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蘇易到家的時候韶清還在廚房。

外婆一臉促狹明知故問道:“今天怎麽回來的那麽早呀。”

蘇易輕咳了一聲。

韶清拿着鍋鏟從廚房探身出來,看着蘇易不好意思的說道:“肚子餓了嗎?很快就好了。”因為外婆說蘇易沒有那麽早回來,所以她準備的比較晚。

蘇易說:“我先去換衣服。”

韶清笑着說:“嗯。”

蘇易覺得韶清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等着丈夫回來的妻子,莫名有點不自在,然後就轉身上樓了。

蘇易換了一件休閑的淺藍色襯衫。

脫下西裝之後的蘇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柔和了不少,像是一把銳利的劍收進了劍鞘,鋒芒內斂,展現出了柔和的那一面。

韶清并沒有誇張的做一大桌子菜,也就是四菜一湯,三葷一素。

顏色鮮亮,非常誘人。

“這幾個菜可都是清清做的,我都沒幫手,刀工比我的還好,切的那個土豆絲兒啊,跟五星級飯店裏的大廚似的。”外婆對韶清贊不絕口。

韶清給蘇易夾了塊酸甜排骨,然後充滿期待的看他:“嘗嘗看。”

蘇易夾起來,張嘴咬了一口,肉質鮮嫩,酸酸甜甜的汁液在味蕾上散開,香軟酸甜的口感很好的刺激了食欲。

蘇易毫不吝啬的評價:“嗯,很好吃。”

韶清眼睛彎了彎:“那你多吃點。”

蘇易看着韶清充滿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

晚餐過後,韶清先進廚房,蘇易這次不用外婆提醒,卷起了襯衫的袖子跟着進了廚房。

洗完碗。

外婆說:“兩個年輕人,吃完飯別就坐着,對身體不好,出去散步去!”

然後兩人就被趕出了門。

兩人站在大門口面面相觑。

半晌,蘇易說:“走吧。”

韶清點了點頭,默默的跟在蘇易的身後沿着路往山上走去。

山裏的空氣真是清新,深深吸一口氣,再吐出,有一種身心舒暢的感覺。

“空氣真好。”韶清說。

“嗯。”蘇易淡淡的應了一聲,忍不住放慢了步伐,等落後的韶清跟上來。

“風景也很好。”

“嗯。”

兩人一邊散步,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蘇易始終沒有問韶清在學校裏發生的一切,韶清也沒有說。

就好像今天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兩人散了會兒步,就回去了。

外婆正在客廳看電視。

蘇易說:“你陪外婆看電視吧,我去書房。”

韶清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沙發上陪外婆看肥皂劇去了。

外婆到底人老了,精神不大好,九點半就開始打瞌睡,然後就回房睡覺去了。

韶清對肥皂劇不感興趣,關了電視上樓了。

在蘇易房間的浴室洗完澡洗完頭吹幹頭發,韶清才走到蘇易的書房門外敲了敲門,然後把門打開一條縫,把腦袋探進去,看向坐在書桌後面正擡起頭看她的蘇易,小聲的問:“外婆睡了,你還不睡覺嗎?”

這種情境下,聽起來似乎是一種暧昧的邀請。

蘇易僵硬的點了點頭,手指飛快的輸入一組數據,然後關機站起身,走過去。

韶清的頭發因為剛洗過顯得有些蓬松,被撥到耳後,露出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看起來比平時要“軟”很多,她的身高正好是他一擡手就能摸到她腦袋的高度。

蘇易忍住想要摸她腦袋的沖動,說:“你先回房,我去客房拿被子。”

“哦。”韶清乖乖的點點頭,然後回房了。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蘇易抱了一床被子過來,韶清接過,在床邊上鋪開來,然後床上拿了一個枕頭放在被子上,再拿一床蓋的薄被,地鋪就攤好了。

氣氛莫名有些尴尬。

“嗯……你先休息,我去洗澡。”蘇易說,然後就轉身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韶清盤腿坐在床上,莫名覺得好笑。

韶清剛洗完澡,浴室裏還有些殘留的熱氣,和韶清的沐浴露留下的清香。

以及她洗過之後用衣架挂在牆角的置物架上的貼身衣物

蘇易看到挂在那裏的女性貼身衣物的時候,臉上不受控制的騰起一陣熱氣,慌亂的別開了目光,不往那看,打開淋浴頭,開始沐浴。

然而卻怎麽也阻止不了腦海裏的旖旎遐思……

浴室的隔音并不好。

韶清忽然擡起頭,隐約聽到浴室裏傳來了夾雜在嘩啦啦水流中的可疑的聲音……

蘇易洗完澡,穿着睡衣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濕潤的頭發軟趴趴的垂下來,劉海垂下來堪堪遮住他的睫毛,看起來像是二十幾歲的青年,那種冷峻感都被沖淡了,意外的很居家的感覺。

韶清已經把吹風機準備好了:“我幫你吹頭發吧。”

蘇易頓了頓,沒有拒絕,走過去在地鋪上坐下。

韶清就繞到前面來,先用幹燥的毛巾把蘇易發梢還在滴水的頭發擦幹,毛巾包住頭發,韶清的手法很輕柔,細細的把頭發擦幹,蘇易就這麽看着韶清,她跪在他的身前,然後開始給他吹頭發,溫熱的風吹上來,她的手在他的發間靈巧輕盈地穿梭,不時地撥弄,讓風吹得更均勻。

蘇易眯起眼,像一只高貴又慵懶的貓,正在享受奴隸的服侍。

韶清跪坐下來,手心貼在蘇易的額頭,吹他前額的濕發。

蘇易眼睫微張,淡淡的注視着韶清,韶清吹着吹着就發現蘇易的目光,這麽近距離的看,蘇易真是一個英俊至極的男人,他和蘇言長相上并無相似之處,但是眉眼卻一樣的好看,那雙總是深不可測的墨色眼眸中此刻倒映着她的臉……

一只手突然按住了韶清的手。

“啪嗒”一聲。

吹風機的噪音應聲而止。

吹風機被蘇易丢到了一邊。

韶清微微愕然。

蘇易握住她的手腕,凝視她,問:“我可以吻你嗎?”

韶清怔愣了一下,然後身體前傾,主動吻了他,聲音含糊:“接吻不需要問,只要做就好了……”

蘇易的學習能力無疑很強,前兩次還是她的舌下敗将,現在已經能把她吻得氣息不穩了,兩人的姿勢不知不覺就變成了韶清跨坐在了蘇易的大腿上,韶清忽然抽離,蘇易卻不想那麽快結束,意猶未盡的追上去,再一次把韶清含糊的話語含進嘴裏。

韶清說的是:“你是不是偷偷和別人練習了……”

蘇易含着她的唇,聲音在唇齒之間模糊:“沒有……只有你……”

韶清的嘴角往上揚了揚,被他卷進嘴裏的舌迎合着他。

兩人氣息交纏,逐漸紊亂,體溫逐漸開始上升……

此時韶清就跨坐在蘇易的大腿根部,當那個部位開始有反應的時候,韶清立刻就感覺到有個堅硬的東西抵住了她臀……

韶清覺得自己低估了蘇易,他可能……只是看起來禁欲而已。

她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卻引來男人壓抑不住的粗喘。

“別、別動……”蘇易難耐的低喘了一聲,随即皺緊了眉頭,下意識的伸手按住了韶清跨坐在兩側的大腿,不讓她亂動,然而入手處光滑細嫩的肌膚卻讓他下腹的火燃燒的更加猛烈。

蘇易擡眼看向韶清,深不可測的黑眸深處有幽暗的火苗竄動着,他伸手扣住韶清的後腦勺,按下來再次吻住了她,只不過這次的吻卻異常的激烈,帶着強烈的索取欲望,饑渴的糾纏着、掠奪着、侵犯着……

韶清卻一直不能集中精神,實在是臀部下面那東西太有存在感,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它每一分脹大……

蘇易在喪失理智之前把韶清抱了下去,然後不動聲色的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下半身,聲音暗啞:“睡吧。”

雖然蘇易扯被子的動作很快,但是韶清還是清楚的看到了某個高高昂起的部位。

臉上熱氣騰騰,韶清乖乖的爬上床,掀開被子鑽進去。

蘇易擡手關了燈。

然後躺下去。

枕頭上萦繞着一股清香,是韶清身上特有的香味,帶着溫柔的氣息,萦繞在他鼻尖,導致下腹的火始終消不下去,實在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正在他忍不住要起身去浴室解決的時候。

床上面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韶清起身了。

蘇易閉着眼,屏氣凝神。

她的腳踩在了他的被子上。

她蹲了下來。

她抓住了他的被子。

蘇易屏住了呼吸。

她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然後她貼了過來……

蘇易整個人都僵住了。

蘇易仰面朝上,而韶清則側着身子貼着他。

一只柔弱無骨的小手貼着他的腹部往下滑……

在突破最後一道防線的時候,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按住了。

韶清湊近過去朝他的耳朵裏吹氣:“讓我幫你……”

蘇易原本就掙紮在理智與欲望的邊緣,韶清這輕輕軟軟的一句,瞬間把蘇易推向了欲望的深淵。

按住那只小手的手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氣,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趁機繼續往下,摸到毛茸茸的毛發的時候,韶清還是在黑暗中紅了臉。

也是有黑暗作為掩飾,才沒有讓她看到蘇易的耳朵都紅的要滴血了。

當那只溫熱柔軟的小手觸到目标的時候。

蘇易遏制不住的顫了一顫,渾身都繃緊了,全身的血液都往下奔湧而去,在韶清的手中巍顫顫的脹的更大……

她輕薄的呼吸就輕輕地撲在蘇易的脖頸間,激起一片顫栗,他的喉結急促的上下滾動,房間裏的冷氣開的很足,可蘇易還是覺得熱,他不可抑制的發出了一聲粗重的喘息,腦袋後仰,雙手無意識的揪緊了身下的棉被,從未體驗過的令人窒息的快感讓他渾身發麻,過電一樣的快感從尾椎竄起,一直往上,然後蔓延至全身,腦子裏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任何事情,只是一聲接着一聲的不可抑制的喘息……

黑暗中,蘇易粗重的喘息說不出的性感撩人,韶清終于體會到了陳莉莉曾經說過的,蘇易的确就是那種讓女人很想睡的男人。

良久,蘇易的腳趾用力的蜷起來又繃直,一種深入骨髓令人窒息的快感從體內爆發開來,有那麽一瞬間,腦子裏是白茫茫的一片。

劇烈的快感過後,蘇易喘息着,身體整個軟了下來,身體裏殘留的快感彌漫進四肢百骸,傾過身把韶清嬌小的身子整個摟進懷裏,胸膛劇烈的起伏,胸膛裏的整顆心更是急促的跳動着,他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快感和滿足感,足以颠覆他全部人生的關于快樂的認知。

他忍不住去親吻懷中帶給他這樣快樂的小女人,親她的頭發、面頰、最後是她那張誘人的小嘴,他連續不停地吻着她,絲毫不願意給她喘息的機會。

把韶清親的嬌喘連連,他才肯放開她,感受到某處的黏膩感,蘇易的臉在黑暗中紅了紅,嗓音低沉暗啞:“我去一下洗手間。”然後又在韶清的嘴上親了一下,才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韶清躺了一會兒,伸手捂了捂滾燙的臉,又摸了摸跳得很快的胸口,茫然了一會兒,聽到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才從地上爬上了床。

蘇易從浴室出來,換了身睡衣。

他摸黑走到自己地鋪邊,小心翼翼的躺下去,伸出手想要把韶清摟進懷裏,卻摟了個空,被子上還帶着她身上的沐浴露香,人卻已經不在了,他怔了一下,坐起來,黑暗中隐約能夠看到床上隆起的那一小團,難以形容此時此刻從心底漫上來的失落,就像是心裏驟然一空,很不舒服。

重新躺下去,枕頭上依舊傳來韶清殘留的香味,就着這香氣,蘇易朦朦胧胧的睡了過去。

蘇易有輕微的失眠的症狀,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天晚上卻入睡的很快睡得格外的香甜,連夢都沒做。

張開眼的時候有微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灑進來,他看了下牆上的挂鐘,七點半了?

從畢業開始,他就開始失眠少覺,一般不需要鬧鐘六點半就自然醒了,這是破天荒的睡到七點半。

坐起身,下意識的看向床上,床上的被子鋪得整整齊齊,人已經不在了。

剛走出房間,就聽到樓下韶清的笑聲,他從來沒有聽見過韶清笑的那麽開心過,笑聲清脆悅耳,猶如山澗上的溪流般充滿了快樂,讓人忍不住心情愉悅。

外婆一看到蘇易就打趣的問道:“今天怎麽起的那麽晚啊。”

蘇易少覺,平時六點半就起了,很少在家裏吃早餐,家裏人還沒起,他就出門上班了。

今天卻睡到七點半才起來。

外婆覺得這一定是韶清的“功勞”。

果然嘛,年輕人還是要适量“運動”。

蘇易面不改色的走到餐桌邊上,但是看見端着粥從廚房出來的韶清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蘇易下意識清了清嗓子,看着韶清說:“早。”

韶清回贈一個燦爛的笑:“早。”把早餐放在他面前,然後說:“吃早餐,我和外婆都先吃過了,準備待會兒出門散步順便去買菜。對了,你中午回來吃飯嗎?”

蘇易怔了怔,半晌才點頭說道:“嗯。中午我回來吃。”

韶清笑着應道:“嗯,好。”

“那我去上班了。”蘇易說道。

“等等。”韶清走過來,蘇易怔怔的看着她把歪掉的領帶整理好,然後仰頭沖他一笑:“領帶歪了。”

蘇易莫名覺得韶清像是自己新婚的小妻子,她的笑容甜甜的,眼睛閃閃發亮,嘴唇也軟軟的……

蘇易忽然俯身,飛快的在韶清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韶清驚了一下,然後小臉微紅,低聲抱怨道:“外婆看見了。”

客廳裏傳來外婆的聲音:“我什麽都沒看到!”

蘇易臉上一本正經:“我走了。”

韶清點點頭。

蘇易往外走出兩步,回頭,有些不解的看着韶清:“你不送我?”

韶清:……

目送着蘇易的車開遠,韶清覺得自己這假女友當得真是夠稱職的了,希望蘇易能看在自己這麽敬業的份上給點獎金。

車上的蘇易從後視鏡看着還站在那裏的韶清,嘴角忍不住輕揚了起來。

如果這就是結婚以後的生活。

好像也還不賴……

程薇很敏銳的感覺到今天蘇易的心情可以說相當不錯。

而且這位向來不茍言笑的大老板居然還對着她露出了一個堪稱“親切”的微笑:“今天中午不用替我訂餐了,我回家吃。”

三年都從來沒有回家吃過中午飯的人今天突然說要回家吃午飯?

這實在是太令人尋味了。

“同安大學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蘇易忽然問道。

“關于韶清的帖子已經都删幹淨了。”程薇說道:“另外名單已經交過來了,公司的技術人員也進行了确認,沒有問題。那接下來這份名單要怎麽做?”

蘇易面沉如水:“列入公司黑名單,名單內的人,包括旗下子公司,永不錄用。”

程薇心中微凜。

蘇林集團子公司遍布全國。

涉及的産業更是龐大。

同安大學的學生不少人都以進入蘇林集團工作為傲,這黑名單一進,就意味着他們失去了進入蘇林集團的資格。

蘇易這是動了真怒了。

蘇易坐在辦公椅上沉吟半晌,然後看着程薇說道:“我還有一件私人的事需要你去處理。找人去調查五年前這樁案件的真相。”

程薇退出辦公室,有些意外,蘇易這是真的用心了?

否則何至于連這些事都要去調查?

那蘇言呢?

此時同安大學的貼吧也十分熱鬧。

貼吧裏有兩個大熱的帖子。

第一個帖子是一大早就出現的:

【發帖稱韶清陪酒并極盡诋毀之詞的文學系系花何雅靈的真實面目。】

樓主廢話沒有。

直接甩圖上證據。

先是用IP地址證明了何雅靈就是韶清那個帖子的發帖人。

緊接着就是放照片。

是何雅靈和一個中年發福的老男人手挽手一起逛街的照片。

一連下來差不多有四五章。

帖子一下子就火了。

“啧啧啧,這個何雅靈真是無恥,自己被這種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包養居然還好意思說別人道德淪喪,當了婊子立牌坊,她打字的時候難道不臉紅嗎?”

“好好的白菜被豬拱了。”

“好惡心啊,她明明被人包養了居然還跟蘇言表白!幸好蘇言沒答應。”

“看不出來是這樣的人啊,之前不是說她家境不錯嗎?那些奢侈品衣服和包包原來都是金主給買的?”

“何雅靈胃口不錯,這種都吃得下。”

蓋了幾層樓之後,突然有人出來辟謠稱這個男人其實是何雅靈的爸爸。

很快又被樓主打臉。

直接發出了何雅靈和那個中年男人接吻的照片。

頓時被群嘲。

樓主又接連甩出了好幾張圖片。

圖片上有這個男人的具體信息。

一家規模很大的洗腳城的老板,有老婆還有一對兒女,兒子都二十多了,現在在國外留學。

這個老板屬于靠老婆發家致富,高中沒畢業就出來闖蕩,這洗腳城不是他闖蕩出來的,而是讨了個好老婆,這個洗腳城就是女方的嫁妝。

所以何雅靈這還是小三插足。

同安大學文學系的系花,居然給一個吃軟飯的假富豪當小三,更是引來了潮水般的嘲諷。

事情還沒有到此為止。

當天下午,男人的原配老婆就從校外帶了一大幫人直接沖到女生宿舍,直奔何雅靈的宿舍,何雅靈本來是請假了,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休息一陣,還在收拾東西就被沖進來的人給打了一頓。

原配老婆氣勢十分嚣張,大聲嚷嚷誰敢上來就連誰一起打,一時間都沒有人敢上前勸阻,打的打人扒的扒衣服拍的拍視頻,直到警察來,這場鬧劇才算完。

何雅靈到此時才知道蘇文竹說的讓她身敗名裂是什麽意思。

貼吧的第二個引起熱議的帖子則是那些曾經在貼吧辱罵過韶清的ID全都被實名曝光了。

每一條侮辱性的評論對應這個人的ID和現實中的名字、專業、班級,還有照片。

一共曝光了四十多人。

人們驚訝的發現自己身邊那個看起來十分開朗善良的女孩兒罵人的話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那個沉默寡言老實木衲的男生居然會用那麽肮髒的字眼去辱罵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兒。

失去了網絡的保護色,他們的真實面目和肮髒的內心被徹底曝光在了陽光下,被人審視。

而那些被曝光出來的人,則是後悔不已,曝光之後,身邊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蘇言,這回我可是冒着被學校發現的危險幫你的,記得欠了我一個大人情啊!”電話那頭,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說道。

“這份人情我會記住,下次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蘇言一邊看書一邊應付着。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男生笑了一會兒,然後好奇的問道:“對了,問你一事兒,那個韶清真的是你哥的女朋友?”

然後就聽到那邊斬釘截鐵的回應:

“不是。”

然後就被挂斷了電話。

男生啧的一聲,卻奇怪,要不是蘇言的未來嫂子,蘇言怎麽會用這種方式給那個叫韶清的女人報仇?

蘇言一挂斷電話。

趙龍就走了過來,皺着眉頭說道:“蘇言,你最近幾天注意點,最好還是別出校了,我聽說張印那小子在外面找了人想報複你。”

張印就是那天被蘇言打暈了的那個,直接從校醫那兒送到醫院去了,據說打得很慘,都破了相了,還有點輕微腦震蕩,要留院查看。

蘇言今天也被學校約談了。

學生不知道蘇言的身份,但學校是知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蘇易剛還因為韶清要撤資,好不容易安撫下來,要是親弟弟又出什麽情況,就不一定安撫的下了。

聽說那個學生是因為對韶清出言不遜才被蘇言打得,學校表示理解,意思意思給了個警告的處分就完了。

顯然張印聽說了以後很不服氣,含恨在心,想要報複。

有人跟趙龍交好,特地來告訴一聲。

“我看你這幾天還是跟我一起行動,小心為上。”

趙龍為了蘇言的安全操碎了心,誰知道蘇言卻沒聽進去,滿腦子都在猶豫今天晚上要不要去看某個人。

結果晚上一出校門到了偏僻的路段就被一群小混混圍毆了。

被一個路過的老師發現及時制止,并報了警。

蘇言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這群小混混顯然是熟手,下手都避過了要害,蘇言右手骨折,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蘇易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電話,直接調轉車頭去了醫院。

簽了手術同意書,直接推進了手術室做複位手術。

韶清知道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趙龍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她的電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韶清一句:“等你能把話說清楚了再打來。”然後就直接挂了電話。

過了大概一分鐘,趙龍又打來,強忍着怒氣說道:“蘇言為了你被人打斷了手在醫院躺着!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去看看他!”

然後就搶先一步掐斷了電話。

韶清愣了一下,然後重新打過去。

“幹什麽!”趙龍口氣惡劣。

“你還沒有告訴我他在哪家醫院。還有,把事情說清楚。”

趙龍就把那天蘇言打人的事情說了,然後報了醫院的名字。

“蘇易知道了嗎?”韶清問。

趙龍說:“這不是廢話嗎!蘇言做手術就是他哥簽的字。”

韶清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

然後就挂了電話。

趙龍盯着挂斷的電話,沒好氣的說道:“誰稀罕你謝我了……”

韶清挂了電話,發了一會兒呆。

蘇易肯定沒把事情告訴外婆,不然外婆肯定會去醫院的。

韶清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蘇易發了條信息:“我知道蘇言受傷了,我去醫院看看他。”

蘇易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沉默了許久。

蘇言對他受傷的原因三緘其口,問趙龍他們也不肯說原因。

蘇易卻下意識的覺得與韶清有關。

蘇言受傷的事他沒有告訴外婆,是擔心外婆擔心。

沒告訴韶清,卻是他的私心作怪。

他還記得韶清喝醉的那天晚上蘇言那模樣……

那意味着什麽,他很清楚。

他很疼愛這個弟弟,從小到大,只要是蘇言看中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會跟他争,他想要什麽,他也總會想辦法滿足他。

但是韶清……

他做不到把她拱手讓給他人,即便是自己的弟弟。

他心懷最後一絲僥幸,也許蘇言對韶清的感情并不深,只是喜歡,只要不給他們接觸的機會也許這份喜歡也會越來越淡。

所以才沒有告訴韶清蘇言受傷住院的事。

但是現在韶清不知道從哪個途徑知道了。

蘇言為了她受傷,她去探望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似乎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他們見面。

更讓蘇易感到無力的是,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立場可以去阻止。

他和韶清的關系,只是建立在一紙合約之上。

即便兩人已經發生了那樣親密的關系,願意去親吻一個人,和人發生這樣親密的關系這對自己意味着什麽他很清楚,但是韶清呢?也許對于她來說,什麽也不是。

人生中似乎是第一次出現了讓蘇易無法掌控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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