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裴引一路扶着謝夕澤進了車內, 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碰了碰鼻尖, 探低頭和謝夕澤說:“我大伯不舒服來醫院住了兩天, 昨晚我留這照顧他一晚,和學校請過假,現在沒事,去你家坐會兒不要緊吧?”他和謝夕澤久不見面,真是有點想念這人。
謝夕澤擡頭看副駕上的宋冽,意思是讓裴引問問,宋家的主人說到底是這男人。
裴引禮貌地笑着,“宋叔叔,打擾了。”
宋冽輕點了點頭,裴引就坐上車裏了。
謝夕澤牽起嘴角,看着在笑, 卻在想其他。他能不了解宋冽?表面看着大度, 心裏指不定在計較呢。不過他才不管這老男人想什麽,和裴引坐在後座裏笑笑聊聊, 兩個小年輕一起閑談說笑的畫面別提多養眼,朝氣又蓬勃,這些都是宋冽給不了謝夕澤的。
宋冽已經是個成年男人, 他所處的位置, 所做的事早就把那點朝氣從很久前抹掉,他可以給謝夕澤無限包容和疼愛,唯獨年輕人之間相處的模式, 他給不了……
謝夕澤這會兒不知道老男人心裏的傷春悲秋,回了宋院,宋冽直接去書房忙工作了,他把裴引招呼到客廳,李伯切好新鮮水果讓他們吃着玩,謝夕澤做了幾乎兩小時的體檢,精神難免不濟,裴引推了推他,把他按在抱枕上細細打量。
裴引精致的五官放大在眼前,盡管謝夕澤看過很多遍,這時候還是有點受不住。
尤其是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睛盯着他不放,平日打鬧玩笑就算了,裴引的目光過于專注認真,他覺得有點不對想說話時,裴引把他拉起來,語氣不太好地說:“你瘦了好多,今天體檢完還是別玩太久,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吧。”
樓梯走了一半,裴引忍不住低頭小聲問他:“你們出去的兩個月,宋叔叔真的把你照顧好了?”
謝夕澤瘦了那麽多不說,精氣神看着也不好,活像是遭到虐-待。
他笑着搖頭,“我真沒事啊。”
進了卧室回床上躺着,裴引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等你睡着我就回去。”
謝夕澤覺得好笑,“阿引你幹嘛,還是回去吧,突然對我這麽好,下次見面,周邦他們又要打趣說你這大美人是我女朋友了。 ”
他話剛說完,沒等裴引露出什麽反應,自己倒是樂得不行。
裴引長相精致古典,不過看着和女人沒什麽沾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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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引個子高,寬肩長腿,身材非常标準,很多個高的人身形比較削薄,有的還駝背,而裴引從小練武,體态非常标準,多少人吃了他外貌的虧,挑釁他最後被他揍得不成樣子。
謝夕澤和裴引認識那會兒,正是因為他初到學校,年級小,面嫩,遭人堵在路上勒索,裴引幫他把那群人打跑的。
裴引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又不介意。 ”
除了他們身邊幾個玩的好的朋友,沒人敢叫裴引大美人,即便是好友調侃也要看裴引心情,只有謝夕澤喊他,裴引才不會把拳頭往他身上招呼。
要說裴引有多美,拳頭就有多硬,謝夕澤以前還想跟他學兩招防身,架不住紮了一周的馬步,他受不了那份辛苦,結果不了了之。
謝夕澤幹躺着,五分鐘後裴引看他眼睛沒閉,忍不住笑着說:“不閉眼睛怎麽睡覺。”
謝夕澤剛才還有點不舒服,現在倒睡不着,他沿着床翻兩圈,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嘆氣。
身邊一沉,裴引雙手疊在腦後躺在他身側,“怎麽了,阿澤你有心事?”
謝夕澤沒說話,過了會兒推開對方,“你過去點,有點熱。”
空調的遙控器放在他左手邊上的位置,謝夕澤懶得去拿,裴引啧一聲,探起身體越過他拿遙控器,宋冽推門剛走進,就看到裴引斜着壓在謝夕澤身上,門上的把手差點給他擰壞了。
“小澤。”
床裏的兩個年輕人齊齊擡頭看他,裴引從謝夕澤身上坐直,直覺告訴他宋冽看着他的目光充滿不悅,宋冽是長輩,身份也擺在那,他不好說什麽,有點尴尬地下了床,說:“阿澤,宋叔叔,我家裏還有點事,先走了。”
他走前不忘和謝夕澤說:“後天學校見啊。”
謝夕澤慢悠悠地和裴引告別,他想送對方離開,裴引不讓,兩個小年輕當着宋冽的面在樓梯口推脫好一陣,最後謝夕澤還是把裴引從到門口外。
午後謝夕澤随便吃了點東西,宋冽坐在另一頭陰晴不定地看着他,“小澤,我和你已經結婚了。”
謝夕澤從碗裏擡頭,“我知道啊。”
“以後別讓其他人睡在他房裏。”
謝夕澤無語地說:“你說阿引?我和他認識兩年了,什麽關系你肯定查清楚過。”
裴引家裏幾代從政,到他這輩以後也要走這條路的,自古以來商政不分,和裴家搞好關系,以後遇上什麽事指不定還能讓裴家牽個線,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上輩子謝夕澤離開後,宋冽當場挨了裴引幾個拳頭,之前沒有注意,現在細想,宋冽總覺得裴引對謝夕澤的心思不簡單。
他敲了敲桌面,裴家上面幾位對子孫的前途家庭看得很重要,婚姻無一不是強強聯合,裴引以後肯定要走傳宗接代這條路,況且他和小孩已經領了證,按道理來說裴引沒有任何威脅,只是他心裏仍然不爽兩個年輕人走太近。
謝夕澤沒看透宋冽那些繞繞彎彎的小心思,他吃飽飯就出去溜達散食,半小時後再上樓,李伯在他卧室裏把床單被子什麽的都重新換了一套,他納悶地問:“昨天不是才換過嗎,怎麽又換了。”
李伯低頭說:“先生說髒了,最好還是再換一套。”
謝夕澤杵在原地好一陣,聯想到剛才餐桌上的對話,非常無語地說:“他有必要嗎!”
裴引不就是躺了一下,兩分鐘都沒有吧?老男人這思想什麽時候整得那麽變-态了?
李伯還是依照宋冽的吩咐把謝夕澤卧室裏的床被換過一套,李伯出去後,他躺在床裏無所事事地發呆,打開聊天軟件和群裏的幾個小夥伴鬥了一會兒表情包,門忽然被人扭開。
宋冽在游泳池游了半小時,帶着一身水汽進屋,徑直在他身邊坐下。
謝夕澤放下手機,擡眼等他說話。
男人沒穿衣服,身下随便裹了件浴巾,松松散散的,看着随時會掉下去。時間還早,謝夕澤不懂這人怎麽不去書房工作,居然有閑情跟他裸着互相瞪眼。
耐性方面宋冽永遠比謝夕澤能忍,他沒忍住,踢腿踹了踹,“有話就說。”
宋冽在他旁邊躺下,身體沾的水珠浸透在床單,謝夕澤眼一抽,“你不擦水把李伯剛換的床單搞髒了。”
“沒有別人躺着來得髒。”
宋冽顯然還因為裴引剛才壓在謝夕澤身上的事耿耿于懷,即便他看清楚裴引只是單純的拿個遙控器。男人的不快沒有任何掩飾,眉眼充斥着冷漠和一絲陰沉,謝夕澤這才正眼地看着人,說:“你有病?”
話說完,身體一沉,他被宋冽用力箍着抱緊,掙了兩下沒用,這男人甚至得寸進尺,修長的手腳抵在他身上壓制,手腕也被束縛起來,
“小澤,小澤,別這麽對我。”
男人的唇沿着他的臉和脖子胡亂親,謝夕澤閃躲不了,腦袋被拱到了床頭,他忍了忍,年輕人的身體禁不住撩撥,輕而易舉就被搞出反應。眼看有越來越走火的趨勢,宋冽這具身體所有配件都是大號的,他有點怕了,掙紮的動作漸漸加重,那點力氣和宋冽根本沒法相比。
“唔——”
耳朵被咬了一口,緊接着是溫柔卻沉重的吸弄,謝夕澤趁男人情動時終于掙脫一條腿,膝蓋曲起,踢到宋冽的腹部。
他們氣息不勻的相互對視,謝夕澤咽了咽口水,生氣的問:“你搞夠了吧。”
宋冽搖頭,“沒夠。”
謝夕澤掙着被抓緊的手腕子,“起開。”
宋冽沒動。
他紅着眼說:“你前天才說什麽?你說都聽我的,這才過了多久,你就這麽搞我?”謝夕澤真是怕了,怕宋冽怒氣沖上頭真把他給弄了。
那該有多疼啊,他下意識縮了縮身後兩片飽滿的肉,他以前雖然愛這人,卻沒想過要對方這樣粗魯地弄他。
謝夕澤眼睛泛紅,鼻翼輕輕抽着。過了兩分鐘,宋冽挫敗地放開他,翻身坐在床邊。
“對不起,澤寶。”
謝夕澤沒回話,宋冽出了卧室,剛帶好房門,他的神色瞬間恢複冷淡,轉身去書房裏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