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禀公主,醉紅樓後院發現密室,密室內藏有大量軍械,楊七郎所盜兵器正在其中!”因為醉紅樓有趙馨的密探,早就知道密室所在,所以素琴帶人直奔密室,片刻沒有耽誤。
在場所有人的心情恐怕都是無比的複雜,楊家将當然是高興不必說,醉紅樓內的遼人已經存了魚死網破之心了,至于潘豹已經呆愣當場,面色即驚且怒。
趙馨一揮手說道:“立刻将醉紅樓一幹人等關大打牢,兵器擡回去,幾位楊将軍……”說着低下頭看着潘豹的眼睛說道:“還有潘将軍,随我進宮面見皇上!”
楊家衆人沒想到趙馨這麽快的就解決了這件事情,連忙說道:“是!”
至于潘豹的回答,重要嗎?
皇宮,早朝,大殿內。
潘仁美矛頭還在直指楊業說道:“楊元帥,皇上一直對楊家将信任有加,沒想到楊将軍此次縱子行兇,盜取軍械,實在是膽大包天啊!”
楊業向皇上請罪道:“微臣知罪,不過此次小兒乃是中了遼人的幻心術,被人利用了,還要多虧了公主昨日已将小兒的幻心術解開。昨日已抓獲了一名遼人密探,據她所說,京城的醉紅樓乃是遼人在京城秘密所開,為了暗中搜集情報。”
“醉紅樓?”趙匡義說道,似乎聽皇妹提起過。
潘仁美冷哼一聲說道:“元帥聲稱醉紅樓盜取軍械,不過由始而終也沒拿出任何證據來啊?微臣不禁懷疑,元帥的所說只不過是為了護短,将盜取軍械的罪責,由楊七郎身上推卸到無辜的平民百姓身上。”
楊業說道:“回皇上,楊七郎遭人利用,犯了過失,難辭其咎,微臣戮力找出真兇,不但是為了楊七郎洗脫罪名,更重要的是要揪出所有混入中原的遼人奸細,取回被盜的軍械。”
潘仁美正要說話,門外的侍衛進殿禀報道:“皇上,長公主和幾位楊将軍求見。”
趙匡義說道:“快宣。”
“是!”
趙馨帶着衆人入內,說道:“皇兄,臣妹今早帶人搜捕醉紅樓,查出密室,密室內有大量的軍械,其中正有被楊七郎盜走的軍械,而且醉紅樓上下一幹人等均是遼人潛伏在我們大宋的奸細。”
趙匡義說道:“好,皇妹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趙馨說道:“皇兄,楊七郎的确中了遼人的幻心術,盜取兵器也非本意,看在其也是遭人利用的份上,不如從輕發落吧。”
趙匡義說道:“也好,那就讓楊元帥帶回家嚴加管教吧。”說罷還看了趙馨一眼,意思是皇兄夠意思吧。
趙馨調了下眉。
楊業連忙感激的說道:“是,微臣遵旨!”
趙馨說道:“皇兄,還有一件事。因為朝中多為大臣均去過醉紅樓,恐怕已經被遼人下了幻心術而不自知啊。”
“什麽?”趙匡義大怒道:“皇妹可有辦法識別?”
趙馨說道:“皇兄放心,自然是有辦法的,因為遼人的幻心術手段低下,施展的時候必須要借鑒工具,所以中了幻心術的人腦後都有一銀針,一試便知。”
趙匡義說道:“好,馬上給各位大臣檢查。”
趙馨說道:“是!”說罷轉頭對楊大郎,楊二郎,楊三郎和楊五郎說道:“麻煩楊将軍了!”
趙馨自然不會親自動手給這麽多大臣檢查了,怪累的,所以來的路上就講解幻心術的方法講給了楊大郎他們。
四人一起行事,很快就發現大殿上過半的大臣都中了幻心術,他們自己還不知道。
趙匡義坐在大殿上看到此情不僅怒火中燒。偏偏檢查到潘豹的時候發現潘豹也中了幻心術,若不是陣前換帥有損軍心,趙匡義恨不能将潘豹轟回家去。
“楊元帥!”趙匡義突然說道:“此次出征朔州,朕命楊元帥為監軍,輔佐潘豹。潘豹關于朔州之戰多向楊元帥請教。”
楊業說道:“微臣領旨。”
潘豹臉色難看,不情不願的又不得不說道:“微臣領旨。”
趙匡義說道:“至于那些逆賊……”
潘豹急欲挽回聖心,急忙獻計獻策說道:“皇上,逆賊雖已拿獲可耶律斜仍在逃,恐怕不會輕易現身,所以臣請皇上下旨,将逆賊一并處斬,恐怕耶律斜必會現身。”
趙匡義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是!微臣領旨!”潘豹眼中陰狠的兇光一閃而過,這幫遼人膽大包天居然敢戲耍本公子。
第二天趙馨站在悅來酒館的樓上,眺望刑場,醉紅樓上下人等均在等候行刑,趙馨仔細觀察觀刑的百姓,果然在其中發現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可疑人。
“耶律斜果然來了……”趙馨說道。
絲竹急忙問道:“那小姐我們不去抓耶律斜嗎?一會他就跑了啊!”
趙馨說搖了搖頭道:“周圍百姓太多,誰知道耶律斜狗急跳牆會做出些什麽來!讓他好好體驗下同胞在眼前被殺他卻無能為力的感受吧。過些日子戰場上自會有人收拾他的。”
“咦……?”已經開始行刑了,看到耶律斜将要離開,趙馨正準備關上窗戶,突然看見了一個熟人。
素琴問道:“小姐,有什麽可疑的嗎?”
趙馨說道:“你們看那個人是不是關紅?”
素琴和絲竹湊到窗前仔細看了看之後疑惑的說道:“小姐,真的是她啊……”
從關紅站的位置和神态上來看,她顯然是看到了耶律斜,可偏偏一點動作也沒有,按理說見到遼人,尤其是正在通緝的遼人就算不打算上前抓捕也不能這麽平靜,再說上次耶律斜還抓過關紅,兩人還算有仇的……上次……?
趙馨突然想到上次耶律斜似乎就對關紅很不一樣,聯想到這段時間到處追查耶律斜的下落都查不到……想到此處,趙馨立即說道:“素琴,馬上讓人去查一查這個關紅。”
素琴嚴肅的應道:“是!”說完立刻轉身出去安排。
幾十遼人的鮮血染紅了刑場,血腥味似乎好幾天都沒有散幹淨,京城的百姓還在津津樂道。
楊業帶着楊七郎站在悅來酒館的門口,楊七郎看着牌匾問道:“爹,我們怎麽來這裏?”
楊業說道:“這裏比較清靜。”
楊七郎“哦”了一聲,他記得似乎這個酒館是趙馨開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見到她?
樓上趙馨正在看着各地的彙報,絲竹走了進來站在身旁說道:“小姐,楊元帥和楊七郎來了!”
趙馨擡頭問道:“哦?他們來做什麽?”
絲竹說道:“似乎就是來喝酒的,楊元帥應該不知道悅來酒館就是小姐你開的。”
趙馨繼續低下頭去看資料一邊說道:“那就送點好酒過去,不要讓人去打擾他們了。”
“是!”
楊業拿過一個酒盅放在楊七郎面前說道:“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偶爾可以喝一點酒,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天波府楊家,家教甚嚴,楊七郎以前一直和八妹喝點味道寡淡的果酒,從沒喝過這樣的烈酒,端起酒盅一飲而盡,辛辣的感覺像火燒一般從喉嚨到胃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楊業看着楊七郎扭曲的五官,微笑道:“有點嗆。”
楊七郎抓過酒壺,一杯接一杯的喝下,楊業看着楊七郎連飲三杯并未阻攔,等到楊七郎想喝第四杯的時候,攔住了他倒酒的手,說道:“酒不是這麽喝的,喝太急,會傷身的。”說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着酒杯說道:“每一種酒都有自己的滋味。有的苦澀,有的辛辣,有的甚至于還帶酸甜。不同的年份,有不同的風塵,懂得喝酒的人,就要去喝他個中的滋味。”說罷将酒一飲而盡。
楊七郎說道:“我不想去知道什麽滋味,我只想大醉一場,什麽都不想想。”
楊業說道:“喝醉了還是會醒,醒了,該面對的還得去面對。……唉……酒這玩意兒味道真重,難怪小孩子不喜歡喝,得要長大了,才懂得欣賞他的個中滋味。百轉千尋,就好比人生一樣。”
趙馨離開悅來酒館的時候,在楊七郎他們的房間外站了一下,聽到楊業正在開解楊七郎,用他豐富的人生經歷,再給與楊七郎人生中第一個岔路撥清迷霧,希望楊七郎能邁過這個坎,前路更加平坦。
趙馨離開的時候還在想,她非常的喜歡楊家的氛圍,團結。父母對子女的愛護,子女對父母的孝心,平時對孩子的教育以身作則,在自己的孩子遇到困難了,心裏有什麽疑惑,想不明白了,會及時的從經驗上,從道理上,從不同的方面給予幫助,幫助孩子成長。
聽說人缺什麽就喜歡什麽,想要什麽,趙馨想,可能是她從前太缺愛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争取恢複日更……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