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沈跡抓着孟玺的胳膊,孟玺抽了幾次,抽不出來,只得任他抓着,被硬拖着一步步蹦着往前移。

臨到上樓,孟玺那只完好無缺的腳罷工了,使不上力,酸軟成泥。

沈跡沒拖動,側頭看她,“走不動了?靠牆歇會兒。”

孟玺單腳靠着牆壁,沈跡蹲在臺階上,占了半邊臺階,兩人一站一蹲。

孟玺揉揉膝蓋骨,沈跡蹲着沒事就抽煙,等她休息夠了就走。

他才抽了幾口,孟玺就扶着牆上臺階,沈跡站起來,跟在她後面慢慢搖。

九層樓,說高不高,走路都費勁,要說單腳蹦上去,整條命廢一半。

孟玺蹦到二樓,靠着牆喘氣,沈跡悠閑的抽着煙。

孟玺繼續蹦,真要蹦成兔子了,沈跡抽了兩根煙,還沒到三樓。

看見人在眼皮子底下蹦跶,沈跡內心煩躁,掐滅煙,杵進花盆,大跨幾步走到孟玺前面,拍拍自個的肩,半蹲,“上來。”

“我自己能行,你不用管我。”孟玺越過他,扶着欄杆那面,“你要有事,你先走。”

沈跡洩氣的蹲下去,“老子看你蹦得辛苦,大發善心。”

“你留着善心幫扶他人,還有幾層樓,我就到家了。”孟玺說。

“幾層樓?還有六層,我還是那句話,你別逞強,要是又摔了,傅聰來找我哭天喊地,我兩張嘴都說不清楚。”沈跡上前幾步,走她斜方。

“我哥吃飽了也不會找你麻煩,他一打架就只會跑。”孟玺說,“你先走吧,我沒事。”

“免費的人力資源,你都不要,是不是腦子沒開光。”沈跡越說越氣,中指掇她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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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玺戒備的後縮,“你幹嘛。”一臉震驚的看他。

“我幹嘛!”沈跡靠着牆,斜垮身子,“看你太陽穴開光沒。”

孟玺氣鼓鼓的瞪他,表情不能自控。

“我摸了,沒開。”沈跡唇角勾起弧度,似笑非笑。

孟玺氣急,又鬥不過,憋氣往肚子裏咽,連續蹦幾下遠離他,最後一下蹦急了,沒上臺階,膝蓋一折,兩膝蓋頭同時跪下去,重重磕下去。

“啊。”孟玺痛呼一聲,手肘撐着地。

沈跡沒來得及撈人,人就滑下去了,“叫你逞強,順道也把另外只腳也摔了,湊雙成對。”

沈跡從背面兩手提起她的咯吱窩,把人從地上撈起來。

孟玺人瘦,沈跡輕輕松松的托起人,孟玺後背一貼上他的胸膛,水與火的交融,撤開後,熱火不退。

“能站直嗎?”沈跡沒松手,就兩手夾着。

男生的嗓音拂過耳邊,孟玺的耳根不由得紅起來,“能。”

沈跡瞄到她紅得滴血的耳根,光源自正面來,耳根透光,能看清脈絡細紋,小巧玲珑。

“那我放手了。”沈跡倏然撤開手,孟玺壓根沒站穩,搖搖晃晃一下。

孟玺腰間一緊。

沈跡這次扶的是腰。

沈跡摸到那地很軟,就像沒有骨頭似的,想捏一捏。

孟玺感受到那雙溫熱幹燥的掌心,扣着她的腰,絲絲縷縷的異樣感滲進她的肌膚,揮之不去。

孟玺抑住火,火同時燒着她的臉,咬牙切齒擠出他的名字,“沈跡。”

沈跡反應過來,嘴角噙着笑,但沒松手,“這次站穩了,別晃。”

“你要是再晃一次,我就不知道手該放哪了。”他手若是下移幾寸,就到了另一個尴尬的位置。

孟玺一手撐住牆,等着他把狗爪子挪開。

沈跡手一松,轉到前面,“真是要摔一下才長記性,摔疼沒,別憋着。”

孟玺垂着頭,捏兩邊膝蓋,“還能走路,沒殘。”學着他損人的腔調回他。

沈跡舔了舔唇,“你學我是吧,沒看出來,學霸粘貼複制的能力也挺強的。”

“沒學到精華,粗糙版而已。”孟玺擡頭看他,沈跡本就站在高她兩個臺階上面,過于高大的身影,将光芒悉數擋在背後,描出一圈輪廓,一明一滅之間,氣場攝人。

“看什麽看,覺得老子長得好看。”沈跡吊兒郎當的睨她。

孟玺沒看他眼睛,脖頸被一道無形的力道強壓下去。

“我不開玩笑了,來,我背你上去。”沈跡繼續磨也磨不動她,“你要是早讓我背上樓,也不至于再摔一跤。”

說完又蹲下去,露出寬闊的背脊。

“你就把我當成傅聰,也沒什麽尴尬的。”沈跡說,“快上來,老子腳都要抽筋了。”

孟玺尴尬的杵着不動。

“你能快點嗎?學霸不都講究速戰速決,你就別磨蹭了,算老子求你了。”沈跡扭頭看她,對上她猶豫不決的小眼神。

孟玺兩手放上他的肩頭,還沒放穩,沈跡就站起來,手勾住她的膝蓋窩往上一提,手挨着她的大腿根部,孟玺身體一僵,用手肘隔出一段距離。

沈跡吃力的駝着她上樓,像背了個咬奶嘴的孩子。

孟玺僵硬的維持姿勢,一動不動,但忽略不了沈跡擱她大腿根的熱度。

太陽花花在外頭晃呀晃,孟玺的腰和腿燃成了小太陽。

沈跡一口氣背上九樓,仿佛跑了一千五百米,比一千五還累幾倍,背上的人不動,他怕她的腳傷憋着了,壓根沒敢換姿勢。

孟玺掏出鑰匙打開門,回身道謝,“沈跡,謝謝你,你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

不是道謝,是直接攆人。

“我辛辛苦苦背你上了六樓,不請我進去坐坐喝口水。”沈跡撩起衣服擦擦汗,小片腹肌敞露,跟板磚差不多。

“我給你拿瓶礦泉水,你等我一下。”孟玺移開視線,提着口袋進去,蹦着腳進去。

沈跡也跟着進去了,玄關飄着一股味,傅聰的鞋子正散發毒氣。

家裏東西多,不亂,整整有條,陽臺挂滿了衣服。

孟玺從卧室拿礦泉水出來,見到沈跡已經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吃着瓜子。

孟玺把水遞給他,坐到旁邊的沙發,離他小山遠。

人都進來了,她不好意思攆出去。

沈跡磕着瓜子,“什麽味的,挺好吃的。”

“奶油味。”孟玺把腳放在沙發靠上,索性掏出雲南白藥噴霧。

一時間整個屋子都是濃郁的藥味。

“家裏有酒精嗎?”沈跡問她。

“有。”孟玺側頭看他,“你要酒精幹嘛?”

“你膝蓋沒事了?”沈跡看向她,“用酒精消消毒。”

“我膝蓋沒事,又沒磕出血。”孟玺穿的長褲,他還能長透視眼了。

“還沒事”沈跡觑眼,明明褲子都磕破皮了,“你把褲腿卷起來,我看看傷口,我答應傅聰負責送你回家,結果又讓你把膝蓋磕了,于情于理,沒照顧好你,我心裏愧疚。”

孟玺看他臉上,沒丁點愧疚的顏色,“你走吧,要是真磕了,我也不會怪你。”

“不怪我”沈跡抖動眉毛,“我怕你每天畫圈圈詛咒我。”

“你要這麽幼稚的想,我也沒辦法。”孟玺嘆口氣,跟這人講話,永遠講不通道理。

“你下午不上課?現在一點了。”孟玺攆他。

沈跡:“不上,逃了。”

“你成天逃課,你也不怕學校領導讓你留校察看。”孟玺繼續攆人。

“有種人天生不适合讀書,沒辦法,我就是那種人。”沈跡兩手一攤,無奈這生來不會讀書的天賦。

“我馬上要休息了,你沒事的話,你就給自己找找事情做。”

沈跡拍拍屁股站起來,“我走了,我去找張卷子做。”

孟玺:我信了你的邪。

沈跡走到門邊,回頭一臉和悅,“孟玺,祝你早日康複。”

孟玺頭也不擡的回他:“借你吉言。”

門沒關嚴實,沈跡就只把門掩過來了,隔了半會兒,他鬼使神差的透過門縫,看見沙發上的孟玺卷起褲腿,兩條腿就白晃晃的擺在茶幾上。

竟然給自己搞了棉簽,仔細的沾着酒精塗抹。

沈跡把門關過來,門栓一響,孟玺盯着那門要戳出一個洞。

作者有話要說:

孟玺:偷偷摸摸的看我?

沈跡搖頭。

來晚了,對不住了,想換個書名,在座的各位有好的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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