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有妖
周向楠沒有興趣,匆匆擡眼掃了一下收回了目光,因為周向西一個人勁兒的往她碗裏夾雞肉,“大姐,你多吃點兒,這都是媽特意給你做的。”
看着碗裏的雞肉,周向楠真想對黃新巧說一聲辛苦了,明明恨她恨的要死……尤其是看到盤子裏的雞肉就要想起那些被她拿走的雞,個個養的好呀,幾乎都在四斤以上,還下着蛋呢,就這麽被她敗了,都是錢呀……卻不得不擠出笑容來,心裏不知道得怄成啥樣子。
想着,周向楠故意夾起一塊兒辣子雞肉,對着黃新巧笑着道:“這雞你們是在哪裏買的?”
黃新巧能忍着就不錯了,還客客氣氣的回答她?
那是不可能的。
周向西時刻注意着她的動向,聞言,笑着道:“這是在村頭老王嬸子家裏買的,母雞,可肥了,足有六斤重,媽當時還覺得太貴,不過一聽說你也要回來吃晚飯,她立刻就掏錢了,知道你喜歡吃辣的,還特意多放了辣子。”
周向楠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向西,真當她是傻子還是瞎子,看不到黃新巧僵硬的表情嗎?
原本想說的話忽然就覺得沒有了興致。
這麽些天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學習讓她重新找到了方向,她覺得自己對于周家這些人的興趣,越來越低。
周向西被這麽看着臉上浮現一抹尴尬,趕緊低下頭給黃新巧也夾了一筷子的雞肉,“媽,你也吃。”
被周向楠這麽一弄,桌子這邊的氣氛有些低沉,三個女的都沒再說話。
對面桌子的氣氛倒是挺好的,周大同和胡國慶你一杯子,我一杯子,喝的正酣,旁邊周向東急的不行,也想喝,還是胡國慶有眼色,悄悄給他倒了半杯酒,周向東立刻歡喜得眯了眼小口的酌着。
周向楠很快就吃好了,實在是桌子上菜味道差強人意,又鹹又辣,一桌子的人也達不到秀色可餐。
殷勤的送走了周向楠,周向西坐回椅子上,立刻覺得氣氛重新熱絡了起來。
黃新巧不停的勸着周大同別光顧着喝酒,也吃點兒菜,給這邊夾完,也沒忘了寶貝兒子和有前途的女婿,周向東大口的嚼着肉,含糊的說了句啥,黃新巧趕緊把裝着雞肉和紅燒肉的盤子移到寶貝兒子跟前,坐下來後順手又扯扯女兒的袖子,“別光顧着自己,照顧好國慶。”
周向西心想,這才是一家人吃飯該有的樣子。
……
回了房間,周向楠默默拿起書本看了起來。
就算不用仔細去聽,也知道自己走後,他們一家人會有多熱鬧,而她的心裏卻沒有絲毫的羨慕和渴望。
有那時間還不如看書呢。
集中精神,周向楠很快便沉浸在題海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反應過來是有人在敲自己房間的門。
“誰?”
“大姐,是我,我能進來嗎?”
周向楠挑了挑眉,“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周向西笑着走進來,手裏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放着一只白瓷碗和兩牙西瓜。
周向西笑着放下托盤,“大姐,吃西瓜,消暑解渴。”
又指着白瓷碗道:“東東剛才要喝麥乳精,我想着大姐學習費腦子,就給你也泡了一碗。”
自來熟的坐在床邊,手扇着風,轉頭掃視一圈房間,問道:“大姐,看數學呢,大姐會做上面的題目嗎?我就沒大姐聰明,數學是我最弱的科目了,聽都聽不懂,更別提做了,我看大姐這些題目都會做是吧,真厲害,大姐肯定能考上重點大學……”
周向楠聽的不厭其煩,出口趕人,“你要是沒事兒,就出去,我還要學習呢,沒時間跟你講廢話。”
周向西的臉立刻白了,面上有些難堪,眼睛裏眼淚欲掉不掉,很柔弱,很讓人有保護欲,很容易讓人産生負疚感。
不過——
這個人不包括周向楠。
周向楠也不說話,就那麽冷冷的看着周向西。
少女周向西的臉皮還沒有那麽厚,很快就被看的受不了了,抱着盤子,落荒而逃,嘴裏不住的交代道:“大姐,你別忘了吃西瓜,還有麥乳精,涼了味道就不好了,你快點兒啊,待會兒我還要收盤子洗鍋呢。”
門關上,周向楠冷笑一聲,還是年少啊,破綻百出。
周向西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要說這裏面沒有問題是不可能的。
那麽問題出在哪裏?
他們又是想要咋對付她呢?
是把她打一頓關起來還是下藥讓她直接嫁人一勞永逸,還是壞了她的名聲,讓她無法再去上學?
所以,首先要确定的是誰要對付她,對付她的目的是啥?
從今天的表現來看,周向東和周大同可以排除,黃新巧雖然知道她要回來,但是表現一如既往,并不待見她,相反的是,對她并沒有好感的周向西卻反複的讨好她,竭力讓她今晚留在家裏。
從這些可以看出,想要對付她的人是周向西,那麽,問題來了,周向西為啥要對付她?
從前世的種種跡象來看,周向西的功利心、攀附心非常強,現在看來雖然滿意胡國慶,甚至說和胡國慶的感情很不錯,一副過兩年歲數大點兒就結婚的意思,但是,當縣城裏出現一個比胡國慶的家庭條件更好的人的時候,尤其是這個人之前的身份并不高,看起來不如陶欣欣、于芳榮、盧俊傑這些人那麽高不可攀的時候,胡國慶必定要被舍棄。
其次就是嫉妒心,可以說,周向西非常嫉妒周向楠。
學校裏不是沒有比周向西學習成績好,長得漂亮,家庭條件好的人,這些人她都只敢私底下偷偷的嫉妒,而她周向楠這個不讨父母喜歡,偏偏性格軟弱,對她想來順從,又近在身邊的人就成了明面上可以随意發洩、可以光明正大欺辱的對象。
周向西嫉妒她學習成績好,能考入一中,說真的,前面兩年她還真沒看出來啥,直到她偶然之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