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glo聯賽的餘波還未過去, 但ar一行人已經回到了a市。為了慶賀勝利, ar這邊放了三天假,然而問題在于這三天假有兩天是周六周日, 所以實際只多放了一天。她有點囧, 不期然想起當年自己的學校就常幹這種事。

回到基地後便是比較日常的生活了, 訓練, rank, solo, 戰術分析。那晚ar全體去外面聚了個餐, 由隊長教父親自掏了腰包。電競選手是很少喝酒的,但今天大家都多多少少喝了一點, 她面前的杯子裏也被賓治倒了三分之一的酒,哥哥不快地說小辭還是個孩子, 但是大家都開始叽裏咕嚕地反駁,她雖然以前沒喝過酒,但是感覺喝這麽些也沒關系。

于是她拿起酒杯, 咕嚕一口,都喝了。

此等豪爽讓整間屋子都寂靜了幾秒。

然後……她就醉了。

不出意外的言情小說套路, 但總是有人樂此不疲。

賓治心虛地看向顧星辰, 剛剛他勸酒勸得最兇,“咋辦?”

“我送她回去。”顧星辰反而挺平靜的, 看着已經趴在桌子上打嗝的自家妹妹, 這樣說道。

“你可是比賽的大功臣。”教父說道, “待會兒還要去ktv。”

“我送她回去吧。”血沙說道, glo中血沙作為替補是沒有上過場的,而且他本身也并不喜歡這麽鬧騰的場合,教父點頭同意,顧星辰想了下也便同意了。血沙的為人他還是放心的。

迷迷糊糊地跟在血沙旁邊上了車,還差點被臺階絆倒,幸虧血沙拎着她的後領把她穩住,不然估計會摔得很慘烈。進入基地後她倒頭便睡,然後被餓醒了。這也不怪她,畢竟一開始就一杯酒下肚了,她基本什麽都沒吃。醒來的時候還是暈暈乎乎的,她看了下手機的時間,夜晚九點。從床上爬起來,外面的大雨瓢潑的下,她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地上鋪着地毯,間或有閃電劃過蒼穹,照亮了她窩在床腳的影子。

然後她給哥哥打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哥哥沒有接。

她有點遲鈍地推開門,然後看到樓下的血沙正坐在電腦前,電腦上是ban、pick的畫面。

“血沙。”她叫了一聲,“哥哥他們還沒回來麽?”

血沙強退了游戲,然後站起來轉過身對她說道,“還沒回來,你醒了?”

“喔……”她從二樓下來,在血沙旁邊探頭看向他的電腦,果然是強退,扣除勝點,需要等待10分鐘後才能繼續排隊。她發了個呆,血沙是因為看到她後就強退的啊。

“他們估計得鬧到十二點後。”血沙說道,“你可以回去繼續睡。”

她擡起頭看着血沙,大腦還是一片混亂。血沙的海拔在ar是最高聳的一個,身材也同樣是最精彩的一個。不過穿着隊服也看不出什麽來,她想起那天晚上在哥哥房間裏偶然看到血沙不穿上衣的樣子,然後她伸手戳了一下血沙的胸。

血沙:“………………???”

她:“比我大。”

血沙:“………………你喝醉了。”

她:“喔。”

兩人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血沙本來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之前她覺得血沙是高冷,後來才發現他真的只是少話和不擅長和人溝通而已,ar高冷的只有winner's而已。

外面的雨下得真的很大,玻璃被敲打着噼裏啪啦的。

“去睡吧。”血沙打破沉默。

“我餓了。”她哭唧唧地看向血沙。

血沙移開自己的目光,“我去看下外賣,今天煮飯阿姨回家了。”

她乖乖地坐回沙發上,血沙翻了一會兒自己的手機,然後說道,“雨太大,附近的外賣都停了,我們出去吃。”

她有點不好意思,“不用了,我自己煮個粥吧。”

血沙也沒有堅持,她自己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走進了廚房裏。因為大腦還是比較暈乎的緣故,然後手就不小心被燙到了,感覺到疼痛她才後知後覺地“呀”出聲來。接着她啪嗒啪嗒地走到訓練室那邊,說道,“血沙,你有創可貼嗎?”

“怎麽了?”正在ban/pick的血沙問道。

“手燙傷了。”她誠實地回答。

于是血沙今天第二次強退了。

五分鐘後,做完應急處理後她便被血沙像拎小雞似得拎上了他的車。外面的雨大到不可思議,車窗簡直像是水澆似的,能見度也很低很低,血沙在車上打了個電話,“不在診所?那我現在去你家,別墨跡,我隊友手燙傷了。”說完後他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

雨點沉重地敲在車身上,血沙只能放慢了車速,紅燈在雨中模模糊糊,旁邊的路燈暈黃的光照在他們身上,她再次轉頭看向血沙,終于想起了現在自己應該說什麽。

“謝謝你。”她說。

她的聲音有點小,外面的雨聲很大,恰好綠燈亮起,車喇叭不絕于耳。她不知道血沙聽到沒。車直接駛入一個小區中,血沙打開車門後把唯一的一把傘遞給了她,然後頓了一下又從她手上把傘給拿走了,直接替她撐着傘。

血沙所找的醫生是他一個朋友,這個店小診所大多關門,而大型醫院又太麻煩。他的醫生朋友看到她後還頗有興致地挑了挑眉,一邊幫她認真處理着手,嘴裏一邊說着亂七八糟的不着調的話。

她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閉嘴。”血沙沉沉地說了這句話,那個醫生愣了下,發現血沙是認真的,然後也就安分下來了。

血沙之後去陽臺那邊吸煙了,那名醫生跟她說了一些忌口,然後又說,“小姑娘身上的酒味挺重的啊,記得最近不能喝酒。”

“喔。”她更不好意思了。

這時血沙已經抽完煙了,他聽到醫生的話後淡淡地說了句,“今晚俱樂部慶功宴,所以逼着她喝了點。”算是給她解釋了一下。

“她真的是電競選手啊?”那個醫生驚訝地挑了挑眉,“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

看起來那個醫生并不關心電競,不然的話也不會認識她了。畢竟她現在在電競圈的名氣過分的大了些。

“我哪有這麽小的女朋友。”血沙說道。

“也不小了啊,十七八了,醫學上來講生理身體基本上已經發育的差不多了,而且現代人因為激素食品普遍早熟……”醫生這樣說道。

“閉嘴吧你。”血沙打斷了醫生這亂七八糟的話,然後頓了一下,“十七八?”

“…………怎麽了?”她被血沙的這個疑問弄得有點疑惑。

“我一直以為你十四五。”血沙 猶豫了下,說了實話。

她:“…………我上高中了哥哥。”

血沙拍了拍她的頭,然後說道,“啧。真矮。”

她:“…………喂。”再這樣哪怕你是前輩我也會咬你的!

再次回到俱樂部已将近十點,血沙給她在路上買了些吃的,她在基地大廳裏嘎吱嘎吱地吃了好一會兒。因為手上綁了繃帶沒法玩游戲,所以她坐在血沙旁邊看着他玩。

血沙是開了直播的,而她嘎吱嘎吱吃東西的聲音也傳到了幾十萬觀衆的耳朵裏。

小熊維尼myname:我血沙大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吓哭小孩,話說血沙大你可以考慮換個美顏攝像頭

血沙我老公:換了攝像頭我老公被別人看上怎麽辦?還是別換了!

lemontree:那邊是什麽聲音?老鼠在偷吃東西?

食言:嘎吱嘎吱嘎吱……聽久了還挺帶感的

小橋斟盞:聽得我餓了。嘎。

菜醬:我也餓了嘎嘎嘎嘎

這邊彈幕并不是很多,她探過頭來正巧看到“老鼠在偷吃東西”那條彈幕,忍不住出聲說道,“我才不是老鼠呀。”

彈幕寂靜了一秒,然後鋪天蓋地的覆蓋了整個屏幕。

蚊子莫言:ar基地午夜驚現妹子一枚

摩卡:等等這是不是青檸啊跪求妹子正臉

彈幕已經完全歪了樓,有人問青檸什麽時候開直播,碰巧血沙這個時候正回城,看了眼彈幕後便随口問身旁的她,“觀衆問你什麽時候開直播。”

“應該是最近吧。”她想了想,回答,“之前隊長他們說讓我在glo聯賽後正式開始直播的。”

“到時候一起上分麽?”血沙順口問了句。

“啊,我大概得和勝哥一起。”她說道。

“嗯。”血沙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麽。

然後彈幕便開始刷血沙大大被人拒絕了什麽鬼的,囧。

一局結束。血沙的遠程法師真的很厲害,在這方面的造詣要超過哥哥不少。她在血沙身後看他打游戲,然後在游戲結束後向他提問一些遠程法師的問題。直播還在開着,這種段位排人的時間有點久,彈幕在另一個顯示屏上不停的飄過,但是兩人一直沒有去看,只是在單純着探讨着關于法師的問題。

外面的雨還是很大,将整個環境渲染得好像一個幻覺,燈光有些稀薄,照在彼此的身上。她雙眸明亮如同晨星,他靜靜看她,兩人在這時候看起來有了一種奇異的和諧。

似是不忍打擾他們,屏幕上的彈幕漸漸變少。

大雨淹沒了整座a市,整座城市變得既喧嚣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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