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次日清晨,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鐘意和祁歡就已經洗漱完畢。

不知道祁歡昨天受了什麽刺激,一回來就拉着鐘意,讓她從今天開始,陪她晨跑。

說是要減肥,要更瘦。

祁歡換了一身藍色的運動裝,鐘意換了一身白色的運動裝,她偏好白色,她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

對此,祁歡嗤之以鼻,說她浪費了她的臉蛋兒。

……

華庭周圍。

祁歡一個多小時以後還得去上班,只能在華庭周圍跑跑步。而鐘意,則休息。

祁歡就是典型的吃的多,動的少,總結為一個字:豬。

鐘意和祁歡跑了半個多小時,祁歡就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從開始到結束,鐘意始終保持在離祁歡三米遠的位置。

當然,鐘意在前,祁歡在後。

“不行了不行了,七七,你停下,我跑不動了!”

祁歡一屁股坐下去,滿頭大汗,氣息不穩。

還在慢跑的鐘意只好折回去,

鐘意挨着祁歡坐下,無奈:“祁小姐,不是你說的減肥嗎,離你的目标還差的遠呢。”

今早出發的時候,祁歡信誓旦旦的跟鐘意保證,她今天一定要跑一個小時,時間不到,跑步不停。

“慢跑都把我累的夠嗆,要了我半條小命,一個小時得等我下輩子完成了。”

祁歡笑眯眯的看着鐘意,讨好的語氣:“七七,我們的目标還是定為半個小時吧,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鐘意看着祁歡一臉委屈加賣萌,不為所動,把從某人那裏學來的怼人發揮的淋漓盡致。

鐘意一臉認真的看着祁歡:“那是你,不是我。”

祁歡沒想到,鐘意居然不按自己的套路出牌,兩食指互相戳着,更加委屈:“七七~”

尾音拖的那叫一個婉轉,直把人的雞皮疙瘩都逼出來。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們還是正常的交流吧。”

說完,鐘意的目光不經意掃到她的右手邊一顆大樹的方向,正好捕捉到有一個戴口罩的人,鬼鬼祟祟的看着她們這一幕。

許是發現了鐘意注意到了他,口罩男慌亂的收回了視線,匆匆的轉身離開。

祁歡沒聽到鐘意的說話聲,扭頭看去,看到鐘意的異樣,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只看到了一個口罩男大步離去。

祁歡随口一說:“那個口罩男很奇怪,我們剛到樓下幾分鐘,他就出現了,而且這周圍這麽多路,偏偏還跟我們一條路跑……”

她說話的尾音還沒完全落下,鐘意就突然打斷了她,站起來:“歡歡,你先回去,我馬上回來。”

“你去哪兒?”人已經跑遠了,留下一頭霧水的祁歡坐在原處。

……

鐘意從口罩男離開的方向一路追下來,一直追到出了華庭小苑的範圍,眨眼間,那個口罩男就不見了蹤影。

那個男人……

鐘意站在馬路旁,喘着粗氣,漫無目的的看着馬路周圍。

突然在她的對面又看到那抹蹤影,顧不得其它,沒有任何遲疑,邁開步子奔過去。

鐘意快速的追過去,還有幾步距離,鐘意沖上去,猛的拽住男人的手臂,語氣不穩:“你……”

被她拽住的人反射性的回頭看她,一臉疑問。鐘意在看清楚他的臉後,目光一滞,怔怔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那個男人奇怪的看了她幾眼,然後就離開了。

鐘意一臉失望的站在原地。

應該是她想多了,怎麽可能是他呢。

就算是他,與自己又有何關。

母親20歲那年和24的父親初次相遇,沒有浪漫的童話,狗血的互相看對眼。

21歲,和父親結婚。

22歲,生下自己。

在過往二十年的時間裏,母親所有的心思都花在這個家上,也用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能給的和不能給的,她統統都給了這個男人。

可母親40歲那年,她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笑話。

家散了。

他和她們,早就在七年前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今後自己再不可如此沖動。

鐘意叉着腰喘着氣在一旁的樹上靠着。因為剛剛跑的有點急,到現在還是氣息淩亂。

而這時候的她,全然沒有發現,拐角處有一輛車靜靜的停在路邊,有一雙濕潤的眼睛,将剛來的一幕全看在眼裏。

這是他用心疼愛了十八年的女兒啊,也是他犯了錯沒有臉面與她相見的的女兒。

若是能重來……

重來能做什麽呢?是不辜負呂靜母子,還是不辜負她們。

兒子對自己百般怨恨,女兒對自己視作路人。

他從七年前開始,就注定是一個孤家寡人。

與他們遠隔千山萬水,回不去了。

閉眼,聲音沙啞:“走吧。”

這一刻的他,仿佛蒼老了十歲。

約莫五六分鐘,鐘意的呼吸變得平穩。

冷不防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吓得一個激靈,慌亂的回過頭,撞到了男人略含薄怒的眸子。

看到他滿頭細汗,愣了一下:“你怎麽來了?”

徐時瑾見她安然無恙,懸着的心放下來,聲線冷冽:“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就這樣追上來,萬一受傷了怎麽辦?”

聽見男人用這麽嚴肅的口吻對她說話,鐘意怔了幾秒:“剛剛看到那個男人,很像自己認識的一個人,我也沒有多想……”

“那你怎麽不想想我。”

徐時瑾緊緊鎖住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刻在心裏一樣,一字一句,沉聲問:“你這樣不計後果,不多想想,我怎麽能放心你。”

男人的話,一字不落的進入鐘意的耳朵裏,頓時在她的心裏激起千層浪。

鐘意好像失去了語言,拉着他的衣袖,傻傻的看着他。

這一刻的她,很确定,徐時瑾對自己不是喜歡,而是深愛。

徐時瑾見她這呆樣,隐含薄怒的眉目漸漸也恢複了以往溫和的模樣。

他能怎麽辦呢,鐘意的一個動作就能緩和他的情緒。

她的過去他已經卻席,呼天搶地也于事無補。那麽,就只能參與她的未來,為她保駕護航。

他想,他這輩子算是栽在了她手上,心甘情願。

……

另一處。

一個男人站在高處,俯瞰低處,零零散散,似螞蟻般大的人。

聽到電話那頭的彙報,眸子漸深,半晌,才淡淡的回:“繼續盯着,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在他心裏,誰更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熱乎的章節,趁熱吃。

祝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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