天就先回家。”

許素衣:“……”最終無奈點頭,換下白大褂, 沒好氣的看了眼剛去打了血清臉還腫着的熊畏一眼, 後者下意識倒退了一步。

斯諾就等在外面,靠在駕駛座椅背上困的直打哈欠,看她進去沒多久就又出來了, 絲毫不意外,“上車。”

許素衣拉開車門坐副駕駛位, 沖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往後瞟了一眼,小聲罵了一句, “這些王八蛋。”

剛坐到後座的熊畏頓時繃緊了皮,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許醫生, 窩們錯捏T^T”

“閉嘴, 話都說不清楚。”許素衣嫌棄的翻白眼。

車在大帥府門口被攔下,守門的士兵上來敲車窗,“這裏不準停車!”

斯諾伏身趴在方向盤上,睡眼朦胧的打哈欠,熊畏扒開車簾,将自己的軍官證遞過去,那士兵疑惑的看了他那張腫臉半天,總覺得很眼熟,一翻開證件,立刻立定行禮,大聲喊道,“熊副官!”

“……閉嘴!”熊畏遮住臉,飛快搶回自己的軍官證,在後邊人的催促下,斯諾不緊不慢的發動汽車駛進去。

剛停好,三人下車,就有人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熊副官不好了,二爺犯病了!”

“什麽!?”熊畏一把推開人,慌張的跑了進去,許素衣一臉茫然的看了看斯諾,“犯病?”難道這個大帥有什麽隐疾?

斯諾倒是想到了之前0737說的狂躁症,她揉了揉眼睛,“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人跟在進去,才走幾步就聽見“哐當”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着又是“砰砰砰”摔砸東西的動靜。

“二爺!二爺你冷靜點!”熊畏的聲音從雜亂中穿透出來,帶着焦急。

“砰!”一聲槍響,所有聲音全部靜止,男人的聲音帶着沙啞,“閉嘴!——不然我連你也一起崩了。”

“怎麽回事?還動槍了?”許素衣安撫着口袋裏被槍聲激怒的紅蛇,皺起眉來,快步走向案發現場,斯諾溜溜達達的跟在後面。

甫一進去,一顆子彈落在腳前,許素衣停住步子,一擡頭對上遠處黑洞洞的槍口。

男人穿着白色的裏衣,腰腹那一塊已經被血染的通紅,因為失血,他臉色難看極了,嘴唇還蒼白起了皮,他深深的喘着氣,一雙凜利的眼布滿可怖的血絲,身體微微發抖,端槍的手卻是極穩,他情緒似乎平複下來不少,嗓子嘶啞的問,“你是誰?”

許素衣不卑不亢的看着她,實際上按在口袋裏的手全是汗,她盡量平靜的道,“你屬下請來的醫生。”

她說着餘光掃了眼房間,真的是滿目狼藉。

比那天她在南公館看到的還要混亂,所有東西都被砸的細碎,那些本來挂着的畫被撕扯下來,沙發也被刀劃的不成樣子,牆上還留着好幾個子彈擊出的洞口……看起來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殺人越貨的洗劫。

熊畏跪在地上,臉上不知道被什麽劃了道血口,他看着廳中的男人搖了搖頭,想要上前,卻被男人警惕的目光制止,他嗫喏着喊,“二爺……”

斯諾從女主背後探出身,看了一眼被人道銷毀的房間,一擡頭跟男人赤紅的眼對了個正着,對方一愣,“南……七?”

“嗯?”斯諾眼皮微不可見的跳了一下,“你見過我?”原主的記憶裏可沒有。

“……算是。”不知道男主想到了什麽,暴虐的氣息居然平和下來,他收回了槍,有些疲憊的摸了把臉,“都進來。”他說着又跟熊畏吩咐,“去請先生來。”

熊畏有些猶疑,“先生今日……”

林肇凜利的掃他一眼,“你盡管去請。”

“是。”熊畏應了聲,退下了。

斯諾和女主跟着林肇傳過廢墟拐進另一個客廳,要小一些,裝修也很簡潔,他走到單人沙發坐下,“二位坐。”

許素衣看了他衣服下面那一大片刺目的紅色,沉吟了一會,“……你的傷?”

林肇一頓,看着自己腹部恍惚了一會,好像是才感受到,不過他搖了搖頭,“沒事。”

“怎麽會沒事?”許素衣立刻皺起眉,她站起來,“你家醫藥箱放哪?我給你包紮一下。”

“不用——”林肇的話直接被打斷。

“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許素衣翻了個白眼,“醫藥箱呢?”

“這呢!”剛好有士兵得到熊畏命令來送醫藥箱,聞言立刻将東西放到桌上,在自家大帥淩遲的目光裏行了個軍禮,又“噔噔噔”跑了出去,速度可比來時快多了。

許素衣打開醫藥箱,看着裏面的東西滿意的點了點頭,“還算齊全。”她戴上白手套,頭也不回的吩咐,“衣服脫了。”

既然工具都已經到手,林肇也不掙紮,乖乖把衣服脫了,露出健康美好的年輕肉體。

0737看的直流口水,“媽耶!八塊腹肌!啊啊啊啊啊啊好想摸!”

斯諾聽着覺得別扭極了,懵了好一會才艱難的發問,“你性別不是男嗎?”對着一個跟你性別一樣的人的肉體流口水,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對哦,我是男孩子來着。它趕緊擦了擦口水,一秒恢複正經臉,“剛剛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覺,明白了嗎?”

斯諾:“……”我的系統也越來越戲精了。

在系統跟宿主互怼的時候,女主已經在檢查傷口,林肇的身上很多陳年舊傷,有鞭傷刀傷,還有槍口,像是別人刻意留下的,疤痕都極度猙獰,她看了一眼,手中夾着棉花的鑷子一抖,狠狠皺起眉頭。

她忍不住看了林肇一眼,男人卻沉默的偏頭看着歪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斯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傷擔心。

許素衣深吸了口氣,拿出自己作為醫生的素養,小心的将傷口周圍的血跡,那是一處新的槍傷,正在右腹的位置,她眼尖的發現一點不對,伸手按了一下,身體的主人頓時腹部一緊,倒抽了口涼氣,“嘶——”

“你太亂來了,這裏居然還殘留着彈片!”許素衣生氣極了,她站起來,“這樣不能包紮,必須去醫院取出來。”

斯諾正倒了一杯茶,想醒醒神,聞言瞟過去一眼,注意到那些舊傷,突然蹙起眉,問0737,“宋青都是怎麽虐待他的?”

0737沉默了一下,嗡嗡的說,“那段劇情太暴力被主系統和諧了,反正肯定不太好。”

斯諾喝了口茶,陷入深思。

林肇自己低頭看了一眼,倒是不太在意,“不去醫院,你就在這取出來。”

“不行!”許素衣一口否決,“彈片紮的深,這裏也沒有麻藥……”

“不需要麻藥。”林肇打斷她的話,沉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見她半天皺着眉不說話,挑了挑眉峰,“你要是不行就直接包紮。”

“沒有不行。”許素衣拉了拉手套,再次蹲下來,一言不發的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取彈片的全程林肇硬是沒有吭一聲,最多也只是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全是漠然,斯諾看了一會覺得奇怪,想了想,“你不怕疼?”

林肇點了點頭,“習慣了,”他頓了一下,又說道,“不是不怕,只是耐疼。”

許素衣手一頓,刀口微微傾斜了一些,果然男人沒有一點反應,她緊了緊手指,強迫自己再次進入狀态。

完全取出彈片包紮好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

“好了。”許素衣拍了拍手,撐着桌子站起來,結果腳麻了,差點摔地上,被斯諾眼疾手快搭了一把。

林肇見狀要站起來拉,“許醫生……”

“诶诶诶,你別動!”許素衣立刻制止,她看了眼腹部幹幹淨淨的繃帶松了口氣,一瘸一拐的搭着斯諾的手坐過去,嘴裏嘟囔道,“我花了二十分鐘的成果,不能白費了。”

林肇一愣,忍不住笑出聲來,笑的許素衣都臉紅了,不滿的瞪他,“笑什麽笑!不知道每個醫生都是大天使嘛……”她越說聲音越小。

林肇彎了彎唇,乖乖坐好,一雙眼睛認真的看過去,“謹遵醫囑。”

許素衣被他專注的目光看的一怔,臉“騰”的一下全紅了,她羞恥的低下頭去,躲在斯諾身後捂了捂臉,被這一下弄得都心律不齊了。

林肇看着她的樣子,低聲笑起來,“許醫生,害羞起來還挺可愛。”

許素衣聞言頭埋的更低了。

暧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飄蕩,夾在中間的斯諾默默往後退了退,并不想擁有姓名。

正在這時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打散了這詭異的氣場,“二爺!”是熊畏,他似乎是跑着來的,還在微微喘着粗氣,“先生來了。”

他話音一落,一襲青衫從遠處慢慢走過來,男人身形瘦削,不算很高,臉色蒼白絲毫不掩五官的豔麗,走路間帶着一種深沉的古韻,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穿和服的女人。

他停在門口,手握拳掩在唇下低低咳了兩聲,對着斯諾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七小姐,好久不見。”

斯諾看了他一眼,目光轉到他身後的女人身上,微微挑了挑眉。

許素衣已經驚的站了起來,張口結舌半天才喊出聲,“江、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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