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就是陳珏牽的頭
我最近一直在忙這個事情,準備和網絡平臺聯合舉辦,網絡全程直播,把後臺的內容也呈現給網民,大賽設獎金二十萬。
我的想法是,請你師傅,還有趙川一,再請個衛視的主持人當評委。
噱頭弄的大點兒,還要以籌拍京劇大電影的名義來操作這件事情。
咱們樓裏的演員全部可以參加,賽事分初選、複選和決賽三個階段,就是一對一pk,簡單粗暴。
這個事兒吧,我考慮了一下,完全可以長久地做下去。
先做青年演員的争霸賽,再做普通民衆的争霸賽,還可以來個古風争霸賽。咱們不是二四六日開場嘛,以後周日也不唱了,就争霸。一周一次,周賽完了做月賽,月賽完了是年賽,慢慢的哄擡戲樓的人氣。
想法還都是初步的,怎麽操作,還得有具體的營銷方案。這個要是做成了,咱們就是助力文化藝術傳承的英雄。”
果然,金主爸爸動起腦子來,不光把問題上升的高度很高,也依舊是大手筆。
可…“你有那麽多錢嗎?”倪南音說的問題很現實的。
開門賠電費、演員工資,不開門也賠電費、演員工資,反正除了賠還是賠。用不了多久,他會沒褲子穿的。
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還真不算什麽大事。
林三籁變得一本正經,“你相信我嗎?”
不信的話說不出口。
倪南音很矜持地點頭。
林三籁嘴角一揚,“你放心,快到年底了,我有分紅。”
隔了好多公裏的容道飛,莫名奇妙覺得肉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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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個敗家子的疼,一句兩句說不清。
可那個敗家子開發的新産業,也确實為公司實現了盈利。
當然,那個什麽戲樓除外。
起先要做戲樓的時候,容道飛不是沒有反對過,可那會兒容華夢想世界開業了三個月就實現了盈利,董事會對他的信心很大,直接通過了他的提議。
現在別說三個月了,三年都不一定能實現盈利。
過年的年終總結會上,這坑爹的黑鍋還得他來背。
兒子就是來讨債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有心寫多點,但感冒了,頭疼,先拿短小的将就看吧!
還有,拿下是需要過程的。
☆、36
争霸賽的事情, 具體操作起來,确實沒那麽簡單。
林三籁聯系了三家網絡平臺, 到最後和一個剛成立的大大直播平臺把事情給談成了。
賞笑樓需要曝光率, 大大直播平臺需要噱頭, 也算是一拍即合。林三籁一分錢的宣傳費都不出, 只提供場地以及大賽的獎金。
時間也定好了, 就定在了一月之後。
林三籁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缺了點什麽。
正愁眉不展, 他那幫玩的不怎麽樣的富二代朋友給他打來了電話。
要約他晚上在華聲酒店大戰一場。
這個“戰”不要想歪了,其實就是打打牌而已。
只不過, 自從賞笑樓開業, 他經濟狀況走下坡路了之後, 那些人就沒有找過他。
說起來,圈子也就這麽大, 人家一晚上打牌輸個一兩百萬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他窮的把車都賣出去了一臺, 誰還和他玩呢!
倒也有破例的,但八成都是帶了奚落的心思。
這世上可沒那麽多的雪中送炭, 落井下石的卻不少。
放以前,林三籁不耐煩搭理那些人。
可今天這通電話來的很是時候, 讓他感覺瞬時間打通了任督二脈, 主意來了。
晚上八點,打扮的像去見丈母娘似的林三籁要出門了。
這個點兒,倪南音才剛回來。
真是同人不同命。
“你幹嗎去?”兩廂撞在了一起, 倪南音的腔調不是太好聽。
她高興不起來的,沒有哪家的良家婦男工作一天都累成狗了,晚上還要出門潇灑的!
在她的潛意識裏,晚上還出去的,叫鬼混,這樣的男人和良家婦男是挂不上鈎的。
他以前怎麽樣,她是不管。
可現在他們的關系,通過一而再再而三的親吻,已經發生了本質的改變。要知道,以他的身體狀況,親吻已經算是最大極限了吧!
既然已經“從”了她,她的男人,怎麽能出去鬼混呢!
就算“武器”基本上喪失了攻擊性,但思想也不可以混,心理出軌和身體出軌一樣的罪大惡極。
“有事出去。”
林三籁是個浪蕩慣了的,打十二歲出國起,就沒跟誰交代過自己的行蹤。
破天荒的交代一次,自己都覺得有哪兒不太對勁。
但,凡事都得适應,大約也是一回生兩回熟。
他換好了皮鞋,還輕輕地跺了下腳。嗯,網購回來的褲子垂感還不錯,皮鞋也是挺亮的。
他伸手去衣架上拿大衣,可擋在衣架前的倪南音沒有一點兒讓步的意思。
“有什麽事兒非得晚上出去辦?”倪南音緊皺着眉頭,又問他。
林三籁從這話裏聽出了不快,很耐下心解釋:“嗯,就是晚上才能辦成的事情。”
“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倪南音酸酸地說。
浪蕩子林三籁一聽這話,樂呵着說:“要不,咱們一塊兒去。”
一塊兒就一塊兒!
她倒是想看一看,什麽事情非得是晚上才能辦成的。
倪南音是懷着視死如歸的心情,跟上去的。
像極了黯然銷魂去捉|奸的小媳婦。
哦不,沒有哪家的小媳婦兒是跟着老公一塊兒去捉|奸的!
華聲酒店三十七樓的總統套房。
林三籁和倪南音到地方之前,屋裏的那群人已經打了好幾把。
打了幾次,何其就輸了幾次。
叫林三籁過來,就是何其的主意。
盡管衆人還勸說了,叫容公子來會掃興,因為他“衰”字當頭,正走背運。
可何其這人任性,偏不聽。
一個人正走衰運的時候,能夠給到他安慰的不是誰誰誰的勵志史,而是一個比他還要衰的人。
何其就是懷着這樣的心情,力排衆議。
哪怕知道林三籁從來不和他們打牌,他想着只要能看一眼更衰的,心情沒準兒就好了起來。
看一眼,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看看他,大衣雖然是名牌,但那是舊款,一看就是去年的衣服,還有毫無特點的褲子,還真是白瞎了長相。
再一看他的妞,啧啧,可憐啊,美女跟錯了人,跟了個名牌都買不起的富二代。
何其很似殷勤地招呼他們坐下,還很客氣地說:“華耀,玩兩把吧!”
根本就沒指望着他會答應。
誰知,林三籁點了點頭,極其輕快地說:“好啊!”
何其還以為自己見到了鬼,愣了好半天,才指着對面的王大寶說:“你讓讓,讓華耀打兩把。”
王大寶就是今兒贏他贏得最多的。
王大寶的手氣正好,有點兒不樂意,可一想自己家爹的公司沒有何其爹的大,硬生生地忍下了這口氣。
誰讓這就是個拼爹的時代呢!
林三籁坐上了桌,倪南音坐在緊挨着他的地方。
屋裏裏還有其他的女人,那個于小蘿就坐在何其的旁邊,和倪南音面對面。
倪南音又不追星,和那些女人也不熟,矜持地點頭笑一下,算是打過了招呼。
實際上,倪南音也沒心去交際,她開始後悔了,她是吃飽了撐的,放着軟綿綿的床不躺,卻鬥志昂揚地在這裏看他消遣。
看吧,這就是不相信男朋友的報應了。
這個時候,倪南音對打牌的概念還停留在好幾年前,四人打牌小組的歡樂時光。
那個時候,他們是真的快樂,輸一把兩塊錢,贏一把六塊錢,贏的那個有一種贏了整個世界的榮光。
此時,倪南音并不知道林三籁他們會打得那麽大。
“卧槽,我還有一對尖兒沒有出出去。”
說話的是他們的另一位牌友陳曉成。
這一把贏的是何其,他拿的牌特別順,紅桃三在手,一把順子,直接把牌順出去了一半。
贏家洗牌,何其的心情特別好,心裏還想着,看吧,衰神一來,自己就開始轉運了。
這麽想着,還特別大度地說:“華耀剛來,還不知道規矩,咱們就是一把五萬,現金轉賬都可以,我跟你說,這一把你的五萬我就不要了。”
林三籁笑道:“那怎麽行呢!兄弟是兄弟,親兄弟明算賬。”
牌桌上哪有親兄弟!更何況,打牌就是這樣,別看他們這些有兩騷錢的人,真上了牌桌,沒誰不斤斤計較,這大概就是打牌的樂趣。
何其本來就不是有心要放他水,聽他這麽一說,哼哼哈哈兩句,也就過去了。
倪南音卻在心驚,感覺自己坐上了雲霄飛車,腦子受到了驚吓,混在了漿糊。媽蛋,剛才那個男人說了什麽?
一把五萬!
我去,要人命了。
要不是顧及着林三籁的面子,她肯定得拽了他的衣領子,把人給拽出去。
本來就沒錢,作什麽死。
到底是交換過口水的關系,林三籁對她的了解,無人能及。
趁着何其洗牌的功夫,一只手挪到了桌子底下,拍了拍她的腿…淡定,淡定。
又趁機揉捏了兩把。
倪南音是長期練功的人,有一雙好腿,又直又細。也不知隔了幾層褲子,摸起來仍舊特別有手感。
倪南音這會兒沒心情管大腿是不是被人捏了。
淡定個…屁!
林三籁輸到第三把的時候,她的臉色都變了,紅的發紫,一陣兒一陣兒的上不來氣,這樣的刺激,實在是她的心髒負荷不了的。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頂多再輸兩把,她就裝暈攪局。
沒想到,第四把,林三籁終于險勝了。
阿彌陀佛,倪南音把裝暈的計劃往後延了延。
第五把,林三籁又險勝。
倪南音思量,已經回本了,還贏了五萬,吼吼!
可後來的事情,是她根本就沒想過的。
接下來,林三籁賭神上身,就沒有輸過。
倪南音的數學很好的,可現在腦子發懵,根本就算不出來林三籁一共贏了多少錢。
這回,輪到何其一陣兒一陣兒的上不來氣了。
MD,是不是職場失意,賭場得意啊?
何其不服,可他已經欠了不少了。
林三籁咬了根剛點着的香煙洗牌,騰出一只手彈了彈煙灰,“何少,咱們要換個方式玩玩嗎?總是賭錢沒意思的。”
“怎麽玩?”何其不解地問。
林三籁指了指他旁邊的于小蘿。
何其一驚。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房間裏鴉雀無聲。
倪南音渾身麻冷,差點兒要憤然離席。又一想,他不是那種人,選擇暫時相信。
便聽他慢條斯理地又說:“我怎麽敢觊觎你們家的大明星呢!這樣,你要是輸了,叫你們家大明星去我那兒唱出戲!”
于小蘿最近是挺紅的,自從演了幾部電視劇,打開了知名度之後,又參加了一個綜藝。沒想到那綜藝爆了,連帶着她也短時間內爆紅。
“那你要是輸了呢?”
“我請你看戲,看一年的。”
“誰他媽稀罕!”何其笑罵。
“那這樣,咱們是兄弟。你要是輸了,就讓你們家大明星去我那兒唱出戲,我要是輸了,你欠我的全都不用還了。”
何其一想,這個可以呀。怎麽想,他都不賠。
賭約成行。
林三籁卻贏得沒有半點兒懸念,叫了地主,直接春天,何其和陳曉成一張牌都沒有出出來。
何其的表情發僵,于小蘿一跺腳,拿着包包跑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
倪南音還沒緩過今晚的刺激勁兒,太…興奮了。
能不興奮嘛!懷裏抱了好幾十萬的現金。
跟做夢似的。
倪南音好容易才清醒,沖着他道:“我沒見你打過牌,今晚還是第一次。”
在争霸賽開始之前,成功地不花一分錢請來了于小蘿為戲樓造勢。
林三籁得意地笑:“你以為陳秋他們為什麽不和我打牌!”
是啊,是啊,賴哥一出手,四人打牌小組還玩個毛線啊!
好幾年前,天還不太熱的初夏。
拆遷公司裏來了新人,戴着低低的鴨舌帽,長相白嫩白嫩的,一點兒都不像流氓。
而且不愛說話,在屋裏帽檐子還壓的很低,一臉的生人勿近我很牛逼。
流氓頭子陳秋,特別看不上這麽裝的人,點了根煙,吊兒郎當地說:“哎,小子,會打牌嗎?”
一下午過去,拆遷公司裏的小流氓換了新的老大。
“賴哥,你抽煙嗎?”
“賴哥,我給你點上。”
“賴哥,能不能把你神乎其神的獨門絕技傳授給小弟?”
那什麽,好漢不提當年勇。
要不是逼的急了,沒事兒誰上牌桌和那些笨蛋打牌啊!純屬浪費精力。
作者有話要說: 有問賴哥啥時候能霸道總裁一把的,其實吧賴哥的屬性更偏流氓流氓流氓,重要的事情說三遍^_^
☆、37
何其倒是守約。
第二天一早就給林三籁打來了電話, 問他什麽時候讓于小蘿去唱那出戲,打着早唱早淨心的主意。
就是說話的語氣不太好, 可能是想起來自己昨晚輸掉的那幾十萬現金。
何其哄那個丫頭哄了半夜, 好說歹說才說服了她, 還有她的經紀人。
可是女人善變, 他怕她變卦, 會讓他在圈子裏失了信譽。
這才顯得急吼吼地沉不住氣。
林三籁的心裏更急,可嘴上不急啊, 打着哈欠說:“何少的信譽,咱們誰不知道, 我信得過你。”
他越是這樣說, 何其越是不自信, 要在半年前,于小蘿還沒爆紅的時候, 他還有這個自信, 可現在……呵呵, 總歸是翅膀硬了。
何其說:“我特麽信不過我自己。”
哼哼了兩句,又不快地說:“人家于小姐的行程很滿的, 也就這幾天還在京城,過兩天就得進組啦!”
說起來也怪了, 随便捧捧的丫頭, 沒想到還真紅了。
林三籁也怕人一進組,就沒影兒了,可今天周四, 戲樓得開場。
他思量了片刻道:“我給大明星準備準備,咱們約明天,何少看怎麽樣?”
何其看了下偎依在他旁邊的于小蘿。
于小蘿耷拉着臉,點頭。
“行,你們利索點啊!人家沒那麽多時間的。”
“放心吧!”有求于人的事情,該放低姿态的時候,林三籁的姿态還是很低的。
電話一挂,林三籁彈了彈煙灰,吩咐陳秋:“去讓小六兒準備準備,明天于小蘿過來。”
不用林三籁吩咐,倪南音已經在準備了。
林美在一旁叫:“哇塞,于小蘿啊!她參見那個‘寶寶愛我’節目,幫人家帶孩子,最近挺火的。你告訴我,近距離看她,她到底整容了沒有?網上都說她很可能是微調,不過我覺得那帖子分明是洗白她的,就她那張臉,說微調誰信啊。”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整容醫生。”
倪南音對這些沒興趣,她正在抖落戲服,轉臉又問林美:“哎,你說她來了,讓她唱什麽好啊?”這才是她最發愁的事情。
“你看過她的綜藝沒?”林美欲言又止地道。
“沒啊!”倪南音的愛好,很土,要看電視也看梨園春,從來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節目。
林美拿出了手機,輸入關鍵詞“于小蘿唱歌”,視頻一打開,遞給了倪南音。
那唱歌的水平,五音不全形容不了,車禍現場也形容不了,跟山洪爆發似的,轟隆炸一聲難聽到了震撼人心的程度。
倪南音倒抽了口氣,面露難色,心裏想着:這不好教啊!
得選一個簡單的,讓于小蘿能夠發揮。
“要不然就唱新戲?”倪南音頭一回對自己産生了不自信。
林美附和,“對對,新戲好,真唱成了車禍現場,也沒幾個人知道。讓她唱我的,我倆玩命了教。”
“成。”
這是個并不怎麽愉快的決定。
林三籁還不知道,樓底下有一段這麽“沉重”的對話。
晚上正常開場,上座率依舊是不高,但四段戲,兩個小時,中場沒有人離席……倪南音也只能靠這個來安慰自己了。
興許是最近的壓力比較大,倪南音做夢都在唱戲。
不過,唱了啥,一醒過來就忘記了。
早上八點,到了戲樓。
戲服、上裝的一應物品全都準備好,也才九點鐘,大明星還沒有來。
倪南音跑上了樓。
其實她不用上樓的,發個信息問一聲就行了。
大概是小女人戀愛心态在作祟,想要借着工作的借口,名正言順地見上一面,盡管才分別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總經理辦公室門外,柯子然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她意思性地敲響了林三籁的房門,緊跟着推門。
——
說起林三籁這個助理,他為什麽挑了個男的,有三方面的原因:
一,他有恐女症,就不用說了;
二,為了向小媳婦表忠心,小媳婦太有個性,惹急了她他得打光棍,這麽沒出息的事情,他也不想提;
三,柯子然的個人素質确實要略強過其他的兩個女競争者,嗯,其實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柯子然有一點兒不好,就是缺了點兒陽剛之氣。
林三籁也沒把這個放在心裏。
畢竟,現在的社會風氣就是這樣,看看那些男明星,眼線畫的飛起,男人要是陰柔起來,連女人都沒法兒比。
至于柯子然的性取向問題,林三籁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
他從來都不八卦。
今天早上,林三籁和倪南音一塊兒到的戲樓。
柯子然比他來的還要早,他上樓的時候,辦公室的衛生已經打掃幹淨。
而且,柯子然還給他帶了份早餐。
助理很貼心,做老板的自然沒有什麽好挑剔的。
真說起來,柯子然這個助理,比三年多前的倪南音可強了很多倍。
九點鐘,他叫了杯咖啡,事情就是因此而起。
林三籁往常也都是九點鐘叫一杯咖啡,這往往意味着他上完了網,接收完了各路的消息,要開始忙正事了。
今天也和往常一樣。
就是今天的咖啡味道和往常不太一樣,林三籁只聞了一下,叫住了柯子然,指了指咖啡問他:“這個是……”
話還沒有說完,被柯子然打斷了:“這個是我用麝香貓咖啡豆現磨現煮的,我托人從印尼帶回來的咖啡豆,絕對正宗。”
麝香貓咖啡可不就是頂頂有名的貓屎咖啡。
林三籁有輕微的潔癖,光那個名字他都受不了,喝的咖啡一向是巴拿馬瑰夏。
這咖啡聞起來是挺香醇的,不過只要一想想那過程,啧啧,還有最近流行的象屎咖啡,反正屎的領域,林三籁并不想涉足。
幸好他還沒有入口。
他把咖啡杯往旁邊推了推,還算和顏悅色地說:“嗯,挺好的,但我喝不慣,請給我換一杯瑰夏。”
就是提個神而已,別整的那麽驚吓。
居然沒有得到想象中的表揚。
柯子然覺得自己的用心被忽視的很徹底,他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還很是委屈地說:“容經理,是嫌我自作主張了嗎?”
說話太過專心,以至于忘記了手上的動作,他沒有找準咖啡杯的位置,一下子将咖啡打翻在地。
咖啡至少得有七十度,而且下落的過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灑在了林三籁的大腿上。
柯子然慌裏慌張,趕緊抽出了辦公桌上的紙巾,捂上了林三籁的大腿。
倪南音就是這時推開了房門。
眼前的景象太奇葩了。
要是把他們兩個的其中一個,換成是女人的話,這個畫面還是很好理解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人的小手還在另一人的大腿上,處處都透着暧昧的氣息。
可兩個男人暧昧……這是什麽……鬼?
倪南音驚呆了。
最先回神的林三籁板着臉說:“柯助理,你先出去。”
柯子然慢吞吞地撿起咖啡杯,慢吞吞地往外走,走到倪南音身邊的時候,還說:“倪老師,你可千萬別想歪了,是我的錯,我打翻了咖啡。”
這是解釋,還是越描越黑?
倪南音顯得有些慌亂,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捉了個奸。
柯子然垂着頭出去,順手給他倆關上了門。
林三籁的臉色很臭,不聲不響。
倪南音想,他這一會兒可能在想靜靜,因為她也在想靜靜。
別看林三籁平時總是板着臉,不愛笑,但涵養不錯,燙的大腿疼,還面不改色。
倪南音的嘴角抽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你知道最近戲樓裏都在談論什麽嗎?”
不錯,流言蜚語也是分潮流的。
譬如,前一段時間,樓裏在議論柯子然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像林三籁和陳秋他們這些戲樓裏的老男人以及名草有主的吳遠哲,都被議論過八百回了,村裏來了新人,長相和條件都不錯,一水的八卦愛好者,肯定沒那麽容易放過他。
而這一段時間,大家卻都在議論柯子然喜歡的是女人,還是男人。
無他,有勇猛者,下過手了,沒成。
林美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有一天趁着午飯的功夫,詢問了柯子然本人,問的很有策略。
“哎,你該不會看上我們家吳遠哲了吧?”
據說,柯子然的反應很激烈,一下子就否定了。不過,臉上還帶了些莫名奇妙的嬌羞。
後來,林美憤憤地和她說:“你說他一個男人,嬌羞個毛線啊!”
還是那句話,林三籁對柯子然的性取向半點兒都不感興趣。
倒是眼前這丫頭的态度,很讓人費解。
他不快地說:“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倪南音又說。
“我逃避什麽了?”林三籁氣笑了。
倪南音用了很沉重的語氣:“我跟你說,我對你沒有其他要求的,我就要求你像我一樣,一是一,二是二,解決了身邊的所有問題。”
“什麽問題?”
難得,林三籁這麽聰明的人,居然沒懂她的意思。
倪南音白了他一下,不滿地道:“別裝傻!把你身邊諸如此類,不管男女,總之亂七八糟的關系全都清理幹淨。”
她說完,轉身走了出去,連于小蘿什麽時候來,都忘記了問。
嗯……這是……被教訓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都沒有講清楚。
退一萬步說,他就是作死混蛋出軌了,那他也該和女人啊,和個帶棍的小夥兒……他冤不冤啊!
林三籁摸了摸鼻子,正要追出去。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振個不停。
林三籁沒顧上看是誰打來的,接通了之後,“喂”一聲,聽見何其的聲音:“喂,我們到了,這破地方,挺華麗的哈。”
廢話,老子準備的娶媳婦本錢,能不華麗嘛!
——
自從于小蘿參加的綜藝節目大爆以後,粉絲數量劇增,于今天早上突破了一千五百萬。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花錢買來的僵粉,但只要是關于她的話題度一直都居高不下就是了。
她早就不是那些十八線的小明星,現在怎麽着也能算個三四線了,只要接下來能接到一個大爆的作品。
而她在微博上随随便便打個廣告,現在也得收個一百萬塊的廣告費。
跑到這兒費勁巴列地唱出戲,卻一毛錢都沒有,那心情可想而知是什麽樣的。
于小蘿一聽說還得直播,直接就炸毛了,跺着腳和何其撒嬌:“說好了唱戲,可沒說直播。”
開神馬玩笑,拍戲是可以卡了重來的,還可以用替身,直播能喊卡嗎,能用替身嗎?
再說了,光要是打的不好,她就成鬼了。
她賣的可是性感妖精的人設,而且還有反差萌,一緊張就變成了小結巴。
這要是一直播的話,一個操作不好,人設要是崩了的話,誰負責啊!
于小蘿把林三籁辦公室裏的木地板跺的咚咚亂響。
何其是個好面子的,這事兒明明已經答應過的啊,不好反悔了。
再說他一個直男,喜歡的是她的胸臀以及床上功夫,還真沒把她顏值是否墜下高塔考慮在內。
他很溫柔地勸說:“哎呀,不就是直播嘛,流行!哪個大明星沒有直播過。”
別人不了解他,于小蘿自是了解。
何其這人也就只有當着外人的時候才會這麽溫柔,而且越溫柔,就代表他越火大在強忍而已。
硬來不行,于小蘿眼眶一紅,幾欲落淚。
林三籁尴尬了。
女人的心思,林三籁都猜不透,更別提女明星的了。
再說了,他是請人來做宣傳的,可不是和人結仇。
他想給倪南音打電話叫她上來,唯恐她不接。
于是喊來了柯子然:“去把倪老師叫上來。”
打着女人和女人好溝通的主意。
于小蘿的臉很臭。
不過那是倪南音和攝像機來了之前的狀态。
她還以為攝像機已經開錄了,變臉之快,不用唱京劇,完全可以去唱川劇。
但她很快就發現了攝像機還沒在工作狀态,當下又垮下了臉。
倪南音的臉也很臭。
走進來看見林三籁的那一瞬間。
不過,倪南音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容經理,戲服以及其他的物品,都已經為于小姐準備好了,我們什麽時候開始直播?”
林三籁攤了攤手說:“可是我這裏和于小姐還沒有溝通好。”
倪南音皺眉,倒是接收到了林三籁傳來的求助信號。
放心,她公私分的很清楚,一轉身,和于小蘿說:“不知道于小姐還有什麽顧慮?”
其實很好猜的,女人都愛漂亮,女明星更加的注重自己的個人形象。
倪南音知道于小蘿輕易不會把顧慮說出口,便提議:“要不,我帶你下去先看一看戲服?”
何其已經很不耐煩了,這麽僵持着也不好。
于小蘿點頭。
兩人帶着攝像師一道下樓。
這會兒,攝像機并沒有開。
倪南音給于小蘿準備的戲服,是林美扮演的女兒角色中所用的最精美的一套。
水紅色的綢緞,用金銀絲繡出來的錦繡花團,還有流光溢彩的紅色水鑽頭面。
她對她們的戲服很有信心,全部都是高級定做。
只要是個女人,對這些都不會有抵抗力。
倪南音算的很準。
于小蘿劇組進了數十個,大小的角色也演了不少,數古裝最多,可最近幾年,要不是大制作的話,沒有哪個劇組會在服裝上砸血本。
美其名曰,沒錢。
她演過一個最坑爹的古裝劇,一共五十集呢,她在裏面演女主的丫頭,怎麽的也有二十集的戲份,可二十集從頭到尾只有一套戲服,那紗粗的,像擦桌布。
于小蘿沒有掩飾自己對戲服的愛不釋手。
倪南音趁熱抛出了誘餌:“放心吧,一定會美美的。”
“那唱戲難不難?”于小蘿很糾結地問。
倪南音斟酌了一下,說:“我們針對你的情況,有專門制定一個适合你的方案。唱詞不多,就是幾句韻白,一句唱詞,然後再教你一些甩水袖的動作。”
于小蘿思量了一下,終于同意了。
第一句韻白“娘,你聽我說……”
倪南音的韻白一念起來,既嗲又俏。
她本來就穿着戲服,兩袖往裏一翻搭于手臂之外,再拱手到嘴前,先後搖動了三次。
這是京劇裏的捧袖,一般是表達哀求和述說事情。
于小蘿的動作學的很快,兩三遍便做出了味道。
只那個韻白,念出來奇怪的很,像是脖子被誰掐住了一樣,念不出該有的氣勢來。
按照她的要求,攝像機還沒有開。
于小蘿自己有是想念好的,可越努力越不行。
有些東西講究的是天分,別說唱戲了,她很了解自己,連唱首兒歌都能唱的面目全非。
于小蘿還沒開始,就想放棄。
倪南音想再勸。
一對一教學,兩個人站的很近。
她還沒有開口說話,于小蘿就推開了她,很煩躁地說:“我不管,你們讓我直播可以,我只做動作,不唱戲。”
“這樣也行。”突然到來的林三籁說。宣傳而已,只要能起到宣傳作用就行,他也不想強人所難。
這麽無理取鬧的要求都被答應了,于小蘿始料未及。
她咧了咧嘴,把無理取鬧變本加厲:“你們的攝像師是不是專業的啊?”
林三籁是窮摳,可不該摳的地方絕對不摳。
“這是汪白導演禦用的攝像班底裏的現場攝像師。”
汪白誰不知道啊,有名的電影導演。
這下,于小蘿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她倒是想說她不想和倪南音一塊兒直播。
可這話一出口,就不能用任性解釋了,在何其的面前,她很明智地選擇不作死,于是板着臉說:“開始吧”。
攝像機終于能打開了。
直播終于開始。
于小蘿站在鏡頭前,展現了演員的演技,她笑容甜美,語氣柔和。
“嗨,各位大大直播的網友們,我是于小蘿。聽說,現在一線的明星就沒有不玩直播的,我為了和一線的明星拉近距離我也是挺拼的,開直播喽!這樣,我和一線的明星終于有共同之處了。先別忙着刷禮物,我跟你們說,我今天直播的內容很特別,非常非常之特別,我要唱京劇,對,那位叫‘我的天啊’的網友,你沒有聽錯,我,于小蘿要唱京劇了。現在有請我的京劇老師隆重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