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親,我沒有那什麽不良的癖好,我只是……”

李淑妃憤怒地打斷道:“你若是敢對蘩蘩有半點非分之想,我定當把你趕出去,從此斷了母子關系,我就當從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見母親如此生氣,趙恪只好信誓旦旦道:“是。在蘩蘩長大之前,我若有半點非分之想,母親盡管罰我。”

靜默片刻後,他又道:“但蘩蘩長大之後,我希望母親和蘩蘩能給我和六弟一次公平競争的機會。”

眼看着趙恪一臉赤誠的模樣,李淑妃猶豫了一下下。

難不成是她想錯了?

不,趙恪這個年紀的人,喜歡那麽小的孩子,肯定是有問題的。

可是……可是她也是很了解趙恪的,這個兒子什麽都好,在她眼裏簡直完美無缺,不應該有這種不良癖好吧!

皇帝要微服外出,命令趙恪陪他去。

傅采蘩一聽說要去宮外玩,不停地纏着皇帝和趙恪,父皇長父皇短的,逗得皇帝哈哈大笑,當即同意帶她出去玩。

一路上,三人坐着馬車。

馬車很寬敞,皇帝與趙恪并肩而坐,傅采蘩則乖巧地坐在一旁,坐得端端正正,對這一次出宮游玩也充滿了期盼。

馬蹄噠噠,跑出了一段路後,皇帝覺得心情閑适,想要與兒子聊聊天,于是随口問道:“恪兒啊!朕聽你母親說,你喜歡蘩蘩,想要娶蘩蘩,真的假的?”

趙恪道:“當然是真的。”

皇帝想了想,神色嚴肅道:“你母親總覺得你是有了那什麽不良的癖好,她來找朕的時候,還滿面憂心地問朕如何是好。”

趙恪皺起了眉頭。

Advertisement

皇帝輕嘆了口氣後,又道:“不過父皇不這麽想。”

趙恪立馬露出個笑容,道:“父皇英明。”

“朕一向是開明的人,思來想去,覺得這倒也沒什麽不妥的。只是恪兒你聽着,蘩蘩沒長大之前,你要是敢動半點歪念頭,父皇第一個沖過來打斷你的腿。”

趙恪道:“是。”

父子倆又平靜地交談了一些話。

而此刻,外頭的車夫瞧見對面來了一輛馬車,高大而華麗,這形制顯然不是一般人家的馬車。

近了,車夫瞧見這輛馬車上帶有标志,他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當即面如土色,因為這是廣寧長公主乘坐的馬車。

若是平坦大道也就罷了,大家各自過去,各不相幹。

偏偏兩輛巨大的馬車都進入了一個狹窄的小巷,而這條小巷僅容一輛馬車通過。

眼看着就要撞上了,車夫匆忙勒緊了馬缰,穩住了馬車。

馬車裏面的三人因此差點栽了跟頭,特別是年幼的傅采蘩,差一點就栽倒在地了。

好在皇帝和趙恪都是習武之人,在緊急時刻護住了她,才沒有出什麽事。

緊接着,皇帝皺起眉頭,不悅道:“怎麽回事?”

趙恪掀開簾子望了外頭幾眼,回來道:“父皇,有一輛馬車正好從對面駛來,此地道路不寬,只可容一輛馬車通過。那輛馬車是姑姑廣寧長公主的。”

說起廣寧長公主,皇帝摸了摸額頭。

頭疼!

而此刻,外頭的車夫一臉為難,你說讓吧!沒道理堂堂皇帝給一個公主讓路。

你說不讓吧!這廣寧長公主嬌蠻跋扈的,指不定就要鬧個天翻地覆來。

何況皇上此次微服外出,不想挑破身份。

不過片刻時間,廣寧長公主就已經不耐煩了,命令仆人去告訴對面馬車的人,讓人讓道。

廣寧長公主坐在馬車裏,很快得知對面馬車坐的是三皇子趙恪,當即冷笑道:“什麽時候,一個庶子也敢擋着本公主的道了?讓他滾開,本公主可沒那麽多耐心陪他玩。”

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屑。

一旁的驸馬蕭世俨是陪同公主出來的,一聽這話,當即道:“這不大好吧!不過是一條路,你說你讓讓三皇子怎麽了?”

廣寧長公主看向蕭世俨,一個指頭戳了他的太陽穴,不悅道:“憑什麽啊?本公主乃是先帝嫡出的公主,論輩分還是三皇子的姑姑,怎麽就要給一個晚輩還是個庶子的讓道了?這要是傳出去,本公主哪還有顏面見人?”

蕭世俨輕嘆了口氣。

在一起生活了好些年,她的脾性他最了解了,刁蠻跋扈,蠻不講理,不管什麽都要與人争一争,真讓人無奈。

左右不過一條道,要是他,早就讓了。

很快,廣寧長公主得知對方不願讓道,憤怒道:“來人,清道!”

見仆人們沒什麽動靜,許是不願得罪三皇子,廣寧長公主更加憤怒,大吼道:“趙恪,你一個庶子、一個晚輩憑什麽擋着本公主的道,懂不懂什麽叫長幼有序、尊卑有序?你母親沒教過你啊?這樣看來你母親還是很失職的,既然你不懂,那你下來,本公主親自教教你。”

趙恪暗自握緊了拳頭。

皇帝扶了扶額頭。

廣寧長公主見對面馬車裏的人沒有動靜,更加來氣,直接下了馬車,道:“趙恪,你不說話是怎麽回事?你有種滾下來啊!”

人活着,不就為了口氣嗎?

她廣寧長公主自幼受盡了萬般寵愛,還從未有人敢拂了她的面子。

這個趙恪左右不過是個庶子,擋她的道,簡直吃了豹子膽了,就不怕她到皇兄面前告他一狀?

這條道本就不寬敞,因這兩輛馬車太過巨大,兩頭沒一會兒就聚集了一些人和車,但一聽說前方是廣寧長公主和三皇子趙恪,四周的百姓哪敢繼續上前,急着趕時間的也只好另謀道路。

見裏頭還是沒什麽動靜,廣寧長公主大怒,她何曾受過如此的冷待?

她也真恨不得上前去跟趙恪撕得你死我活。

當即上前去掀開對方馬車上的窗簾子,映入她眼簾的不是趙恪,而是……

“皇……皇……皇兄……”

廣寧長公主面如土色。

下一瞬又微笑道:“皇兄,怎麽是你啊?你怎麽也不與我說一聲呢?害得我以為馬車上只有趙恪一個人,才會……才會這麽失禮。”

皇帝本就是微服出巡,不想引人注目。

見了廣寧長公主站在他面前,他更為不悅,直接道:“清道。”

廣寧長公主捏了捏拳頭,面色慘白地望着侍衛們清道,再眼睜睜地看着皇帝遠去,好一會兒仍然沒回過神來。

蕭世俨也沒有回過神來,因為剛才廣寧長公主掀開窗簾子的時候,他分明望見了裏頭還坐着傅采蘩。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左顧右盼的模樣,在他腦子裏不斷回放,他是怎麽也忘不了。

好久沒見到那孩子了,她好像長大了不少。

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斷在暗中查探,卻什麽也沒查到。

可不知為何,他心中就是有一種直覺,覺得傅采蘩肯定是他的孩子。

他也曾無數次思念她,卻不敢有太大的動靜,因為廣寧長公主若知道他在外面還有個女兒,必定會鬧出個天翻地覆來。

片刻後,一侍衛過來了,恭謹道:“公主、驸馬,天香樓有請。”

不用多說,是皇帝請的。

此刻,皇帝正坐在天香樓的一間雅室裏。

他微服外出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這天香樓的酒菜了,只是今日喝着酒,他的心情卻怎麽也好不起來。

剛才那事,真夠鬧心的,等廣寧長公主來了,他定要好好告誡她,他的愛子不是她可以随便謾罵的。

有腳步聲。

皇帝擡頭望去,瞧見廣寧長公主和蕭世俨被帶到了。

“皇兄。”廣寧長公主一來,就陪着笑臉。

“進來說。”今日微服外出,皇帝不想過于引人注目。

廣寧長公主點點頭,與蕭世俨一塊兒進去,然後守在外頭的侍衛就将門關上了。

一進去,蕭世俨的目光緊鎖在傅采蘩身上,半點也挪不開,小姑娘正與三皇子一塊兒吃着東西,說着話,兩個人看起來可和諧了。

“今天你在街上如此大吼大叫,簡直像個無知愚昧不饒人的潑婦,你說說,你身為公主,身上哪裏有半點公主的樣子?”

“我哪料得到皇兄您也在馬車上,我還以為只有趙恪一個人。誰讓皇兄您事先不說呢?”

“呵!還是朕的錯了?”

“不敢。”

“朕今日微服出宮游玩,本就圖個好心情,這下子好了,全被你給破壞了。”

“皇兄,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以為馬車裏只有趙恪一個人嘛!我身為他的長輩,難不成還要給他讓道?”

廣寧長公主挺着胸膛,說得振振有詞,好像她半點沒錯的樣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