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Jas.mine x12

許茉和她打了聲招呼,擺了擺手。

季明珠繼而又瞥了一眼她,欲言又止地再看向沈慎,“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沈慎懶得理她,只是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

“你居然泡我們學校的妹子!禽獸啊!都沒成年呢!”

說完,她閃着星星眼湊上來,“我以前怎麽在學校沒見過你呀,你長得真好看。”

許茉讪讪地,“沒有,我在讀大學了,今天是有拍攝,要穿校服,沒來得及換下來。”

“哦哦這樣啊,難為你了,居然要和這樣的大豬蹄子談戀愛,人死摳死摳的,特別讨人厭,你這種小仙女應該配大帥哥。”

沈慎臉一黑,“季明珠,你再多說幾句,今天一點錢也別想從我這兒拿過去。”

季明珠能屈能伸,到底還是為錢折了腰,“嗨呀,你看看你,多麽不溫柔,別人家的妹妹都是心肝寶貝兒地喚着,你整天連名帶姓地喊我,我心裏好難受喔。”

說完,還應景地癟起了小嘴。

說來也是,沈家這邊直系三個孫輩,都是男的,除了沈慎,還有沈攬也和沈頃。沈慎母親那邊的季家,除去一些男丁,也就只得了這麽一個寶貝孫女。

按理說,她應該是可以呼風喚雨的掌上明珠才是,然而現實并不。

沈頃清冷,別人得不了他再多餘的話語。沈慎看着好說話,其實是個笑面虎,絕對是表面上給你吃糖,暗地裏卻給你使絆子的狐貍型人格。

她今天來金鼎請同學吃飯,是直接劃在沈慎的賬下的。然後又在這裏如願以償堵到了沈慎,說什麽不讓他走。

她的願望很簡單,是想要籌備點資金,組樂隊。

沈慎直起腰,懶散地活動了一下手腕骨,“毛都沒長齊,還學別人組樂隊?你當我的錢燒着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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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珠瞪起眼睛,氣呼呼地看着他,“你一頓飯夠我組幾十支樂隊了。”

“還有!誰毛沒長齊呢,我可多毛了,你再說我禿我跟你拼命!”

許茉在一旁圍觀,看季明珠的樣子,就差沒撸起袖子上前和沈慎幹一架了。

沈慎從口袋裏掏出皮夾,抽出一張卡遞給她,“別讓你爸發現了。”

“哇!不管不管,此刻你就是我爸爸!麽麽噠!”季明珠拿到卡,歡天喜地。

“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真沒看見過你這麽慷慨大方,玉樹臨風,英俊潇灑的男人了,真的,特別有味道,就跟我從小崇拜的迪迦奧特曼一樣,特別有吸引力!”

沈慎走上前,牽起許茉的手,話卻是對着季明珠說,“這句哥哥我可擔當不起,不要搶了別人的稱呼。”

季明珠傻乎乎地待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許茉,然後又看了一會兒沈慎,表情如臨大敵。

“你們是真的黃,不要帶壞小朋友!!”說完小朋友一溜煙地滾了。

許茉自己都沒察覺,她從剛剛開始臉上就一直帶着笑。

沈慎俯下身來,伸出手,擡上來捏住她瑩潤嫩白的小臉蛋兒,還壞心眼兒地往外扯了扯。

年輕女孩兒的臉吹彈可破,拉扯出一抹柔軟的弧度。

“你笑什麽?”

許茉剛才那一陣子的心情就好似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飄忽不定的。

現在倒是安穩下來了,她轉過臉來,直視着他,“看你表妹可愛,突然想起小湛來了。”

小時候,許湛也是抱着她的大腿撒嬌,當初的白軟小包子長大了倒是格外地羞澀內斂。

“今天在這裏拍攝?”沈慎捏了一把她的小手。

“沒有,我們拍完了在這裏慶祝一下。”許茉低頭盯着腳下的地板,腳尖在上面輕輕地點着,“我發消息告訴過你了,你沒回複。”

沈慎聞言挑了挑眉,“下次直接打電話給我。”

“嗯好。”

“你和同學來的?等會兒直接劃我賬上。”

“啊……那倒是不用……我們導演請客來着。”

“等會兒去把你的衣服換掉。”沈慎斂眸看她裸露在外的雙腿,纖細又筆直,但這已然是初冬了。

雖然天氣夠冷,但是一般情況下,女生要穿裙子的話,其實還是會穿一些打底褲禦寒,現在也有很多光腿神器。

沈慎這種直男,估計是看不出來,不過許茉不打算和他解釋。

“你去忙吧,少喝點酒,我也要回我包廂了。”許茉想要把手從他的掌中抽出來,卻意外地被反制。

沈慎扣牢她,直接将她摁在一旁的牆上。

牆壁上鋪滿了瓷磚,冰冷的涼意突地直接從背後蹭了上來。

許茉微微顫栗,毫無察覺地抖了起來。

沈慎單手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則像是往常那樣捏住她的下巴。

“我還沒做什麽呢,你抖什麽?”沈慎好笑地看着她,一雙桃花眼被頭頂吊燈瀉下來的光線襯得潋滟不已。

“這兒人太多了……”走廊上來來去去都是人,他倆窩在角落裏,更加引人注目了。

“你是想讓我放過你?”沈慎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那你快點……”許茉擡起雙手,握住他掐住她下巴的那只手臂。

殊不知,這一舉動,更加莫名地撩起沈慎的心頭火。

“沒得快。”說完,他直接用實際行動證了明。

他的吻帶着強烈的攻擊性,占有欲十足。

她又聞到他身上那股類似于湛藍大海的清新味道,冽然遒勁,揮之不去。

一吻作畢,許茉雙腿都是軟的,整個人都要化在沈慎的懷裏。

·

許茉拿出手機心虛地用相機前置照了照自己的嘴,确認沒什麽大礙,才推開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大家都打趣她,去哪裏了這麽久才回來。

“女主角缺席這麽久好意思嗎?”

“哎哎罰酒啊罰酒啊。”

“你幹嘛呢你這樣說梁某人可要心疼了。”

許茉經過剛才那番激烈的吮吻,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缺氧的狀态,此刻在稍顯滞悶的包廂裏,叽叽喳喳的聲音不斷地傳來,她覺得有點難受。

“不好意思啊,我不喝酒的。”

梁江行坐在她旁邊,笑了笑,“大家開玩笑,沒讓你真的喝。”

許茉輕輕地點點頭。

她想起剛剛沈慎說要送她回去,但她剛答應了應舒月今晚要回宿舍,就說她和同學一起。

沈慎想了片刻,也真就放了手。

·

梁勁松這邊其實就是一場場的酒局,偌大的包廂裏也湊了許多人,多是帶了女伴。

反觀沈慎,一個人坐在那裏,剛才從外面回來以後,就笑得高深莫測。

梁勁松看他張揚惹眼的面龐,不禁啧了一聲,“真是可惜了你這張皮,老子要是有,鐵定多打幾炮。”

沈慎皺了皺眉,“你當我是你,來者不拒麽?”

梁勁松笑得蕩漾,“知道小茉茉是你的心肝兒,你的小寶貝兒,行了吧,老子怎麽看你就這麽不爽呢?”

大家都游戲(●—●)人間,花叢中過而片葉不沾身。

沈慎卻從始至終,未曾參與進來,走得還是膩歪的感情路線。

這讓他十分不爽。

沈慎掃了他一眼,“閉嘴。”

他也知道自己皮相好,好幾次,小女友都會盯着他發呆。

她以為自己沒有察覺,但她的心思也未免太好猜了。

要說心肝寶貝,怎麽着都是許茉更依賴他一些。

梁勁松剛要說話,一個女的徑自走上前來,手裏拿着一樣東西。

“沈少……這……是你的錢包嗎?”

沈慎緩緩擡眼,向上望了上去,掃了一眼,目中毫無波瀾。

“都來問了,不是我的是誰的?”沈慎懶懶的,估計是剛才不小心落在外面了。

女孩看他随意歪斜着也掩蓋不住的通身矜貴之氣,臉微微地熱了。

“那……給你。”女孩生得纖細柔軟,有幾分清純,輕聲細語地遞了過去。

沈慎沒有接,突然來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心中一愣,只覺得莫大的欣喜爆炸在胸間,有煙火在燃燒似的,什麽幻想在此刻都湧了上來。

“我……”她多半是有點羞澀的,說到一半鼓起勇氣想和沈慎對視。

然而沒有想象中的溫柔,只有刺骨的寒意,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溫度。

她怔在原地,硬着頭皮準備說下去,然而剛要再次開口,直接被打斷。

“梁勁松,以後都不準她出現在這裏,除名。”說完,他直接起身,往門外走去。

梁勁松看沈慎走了,也發了脾氣,“你誰帶來的?懂不懂規矩啊?”

女孩不知所措,眼眶微紅。

沈慎不愛這裏的女人往他身邊湊,他們要是帶女伴過來,各自玩各自的就行。

這女的,一上來就觸了逆麟。

梁勁松奪過她手裏的錢包,追了出去。

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這位爺。

門口秦伯已經在等着了,沈慎坐在後座,看都沒看氣喘籲籲的梁勁松,“秦伯,今天就把這皮夾換掉。”

秦伯接過梁勁松手中的錢包,看向後車窗,“好的少爺。”

賓利緩緩開走,梁勁松只目送了個車尾巴,風中淩亂。

他剛轉頭,就和才出來的許茉打了個照面。

“許茉!”他神情隐忍激動。

許茉恍了恍神,才看清楚是他。

“你怎麽了?”

梁勁松幾乎眼眶含淚,“老子太特麽慘了。”

許茉有點疑惑,“你……你沒事吧?”

“哦……老子沒事……老子真的沒事……”說完他直接飄了進去。

她望向梁勁松,不知道一向嬉皮笑臉的他是怎麽了,一反常态。

“許茉,剛才那人是你的誰啊,我看着覺得好眼熟啊。”同行的有人看他們聊天,好像挺娴熟的樣子。

梁江行倒是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許茉,“你和梁勁松認識?”

許茉微怔,“……呃……一個朋友而已。”

他笑起來,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他是我小叔。”

許茉也笑了,“居然還差了一個輩份,那你倆剛才怎麽沒有打招呼啊?”

梁江行似是無語,慫了慫肩膀,“不知道,大概沒看到我吧。”

就在這時,剛剛那個抛出疑問的人,終于結束了冥思苦想,拍了拍腦門,“啊!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那位花邊新聞衆多的梁花富嗎?”

許茉倒是頭一次聽到這個外號。

不過還挺貼切,花蝴蝶一樣的富二代。

·

大家在門口分道揚镳,除了一些晚上不回學校的人,大多數還是湊在一起拼車回去。

梁江行負責到底,送她到了寝室樓下。

“是我考慮不周,晚上降溫太快了,你是不是冷得不行了?”許茉穿得單薄,初冬的風,凜冽又刮人。

“沒事,反正我已經到了。今天謝謝你了啊學長。”

許茉說完,哼了哼鼻子,精致的小臉在這夜色之中愈發動人。背後就是寝室樓的燈光,勾出她半邊柔和的輪廓。

梁江行擡起手,末了還是放了下去,“等成片出來吧,我們來日方長。”

許茉點點頭,和他說了聲拜拜,就要轉身上臺階。

她還未踏上去,梁江行就喊住她,“許茉。”

“怎麽了?”她回過頭來。

“我以後能叫你小茉嗎?”梁江行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寒風凍得,如玉的臉微微泛紅。

“可以啊。”許茉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班裏的同學,朋友,以及這次拍攝微電影的同伴,大多數人都叫她這個稱呼。聽起來平易近人,也不會過于生疏。

“好,你快上去吧。”梁江行朝她揮了揮手。

回到寝室,就看到應舒月趴在床上,惬意地翹着腿。

室內較之窗外,則是溫暖許多,空調開了溫度不高的熱風,也還算舒适。

聽到許茉關門的聲音,應舒月連忙趿拉着拖鞋挪過來。

許茉以為她要吃的,連忙把手中的打包盒遞了過去,“你慢一點,小心摔着了。今天在金鼎吃的飯,給你打包了一點菜,沒人跟你搶。”

應舒月一聽“金鼎”兩字,雙眼放光,“你又去見你那男友了?”

她到現在還沒目睹真容,倒是先認識了助理。

“沒有啊,小劇組殺青,有人請吃飯啦。”許茉收拾了一下換洗衣物,拿起睡衣,準備進浴室洗個熱水澡。

應舒月長嘆一口氣,“這都多久了,我還沒搞到聯系方式,我的精神損失費都打水漂了。”

許茉知道她在抱怨什麽,那天應舒月直接撲進陳清輝懷裏,而後腦門被他甩得撞到硬物,磕了一個鼓鼓的大包,好幾天都紅紅的,沒有消腫下去。

看來是真的磕得慘了。

女生最是在意容貌,更可況還是電影學院的女生。

“他獨來獨往的,我都沒有他的聯系方式。”許茉哭笑不得,末了摸了一把應舒月的大波浪卷,“當天還是他送你回來的,抵消了啊。”

“不行……我忘不了他!我的盛世美顏啊……”應舒月沉默了一會兒,倏地冒出這一句。

許茉難得腦補一出狗血劇情,“……他确實長得還可以的。”

應舒月想了想迷迷糊糊之中那人優越的下颚線以及隽然的面龐,眼神是十足的淡漠,回憶到這兒她的臉登時熱了起來,“我才沒有喜歡他。”

許茉很無辜,眨了眨眼睛,“我也沒有說你喜歡他呀。”

應舒月愣了,跟着她進了浴室,看她慢條斯理的動作,“小茉……我發現你是真的變壞了……”

她以前多是安靜地站在一旁聆聽,不會發表意見,現在還學會揶揄人了。

許茉在裏面洗澡,應舒月還不想走,幹脆在外面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熱燙的水自花灑中洩出,許茉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流動了起來,暖暖的熱讓人心曠神怡,她幹脆閉上眼睛。

“哎……你知道隔壁班那個驚天八卦嗎?”應舒月即使是在自己的寝室,女人的天性使然,還是放低了聲調。

“什麽八卦?”

熱氣蒸騰成霧,在鏡子前鋪滿了薄薄的一層,應舒月伸出手,百無聊賴地在上面亂畫。

“就那個長得挺妖,不拿正眼看人的那位,今天被削了。”

“她談了個富二代,不過人沒想着娶她,家族聯姻了。好像最後也舍不得她,就讓她當了二奶,她自己也挺願意的,後來伸手到正宮那裏,正宮家裏不簡單,直接帶人上學校鬧,太可怕了。”應舒月想了想當時的情形,不寒而栗。

她繼續說道,“我們學校校風還算嚴謹的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要慎重處理的。”

盛電比起其他遍地都是潛規則的藝術院校,還是要好太多。

許茉任由熱水沖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腦海中閃過許多人的面孔,最終定格成沈慎的模樣。

這一條路踽踽獨行,沈慎從未和她提過兩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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