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下班臨走之前, 初禮被于姚叫住——當時心裏就咯噔一下,生怕她問第二期“讀者作者互動月”的投稿情況……那差場面, 想想都尴尬。
初禮應了聲, 伸長了脖子看了眼,還好此時老苗已經拎着他的FENDI包包邁着貓步走遠了……初禮一溜煙似的回到編輯部,還做賊似的順帶關起了門, 帶着視死如歸的表情,一屁股坐到了于姚的跟前。
“老大,什麽事?”
“幹什麽一臉緊張,”于姚笑着道, “我就是來問問晝川是不是還不願意把《洛河神書》送審花枝獎?這兩個月過去,馬上都快到報名評選截止日期了……”
“……”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
此時初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松一口氣, 她搖搖頭道:“晝川老師非常抵制也非常堅定地不要參加這個評選……我也曾曾經試圖嘗試說服他, 夏老師還雷死人不償命的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雖然我不是美人但是讓我加油——”
初禮話還沒落于姚已經開始笑:“夏老師就是這樣, 今年端午節, 我跟他說老師端午節快樂, 你知道他回我什麽嘛?「端午節是死人過的, 所以不能說“端午節快樂”, 應該說“端午節安康”」……
初禮:“……”
于姚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我說了三十多年的「粽子節快樂」就這樣被颠覆了……”
初禮還能說什麽?只能尴尬地笑:“老師确實是一個嚴謹又客觀的人。”
聊天氣氛不錯,于姚也沒有再開口說出類似強迫初禮去搞定晝川這種破壞氣氛的提議……兩人聊了一下夏老師的八卦後, 于姚站起來,背起包和初禮一塊兒往外走。
初禮走在前面,原本已經以為自己似乎是逃過一劫……然而該來的總是會來, 在她稍微放松不超越十秒、正一腳邁出門檻準備奪門而出時,卻不幸聽見身後于姚聲音狀似不經意響起——
“對了,今天的十一月刊卷首企劃征文情況怎麽樣了?一個星期的征稿時間,晝川他們都只有幾十的量,索恒她們應該不多吧?”
“……”
于姚的發問有些事出突然,當初禮正努力組織語言看看怎麽委婉的表達現在的尴尬情況時,于姚走了上來,與初禮肩并肩行走,并問:“給索恒的投稿數量,是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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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呢聽上去很随意的樣子。
雖然初禮其實并不是。
“……”
然而她能給出的誠實答案是“零”。
初禮伸腦袋越過走廊欄杆看了眼樓下,現場氣氛尴尬得讓人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的情況下,她覺得現在跳下去似乎是唯一一個最棒的選擇。
“确實不是很多,而且質量不算好,目前投稿的幾篇來看,從文筆和講故事的方法來說應該是沒辦法往雜志上登的……”初禮含蓄地說,“今天是周五,我覺得可以等等周末過了以後再看看。”
于姚看了初禮一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沒有再追問初禮,給索恒投稿的到底有多少;就像初禮也沒有追問于姚,她和索恒到底是什麽關系,為什麽一直以來只要是争吵跟索恒稍微有關的事,老苗就一定會“那可是索恒你這樣做真的好嗎”的語氣質問于姚。
好在這個時候,初禮感覺到自己的手機在震動,手機屏幕亮了下顯示這會兒她有新的Q消息推送進來……初禮連忙擺着一張“我有事”的臉低下頭去看手機——
【晝川:什麽時候回來?】
【晝川:晚上吃什麽?】
【晝川:我餓了。】
【晝川:你快回來,我要餓死了。】
【晝川:別加你的破班了,又不給加班費,我餓到想開個二狗子的罐頭吃一口不是比較嚴重?】
【猴子請來的水軍:……】
【晝川:我說那麽多你就回我六個小點點?基礎社交禮儀呢?】
【猴子請來的水軍:。。。。。。】
【猴子請來的水軍:給你,大的點點,拿去。】
【晝川:……】
于姚聽見身邊人嗤嗤笑聲,一擰頭看見她唇角勾起笑得眼角上揚的模樣——初禮在編輯部時總是一副戰鬥模式全開的樣子,笑成這真正的少女樣還真的少見……于姚忍不住也跟着笑:“和誰說話啊,那麽開心?”
初禮聞言一愣,手機下意識地往自己這邊偏了偏,像是若無其事一般收起手機:“沒事,一個無聊的人。”
此時兩人到達元月社所在園區門口,和平雙雙道別,祝福對方周末愉快。
……
一個小時後。
初禮回到家,初禮在淘米準備做飯,原本坐在書房裏不知道在搗鼓什麽的男人也跟着跑出來,靠在廚房門框邊看着她淘米,看了很久,才從牙縫裏蹦噠出一句:“你今晚沒加班。”
初禮将第一波淘米水倒掉,頭也不擡地“嗯”了一聲。
晝川無聲裂開嘴:“投稿的人是不是沒有很多?”
初禮這次擡起頭了,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靠在門邊不知道在樂呵什麽的男人:“你無聊不無聊,明知道那三個作者的人氣根本沒辦法和你比,你和她們叫什麽勁兒……”
“嗳,”初禮說着整張臉都凝固了下,“你不會一整天都在惦記這件事吧——”
“你冤枉誰?老子今天在家裏寫了一天的稿,”晝川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踢了腳垃圾桶,“整整一萬多個字,一會你來書房看,我沒騙人的話你就把這一萬多個字打印出來當着我的面吃下去以作賠禮道歉。
垃圾桶被踢得搖晃了下,初禮抽出了菜刀。
晝川彎下腰扶住垃圾桶,一雙眼警惕地盯着初禮。
初禮開始“咔嚓咔嚓”切菜。
晝川直起腰,走到初禮身後站穩——男人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陰影将站在砧板前的人籠罩,按照少女漫畫的套路,這個時候男主角應該從後抱着女主角的腰,然後稍稍彎下腰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撒個嬌什麽的……
然而現實是男主角擡起手,用一根手指都嫌多似的方式,嫌棄地戳了戳正切菜的女主角的肩膀:“所以,到底有多少投稿啊?”
“咔嚓咔嚓”切菜聲一頓,初禮“嚯”地舉起菜刀轉過身——晝川面色一變整個人後退三步,初禮放下菜刀淡淡道:“這個除了作者本人之外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晝川:“我也算‘別人’?”
初禮:“而且還是‘居心叵測’的‘別人’。”
晝川:“你不是我的責編嗎?你怎麽都不向着我?”
“僅是你《洛河神書》一書的責編,”初禮糾正,“昨晚是誰口口聲聲說‘我不需要責編’?一廣場跳着我的大媽作證,現在想八卦了我又成你責編了?”
大概是因為真的不要臉,晝川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一點不尴尬——他走過來奪走初禮手中的菜刀,一把扔到砧板上,同時俯下身一只手撐到料理臺上,将那個矮自己大半個頭的小姑娘困于自己的胸膛與料理臺中間……
兩人的距離貼得很近時,他并沒有停下俯身動作,當初禮背後身體後傾至不能再躲避時,他終于停了下來,此時,兩人的鼻尖之間只有大約一根手指橫截面的距離——
近到初禮能嗅到他氣息之中淡淡的薄荷煙草味。
“我說我不需要責編,你就不知道争取争取我?”男人瞳眸微微暗沉,嗓音低沉磁性,“你知道在這行這業有多少編輯和作者最後佳偶天成,天作之合,步入神聖的婚姻禮堂?”
“……”
“我文寫得好,有錢啊,房子住得大,長得應該也是你們這種小姑娘喜歡的類型,”男人揚揚下巴,“你天天和我住在一起,能不動心?”
“……”
老師我見過你早上為了不起床盯着雞窩頭、撅着屁股把臉埋進二狗子的肚子裏耍賴的模樣;
老師我見過你打着呵欠把手伸進睡褲裏撓屁股的模樣;
老師我曾經在白天上班之前為了和你搶廁所,一個站在廁所裏面一個站在廁所外面雙雙破口大罵;
老師我也覺得你有錢長得帥文也寫得好,但是要是光随便數數就夠驚心動魄的以上三點還能為我“動心”添磚加瓦,那你該擔心你的《洛河神書》最後居然落入一個腦子有坑的人手裏做了……
初禮眨眨眼,放輕了聲音:“我也想争取做您的責編,要不《洛河神書》送評‘花枝獎’?只要您說個‘好’,從此之後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争取做您的個人責編……”
“……”
“……”
面前男人過多侵犯而來的氣息一下子抽空,晝川猛地直起身,暧昧全無,面色堅定:“我不。”
初禮也面色堅定地轉過身,重新從洗菜池裏抓起被晝川随手扔進去的菜刀,心跳穩如泰山,繼續切菜:“那談判破裂了,你走。”
“問你點八卦怎麽這麽難——我們的【房客守則三十條】有第三十一條了:房東說的話,房客必須聽;房東問的八卦,房客必須回答!”
“你去加吧,看我理你不,”初禮踮起腳,打開頭頂的櫥櫃想要把裏面的湯鍋拿下來,然而手指尖繃直了也夠不到……此時她想起來什麽似的猛地縮回手回過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雙手插在衣兜裏一點沒有要過來幫忙的男人,頓時氣絕,跺了下腳,“過來幫我拿啊!還在那看什麽看!”
晝川愣了下。
十秒後不情不願走過來:“長得矮還那麽理直氣壯,是我讓你長得矮嗎?你沖我吼什麽……”
“老娘一米六五,矮什麽矮,是你太高了!這櫥櫃也安得太高了!哪有櫥櫃裝那麽高的,有毛病吧?”
晝川走過來,大手摁住初禮的腦袋往下壓了壓讓她閉上嘴,同時長臂一伸将初禮夠不到的湯鍋拿下來作勢要塞進她懷裏:“安裝櫥櫃的師傅又不知道幾年後這房子裏會住進來個大呼小叫的矮子……喏,拿去拿去,咦等等——”
男人又把鍋子高高舉起到初禮夠不到的高度:“你告訴我,給索恒的投稿數一只手數的過來嗎?”
初禮:“……”
初禮:“………………”
被高高舉起的湯鍋上的蓋子滑下來砸到男人的腦袋,男人“哎”了聲下意識扔了鍋去揉腦袋,初禮穩穩接住湯鍋和即将落在地上的玻璃蓋子,同時身手敏捷地狠狠踩了他一腳,惡狠狠道:“出去,別在這添亂,不然到九點二狗散步時間都吃不上飯!”
“……你看你又兇,我就關心關心同僚怎麽了?一副我很陰暗的模樣。”
“有你這麽關心的嗎,你就陰暗啊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索恒投稿數少怎麽了,少到沒有的話你還能給她寫後續嗎?!”
“你讓晝川大大給索恒當槍手寫後續!夠膽你把這話放網上去,你看看你會不會被人人肉到地址寄炸彈!”
“我就住晝川大大家裏我怕什麽炸彈,而且你多久沒更新了大大?!真有個炸彈寄過來還真說不好收件人是你還是我呢?!”
廚房裏,作者老師和他的責編争沒有營養的話題争得雞飛狗跳時,早已習慣了一切的二狗叼着它的空飯盆走進來,站起來,兩爪撐着料理臺把空飯盆往它專用的洗碗池裏一扔,然後跳下去,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空飯盆砸洗碗池裏發出很大的聲音,仿佛是對不分時間場合、随時随地都能爆發的家庭暴力擲地有聲的控訴。
初禮指了指二狗離開的背影,沒說話;晝川瞪了她一眼,看見二狗的空狗盆的那一刻他意識到除了早上的早上之外他今天還一點東西沒吃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于是也不再廢話,轉身離開廚房……
男人踢踢踏踏地踢着拖鞋來到沙發上,往上一躺,翹起二郎腿掏出手機——
于是幾秒後。
在廚房裏終于切完菜開始準備下鍋的初禮忽然感覺到胸前手機震動了下,她一手舉着鍋鏟一手将手機拿出來,看了眼——
【消失的L君:媳婦兒,最近工作怎麽樣?忙不?我看了你們《月光》雜志十一月刊,那個“讀者作者互動”好有趣喔!】
【消失的L君:聽說今天是第一天投稿開放日,你說我要是投稿能選得上不?不會有很多人競争吧?】
【消失的L君:快給夫君透露透露內部情報,反正我也不是圈內的,往哪兒說去?】
初禮:“……………………”
今天是鬧了哪門子的邪,一個兩個都找她八卦這個?
【猴子請來的水軍:你想給哪個作者投啊?】
【消失的L君:索恒啊,她以前挺紅的時候我也是喜歡過她的!嘿嘿嘿!】
【消失的L君:當然只是欣賞她的才華的喜歡。】
【消失的L君:那種喜歡的話,我只喜歡你(^_^)】
【猴子請來的水軍:……你今天騷話怎麽這麽多?】
【猴子請來的水軍:下班了嗎?】
發送的那一刻,初禮并不知道就在隔着一堵牆的隔壁客廳沙發上,有個抱着手機的男人正因此而翻了個身:為什麽騷話那麽多?當然是因為心虛啊。
男人以三千每小時時速噼裏啪啦打字,同時,一堵牆的隔壁廚房裏,忙着做飯的小姑娘手裏手機上的字也在一行行往外冒——
【消失的L君:嗯嗯。下班了,開車回去的路上。】
【猴子請來的水軍:開着車怎麽騰出手給我打字啊?】
沙發上單手抱着手機的男人停頓了下,稍稍擡起頭掃了眼廚房,見裏面沒動靜,說不上是不是故意的大聲問了句:“不是做飯嗎!怎麽沒動靜了!”
“等鍋熱呢——要你管!躺着等吃還屁話那麽多!”廚房裏立刻傳來回應。
男人勾起唇角,腦袋砸回沙發的抱枕上——
【消失的L君:紅燈啊!】
【消失的L君:你最大(^_^)】
【猴子請來的水軍:……滾滾滾。】
【猴子請來的水軍:你要投稿給索恒就趕緊投,具體已經投稿數字不能說反正我現在也挺捉急的,不是數量問題就連質量也……哎,我想等一個周末再看看,不然可能真的要四處找人幫忙寫一下了。】
【猴子請來的水軍:反正要以你的筆力,只要投稿,肯定能上。】
晝川:“……”
這香蕉人,嘴怎麽這麽嚴啊?
L君都搞不定她。
【猴子請來的水軍:不說了,我要給我家客廳那個只會翹着二郎腿瞎胡鬧的廢物做飯了。】
【消失的L君:你跟人同居啦?合租?男的女的?】
消息發出去很久沒有回應,男人從沙發上坐起來,想了想穿上拖鞋走向廚房,正巧看見初禮正忙着彎腰調整火候,她的手機被放在洗菜池邊上。
晝川:“你剛才悄然無聲是不是在玩手機?”
初禮:“是又怎麽樣,你幼兒園班主任啊這都管。”
晝川:“我都快餓死了你還在這玩手機。”
初禮:“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在這指責我嗎,哪裏像個瀕死之人?”
晝川走進廚房,順手接過初禮遞過來的炒鍋,扔進洗碗池裏開水敷衍地刷了兩下,狀似漫不經心問:“跟男朋友聊天啊?”
初禮擡起眼,将視線從電磁爐上拿開,淡定地看着晝川——她什麽都沒來得及說,此時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已經像個老妖精似的笑了起來:“你看你,還害羞,看來你男朋友很會說情話喔?”
初禮:“???”
晝川:“很會撩,情聖。”
初禮:“……”
……
這天之後,初禮渡過了一個不知道怎麽形容的周末。
抛開家裏有個像是監視特務似的随時随地盯着她等着竊取八卦情報的傻子作者帶來的糟心之外,每隔兩個小時,她都像等待着查高考分數的考生或者是等着開福利彩票的賭狗一樣,小心翼翼地打開投稿郵箱——
結果,每一次都是心驚膽戰抱着希望而來,每一次都失望而歸。
周末的投稿情況依然不樂觀。
年年和河馬倒是聰明,寫的是小萌文開頭,年年寫的是男主的狗去世,狗狗化作人形回來報恩的;河馬寫的是窮神下凡歷劫的——兩篇文,都屬于無論哪個年齡層讀者比較好往下接的梗,所以投稿人數截止到周末晚上,分別達到了五篇投稿和三篇投稿的數字……
質量暫且不提吧。
畢竟除了這還有更讓人頭疼的事兒。
那就是索恒的開頭——也不知道老苗怎麽想的,讓她寫了個類似于非常大構架的科幻開頭,什麽聯邦和帝國,戰争的開始,将星的隕落之類的……
寫得是比年年還有河馬好沒錯,但是這讓讀者怎麽往下接啊?
所以到了周末,還是一個投稿的人都沒有。
初禮快頭疼死了,這眼瞧着七個投稿日已經過了一半,中間還搭上個最有希望的周末,還是投稿數為“零”,于是到了周日晚上,吃完飯又檢查了一次投稿箱,初禮終于坐不住了,在《月光》編輯部內部微信群@了老苗一下——
【猴子請來的水軍:@喵喵周末結束,投稿情況很不好,年年5,河馬3,索恒0,現在怎麽辦?】
【阿象:……】
【小鳥:……】
【于姚:……】
【于姚:這麽少?】
【猴子請來的水軍:而且年年他們的投稿質量也不行,你們看看是不是把手稿期默默延長到下印前?也不用對外公布,晝川他們之前投稿截止還有人往裏投,我們是直接pass掉的……但是這次我們可以不卡那麽嚴,看看還有沒有稿子投進來?】
【于姚:我看可以。】
【于姚:@喵喵你出來看看這麽弄行不行,或者我再去聯系幾個嘴嚴的作者幫忙寫下後續以防萬一算了。】
老苗半天沒說話。
直到晚飯正式結束,初禮端着盤子踢了踢晝川催促他來跟自己一起洗碗,這時候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正準備進行猜拳決定今晚誰洗鍋的初禮和晝川一愣,對視一眼後,雙雙擡起頭不約而同地看向初禮的手機屏幕,然後看見屏幕的正中央跳出一句——
【喵喵:還能怎麽辦?我帶的作者就是不紅啊。】【喵喵:要不我去通知下索恒他們,幹脆取消一月的後續刊登好了,反正不紅,誰怪他們不紅啊,也沒人關心後續怎麽樣,呵呵。】
【喵喵:這本雜志有晝川和江與誠就夠啦。】
初禮:“……”
晝川:“……”
男人擡起手,指了指初禮手中那随時可能會被摔地上洩憤的一沓碗碟,平靜提醒:“盤子端穩,很貴的,砸爛了要賠啊——盤子又不懂這娘炮有多操蛋,它們是無辜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晝川:我撩人技術好不?
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