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青丘來客

就在阮青蕪被三日月追着打的時候,異變突生。

“蕪姐!”葉南星的聲音驟然響起。

原本用輕功遛三日月遛的輕松自在的阮青蕪神色一凝,手中虬龍乍現,當當當幾聲,将三紅一藍的攻擊盡數化去。

然而攻擊并未停止。

似乎是兩道流光,或者化為流光的影子,阮青蕪獨身對戰将身形隐藏起來的對手。

“呼呼,蕪姐....”葉南星拎着重劍跑了過來。

“她們是誰?”見來了敵人,三日月将刀收起,問道。

“狐貍精啊。”葉南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之前在河邊發呆,被她們盯上了,她們閃避太高,總是閃躲我的攻擊.....啧,下回換把劍。”他遺憾的說道,“最近總是覺得自己的劍不太順手,我姐也不在,想換把劍都不行。”

“她有危險嗎?”三日月看着與人交手的阮青蕪,說道。

“哦,蕪姐沒事。”葉南星聳了聳肩,說道,“蕪姐是萬花,群攻很棒的,比如.....”

阮青蕪筆鋒一轉,沉着精微的招式變得大開大合,墨光夾雜着綠光連閃,氣勁不停歇從筆尖發出,動作一如正在潑墨揮毫的狂生,恣意而又潇灑。

“不得不承認。”葉南星嘆了一口氣,說道。

“承認什麽?”雖然早就知道阮青蕪很好看,然而還是有點被驚豔到的三日月為了掩飾自己一瞬間的失神,問道。

葉南星翻着一雙死魚眼說道,“蕪姐天生會撩。”

“呵呵。”三日月呵呵一聲,不想評論。

只見紅光的攻勢越發淩厲,而藍光的攻勢趨于緩慢,而紅光的漏洞又往往為藍光補上。兩道光配合無間,然而即使如此,也架不住阮青蕪之前密集的氣勁,顯出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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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名長相相似的狐族女子,手持彎刀,被打出原型之後只遲疑了一瞬,便立刻又攻了上來。

“奉勸兩位一句。”阮青蕪挽袖收筆,行雲流水,說不出的優雅好看,“試探可以,如若再這樣下去,”她微微一笑,目光凜冽如同二月的春風,“讓我拿出絕雲之後,許城的慘狀,不用我讓二位回想起來吧?”

“姐姐,她生氣了。”兩姐妹中着藍衣的那個如是說。

“新任妖王,就如此氣量狹窄麽?”着紅衣的那個意味深長的說道。

“好說好說,”阮青蕪并不着惱,輕笑一聲,說道,“氣量狹窄這個問題.....大家都是女孩子,何必在我面前撒嬌?況且.....”她同情的看了眼紅衣狐女,說道,“姑娘,你也過了撒嬌的年紀了。”

“你!”紅衣狐女柳眉倒豎,想對阮青蕪動手,又忍住了,“不愧是狂言之徒.....”她恨恨的說道。

“錯,”阮青蕪優哉游哉的說道,“容我糾正一下,在我是所謂的狂言之徒前,我貌似姑且算是這任的妖王來着?”

“......參見妖王陛下。”兩個狐女對視了一眼,悻悻的落到地上,對阮青蕪行禮道。“屬下紅月。”“屬下弦月。”

“看你們的樣子,”阮青蕪微微一笑,說道,“是從青丘來的?”

“長老派我等行輔助之責。”紅月說道。

“哦?~”阮青蕪整理了下衣袖,玩味的說道,“那你們這輔助的姿勢可真特別。”

“聽聞妖王劍術高超,”弦月緩緩開口了,與姐姐冷冽的聲音不同,弦月的聲音柔媚伴随一點疏懶,聽着能讓人酥軟到心裏去。“所以小女子一時技癢,”她說道,“便慫恿姐姐來了這麽一出,還請妖王寬恕則個。”

“哦?”阮青蕪挑眉,“你們姐妹倆.....”她俯下身,手指若有似無的劃過弦月的下巴,“是在把我當男人勾引嗎?”

“屬下怎敢呢。”弦月微微一笑,任由青蕪将她下巴擡起來,說道。

“我看你敢的很麽。”阮青蕪假笑幾聲,眯起眼睛說道,“不過不巧的很,本王身邊已經有了個...”她含笑朝三日月那邊瞟了一眼,又看回弦月,說道。“你們來晚了,把這本事收收,否則我家那位可就要變老虎了。”

“那可真不巧。”弦月眨眨眼睛,明眸皓齒,仿佛一個懵懂的嬰孩一般,“屬下可以起來了麽?”

“如果我說不行呢?”阮青蕪也眨眨眼睛,以相同的聲音回道。

然而沒等她們再說下去。三日月微笑着走了過來,看似随意的将弦月踢到一邊,将阮青蕪的手拉起,笑的燦爛,“主上,玩夠了麽?”

“咦?”阮青蕪故作驚訝的看着他。

“真過分吶,”三日月臉上帶笑,然而笑意并未到達眼底,他将青蕪扯近,帶點幽怨的說道。“主上之前明明說過,除了我之外的事物都是蝼蟻,怎麽昨天才說過的話,今天就不算數了呢?”

“......”然而我好像并沒說過這句話。阮青蕪默默的想道。

然而事實上,此時三日月離她如此之近,近的仿佛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一般,倒映着三日月紋樣的眼睛近在咫尺,那眼眸裏滿滿都是她自己。

“你....”阮青蕪有些瞠目結舌,“總之先冷靜下我們好好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三日月笑了笑,直接将她抱進懷裏,“既然放任我這,妖精,”他瞟了仍然跪在地上的兩姐妹一眼,緩慢而優雅的說道,“那麽,請做好一直被我迷倒的準備呢。”

“我怎麽覺得這發展有點不對。”阮青蕪掙紮了下,擡起腦袋,對兩姐妹說道,“我這裏有點事要處理,你們先退下,待會再說。”

“是~”弦月好笑的應了聲,她看了眼杵在一旁的葉南星,說道,“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我自己會走,誰要跟你走啊!”葉南星像只炸了毛的小黃雞一樣,跳了幾下,憤憤地走了。

“呵呵。”弦月笑了聲,朝阮青蕪慢悠悠的行了個禮,與紅月一同離開了。

“你今天有點不對啊。”阮青蕪等他們走遠之後,困惑的看着三日月。

“有什麽不對呢?”三日月反問道。

“......也許是我想多了。”阮青蕪搖搖頭,眼神裏充滿了擔憂。

“你是在想,”被一股莫名洶湧的情緒驅使,三日月噙着笑,尖銳的說道,“我是不是又讓怨氣深入了呢?對吧?或者更進一步,我什麽時候會喪失理智,真正成為厲鬼呢?”他撫摸着青蕪的臉,輕聲說道。“或者,在想,找個時間将我這個危險品丢棄掉?”他不理會青蕪的眼神,自顧自的說道,“之所以不想讓我跟着去.....主上喲,并不是因為潮濕這種可笑的原因,而是你有什麽事情不想讓我知道,不想讓我看到吧?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對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将我暫時安撫下來,好永久将我扔掉吧?”

“.....你是這麽想的嗎?”阮青蕪頓了頓,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三日月張了張口,剛才那股莫名情緒褪了下去,他緩慢的搖頭,“我沒有.....”

那不是他真正的想法,或者說,并不完全是他內心所想,然而卻被莫名的沖動所驅使,演變扭曲成了之前的話語。

“我明白了。”阮青蕪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她低聲說道。

你明白什麽了?三日月很想這麽說,然而,他卻只能看着阮青蕪的背影越走越遠。

【你以為堕落是痛苦的事嗎?不,欲望遠比你所想的要來的甘甜。】

離淵的話語回蕩在耳邊,三日月垂下眼眸,縮回了徒勞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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