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在這個紅樓的世界,有不少女子就是因為父母死了, 才遇見導致一些不幸的事情。
賈迎春就想看看, 要是她們的父母還活着,那麽她們會過得如何。只不過這人也不能瞎救, 否則影響當朝政治格局,有可能害了更多的無辜的百姓。
雖然賈迎春不懂得政治, 卻也知道不是什麽人都能救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有時候皇帝就是要某些人死, 又或者是天意要某些人死, 那賈迎春也不是說救就救的, 劃不來,就沒有必要救。
她又不是佛,就算是佛,也不可能什麽人都救吧。否則害了更多的人,那怪誰啊。
“差不多吧。”小橘貓醫藥系統算了算, “林黛玉花朝節出生, 不算早産,差不多九個月懷孕時間。現在差不多六月份,估計她已經是個小蝌蚪了。”
“受精卵,就不該是小蝌蚪,都找到組織了,不需要游動”賈迎春一本正經地道。
小橘貓醫藥系統擡頭看着賈迎春, 一個兩歲多大的小女孩說這樣的, 怎麽覺得有點喜感呢。
“您這樣待在空間看直播沒關系嗎”小橘貓系統就覺得賈迎春就是在看直播, 別繼續說小蝌蚪不小蝌蚪了,總感覺在帶壞小孩子。
“休息時間,關上門,他們沒在。”賈迎春有注意,不喜歡別人在她睡覺的時候還待着,“不過既然你說了,那就出去吧,怎麽好意思讓你消極怠工呢。”
“”小橘貓醫藥系統好想說它錯了,待在空間裏可以不用做任務,出去之後就得做啊。
自己造的孽,怎麽都得繼續下去。
醫藥系統表示不過就是掃描植被收集藥草可以,只要給它足夠的能源,它就能一直工作下去。
人工智能不可能累呢,絕對不可能的就是這身體是貓,活生生的貓,貓會累啊。
要是這只貓是機械貓,或許它就不累了,頂多就是需要維護一下零件。
賈迎春帶着小橘貓出了空間,她不是不能在外頭操作,只不過在外頭容易被人發現,還有就是外頭沒有能量加成,太虧。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不能讓系統知道她不能精準定位。沒有相關信息,她也沒有辦法各種定位。比如就算她知道林如海在揚州的家了,但是她也不能時時刻刻定位到林如海在哪裏。
她現在能看榮國府裏的情形,卻不能看賈珠走出榮國府之後去了哪裏。因為她的能力還沒有到達那個地步,就只能瞧着某個固定的地點,又或者找到一張大地圖,然後點點點,點到某個區域,呀,這是某個人的家。
必須從氣勢上碾壓醫藥系統,絕對不能讓系統知道她還這麽弱渣。
小橘貓醫藥系統現在确實認為賈迎春非常厲害,認為沒有對方做不到的事情,只有對方不願意做的事情。它的功能都成了雞肋的存在,只能自己多努力。
而賈迎春則想的是她的木系異能能救人,但是她的醫學理論不高,醫術沒有那麽高,她還是需要一個能時時出藥丸子的人,需要一個時不時能拿出先進醫書的人。
她可以把醫書交給皇帝,讓皇帝多印幾本,讓那些人多瞧瞧。這麽有用的東西,當然是上交國家啊。
這時,安遠公夫人過來院子,詢問院子裏的丫鬟,“嘉和還在睡嗎”
“醒了”賈迎春正準備抱着貓出去,就聽到安遠公夫人的聲音,“在這兒。”
“你姑祖母說要見你呢,還有你表舅舅。”安遠公夫人沒有跟賈迎春強調太後和皇帝,若跟外孫女說太後和皇帝,讓外孫女不能得罪他們,這太難了。
小孩子還那麽小,要是說了那麽多話,估計就得讓她拘謹着,那也就沒有什麽意思,頂多就告訴她乖巧一些就成了。
太後和皇帝不是等閑之人,出場就自帶強大的氣勢,有不少活潑的小孩子到了皇帝的面前,都不敢吭聲。小孩子對周圍的環境變化很敏感,他們在父母面前很鬧騰,在其他人面前不一定就敢那麽鬧騰,特別是在氣勢強大的陌生人面前。
“要開花嗎”賈迎春抱着小橘貓,一臉認真地的詢問,怎麽感覺有點像是孔雀開屏呢。
“看你姑祖母和表舅舅的。”安遠公夫人摸摸外孫女的頭,心想他們就是想看嘉和表演開花。
別看皇帝平日總是那麽嚴肅,在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還挺喜歡玩的。只不過因為政治鬥争,只能藏起愛玩的一面,得多做其他的事情,才能登上帝位,才能保住性命。
先皇擁有那麽多個皇子,到了現在,被圈禁的被圈禁,死的死,殘的殘,就算活着沒有被圈禁的,皇帝也不敢多重用他們。
那些皇子幾乎都參加過奪嫡,當年的先皇一開始重視廢太子,一心培養廢太子,等到最後年紀大了,活得長了,廢太子又長大了,其他皇子也長大了,就擔心那些人争搶他手中的權勢,就開始玩平衡。
這種平衡手段,其實就是讓那些皇子去争奪權勢。那些皇子有了權勢之後,就能跟太子争奪。皇子有那麽多個,這一個出事了,其他的還能頂上來。
先皇當年雖然寵愛當今太後,可那種寵愛,卻也是把太後樹成靶子,讓那些人多攻擊太後和當今皇帝。
因為當今皇帝經歷了奪嫡之戰,又當了那麽多年的皇帝,安遠公府的人也不敢再跟以前那麽看皇帝,也不敢表現得太過輕松。好在他們安遠公府急流勇退,沒有想着要掌握大權。
有權有勢看着得寵,實則暗藏殺機。而沒有那麽大的權勢,又得寵,那些朝臣照樣不敢小看他們。
“好吧。”賈迎春點點頭。
榮國府,賈迎春沒有再看後面的內容。王夫人确實沒有把周瑞家的推出去,可她推了吳興登家的,這讓周瑞家的有些心寒,唇亡齒寒。
即使周瑞家的知道這一件事情必須有人出去頂着,她不想出去頂着,吳興登家的出去頂着正好。在松了一口氣過後,她就有些心寒了,大家都為主子做事情,吳興登家的也知道王夫人不少事情,雖然沒有她知道的多,但也不少了。
周瑞家的明白,正是因為吳興登家的知道少一些,王夫人才把吳興登家的推出去。知道的少些,就算到時候忍不住供出來一些,也供不出臺重要的事情,要是換成周瑞家的,只怕供出來的事情更多。
這麽一想,周瑞家的就覺得脖子有些冷,下意識伸手摸摸脖子,只怕她沒有被送進大牢的機會,只有死的機會。而她這樣的身份,還不能知道的少,要是知道的少,就可能成為下一個吳興登家的。
“怎麽站在這兒呢,風大着呢,可別着涼了。”費大娘瞧見周瑞家的,故意這麽道。
在這後院小門旁站着,別是躲着傷心難過吧。周瑞家的和吳興登家的關系還不錯,又都是給王夫人辦事的。
費大娘心情不算,反正這一件事情無關于大房的事情,火也燒不到她的頭上。邢夫人本身就不是一個沒有多大能耐的,沒能耐也沒有能耐的好處,至少不會沒了性命。
周瑞家的聽到費大娘的聲音,轉頭瞥了她一眼,徑自走了。
兩房的陪房本身就是看對方不大順眼,哪怕平日裏還能裝模作樣地好好說話。這一會兒,周瑞家的卻不想跟費大娘好好說了,怕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
被推出的若是自己,內心絕望,推出的不是自己,內心也心寒,周瑞家的現在就是如此。
“慢點走,注意腳下啊。”費大娘提高聲音,這人走得那麽急,估摸着心情絕對好不了。
這讓費大娘很開心,看周瑞家的還能不能得意起來,別總是自己夾着尾巴做人。
此時,賈政已經知道放印子錢的時候,他沒有想到妻子的陪房竟然會去放印子錢。即使人是王夫人身邊的,但賈政還是不相信妻子會做那樣的事情,只認為是妻子身邊人做的,否則順天府尹怎麽就抓別人呢。
“日後,多管着一些。”賈政皺起眉頭,“別太放縱那些奴仆,一個下人竟然也敢踩在主子的頭上。”
王夫人聽賈政的話,心裏也就安心一些,看來夫君并沒有認為是她做的。這種事情哪怕別人知道,都不能撕破這一層皮,而她夫君,估摸是真的不認為是她做的。
這些年來,王夫人在賈政的面前一直表現得很好,否則賈政早已經疑心他了。或者該說賈政已經疑心了,只不過下意識不相信而已,他認為他的妻子就是一個相夫教子的簡單婦人,不可能做那些事情。
“是我的錯。”王夫人承認錯誤,表現得有些委屈,“都怪我一直忙着府裏的事情,沒注意外頭。”
王夫人知道賈政這個人好面子,就喜歡別人服軟,喜歡別人聽他的。她在賈政的面前就是如此,服服軟又不是什麽大事情,在夫君面前服軟,還能得到夫君的心疼呢。
一個女人得善于用柔弱使得別人心軟,這就是王夫人一直在做的。不是說女子強勢不好,而在這這個時代,大多數男子都喜歡柔弱一點的女子,喜歡能激起男子保護欲的女人。
說白了,這些男人多數是大男子主義的人,賈政也不例外。
賈政一聽王夫人那麽委屈的語氣,難免就覺得王夫人受累了。他想王夫人前一段時間懷孕,又得掌管中饋,賈珠之前又病了,妻子如此勞累,當真怪不得妻子。
“讓石浮家的幫襯你一二吧。”賈政首先想到的就是讓兒媳婦幫助妻子。
然而,王夫人哪裏願意把手中的權力讓出去,哪怕是讓給兒媳婦,她都不大願意。還是想一手掌管府中的中饋,因為現在還有油水撈,等沒有油水撈的時候,再給別人也來得及。
日後,賈琏娶妻,這個家的中饋誰管都還不一定呢。
王夫人心裏清楚,她不可能一直掌管府中的中饋,這個府的爵位終究不是他們二房的。可要是現在分出去,算了吧。
“她還年輕,得照顧石浮,也差不多該要孩子了。”王夫人解釋,不是她不給李纨管,是兒媳婦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做。
賈政聽到這話,仔細想想,事情确實如此,還真不好讓李纨掌管這些事情。這些事情得耗費不少事時間,大兒子身體不好,還得兒媳婦照顧,大兒媳婦也該為府裏開枝散葉了。
這麽一來,還真是沒有什麽時間,賈政看向王夫人,他終究沒有說大房的邢夫人。
賈政不是傻子,涉及自己利益的事情,哪裏可能說讓大房的人去管,當然是得二房管。要說賈政不懂得那些東西,都是假的,只是他不去說,不讓出來而已。
這些年來,就算賈政不說,其他人會不懂得的嗎不可能的,還是有人懂得的,也有一些流言傳進賈政的耳朵裏,畢竟賈政又不是不出去。
說到底就是賈政在裝,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仿佛他就是一個正人君子,做事坦蕩蕩,實則就是一個僞君子。還養了那麽多清客,聽着別人的恭維,再聽聽別人說他大哥賈赦的不是。
這也就讓人覺得是賈赦不好,所以他這個弟弟才得到這樣的待遇,這都是死去的父親的意願,是老太太想讓賈赦好。
他只要說幾句,自然就有人順着說下去。這都是因為賈政還住在榮國府,跟賈赦還算是一家子,他們也都知道賈政在府中的地位看上去比賈赦的還要高,找賈政辦事比找賈赦辦事牢靠多了。
而賈政也不是什麽事情都幫着人家辦的,要是什麽事情都辦,就彰顯不出他的不同。
“如此就罷了。”賈政嘆息,“還是得勞煩你了。”
“什麽勞煩不勞煩,都是一家子。”王夫人道。
“不錯。”賈政點點頭,這麽一番話下來,他算是滿意了。
賈政和王夫人這麽想,不代表賈珠也這麽想。賈珠想的是這府裏的爵位是大房繼承的,李纨不好掌管中饋,因為這府不是二房的,但是李纨作為他的妻子,是二房的嫡長媳,就應該多做一些事情,得學着管家。
當賈珠跟李纨說了管家的事情,李纨面露尴尬,老太太在,中間還有邢夫人和王夫人,她這個做孫媳婦、兒媳婦的,哪裏有資格插手。
“插手不了其他地方,就把我們自己的院子管好。”賈珠心知這一點确實很難,他也不忍心為難妻子。可他們要是不努力,又怎麽能指望別人對他們好呢。
誰知道這個院子裏有沒有其他的人在呢。這讓賈珠不安心,就覺得周圍是不是有人盯着他,是不是有人在看他什麽時候死。
有很多人都疼愛幼子老來子的,那個賈寶玉現在就是這麽一個情況。
“是。”李纨不敢說不好,不能說她已經管着院子了。
王夫人倒是沒有把手伸向他們小兩口的院子,頂多就是安排一些奴仆,那些奴仆也不會反抗賈珠,也沒有跟李纨硬杠着。那些奴仆還算聽話,該做什麽事情就做什麽事情。
“這個府裏不一樣了。”賈珠幽幽地道,他也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了,有的事情該想明白了,不能認為自己死讀書就有用,“我有了弟弟,你有了小叔子。”
賈珠一步一步地走向卧房,他得躺一躺,得養足精神。
李纨卻覺得賈珠不一樣了,這一步步走的,仿佛很有力度。
皇宮,賈迎春已經跟安遠公夫人到達皇宮,正待在太後的宮裏。她很無奈地給皇帝和太後表演着如何讓植物開花,皇帝就跟個小孩子似的,還跟她說能不能開出十八學士之類。
“太普通的不好,來一點稀有的,珍稀的。”皇帝開口,“看那些人還怎麽炫耀他們的花。”
皇帝表示他很讨厭那些人,一個個還辦什麽賞花宴,哦,不對,賞花宴是那些貴婦人辦的,那些大臣頂多就是湊在一起喝喝茶,談談風雅。可是他們也要賞花啊,還喜歡拿出各種各樣稀有花草。
自己是皇帝,可也不代表他有那麽稀奇的花草。而且後妃也要那些花草,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去跟那些女人争搶花草。
他是一個要日理萬機的皇帝,當然不可能那麽輕松,沒有那麽多時間看那些花花草草的。整個天下都屬于他的,禦花園也屬于他的。
話是這麽說,可是大臣手裏的十八學士真的不屬于他啊,後妃種的那些花花草草也不屬于他啊。至于宮裏的花草房,那些花草房的人當然是想着後宮那些女人要很多花花草草,想着他這個皇帝能看一看就行了。
皇帝能怎麽辦,總不能說這一盆那一盆都搬到朕那邊去吧。身為一個皇帝,哪裏能把喜好表現得那麽明顯。
“那你就找珍稀的植株來啊。”太後想伸腳踢一踢皇帝了,對一個小孩子要求那麽多做什麽,“你當她能憑空變出來啊。”
憑空啊,賈迎春表示她可以從空間裏拿出來的。但是介于這樣太過招搖,還是算了吧。
“種子啊。”賈迎春伸出小手拽了拽太後的衣角,別犯蠢了好麽,沒有那麽艱難的。
她能讓植株開花,這本身就是一種成長。她當然也能讓種子發芽,能讓種子成長。
太後看向賈迎春,她好像聽到了嫌棄的語氣,這一定是假的。瞧,小嘉禾那麽乖巧,怎麽可能嫌棄他們。
“聽到了嗎”太後向皇帝到。
然後,皇帝從袖子裏拿出了一些種子,輕咳了一聲,“這是朕這幾天找來的。”
絕對不能說他曾經悄悄地拿了不少種子自己種,卻發現沒有幾顆種子發芽的,等到最後,發芽的還枯了。
皇帝不是無所不能的,可是皇帝都想自己什麽都會啊。
太後瞥了皇帝一眼,她想兒子是不是藏了很多花卉的種子,兒子小時候就喜歡那樣。後來,就慢慢掩藏小習慣,小心思,這一會兒是不是把藏了許久的種子拿出來,是不是想要擁有很多奇花異草,是不是想比過那些人。
兒子當年也沒有想着當皇帝,可到了後面,先皇利用幾個皇子平衡朝局,讓他們厮殺起來。朝堂也就變得風雲湧動,成年的皇子想要活着,就只能争。
“土呢”真的很嫌棄的說,沒有盆,那也得有土啊,沒有土的話,植被怎麽生長啊。賈迎春真的很想翻白眼啊,她确實能憑空讓植被生長,不需要土,可是她一走,他們不還是要移植麽,弄不好,那植被就死了啊。
這一次,皇帝真的感覺到賈迎春對他的嫌棄了。被一個兩歲多的小孩子嫌棄,皇帝能說什麽,只能摸摸鼻子,是他沒有考慮到。
“你舅舅有的是土”皇帝表示怎麽可能沒有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有很多。
“別傻了,去弄點土。”太後也跟着嫌棄皇帝了,光說有什麽用。好在一旁的大太監已經出去找土,而不是站在那邊發呆。
安遠公夫人站在旁邊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別看她是皇帝的舅母,但是有的話也不好說。太後能跟皇帝說說笑笑,安遠公也能皇帝說說笑笑一下,不代表旁人就能。
指不定一說笑,就戳到別人不高興的點,那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大太監倒是聰明,沒有随便拿一盆土過來,而是讓人去花草房,搬了好看的花盆過來。這花卉若是種了下去,不一定就移植,許久在太後和皇帝的宮裏放着,自然就得弄好看一些。
至于皇帝會不會賞給後宮的娘娘,除了皇後之外,那些妃嫔估計是別想要了。
這位公公跟着皇帝那麽多年,也懂得皇帝對後宮的那些妃嫔沒有那麽熱切。別看皇帝是庶出的,不代表皇帝就會寵着那些庶出的皇子公主,也不多寵着那些妃嫔。
太後也不認為皇帝因為多寵着那些妃嫔,那些妃嫔地位再高,那也是妾室。既然是妾室,那就不能壓在正室的頭上。太後當年給先帝當妃嫔的時候,也牢牢記住這一點。
也正是憑借這一點,識相,守本分,太後才能得到先帝的寵愛,先帝也才多到太後那邊去。
賈迎春看着面前的花盆,感覺自己現在就給他們在表演魔術。
“來,種子放下去了。”皇帝親自把種子埋下了去,開玩笑道,“要不要沐浴齋戒一下”
“什麽”賈迎春歪着頭看着皇帝,幹嘛要沐浴齋戒。
“嘉和還小,哪裏懂得這些。”太後瞪了皇帝一眼,激動得胡說八道了吧。
“是。”皇帝點點頭,“是兒子說岔了。”
皇帝仔細看看賈迎春,這一位确實就只是一個小孩子,是真的不明白那些事情。皇帝知道了賈迎春在另外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卻當她不記得那些事情了,現在是重新開始,就只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
要是賈迎春真的知道那些,估計就不可能這麽快就暴露能讓植物生長開花了。
只有小孩子才那麽單純天真,還那麽不小心,要是大人,大人的心思多,也就不可能那麽做,一定會考慮要是暴露了,會帶來什麽後果。會不會被當成妖怪弄死,會不會被圈起來替人做事。
皇帝認為賈迎春只有一個,她再能耐,那也是一個人。讓幾株花草生長就罷了,又不能讓一片稻田快速生長,就算能,又能做多久呢。
等到以後,賈迎春不在了,大家不還是得自己種地麽。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
他們還是別去想那麽多事情了,皇帝認為賈迎春就相當一個吉祥物。
“小嘉和,來,試一試。”皇帝搓搓手,他還是有點激動呢。
即使他剛剛已經看到賈迎春讓植株長出花苞,開出美麗的花朵,他也嗅到了花香。可是現在是從種子開始,這才是最讓人激動的。
賈迎春看了看皇帝,皇帝那麽激動,就跟末世那些普通人剛剛見到異能者的時候差不多,不對,那些普通人一開始把異能者當成異類,後面接受異能者之後,看到異能者使用異能的時候,才那麽激動的。
“長了哦。”賈迎春軟軟糯糯地道,接下來就是魔術的時刻了
她真的覺得自己在表演魔術,周圍的這些人都是觀衆。賈迎春認真地看着花盆裏的種子,要表演就得認真表演一下,得表演得完整一點。
種子發芽破土而出,一片葉子,兩片葉子,三片葉子一個小花苞,兩個小花苞
正當皇帝和太後以為花苞要盛開的時候,他們怎麽都沒有看到花苞盛開。
然後,他們聽到賈迎春肚子咕咕叫了。
其實賈迎春沒有那麽餓,就是覺得長了那麽多個小花苞就行了。不能表現得太厲害,不然,以後不就是沒有驚喜了麽。
“唉,看來朕是不能擁有黃金稻田了。”皇帝感慨,瞧瞧,小嘉和前前後後才讓幾株植株盛開花朵,這麽快就不能再繼續了。
這就說明賈迎春的能力就是用來玩的啊,好在他一開始也沒有想着利用賈迎春種出一大片谷子來。
皇帝心想作為一個帝王還是別太異想天開了,至于開發賈迎春的神力。開毛線啊,神仙的神力是他們這等凡人能随便開的嗎皇帝還想好好地當皇帝呢,他也是一個凡人,人間又不是不能換皇帝,所以他就不要去想那些啦。
賈迎春根本就不知道皇帝的內心活動,要是她知道了,一定會覺得皇帝的內心活動太豐富,整一個戲精。
“不過沒關系,朕還能擁有十八學士”皇帝眼睛一亮,“可以擁有不少稀有的花朵,能賣出很多銀錢的,是不是啊,小嘉和”
“銀錢”賈迎春看着皇帝,自己還想以後開一家花店呢。
怎麽皇帝現在就說能賣出很多銀錢,皇帝果然是皇帝啊,這麽快就算計自己的花朵。
“對啊,你想想,要是你的能力,用來培植稀有藥草,稀有花卉,以後買了銀錢,能給邊關的士兵。我們的小嘉和也算救了很多人啊。”皇帝當然不可能只想着眼前的花卉,也想着前線的士兵,想着國庫,“這樣一來,你就有很多很多功德,能亮瞎大師的眼睛哦。”
“”原來皇帝這麽能哄人的啊,賈迎春不說話,就看着他,她真的不想亮瞎大師的眼睛。
功德金光從未真正亮瞎過大師的眼睛,謝謝
“你瞧瞧,縣主的身份多低。京城裏一抓,就能抓出好幾個。”皇帝繼續哄小孩子,“要是你那麽做,就算立功,就能變成郡主,變成公主,能吃好多好吃的東西,能玩好多好玩的,他們都不敢招惹你。”
“”賈迎春只想說,自己現在只是兩歲多的孩子,皇帝竟然指望自己聽懂嗎
然後,賈迎春一臉茫然地看向了安遠公夫人,外祖母啊,她該怎麽回答呢。
“皇上若得到什麽稀有種子,送過來就是了。”安遠公夫人笑着道,“不過也不能天天拘着她就是了,小孩子都愛玩。”
“不錯。”太後點頭,“是這個理。”
舉頭三尺有神明,可千萬別随便用小嘉和的神力。上天是讓小嘉和好好過日子的,而不是讓她成為被圈養起來的園丁。
太後示意皇帝,千萬別傻啊
皇帝接受到太後的示意,他真的沒有那麽傻。神仙之法,哪裏能一直用,哪怕一個月,不,一年得到一株無比稀有珍貴的藥材,那就已經極為不錯。他真的沒有想要賈迎春一直種地啊,請看他真誠的眼神。
“母後與舅母說的極是。”皇帝笑着回答,伸手捏捏賈迎春的小臉蛋,“要不要像敬重明空大師那般敬重你呀”
“肚子空了。”這些人挺壞的,明明都聽見她肚子叫了,到現在還不說吃飯,賈迎春輕輕地拍拍小肚子,“咕咕咕。”
“先用膳吧。”皇帝輕咳,說起話來,就容易忘記這一點。
小孩子正在長身體,容易餓,這也正常。小孩子本身吃的就少,确實應該多吃幾頓。
用過膳之後,皇帝沒有再讓賈迎春繼續讓之前那株植物開花,還是讓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在賈迎春回去之時,皇帝和太後賞賜給她不少好東西。
“謝謝姑祖母,謝謝表舅舅。”賈迎春還懂得要感謝他們。
“叫舅舅。”一表三千裏,還是別表了,皇帝認為小嘉和叫舅舅更加好聽。
“舅舅。”賈迎春叫道。
“嗯,好。”皇帝點點頭,心中很是得意,他這樣也算是神女的長輩舅舅吧。
皇家沒有隐瞞賈迎春的特殊之處,明空大師見過,相國寺的一些小沙彌見過,這算是過了明路的,又如何要隐瞞。
榮國府能有一個銜玉而生的,就許他王子騰的外甥能耐,就不許皇帝的外甥女厲害麽。
雖然都出自榮國府,可這不一樣,賈迎春和賈寶玉背後代表的勢力不一樣,得到的恩寵不一樣。
當榮國府得知賈迎春的事情之後,一個個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們以前明明沒有瞧見賈迎春有那麽大的能耐,怎麽她一去安遠公府之後,這麽快就有這些神奇的力量了。
王夫人沒有在這個時候傻傻地跑到賈老夫人面前質疑賈迎春,這時候質疑賈迎春,那就是一個蠢蛋。
皇室要捧着賈迎春,誰敢說不是。而且賈迎春是榮國府的孩子,榮國府的人就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拆臺。
王夫人清楚得很,何況她之前已經從馬道婆那邊得知賈迎春是個有福氣。若是賈迎春真的那麽厲害,這只能說賈寶玉真的是一個大災星啊。
瞧瞧,賈迎春在榮國府的時候,沒有什麽能耐,親娘早亡,還被乳母欺負。賈迎春一出榮國府,到了安遠公府一段時間,就變得這麽厲害。這說明了什麽,說明賈迎春是真的有大福氣,否則早早就跟她親娘一樣被克死了。
至于賈迎春怎麽那麽快就被發現被乳母欺負,那也是因為賈迎春的福氣太大,賈寶玉壓不住了。所以賈迎春生母的身世就被挖出來了,否則早在賈迎春生母還嫁給賈赦的時候就該被發現。
王夫人琢磨着賈迎春有那麽大的福氣,要是她回了府,那府上哪裏還有賈元春的位置。可是賈寶玉是一個大災星,為了大兒子賈珠的安全,估計還是得讓賈迎春回來鎮着。
賈迎春就只是一個女子,就算給嫁妝,那也不用給多少。
王夫人開始盤算賈迎春要是回榮國府,能給她帶來多少利益。其實她還可以說賈元春是賈迎春的堂姐,也是有福氣的,否則怎麽就成為賈迎春的堂姐,而不是別人的堂姐呢。
榮慶堂,賈老夫人得知賈迎春的事情之後,揉揉眉心。
這一件事情不是榮國府傳出去的,安遠公府應該也不可能蠢到瞎傳奇奇怪怪的能力,說有福氣就有福氣啊,怎麽還牽扯到神力。
賈老夫人想到賈寶玉含着石頭出生,唉,二兒媳婦還說是玉呢。後來,還真有賴頭和尚送了一塊玉,這才讓賈寶玉沒有那麽鬧騰。
“事真多啊。”賈老夫人感慨,不管是不是真的,真的話,賈迎春是榮國府的女兒,于榮國府也有利;要是假的,這事情也不是從榮國府傳出去的,府裏也沒有什麽錯,皇家也不能怪罪榮國府。
她還是找邢夫人過來了,找王夫人沒用,王夫人是二房的,而賈迎春是大房的。
邢夫人壓根就沒有想要牽扯到賈迎春的事情裏面,她的身份低,本來算是賈赦的第二個妻子,如今排到第三了,這地位就更低了。永安郡主排在她前頭,又因為是郡主,身份比賈赦的原配還要高。
賈琏是賈赦原配的孩子,邢夫人都不敢怎麽管,就更別說賈迎春了。
“縣主是個有福氣的。”邢夫人道,“只可惜她母親去的早,不像是寶玉,父母雙全,又銜玉而生,要受盡寵愛呢。”
府裏的人都有說賈寶玉銜玉而生有大福運,但因為馬道婆來過,那些人便也知道賈寶玉這樣的福氣得吸收別人的福氣,永安郡主也算是被賈寶玉克死的。
若是這時候要去請賈迎春回榮國府,邢夫人不願意去,別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她可招架不住。
賈老夫人聽出了邢夫人的潛臺詞,那就是賈寶玉和賈迎春最好不要待在一塊兒。老太太心知賈寶玉的那些破事,前三年,後三年,這種玄乎的事情,就怕人家當真。
就算人家不當真,也能把這個當成拒絕榮國府的理由。
賈老夫人惆悵,本來想那些人說這些也就說了,正好能壓一壓賈寶玉銜玉而生的事情,讓皇帝心裏舒暢一點。可是這克不克的,還真容易得罪人。
“罷了,迎姐兒還那麽小,待在她外祖父家裏,我也安心。”賈老夫人無奈,邢夫人擺明了不願意去接人回來。至于賈赦,她這個兒子只會說安遠公府會照顧好賈迎春的,省得回榮國府被乳母欺負。
最近,府上怎麽老出這些事情啊。賈老夫人都要懷疑是不是賈寶玉真的有問題,怎麽都發生在賈寶玉出生前後呢。
“正是呢。”邢夫人笑着點頭,沒有安慰賈老夫人。
在邢夫人的眼中,賈老夫人總是對王夫人那麽好,這種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