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二：黑子哲也的後悔
又是需要請假的一日。
黑子莫也得到市丸銀給的對方位置後，她放學就直接搭巴士前往空座町。只不過黑子莫也還真的不曾去過空座町，所以只能用手機查看對方的雜貨店位置。
等黑子莫也到達了之後就看見似乎被世人埋沒一樣的雜貨店，她忍不住嘴角一抽。這實在不知道該讓她怎麽形容才好了呢。
市丸銀讓她過來拿不用錢的幹柿子，難道就不怕吃壞肚子嗎？
無奈之下的黑子莫也只能擡起腳走上前輕輕拉開雜貨店的門，裏頭的貨物有些簡陋，也許熟客才會專門來這裏買東西吧？
“嗨，客人想要買什麽？”浦原喜助可是用從靜靈庭那裏帶過來的幹柿子騙市丸銀過來的。雖然是等待着，只不過他難得能夠看見有新客人過來這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嗎？”
見黑子莫也主動的走上前後，浦原喜助就擡起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張臉，笑呵呵的道。
其實黑子莫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說自己是被叫過來拿幹柿子的。
“您好。我是黑子莫也。市丸老師讓我過來幫他拿幹柿子。”
“……”果然狐貍還是挺機靈的。
“店長？”
“噢？嗯。是市丸銀讓你過來的嗎？”雖然浦原喜助是笑着的，只不過內心是不停地鄙視市丸銀。
聽見黑子莫也叫市丸銀為老師，所以浦原喜助已經知道黑子莫也是市丸銀的學生了。但這就是市丸銀的風格，那就是讓人幫他跑腿。
“是的。”
“好。請你稍等。”既然沒辦法騙市丸銀過來，浦原喜助就只好無奈的聳肩，随後轉身就進去屋內拿東西。
看見浦原喜助進去後，這時的黑子莫也才偏頭看向店內的擺設。正當黑子莫也好奇的想要離開原地而去看貨物的時候，忽然有只黑貓蹭了蹭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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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看着那只黑貓。
而那只黑貓似乎蹭了挺過瘾，所以又蹭了黑子莫也的另一只腳。甚至還直接躺下來向黑子莫也撒嬌讨摸。
但……黑子莫也其實不習慣被貓蹭的感覺。因為很癢。
黑子莫也立即擡腳往後退幾步，随後皺着眉盯着那只黑貓。現在的黑子莫也已經站在收銀櫃臺旁邊，如果再退後的話，也許就能夠直接進屋內了。
直到浦原喜助出來之後就看見黑子莫也正在和一只黑貓互瞪着。“同學，這是市丸銀的東西。”笑呵呵的拿起那袋東西擋住兩人的視線。感覺再瞪下去的話，估計會有一方先開始打架的。
“嗯。謝謝。那個，需要還錢嗎？”收回眼神的黑子莫也就看向浦原喜助問出自己的疑問。畢竟，市丸銀就是典型的吃東西不還錢的老師！
難得會有人問要不要錢。
因為浦原喜助以往都是和客人們互相坑來坑去。
只要有錢，想要什麽，浦原喜助一定辦得到。
至于這個錢，浦原喜助并不在意。況且這幹柿子是別人帶過來的，他只負責叫市丸銀過來拿。
“就當做是送給他吃。”
“噢……”
黑子莫也沒有打算再待下去，因為她想要快點回去東京。感覺再不回去，自己會趕不上待會的巴士。對浦原喜助禮貌的彎下腰道別後就轉身離開，甚至沒有任何停留的跑去巴士站。
但黑子莫也還是晚一步了。等她跑到巴士站後，巴士已經離開了。
無奈的深呼吸吐氣，随後嘆氣一聲。“唉……”
要等下一輪的巴士需要再等三十分鐘。回到東京後再回家，估計需要到五點了。看樣子黑子哲也需要挨餓了。
只不過黑子莫也真的需要打電話給黑子哲也說一聲，不然的話，黑子莫也的這個哥哥真的會等她回家煮飯。
黑子莫也一個人坐在巴士站的長椅，也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椅子上就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黑子哲也。
聽見對方接通電話後，黑子莫也就立即開口說：“哥，今天我可能會晚回去。”
不等對方開口說話就主動說自己會晚些回。
但是另一邊的人就無奈了。“嗯。妹妹幾點回來？”
“五點。”
“這樣啊……那我去外面解決晚餐好了。妹妹要吃嗎？要的話，我會買給妹妹吃。”
“哥自己吃吧。”黑子莫也沒有忘記黑子哲也的零用錢比自己少。但她卻忘記自己的零用錢都花在兩人的夥食費上。“我待會自己去吃晚餐。”
“嗯。小心點。”
“好。”
黑子哲也會關心妹妹，因為他畢竟是哥哥。所以理所當然的會出于關心而問妹妹要不要吃。外人有時候會無法察覺到黑子哲也對妹妹的關心，但默默的關心就足夠了。就像剛才一樣。
如果說要花三十分鐘等待巴士是種無奈。可現在又突然下了一場大雨，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倒黴？
突然下了一場大雨，雨水有時候會因為大風吹來的關系而把巴士站的亭內給打濕。這場大雨，難免會把坐在那裏等待巴士的到來的黑子莫也給弄濕了。
黑子莫也就像那時候的榊太郎說的一樣，她怕冷。即使黑子莫也已經穿着校服外套了，但她還是覺得很冷。
甚至還忍不住連續打了幾聲噴嚏。
因為怕冷，所以冬天的到來，黑子莫也就會穿得很厚。雖然現在不是冬天，但這雨下越大，周圍的溫度就會開始降低。她顫抖着身子，雙手環抱在胸前。半眯着眼望着打在馬路上的雨。
每回下大雨，黑子莫也是已經躲在屋裏看着雨水的。
－
榊太郎是因為碰巧需要找人，所以他才會出現在空座町。
有時候因為緣分，讓兩人不管再怎麽回避彼此都好，仍然還是會碰上面的。
榊太郎找到人後，也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完就直接開着車回去東京。榊太郎會有一個習慣，喜歡偶爾看向窗外，似乎因為這樣能夠放松自己。但沒想這個偶爾看向窗外的習慣，他看見黑子莫也一個人坐在巴士站。
榊太郎從來沒有忘記黑子莫也怕冷的事情。所以就很自然的把車停在巴士站前。主動撐着一把傘就下車去巴士站接黑子莫也上車。
“你……上車。”有些尴尬。榊太郎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覺得尴尬。尤其還是和黑子莫也單獨在一起說話的時候。
黑子莫也認得停在巴士站前的轎車。因為，榊太郎的車一直都沒有換過。黑子莫也小學的時候就喜歡偷偷關注榊太郎，所以榊太郎的車，黑子莫也當然會記在心裏。
以為前天晚上的坦白會讓榊太郎對自己感到失望，但沒想到榊太郎會關心自己。正準備開口拒絕榊太郎的好意時，她這時候卻突然打了一聲噴嚏。“……對不起。”
“你不是說有男朋友嗎？他呢？他在哪裏？”看見黑子莫也已經冷成那樣了，榊太郎皺眉，開始質問黑子莫也。
黑子莫也那時候是因為想讓榊太郎對自己感到非常失望才會那樣說的。甚至，黑子莫也會因為榊太郎的出現而顯得不自在以及尴尬。“ ……他很忙。”
很忙？
“難道女朋友比得上其他人嗎？”
“他是老師。他很忙。”
“……什麽意思？”
“他是老師。所以沒辦法随時能夠出現接我的情況。”
“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榊老師，這是我的私事。”黑子莫也的男朋友是不存在的。如果再被榊太郎逼問下去的話，黑子莫也真的會再次因為委屈而哭泣。她已經受夠被榊太郎用這個冷聲的問到。自己明明已經不是冰帝的學生了，為什麽榊太郎還是用老師的口氣跟她對話？
榊太郎承認自己是生氣了。可能他認為，黑子莫也和男朋友的存在完全就是師生戀。就算不是在同一所學校認識的，但那時候黑子莫也也說過男朋友比黑子莫也大很多。那個年紀是和榊太郎相同的。
“你上車。我送你回去。”
“我男朋友不喜歡我和其他人說話。”尤其自己很害怕會在榊太郎面前哭出來。
“難道你想要生病嗎？”榊太郎的耐心一直到了極點。他已經很生氣了。黑子莫也的态度，是已經不把他放在眼裏了嗎？難道就不知道他還是她的老師嗎？
“我生病了，可以在家裏休息。”
但，如果黑子莫也真的是生病了，是需要直接住院的。因為，黑子莫也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了。而榊太郎從來都不知道黑子莫也的身子狀況。
在黑子莫也不停地違抗自己，榊太郎生氣的轉身離開。沒有任何回頭的就直接上了車就驅動車子離開。
他把黑子莫也留在巴士站。
他幾乎完全不在意黑子莫也的身子狀況。
明明看見黑子莫也的臉色有些蒼白了，但他卻選擇無視掉。
如果這個無視讓榊太郎後悔莫及的話，這能不能代表着榊太郎已經對黑子莫也超出老師對學生關心了呢？
－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網球比賽開始，東京區的每一所學校的初中部網球校隊都必須出席。但榊太郎沒有看見黑子莫也的蹤影。他出于老師對學生的關心問了龍崎堇，“黑子同學為什麽不在？”
那時候的龍崎堇有些猶豫了。但還是對榊太郎說：“她身子不好。再加上她上個星期又淋雨，所以……”
“所以什麽？”
龍崎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畢竟榊太郎算是外人，但卻算是黑子莫也的老師。“一直發高燒。還在昏迷不醒。”
“……”還記得黑子莫也曾說她如果生病了，她會在家裏休息。“黑子同學身子不好嗎？”
“黑子同學看起來很健康，但身子很虛弱。前陣子她有親口對手冢說過身子的問題，而乾已經給她做适量的運動。但沒想到她卻是因為淋了雨就開始發高燒。”
“什麽時候生病的？”
“上個星期一。隔天是她哥哥親自去學校幫她請假。後來因為高燒不退，但幸好星期三的時候，黑子同學的父母已經從國外回來，所以就直接帶黑子同學去醫院檢查。”
“……”
“發高燒的那段期間，黑子同學沒有醒來。而是一直昏迷。”
她騙了他。那麽男朋友的事情，是不是也在騙他的？“黑子同學有男朋友嗎？”
“男朋友？黑子同學一直都是模範學生，怎麽可能會有男朋友？即使真的有，那麽乾應該很早就知道了。況且黑子同學已經昏迷整整一個星期，我沒聽說過有其他人去探望過她？”
得到龍崎堇的肯定後，榊太郎知道黑子莫也從一開始就在欺騙自己。但為什麽黑子莫也為了欺騙自己而撒謊？
那個謊言，他不喜歡。
那個謊言，讓他覺得黑子莫也是不喜歡自己的逼問而随便撒謊的。
當天的比賽還在進行着，但榊太郎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裏。
如今的榊太郎有很多問題想要找黑子莫也問清楚，但……黑子莫也還在昏迷不醒。
榊太郎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一回事，他突然看向別的網球場，那裏是青學和其他學校的校隊比賽着。
當初跡部景吾沒有找女學生加入男子網球部是因為知道最後的參賽規則會有變化。
接下來的比賽可以派出女生參賽，但不會出現男女混雙。校隊可以全部男生，而且不會被退賽或被取消資格。
所以黑子莫也即使昏迷不醒，青學還是能夠如常比賽着。榊太郎看向青學那裏，青學那裏因為順利進入晉級賽而高聲歡呼。
甚至還有人負責把這比賽的勝利拍了下來。
也許——他們是想讓黑子莫也醒來的時候也能感受到他們的喜悅吧？
過了十分鐘，冰帝也已經比賽完了。龍崎堇看見之後就主動的走過去對榊太郎說：“待會我和我的學生們會去看黑子同學，你要去嗎？”
“以我的身份，我不适合去。”他在猶豫。他想去看，但覺得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去。
但龍崎堇不知道榊太郎猶豫。龍崎堇以為他只是在意自己是冰帝監督的身份，去看黑子莫也的話會不适合。“你是黑子同學以前的老師。”
榊太郎介意自己的身份。以及在意黑子莫也欺騙自己。
一旁和大家分享晉級賽的喜悅的忍足侑士聽見兩人的對話後，這時他突然走上前對榊太郎說：“榊監督，我們打算去醫院探望黑子同學。您去嗎？”
那兩天一日的訓練讓雙方的感情增進了不少。況且剛才忍足侑士他們還從手冢國光那裏得知黑子莫也因為發高燒而昏迷不醒，那麽他們自然有義務去探望的。這只是出于對朋友的關心。所以忍足侑士才會問榊太郎要不要去。
“他們都去了，你也跟去看吧。我不覺得尴尬。”老師去醫院探望學生，有什麽好尴尬的？所以龍崎堇就讓榊太郎和冰帝的人與他們一同前往醫院探望黑子莫也。
然而當大家都到達黑子莫也的病房門口時，黑子莫也依舊還在昏迷不醒，甚至還戴着提供氧氣的口罩。
忍足侑士看了後，說：“看起來很嚴重。”
“呼吸的關系。”乾貞治擡手推了推眼鏡，他和大家都很擔心黑子莫也的狀況。
上個星期一就沒有看見黑子莫也的蹤影，現在看見了，但人卻是躺在病床上。越前龍馬看在眼裏，“學姐看起來瘦了很多。”
隔着一道透明玻璃，大家雖然無法近距離看黑子莫也，但就如越前龍馬所言一樣，黑子莫也，她瘦了很多。
“這樣的話，或許等黑子同學醒來後，可以帶她去吃漢堡。從資料上來看，黑子同學喜歡吃漢堡。漢堡的卡路裏很多，吃多的話，容易胖。”
“……但班長好像不能吃太多吧？”雖然乾貞治的提議不錯，但大石秀一郎覺得吃漢堡很沒有營養。
菊丸英二這回倒是直接說：“不然請黑子吃蛋糕？”
“妹妹她不能吃蛋糕。”
“……”
“黑子？”
“诶？！”
－
突然插足大家的話的人是黑子哲也。他是因為要看自己的妹妹才會過來的。甚至還不讓火神大我跟過來，因為他想要多讓自己的妹妹休息。只是，妹妹的朋友這真不是一般的多。黑子哲也的一張撲克臉倒是能夠很好的隐藏內心的驚訝，抿嘴，随後他冷淡的說：“我是黑子哲也。你們是我妹妹的朋友嗎？”
“啊。很抱歉打擾到學長。”手冢國光知道黑子哲也的身份。當初就是黑子哲也直接找手冢國光幫妹妹請假的。當初的手冢國光看見黑子哲也也是愣住了，但曾從乾貞治的口中道出黑子兄妹的相似度極高，所以他很快就适應兩人的感覺和性格。
“嗯。手冢君，我妹妹最近的功課會多嗎？”黑子哲也簡單的對其他人點頭就對手冢國光道。他只認識手冢國光一人，所以才會和手冢國光說話而已。
“已經有幫班長另外寫了資料。班長醒來後，有什麽不懂的話，可以讓她打給我。”手冢國光說完話後就主動從自己的網球袋裏拿去寫給班長一人的筆記本。
妹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所以為了在妹妹突然醒來後而沒事做，所以黑子哲也才會請手冢國光幫忙寫筆記本，然後他就負責放在妹妹床旁的桌子上。
“班長什麽時候會醒來？”
聞言，黑子哲也搖頭。他自己不知道妹妹什麽時候能夠醒來。這是妹妹第一次睡了那麽久。明明已經睡了一個星期，但卻沒有醒來，反而黑子哲也看見的是妹妹越來越瘦弱的身子。難免，黑子哲也心疼了。
“醫生也不清楚。”
妹妹一直昏迷，而主治醫生也不知道妹妹的情況。因為，妹妹只是昏迷不醒。他們找不出任何原因。
那時候妹妹特地打電話通知自己說會晚些回家，明明自己有一絲的擔心，但他卻以為自己多慮了，沒想到這會是妹妹昏迷前的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知道妹妹那天淋了雨，也知道妹妹真的有洗好澡去休息。但隔天，黑子哲也醒來後就去客廳，以為妹妹只是想要賴床亦或是出去跑步還沒回來所以就沒有看見桌上的早餐，但沒想到等他梳洗完畢後，自己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以為妹妹只是普通的發高燒，所以就讓妹妹一個人在家休息後就幫妹妹請假，之後直接去上課。
如果星期三那天，黑子父母沒有從國外回來的話，黑子哲也完全不知道妹妹其實是昏迷了。
黑子哲也認為自己如果更早發現的話，或許妹妹就不會昏迷到現在。因為愧疚，所以黑子哲也這些天都請假過來看看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