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合一)

淩慕蘭口中的“蔓兒”, 應該就是那日當衆羞辱她的那個李蔓兒了吧?

也對, 晚彤曾經說過,李蔓兒是淩家姑奶奶的女兒,那不就是眼前淩慕蘭的女兒嗎?

她真是沒想到, 淩瑧的這位姑母看上去這麽親切和善, 怎麽會教養出那樣的女兒?

那日李蔓兒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一想起來,還是叫她有些不痛快,所以她一時沒有接話。

淩瑧能猜到她的感受, 主動跟淩慕蘭說,“蔓兒與萱萱其實已經見過了……那日我邀請萱萱來府中做客,蔓兒忽然來了, 對萱萱說了一些很不友好的話……”

他話說到這裏,淩慕蘭自己也想起來了,驚訝道:“那天那個姑娘就是萱萱?”

淩瑧點點頭,其實他剛在在席間已經說過了認出阿蓉的經過, 淩慕蘭應該能知道, 大概她只顧着跟阿蓉說話,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淩慕蘭此時也明白了, 見阿蓉也點頭,立刻道:“原諒我糊塗了,居然沒有想到這個。”她認真的跟阿蓉說,“那天的确是蔓兒不對,長啓當晚說了她, 我知道以後也罵她了,等改天我把她帶來,一定跟你道歉。”

人家做長輩的,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阿蓉也想回一句客氣話,然還沒等張口,卻見前頭來了個婆子。

婆子是芝蘭院的,來到近前,先分別向他們幾人施了禮,接着就跟淩慕蘭禀報,“姑奶奶,表小姐剛才來找您了,這會兒人在芝蘭院呢,表小姐叫奴婢來給您傳話,說等會兒您若是要回府,可別忘了叫上她。”

淩慕蘭一愣,“她有什麽話不會自己跟我說,就這麽幾步路,還要叫個人來傳話!”

婆子悄悄看了眼淩瑧,讪笑道:“表小姐說,怕少主還生她的氣呢,不敢親自來。”

不敢親自來,還特意叫人把這話說給他聽……阿蓉瞥了眼淩瑧,淩瑧卻裝作沒聽見,并未說什麽。

淩慕蘭還能不知道自己閨女的那點小心思?當即便說,“她來的正好,去,把她叫到這兒來,我正有話跟她說呢!”

婆子趕忙應聲,又回去給李蔓兒傳話了。

而李蔓兒叫婆子來傳話,的确有點小心思。

Advertisement

從那日被安瀾“送”回自己家後,已經有一陣子沒過來了,娘親淩慕蘭經過上回那事,也覺得自己有點太慣她了,便令她在家裏待着,好好修習女德,沒事不可出門。她已經憋悶在家中好一陣,今日聽說母親來了外祖家,心裏按捺不住,終于也後腳跟了過來。

只是來是來了,卻又不敢正大光明的見淩瑧,于是便想了這麽個主意,她以為叫婆子這樣說,當着娘親的面,淩瑧總會說些什麽原諒她的話,然婆子回來後,只說娘親要叫她過去。

不管是誰叫的,反正能見到表哥就行,李蔓兒應了一聲,便出發了,一路上丫鬟采青不忘勸她,“小姐,等會兒您一定記得要好好說話啊,好不容易來一回,千萬別叫表少爺又生氣……”

李蔓兒哼了一聲,“什麽叫好好說話?我那天沒有好好說話嗎?”

話雖這麽說,可自己心裏也曉得,等會兒見了表哥,姿态還是要放低,一定要表現得楚楚可憐。她覺得表哥之所以會中意那個野丫頭,無非是覺得她小家子氣,可憐呗!既然這樣,她就做出比那個丫頭更可憐的樣子……

一路在心裏琢磨着待會見到淩瑧後的說辭,主仆倆很快便到了幾個人所在的瀾雅堂。那邊的三人正圍坐在一起品茶,淩瑧個子最高,李蔓兒一眼就望見了他,表哥今日穿了件鴉青素面錦袍,閑閑坐在那,側臉完美的無懈可擊,雖然樣子有些慵懶,卻愈加襯出人的俊美。

李蔓兒悄悄清了清嗓,準備着等會兒甜甜叫一聲表哥,然而又走近幾步,卻忽然愣住了。

那個女人,居然還在!

而且居然與娘親和表哥那麽親近的說話,怎麽回事,難道娘親也被她哄騙了嗎?

采青也看見了阿蓉,心想不好,再一看李蔓兒臉上迅速凝上的冰霜,就更不好了,趕緊想拉着李蔓兒勸一勸,這種時候越要穩住啊,但李蔓兒火氣竄上了腦門,已經把剛才的所想抛諸腦後,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娘。”

李蔓兒人還沒站定,先叫了一聲淩慕蘭,語聲可不算溫柔,說話的三人這才把話停住,目光看向她。

淩慕蘭朝她招手,“來得正好,我正要跟你介紹一下。”說着便拉起阿蓉的手笑道:“可還記得小時候老跟你一起玩的萱萱姐姐?瞧,這位就是,一別十年了,你們倆都長成大姑娘了,來,快來跟萱萱問個好。”

李蔓兒一愣,“娘你說什麽?什麽萱萱?”

因為前些日子一直被年關在自己家裏,她對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也就無從知曉淩家找回齊萱的事了。所以現在娘忽然提起什麽萱萱,她根本想不起來是誰。

淩慕蘭笑着提醒她,“怎麽會忘了呢?你小時候我們在江北,娘常常帶你去見婉柔姨母,還有她們家的萱萱姐姐啊……”

“齊萱?”

這麽一說,李蔓兒終于想了起來,可更加疑惑了,不可思議的看看阿蓉,再看看自己的娘,“齊家人都已經死了嗎?她,她怎麽會是齊萱?”

淩慕蘭嘆道:“娘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萱萱并沒有死,而且就在臨安郊外待了這麽多年……”剛才已經感慨了大半天,她便趕緊跟李蔓兒說,“這就是萱萱,沒錯的,你瞧,跟婉柔姨母長的多像啊!”

說到這,她又想起了要緊事,趕緊跟李蔓兒說,“對了,你們已經見過一回了,那日你沒禮貌,娘的臉都被你丢光了,現在大家都在場,快給萱萱道個歉。小時候天天在一起玩,長大了千萬別生分了。”

淩慕蘭語罷便想拉着李蔓兒往前,好叫兩個姑娘站進一些,但李蔓兒卻本能的後退一步,狐疑的打量起阿蓉。

齊萱還活着?而且她就是齊萱?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淩慕蘭知道李蔓兒還有點不相信,笑着跟她說,“傻丫頭,你表哥跟我還會騙你嗎?”

“不對,”李蔓兒忽然想一個問題,問阿蓉,“如果你真的就是齊萱,那天怎麽沒認出我?雖然長相可能不同了,但我的名字又沒變,難道你也不記得我了嗎?還有,從那時到現在,都已經幾個月了,你為什麽不在那時候說明自己的身份,現在才說?”

一個死了這麽多年的人忽然冒出來,誰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這種時候,她倒聰明起來了!淩瑧心裏暗嘆一聲,終于開口說,“萱萱失憶了,幾年前出了一些事,她一直想不起來自己是誰,至于她的身份,也是我先發現的……這其中的具體細節,我方才已經跟姑母講了。此事說來話長,等日後叫姑母講給你聽吧!”

他特意看了看阿蓉,再跟李蔓兒說,“總之,她就是萱萱,不會有錯。”

因見她跟阿蓉說話的語氣依然不算友好,淩瑧的這句話的語氣稍重了些,意在告誡李蔓兒,不可對阿蓉無禮,在場的人當然都能聽得出來,淩慕蘭擔心她又惹淩瑧生氣,趕緊道:“娘剛才說的什麽?快來跟萱萱道個歉。”

李蔓兒自己也聽出來了,雖然極不情願,但為了淩瑧,只好強壓下不甘,勉強給阿蓉施了個禮,木着聲說,“萱萱,那天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

這幅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阿蓉當然看得出來,但她有氣度,不屑于跟對方一樣,便露了個笑,說,“沒關系。”

如此便算是将這一頁掀過了,淩慕蘭問淩瑧,“你父親可知道這件事了?”

淩瑧點頭說,“文叔已經向父親禀報過了,父親說,年後他會回家……為我們籌辦婚事。”

他大大方方說完,特意看了看阿蓉,未出嫁的姑娘家,在外人面前提到自己的婚事,難免有些羞澀,阿蓉臉微微一紅,抿唇一笑。這副恩愛模樣落在別人眼中,叫李蔓兒頓時猶如五雷空頂。

他們還是要成婚?

也是啊,她早就知道,表哥與齊萱訂過親,現在既然齊萱沒死,那表哥要娶的人不就還是她了!

淩慕蘭點頭道,“那就好,那我可就放心了。”

趁着別人說話的功夫,李蔓兒再度悄悄打量一番阿蓉。從玲珑坊裏待過,又在淩府裏養了些日子,她的氣度愈發好了,現在穿着一身淡紫軟綢襖裙,襯的身段尤其好,乍一看去,同自己這樣的貴女根本沒有區別。

她才是表哥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那這些年自己的這些心思,全是白白浪費了嗎?

她自己跟娘親回到臨安的時候,舅父都未曾回來看過一眼,現在為了她與表哥的婚事,那個避世歸隐了幾年的舅父居然就要回來了!

她自己沒失憶,也還能隐約記起小時候同齊萱在一起玩耍的情景,可時隔多年,現如今諸事都已面目全非,即便面對着失而複得的幼時玩伴,李蔓兒心中卻并沒有什麽喜悅可言,有的,全是滿滿的不甘……

另外的三人還在說話,可說的什麽,她已經全然聽不見了,直到眼看天色不早,娘親淩慕蘭跟淩瑧與阿蓉告了別,領着她坐上馬車,她的腦中還是一團亂麻。

兩家離得并不近,坐一趟馬車就得花半個時辰,與去時的滿心期盼截然不同,李蔓兒知道了阿蓉的身世,此時正一頭亂麻。

她對齊萱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年前,且也已經非常模糊,雖然小時候的确是常常玩在一起,但這一些點情誼,抵消不了李蔓兒心中的失落。

本來以為世上沒了齊萱這個人,表哥便沒有婚約在身,那她近水樓臺,完全可以喜歡表哥,現在她的感情已經這麽深了,齊萱卻忽然回來了……那她呢,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麽辦?

往常愛說話的女兒一下沉默下來,淩慕蘭當然能察覺出來,也大致猜到了原因,輕嘆一聲,勸她說,“蔓兒,從前娘叫你收了對你表哥的心思,你不當回事,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聽娘的。你表哥同萱萱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就連你舅父年後都要回來,這婚事已是板上釘釘了。”

李蔓兒沒有接話,想了一會兒,忽然憤憤道:“就算她是齊萱,但她爹娘都不在了,什麽都沒有,還要賴在未婚夫家,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怎麽又這麽大火氣?”淩慕蘭皺眉瞪了她一眼,嘆道,“你就是死心眼,跟你爹一樣!”

她頓了頓,指正李蔓兒剛才的話,“她那是沒辦法,再說,她人就在江南,好不容易找了回來,我們倘若視而不見,那還像話嗎?還有,誰說萱萱什麽都沒有?她爹娘雖然不在了,但還有姑姑啊,她姑姑還是堂堂王妃呢……”

話說到這,淩慕蘭忽然想到一件事,自言自語道:“如今萱萱既然還活着,那她的東西,玉瑾也該還給她了……不行,改天見到長啓,要跟他說說……”

李蔓兒在旁聽的糊塗,“什麽她的東西,娘你在說什麽啊?”

淩慕蘭嘆道:“自然是齊家的家産啊!想當初齊家那麽大的家業,遍布江北各地,因為一家三口都沒了,只有讓萱萱的姑姑來接手。現在萱萱既然也找回來了,那這些家業也該是她的啊。”

不過話雖這麽說,她也有些擔憂,“只是不知玉瑾能不能做得了主啊!”

李蔓兒哼了一聲,“娘你可真愛管閑事!”

淩慕蘭嘆道:“我倘若不管,如何對得起婉柔的在天之靈?你小時候身子弱,常常半夜三更的生病,婉柔專門派了個車夫在我們家,就為了方便我們給你請大夫……再說了,萱萱很快就會成你的表嫂,都是一家人,多替他們操操心也是應該的。”

話說到這兒,她又有了一個主意,“不過你說得對,還未成親,總住在一個府上也不太好,不如這樣,我把她接到咱們家來,我跟婉柔拜過姐妹,論說,她也該叫我一聲姨母的……”

“娘!”

話還沒說完呢,被李蔓兒跺腳打斷,“娘你成心氣我是不是,你若是真的把她叫到咱們家,我,我就走!”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淩慕蘭氣的想扇她一巴掌,卻終是下不去狠手,只使勁點她腦門,“這些天的女德真是白學了,聽說萱萱在農戶家待了六年多,成天過苦日子,人家看着都比你強!”

又拿她來跟齊萱比,李蔓兒簡直委屈的想哭,想到齊萱不僅搶了表哥,現在連自己的娘親都處處想着她,又氣的發狂,手裏使勁絞着絲帕,怎麽樣也咽不下這口氣!

~~

送走了那母女倆,總算只剩兩個人了,淩瑧斟酌着,想再告訴阿蓉安順王的事,還再想着說辭,卻見阿蓉一臉興奮的跟他說,“太好了,我還有一個姑姑,總算還有親人在世!還有,雖然你表妹有些不招人喜歡,但你姑母看上去人很好,她居然認識我娘,今天多虧了她,我才知道了我娘這麽多事。”

她的眼裏重新有了光,不似前幾日那般失望灰心,他忽然有些不忍心,好不容易重又見到這樣快樂的她,他卻又要來打擊她了,告訴她,她的姑丈便是她的仇人,而那位姑母,她還是不要指望的好……

這樣殘忍的事,她會不會又失望一場,又是好幾天不再說話?

他想來想去,決定還是一點一點告訴她,便先說道:“表妹的确是有些驕縱,但我的姑母是個很知禮的人。我小時候,她還未出嫁,經常同我娘一起照顧我,她待我很好……可人跟人不同,有些事,并非的如表面那樣,所以對于沒有親眼所見的,不可輕信,也還是不要抱太大的信心為好。”

他的話說的模模糊糊,阿蓉聽得雲裏霧裏,只好問,“你能不能說的具體一些?我聽不懂……”

淩瑧笑笑,“今天晚了,你好好睡一覺,我先送你回去,明日跟你說。”

自打知道了身世,她一直睡得不太好,的确也有些頭疼,便說好,跟着他往回走。

兩人慢慢走着,深秋的庭院中有種說不出的寧靜,走到某處小園子,阿蓉忽然說,“等一下。”

淩瑧停住腳步,想問她什麽事,卻見她踮起腳尖,擡手摘了他肩上的一根落發,笑着說,“我眼力好吧,你穿這樣顏色的衣裳,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的。”

他一怔,随後看看左右,見并無閑雜人等,便猛然抱住了她的腰,收進自己懷中,阿蓉小低低“啊”了一聲,問道:“幹嘛……”臉卻一下緋紅。

他低聲說,“終于又見着你這樣笑了,前幾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你沒有精神,我心裏也跟着你難過。”

他的俊臉近在眼前,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阿蓉臉更紅了,低聲說,“先放開我……”這可是在你家裏啊……

可淩瑧卻不打算聽她的,徑直低下頭去,好好親了親那嬌豔欲滴的櫻唇,才戀戀不舍的放開。

阿蓉如從眩暈中蘇醒,直覺渾身柔弱無力。

緩了一陣,她才跟他說,“我也不想你陪着我難過,只是那時候覺得,我還沒能見見他們,他們居然就已經都死了……心裏很失望,也怪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點頭說,“我明白,以後都會好起來的……”再度抱了抱她,他松開手,催道:“咱們快走吧。”

怎麽忽然一下這麽着急?她有些奇怪,“你有事嗎?如果有事就去忙,不用送我。”

他喉頭動了動,低聲跟她說,“再不走,我怕我又想親你了。”

聽見這句話,阿蓉臉又一紅,趕忙轉身逃走,淩瑧則牽唇一笑,跟上她的身影,兩人卿卿我我,一路穿過連廊與花徑,走回琳琅閣。

他送到院子裏,阿蓉心裏還在羞,不叫他進門,他只好止住步,看着她進到房中,便打算自己回去。然才剛擡腳走了幾步,人還沒出琳琅閣的院子,就聽見阿蓉慌慌張張的喊他,他一驚,趕忙回頭去看,阿蓉已經跑了出來,懷中抱着賽雪,來到他近前,一臉焦急的說,“賽雪好像病了。”

淩瑧一怔,趕緊去看賽雪,見小雪球無精打采的窩在人懷裏,擡起眼皮看了看他,又懶洋洋的低下了頭去。

阿蓉着急的說,“它前兩天就不怎麽吃東西,今天白天就一直睡,剛才我一進門,看見它正在吐呢!”

“阿歡以前沒有這樣過,我也不知道它這是怎麽了。”她擰着眉頭看他,“你說,它會不會死啊?”

“先別急,”淩瑧安慰她一句,再自己去查看小貓,抱到手裏才發覺,這小東西渾身無力,看來的确是病了。

他索性進到房中,問琳琅閣的丫鬟們都給賽雪吃了些什麽,晚彤也皺着臉說,“賽雪已經兩天沒怎麽吃東西了,今天只喝了些牛乳,剛才還都吐了出來。”

“那兩天前呢,都吃了些什麽?”他又問。

晚彤回憶了一下,“兩天前……奴婢喂過三條小魚給它。”

話音剛落,另一個婢女常春出來說,“奴婢那天也給它喂了兩次牛乳。”

常春才說完,又有叫伴綠的丫鬟出來說,“奴婢也喂過,賽雪吃了兩塊肉排。”

阿蓉吃了一驚,“你們給它吃了這麽多東西?”

難怪它不舒服呢,這是硬生生撐出來的毛病啊!

小丫鬟們一見她着急,立刻撲通撲通跪了一地,她吓了一跳,趕緊擺手說,“沒事沒事,你們快起來吧。”貓還沒好,再把人給吓着。

因為賽雪實在漂亮,又十分黏人,琳琅閣的小姑娘們都很喜歡它,也都想給它喂食,前兩天阿蓉正難過呢,無暇他顧,所以一不留神之下,導致它吃多了。

淩瑧笑笑說,“以後安排一個人喂食就好了。個個都搶着喂,它不會說話,又貪吃一些,。很容易撐壞的。”

阿蓉點點頭,吩咐常春,“以後就拜托你來喂它吧,有好東西你們自己先吃,別叫它太養尊處優,不然都忘了抓老鼠,豈不成了沒用的廢貓?”

才被吓壞了的小丫鬟們又立刻被她逗笑了,常春也趕緊應下,房中氣氛又舒緩下來。

本以為這毛球是吃了什麽有毒的東西,原來是虛驚一場,她也松了口氣,跟淩瑧解釋說,“從前阿歡都是自己找吃的,能吃飽就不錯了,無論如何也不會吃撐,賽雪現在過上好日子了,沒想到還得了這種富貴病。”

淩瑧也笑了笑,說,“先叫它空空肚子,再服些雞內金,忌油膩,過幾天應該就好了。”

難為他神醫弟子,現在居然給畜生開起了藥方。

可也沒辦法,誰叫那是心上人的貓呢!

阿蓉點頭說,“記下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我大驚小怪,叫你笑話了吧。”

他哪裏會笑話,她的什麽舉動落在眼裏,都會平添愛意,若現在不是周圍一堆丫鬟,他說不定還會跟在小園子裏那樣,好好親一親她。

現在什麽障礙都沒了,一切都順理成章,他忽然有些按耐不住,想快些到明年開春,好盡快把她娶進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