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系好安全帶，戴書雅閉着眼睛休息。
“這還是我們的女神嗎？居然這麽憔悴，介不介意我拍一張發大學班群？”樓钰發動車子，不忘打趣戴書雅。
“趁我今晚沒什麽戰鬥力，随便怼。”
“你這就沒意思了，餓嗎，要不要請你吃夜宵。”
“不餓，別折騰了，送我回家，你自己去吃吧。”
“沒人性，就這麽對恩人的？”
“你算哪門子恩人，專心開車。”
“咳，我談戀愛了。”樓钰清了清嗓子，車速減緩，宣布着說。
聽到這話，戴書雅睜開眼睛看了樓钰幾眼。
大學時期被稱為“金剛女戰士”的樓钰，戀愛了？
樓钰形象其實挺好的，但一說話就是撲面而來的糙漢風。
“幹嘛這樣看我，有什麽稀奇的，我又不是你，你看着就像有過好多男朋友的人，我可不是。”
“扯上我做什麽，和你戀愛好像沒有任何關系吧。”
“我們兩個不都被稱為‘男友絕緣體’，我因為太糙，你因為太像有男朋友。”
“依舊沒有任何聯系。”
實在不想提“男友絕緣體”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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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候她和樓钰就是同班同學，樓钰有過喜歡的人，還表白過，但對方喜歡嬌小可愛的女孩，後來也找了個嬌小可愛的女友。
理所當然，樓钰的暗戀告吹，拉着她們幾個好友去吃烤肉喝啤酒，恢複過來之後，整個人就更糙了，素面朝天，男款衣褲，寸頭……
有一段時間，她和樓钰出去，總被認為是情侶。
反正樓钰就徹底憑本事單身了，而她本人，據說長了一張“有男朋友”的臉，無論什麽時候，只要和男生走在一起，都會被認為是一對。
傳說中她有很多前任，傳說中她正在戀愛，她憑長相單身了。
家裏條件不好，她大學時期沒把注意力放在男女之事上，全在想着學習和賺錢，可以說是母胎單身了。
畢業之後，她和樓钰都是選擇工作，為了工作，本地人樓钰在家裏吃吃喝喝一年養長頭發呢。
樓钰父母是一點不反對女兒閑在家裏，養長頭發最好，那寸頭他們看着早就頭疼了。
頭發養起來之後，才工作一年多，樓钰就一副幹練的精英女強人模樣……當然，在公司裏還是底層職員。
“管那麽多做什麽，你有沒有對象？”
“天天聊天，我有沒有對象你會不知道，我可不像你，有對象這時候才和我說。”
“昨天才在一起的，我在想如果熬不過今天，就不告訴你了，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你，就幹脆和你坦白，話說哪有天天聊天，我像是有時間聊天的人嗎？”
“嘁。”
“晚上我去你家睡，和你講講我的感情史。”
“行啊。”戴書雅想也不想就答應了，樓钰之前也是偶爾會來和她一起睡，兩人能聊一夜。
接下來是周末，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好好養病。
“這只小黑狗是你養的？什麽時候的事情啊，好黑好可愛……別跑，姐姐抱。”樓钰跟在黑呆呆後面跑，像個怪阿姨。
敷着面膜，看了眼一人一小怪物，戴書雅忍不住笑開。
“別追了，小心它撓你。”把跑過來求救的黑呆呆抱在懷裏，戴書雅是笑夠了。
總覺得她家黑呆呆都要哭了，她不能坐視不管。
“還會撓人啊，那一點都不可愛了。”
“你快去洗漱吧，現在夠晚了。”
“嗯，好，你小心點，別被你家小黑撓了，看着就感覺你經常被撓。”熟門熟路去洗漱樓钰還不忘囑咐戴書雅一句。
“嗚啊嗚啊！”黑呆呆很生氣，那個可怕的女人是誰啊！
“她今天晚上在家裏睡覺，是我的好朋友，你乖一點。”臉上敷着面膜，沒辦法好好看着黑呆呆，戴書雅聲音也略顯僵硬，不知道呆呆能不能聽進去。
“嗚啊嗚啊。”黑呆呆輕輕掙了幾下，戴書雅會意，把它放下來。
只見黑團團扭着黑圓的身子，邁開小步子，去自己小床了。
它今晚不要理她。
戴書雅也不去管，今晚可是要和樓钰夜聊的，呆呆黑自己一只去睡覺最好，誰也打擾不到了。
“他還挺娘的，一點都不man，雖然我身高才到他肩膀。”夜裏安安靜靜的，樓钰比一般女孩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夜裏也不顯得突兀，讓人有聽下去的欲望。
兩人都是平躺，閉着眼睛，就算白天再累，這會兒也只覺得輕松。
“知道你不高。”
“你別破壞我講話的氣氛……哎，以前被學妹認成是你男朋友的時候，學妹有沒有吐槽過我。”
“委婉地表達學姐男朋友怎麽那麽矮，比學姐還矮，是真愛吧。”
“嘁，這幫閑孩子，眼裏都沒有童話了？”
“童話裏王子和公主是标配，我們倆算什麽王子公主，別打岔，繼續講。”
“是我打岔的？”樓钰有些不記得了，糾結着到底誰先打岔的問題。
“別管誰了，繼續講。”
“好，繼續講，就是他一個大男人真的娘，說話聲音也很娘，可就莫名喜歡上我，被我揍了居然還能笑出來。”
“八成有被虐傾向，你怎麽揍的？”
“當然用我的鐵拳頭砸他胸口。”
“……你之前的确是憑本事單身的。”
“嚴肅一點，我是真的怕了他，就先答應，但說好誰也不打擾誰，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拉黑了，就怕他來煩我。”
“……你們怎麽認識的？”戴書雅很無語。
“他是我部門經理，空降的，我看他很不爽。”
“所以不爽為什麽要答應。”
“因為他煩我啊。”
“嗯？”
“好吧，還是有一點點喜歡的，可我理想對象是那種肌肉發達的，并不是他這種白斬雞。”
“什麽鬼的形容，你認真一點，既然處了就試着接納，畢竟還是你直屬上級。”
“上級怎麽了？我照樣打。”
“你都拉黑了，他怎麽想的？”
“他以權謀私呗，故意找由頭讓我加班，氣都氣死了，還想去我家……還好你的電話來了，我和他說我去接我媽回家，我媽剛去醫院看病人，他才放我走的。”
“……哦。”
“你說那個是什麽樣的感覺？”
“哪個？”
“就那個啊！嗯嗯啊啊的。”
“我怎麽知道，可以幫你問問齊糯……你自己試過就知道了啊，幹嘛還要問別人。”
“我克服不了心理障礙，雖然他今天暗示過我……但我真的沒勇氣和白斬雞做那種事情。”
“你別老白斬雞白斬雞的，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白斬雞，有毒啊。”
“他還噴香水，娘娘的。”
“男士香水怎麽了？說明他比較精致。”
“哎？我手機怎麽沒靜音呢。”聽到手機鈴聲，樓钰去夠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是陌生號碼，不接，再把手機給靜音了。
還沒等樓钰把手機放回去，第二次又亮了，又是那個號碼。
接通，也許是誰有急事找她。
“徐白桦，你煩不煩啊，我都要睡覺了。”樓钰十分不耐煩，語氣都變得急躁。
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樓钰混蛋白癡的罵着，但語氣是不一樣的。
好像還帶着一絲絲的甜蜜？
“滾蛋，我要睡覺了！”挂掉電話，直接手機關機放床頭櫃上。
兩人一時無言。
“結婚記得不要找我做伴娘。”戴書雅提前說好不做伴娘，這樣也不用辛苦自己了。
不知道給多少朋友同學當過伴娘，剛開始的一次兩次還有新鮮感，後面就只剩下累了。
她除了長了張“有男朋友”臉，難道還長了一張伴娘臉？
一群女人都快要組團找她做伴娘了。
“我可不想辦婚禮，你想當我伴娘也沒機會。”
“婚禮是挺累人的，不辦婚禮也沒什麽，當然，前提是你爸媽同意……還有男方家人同意。”
“很煩這些東西，我結婚就是和對方關系合法化，再生個小孩玩玩，別的事真不想做。”
“煩也得在意起來，還有，你小孩還挺慘的。”
“你呢，你的感情生活怎麽樣，以後有什麽打算？”
“會一直工作，過年回家我爸媽急的話，就先去看看他們給我安排的相親，有滿意就直接在一起，小孩我其實不是很想生，我不想放棄這份工作，人要往上走，而不是一味停留在原處……如果真要生，也沒辦法。”
樓钰懂戴書雅的想法，生孩子多多少少會影響到工作，除非生下孩子就扔給爸媽不管了。
“你才是女強人啊，鐵打的身子。”
戴書雅的家境不好，樓钰在大學時候就不敢提她的家境，怕傷她自尊心。
可她本人是一點都不介意說出來，畢竟也不是什麽至于藏着掖着的事，而且她也不是多慘啊，家裏也沒有窮到供不起她讀書。
先在公司做個十幾年，以後有點資本就去創業，争取做富一代。
“沒有鐵打的身子，就是想有自己的小金庫，然後多數決定能自己做，遇到緊急情況也不慌。”
“我可沒有你這麽厲害，從小到大對父母依賴慣了，工作也是父母給找的，感覺自己很廢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過着舒服就行……你剛剛打電話還挺小女人的。”
“你還真是能十分強硬地把話題轉回來。”
“聊工作什麽的，實在太沉重，不過你居然沒有怼回來，稀奇。”
“小女人有什麽的，他喊我女王大人就成。”
“秀恩愛。”
“這不是秀，他平時就這麽喊我，在公司裏我還挺尴尬的，大家傳成什麽樣他都不管。”
“沒準是總裁兒子。”
“總裁兒子？那我真的不配和他在一起了，我不配。”
“你可以再搞笑一點，萬事皆有可能，而且總裁兒子怎麽了，又不是總裁。”
“你這話我沒辦法接。”
“我有點困了……”聊了很久，戴書雅睡意濃濃，外面天也快亮了。
“我也是，我們睡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