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回來到京都了
學生而已。”
美穗內心想要翻個大白眼,這人真是連撒謊也不會啊。
“喜歡?”學院長也只能尴尬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是嗎?喜歡啊……”
美穗就要解釋什麽,可是石川卻攔住了她,“院長沒什麽事的話,我就送我學生回家了,太晚了她的父母會着急的。”
“好吧,回去吧。”
美穗不明白石川那麽說的意思,絕大部分的原因應該是他随口說的。
“但是,這樣說不會引起誤會嗎?”
“每天晚上給你補習,要還不承認自己是喜歡你的話,外人也不會相信,是嗎?”
美穗是搞不清這個石川的腦回路。
“這樣說了以後,學院長就不會再來問了,他反而會幫忙保密。”
在這個學校有這種的待遇的人也只有石川了吧?美穗無語凝噎,“那就依照您說的好了。”
适逢周末,一群人又出來聚會了。
這次的目的地是男高籃球隊的“大本營”!
陽太熱情的介紹着,“這兒的一樓是游戲廳,可以玩電競游戲,二樓臺球室,飛镖室,還有保齡球館,三樓是健身房和卡啦OK。店長是藤原隊長的好朋友,所以大家可以放輕松玩!”
知予埋怨道,“有這麽好的地方居然到現在才告訴我們!”
“對了,藤原呢?藤原前輩呢?”
陽太想了想,還是告知大夥兒實情,“那個……隊長他可能要出國留學了。”
玲奈和立花目瞪口呆,美穗也震驚不已,老實說她還是很懷疑藤原的成績的。
“所以這段時間直到畢業為止,你們學校的石川老師都會給他補課,無論假日還是上學期間。”
“這麽誇張!”
但是大樹并不氣餒,“隊長還會回來的,我們只要歡送他順利出國就行。”
玲奈也點點頭,“藤原前輩一定可以的!”
沒了藤原,立花也有些悶悶不樂,坐在沙發上,“果然我還是适合去看漫畫。”
玲奈跑過去安慰她,“如果前輩覺得無聊的話,我還可以介紹很多耽美漫畫的!”
“不不,多謝了。”
知予跟着陽太去了隔壁,“我們去打保齡球了,你們誰去?”
美穗卻往樓下去了,“我去……抓幾個熊貓。”
玲奈揮手道,“等等我,我也去抓!”
兩個人才走到樓下,沒想到卻碰到了冤家路窄許久不見的亞理和深濑。
亞理正打算進來玩游戲,卻也看到了美穗,心情一下變差,轉身就走了,深濑忙不疊的跟上去,“亞理!”
“好煩啊,不是說了讓你別跟着我嗎!”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玲奈也不必理會,回頭看到大樹就站在樓梯口,當他目睹玲奈相安無事也就上樓了,“有問題的話打我的電話。”
“嗯!”
玲奈抓了十個八個熊貓也就滿足了,然後一通電話把大樹喊下來帶着熊貓上去了,而美穗卻趴在了機器人心如死灰,“……好不公平。”
她不僅手氣差,連個可以安慰的人也沒有,便郁悶的走上了樓。
立花正要起身,“去唱歌嗎?”
美穗連忙搖頭謝絕。
“那、那玲奈挑選的這些耽美漫畫給你看好了。”
無所事事的美穗只好接受這個提議,坐到一大堆的熊貓中去看漫畫。
沒想到這些漫畫一看就停不下來,內容實在香豔刺激,讓人無法直視。
原來外表看起來那麽柔軟的玲奈,內心其實藏着一頭猛獸嗎?
相比那些純情的少女漫,這些露骨的耽美漫畫簡直就是一部欲望的史詩。
津津有味的看了兩個小時的美穗不知不覺居然枕着熊貓睡着了。
藤原決定以後不再來俱樂部了,所以這一次是來跟店長朋友告別的。
沒想到一來到二樓的飛镖間,就看到只身一人的西村躺在沙發上睡着。
她一點防備也沒有,腦袋枕着玩偶,身上蓋着漫畫書。
藤原坐到一邊随手撿起一本标記着“18X”的漫畫,剛打開看了一眼就漲紅了臉合上了。
西村翻了個身差點栽下去,藤原伸手托住她,而她也醒了過來,打了個呵欠,“該、回去了嗎……”
她神志尚未清醒,以為身邊的是玲奈,等定睛一看,才發現是——
“天哪……漫畫裏的男主角出現了。”
她拿出了一本漫畫,比照了下,藤原确實跟上面的男主角長得一模一樣。
想來醜的人都各有各的醜法,而帥的人總是帥得相似的。
這樣近距離沒戴眼鏡看着藤原真是帥得無法形容,等到美穗就要伸手去捏他的臉時,藤原卻後仰了下,“你幹什麽?”
他內心極度不平衡,自己在努力學習的時候,當初教訓他的人卻在這裏睡得昏天暗地。
美穗揉了下自己的臉頰,伸手就要去拿眼鏡,可是藤原卻擋住她,“桌上什麽也沒有,你在摸什麽?”
“哦……哦!”她想起來了,今天她戴的是隐形,再晃下腦子,視線就明顯清晰了,“藤原?”
“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輩吧。”
“那前輩,你怎麽過來了?”
藤原轉動着手裏的鑰匙,“我來拿點東西,可你怎麽會睡在這兒。”
“他們在樓上唱歌,我五音不全就待在這兒看漫畫了。”
藤原瞥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漫畫書,“你平時……看這種漫畫?”
這種漫畫可是玲奈的至寶,以前美穗也不怎麽覺得,現在卻維護着他們,“怎麽啦?”
“上面、有□□的字樣。”
美穗側頭想了下,她根本沒必要跟一個平輩人解釋這種行為,“我、我覺得挺不錯的,劇情很快,人物性格也鮮明。”
藤原幾乎無語,“上面全是——”
漫畫的一大半內容幾乎都是打碼的,而且描繪的都是兩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在交纏着,他是不明白作為優等生的美穗為什麽會這麽光明正大的喜歡這麽露骨的東西。
“你信不信你爸媽會把你打一頓。”
“你要告訴他們,我先把你打一頓。”
美穗拿着打開的書本掩飾自己的笑意,可是藤原卻一把奪過了,“為什麽要看這種東西?”
“明明——”
明明真實的人就在眼前,這個人卻無動于衷。
這一瞬間,得知藤原心意的美穗動搖了,“明明、你就在我面前。”
“明明,你就長得像漫畫裏的主人公。”
她這麽說開,反倒是藤原害羞了。
美穗話鋒一轉,“但是你又不會跟差不多帥氣的男生談戀愛,單看你一個有什麽意思。”
“仔細看了下,這個戴眼鏡的攻長得有點像石川老師呢!”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藤原正在以殺死人的目光瞪着他。
“啊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把這些龌龊的思想強加在你們身上的,果然只能在漫畫裏想想了……當我沒說過吧。”
藤原對她又愛又恨,真想掐死她,但看她慢慢收拾漫畫站起身來,卻伸手拉住了,“其實,我走之前還想跟你說句話。”
“什麽?”
“我過完這個聖誕就要出國了,對口的大學也确定下來了,也就是說,我留在東京的日子就只剩三個月了。”
這個人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但美穗自認為兩個人的交情并不深。
“走之前,跟我交往一個月。”
美穗愣住,“我記得我好像拒絕——”
“這是最後一次請求了,跟我交往,西村美穗。”
美穗還要再次拒絕他,可他卻阻止了,“于此同時,我也會幫你兩個忙。”
“嗯?”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的朋友立花跟玲奈喜歡我對嗎?”
美穗有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那又怎麽樣?”
“第一個月,我會跟玲奈交往,讓她看清自己喜歡的究竟是我還是大樹。”
“第二個月,我會跟立花交往,讓她明白其實我并不像漫畫裏的男主角那麽溫柔有愛。”
“最後一個月,你跟我交往,讓我确定将來是否回國的心意。”
美穗完全呆住了,等到回頭再看,原來大家都出現了,“這個……”
“聽起來你很渣的樣子,你确定嗎?”
藤原也面向全員,“我離開前的要求,你們能答應嗎?”
立花簡直要掩面哭泣了,跑上來抱住了美穗,“……美穗!”
玲奈看了一眼大樹,又看了一眼藤原,“可以嗎?”
立花即刻答應,“我可以!就算我們不會在一起,那一個月之後,我也要把藤原當做最好的回憶。”
“因為這是——我三年來唯一的願望!”
大樹也走了過來,“既然這樣,我也同意,玲奈你呢?”
“我不會逾越的,只是正常的交往。”藤原這樣保證,玲奈也下定決定,“那好!”
“藤原前輩,接下來的一個月請多多指教了!”
“就算我們沒有結果,我也會感激你讓我認清楚自己的感情的!”
立花推了下美穗,“那美穗你也是答應的吧?”
美穗并不擔心這兩位原本就喜歡藤原的朋友,她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我、我也有喜歡的人……抱歉,我不能這麽做。”
藤原愣了下,“喜歡的人。”
玲奈這才想起,“對啊……美穗她,她其實是有喜歡的人的。”
“那你們交往了嗎?”
美穗搖搖頭,“還不算……吧。”
畢竟不能公布于世的關系,算不得真正的關系。
“那就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藤原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早已下定決心,“給我一個機會,看我能不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
“将你的心奪回。”
☆、一線跨越成功
美穗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這場戀愛游戲。
回到家母親不在,反倒是恭平在做晚飯,“今天爸媽結婚紀念日,他倆出去用餐了,要到晚上十點左右回來呢。”
“怎麽了?”看美穗心神不寧的樣子,恭平有些擔心,“玩累了嗎?平時學習回來也不見得這麽無精打采的。”
美穗躺在了沙發上,“可能下午睡多了,腦子昏掉了。”
西村俯身下來與她額頭貼近,“溫度正常,沒什麽問題啊?”
沒想到美穗一把拉住他,“等等……”
告訴他?不告訴他?
算了,怕被打,不告訴他。
“怎麽了?”
“你不是應該說……你是要先用餐還是先洗澡嗎……”
恭平怔住,“那、美穗是要先用餐,還是——先用我呢?”
美穗也停頓了三秒,“用你……”
西村好像沒聽清,“哈?”
“用你,可以嗎?”
西村也興奮起來,但還是按捺住了,“可以是可以,但我還在料理,能不能過會兒……”
美穗馬上松開了手,“哦,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反倒是恭平,今天美穗突然這麽熱情,他反倒有些期待了。
吃飯時美穗的眼神也很深邃,一直看着西村仿佛在醞釀着什麽,西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美穗,你的眼神……”
“有點可怕。”
美穗拿起手機照了下,“沒問題啊。”
“你看我的時候,我總感覺——”
“像是沒穿衣服一樣!”
美穗恍然大悟,一定是她一個下午看了太多的裸男了,這才有些虎視眈眈的感覺。
“抱歉……”
“不不!不是的,我不是在責備你……我只是有些,怎麽形容呢?興奮害怕而又期待的感覺。”
美穗低頭扒飯。
吃完一碗飯她好像想通了,“恭平,今晚我們一起泡澡吧!”
才拿起碗筷的恭平差點摔掉,“你說……一起泡澡?”
盡管之前在京都的溫泉裏兩個人赤身裸體的泡過,但那距離空檔那麽大,根本幹擾不到對方,但是現在的話,“你是、認真的嗎?”
美穗也不想老說這種羞恥的話,馬上轉身跑上樓,“那我去放水等你。”
西村也急忙把碗筷收拾好,“你可別後悔啊!”
美穗這邊剛放完水,沒想到西村就上樓了,她這才害怕起來,“這麽快?”
而西村已經把換洗的衣物拿了過去,認真的表情仿佛要舉行什麽儀式一樣,“那就……開始吧。”
美穗才要脫衣服,但想想還是辦不到,于是命令道,“你轉過去……我先進去。”
“等等!”西村詢問了下,“是要……脫光嗎?”
“随便啦!”
她想也不想就坐進了浴缸,抱着自己的膝蓋,轉向牆壁,而西村也走了過來,“……”
美穗是□□的,那他也不用過度猶豫了,“進來了哦……”
西村一在她身後坐下來,水就溢了出來,還好浴缸挺大,兩個人之間還能隔開一點距離,然後陷入無端的沉默之中。
“可不可以,把燈關了。”
“哦,”西村剛要伸手去關,沒想到燈啪的一聲就滅了,只能再度陷入沉寂。
“還是開了吧?”美穗歪了下腦袋,這樣漆黑的情況她更害怕,于是乎電燈又重新亮了。
西村感覺她是在尋電燈開心。
“能、靠近一點嗎?”
西村伸手過去剛觸碰到美穗的背脊,她就挺直了身體,然後被他抓着肩膀往後挪動,直到西村可以把她圍住。
水溫和體溫同時傳遞過來,卻讓美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西村想要緩解她的緊張,但又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麽,只能将她的長發撩起放到一側,然後更貼近一點,輕吻她耳後頸項的肌膚,“現在……好點了嗎?”
她感覺自己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就算馬上翹了也不無可能。
盡管白天看了那麽多不該看的,到了真槍實戰的時候,果然還是害怕得無法動彈。
尤其是西村的雙手撫摸到她胸前的時候,美穗幾乎閉緊了雙眼。
“別怕、美穗……”這個人的氣息帶着熱量,在她的耳邊游走,“我會很溫柔的……”
他越是輕柔,美穗越是受不了。
眼見得美穗側頭了一點,恭平咬住她的嘴唇深吻,另一只手也漸漸下滑。
現在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沖,美穗只覺得頭腦和眼前都是空白,力氣全被抽幹,再也無力反抗,順勢倒在了恭平身上。
醒過來了。
當她睜開眼睛,沒想到身邊躺着個人,吓得她差點滾到地上,還好恭平抱住了她,“醒了嗎?”
美穗拉了下被子想要躲避,可是恭平卻翻身過來,繼續吻她,“那我們就繼續啦?”
“等等等等!”
美穗看了下牆上的鐘,月光的映照下顯示十一點剛過。
“啊……爸媽呢?”
“之前打電話過來,說是在外面過夜了。”
美穗深呼吸了一下,撫摸着自己光光的身體,“……我、我們怎麽到床上來了?”
“洗完澡了啊。”
“可我不記得了?”
“哦你暈過去了,當然不記得了。”
恭平低頭吻了下她的臉頰,“明明是自己邀請我的,居然在中途就吓暈過去了,真有你的。”
美穗還是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我暈了這麽久?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真是薄情啊,我才奪走了你的第一次,你還痛的咬我都不記得了?”
美穗推開又要低頭吻她的恭平,“我……我明明一點感覺也沒有……”
恭平嘆一口氣,“好吧,你暈過去了,當然不會有感覺,不過你咬了我的是真的。”
恭平晾了下他肩膀的印痕,“看,很清晰吧?”
“痛嗎?”
“嘛……也活該我在你暈着的時候想要亂來……”
美穗一臉鄙視,“那我們到底……做沒做成啊?”
恭平嚴肅的批評她,“被咬了我還能繼續嗎?”
“可我暈過去了你怎麽能繼續呢?”
“第一次會痛啊,要是在你暈過去的時候度過了,說不定就沒那麽痛了。”
他說的這麽誠懇,美穗也不好責怪他,“……算了,原諒你。”
“那現在可以繼續了嗎?”
美穗仍然阻止,“我還沒做好痛的準備……”
“已經痛過了,不會再痛了!”
美穗又不明白,“啊?”
“我是說——”西村俯身到她的耳畔,“你的第一次已經被我奪走了,血跡我也處理過了,這次就不會痛了。”
美穗動了下自己的雙腿,隐隐有些痛感,但不深入,“……沒了?”
“對啊,剛一進入你就咬住了我,後來我就不敢動了,怕你再痛。”
美穗不知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好複雜……”
“不複雜,”咬着她耳朵引誘她的西村,聲音充滿了磁性,“只是簡簡單單的相愛而已……美穗。”
美穗有點消化不良,看來今晚無論如何都躲不過這個人了。
“哦……那你繼續吧。”
莞爾的西村撫摸她的臉頰,輕輕吻上,“樂意至極。”
早上的西村對着鏡子看了下自己的脖頸,數了下印痕,“居然被咬了三次。”
但看剛剛醒來步伐不穩的美穗埋怨了下,“你是屬狗的嗎?”
美穗認真的想了下,回道,“不對,我屬蛇,你記錯了。”
喝了一口水的美穗又顫顫巍巍走回了房間,恭平問道,“不起床嗎?”
昨晚她被這人折騰到淩晨一兩點,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想再睡會兒,反正周末。”
“好吧,媽媽估計中午回來,到時她會喊你起來吃飯的,那我就出門了,要到八點左右回來,不用等我吃晚飯。”
美穗揮手不送,可恭平卻依依不舍,“嗯……讓我再親幾下!”
美穗只管睡覺,臨走前還被摸了好幾下也不在乎了。
一線跨越成功。
美穗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看着慢慢轉動的吊扇。
就在此時,樓下的門鈴響了。
換好衣服下去取件的美穗,收到到一個來自京都的錦盒,“外祖母寄來的?”
還有一份信,信上寫着這是當年明裏手鏈上剩餘的三顆碧玉,當它們全部銷毀了,美穗也就可以前來京都贖罪了。
她以為記憶到那裏差不多截止了,沒想到還有三顆。
打開錦盒,那裏的三顆碧玉已經被串成手鏈,美穗試了下剛好戴上,便沒有摘下。
她雖然不敢再一個人面對過去了,但在這個家還有恭平在,應該沒太大問題。
頭疼的是,她總不能每晚都偷偷溜進恭平的房間讓他陪着入睡。
“找個什麽辦法呢?”
下午的時候,美穗去了影像書店。
剛巧玲奈給她發了短信,原來今天是她跟藤原交往的第一天,藤原需要補習,兩個人就約了一起出來吃晚飯。
現在她所矛盾的是,“不知道該穿哪條裙子。”
美穗合上手機繼續尋找驚悚片。
她買回了三部驚悚片,分別是《午夜兇鈴》《咒怨》和《鬼來電》。
根據老板推薦,這三部是公認的可怕。
于是第一個回家的父親差點被客廳裏的音效吓得跌倒,“怎麽在看這東西?”
母親倒是一點也不怕,游刃有餘的做着晚飯,“美穗她說最近沒什麽精力,想看點恐怖片刺激一下自己。”
爸爸雖然很嫌棄,但不能以“我很害怕”的理由讓她關掉,只能一個人跑去房裏休息了。
恭平回來之際,電影剛巧放完,美穗靠着母親的肩膀,兩個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倒是讓恭平吓了一跳,“爸爸呢?”
“他?他吓得去房裏了。”
恭平倒是有些擔心美穗,“但是美穗你不是從來都不看驚悚片的嗎?”
美穗擺擺手,“我要訓練一下我的膽量。”
“對啊,家裏只有我一個不怕鬼的也太寂寞了,你看你爸吓得到現在都沒出來過。”
“媽媽你好歹也是寺廟裏長大的,要是怕這些的話就說不過去了吧。”
母親莞爾。
看完驚悚片的美穗卻定住了,“可我感覺有些害怕,不敢一個人睡怎麽辦?”
“美穗你要堅強一點,我還得去陪你爸爸,他剛剛進門被吓到了,今晚肯定也不敢一個人睡。”
美穗很自然的聯想到了恭平,“那我跟哥哥睡可以嗎?”
母親想了下,“好吧,不要告訴爸爸哦,不然他會嫉妒的。”
恭平後腦勺三條斜線,“……這樣可以嗎?”
既然母親都答應了,他也不再推脫了,只是等美穗穿着睡裙抱着枕頭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很難接受,“不會……被發現嗎?”
“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會被發現什麽。”
“啊?”
他可是以為美穗是主動來找他上床的,還十分意外,沒想到她馬上打消了他的念頭,“規矩點,不然我去隔壁告狀。”
“好吧。”恭平只好表面上先投降,待會兒入睡再說。
但是美穗并不讓這個人碰她,“手和腳都不準碰我一下,直到我醒來為止。”
她并不想讓自己的夢境幹擾到恭平,可是恭平并不知情,“居然這麽快就嫌棄我了。”
“你是不是得到我就想抛棄我了?”
撒嬌的恭平出現了,美穗被他抱着腰開心的仿佛鏟屎官一樣,“嗯……沒有啊。”
“那你為什麽不回我的短信,連電話也不接?”
她下午的時候在思考重要的事情,而這個人總是給她發“醒了沒”“吃飯了沒”“去哪裏玩了”這樣的短信,她當然不想回複。
“有點忙……”
“有什麽事情比我還重要呢……”抱着她的恭平像顆橡皮糖一樣粘着她,“你要是不好好解釋的話,我今晚可不會讓你睡哦。”
美穗沉浸在他撒嬌的語氣中,只覺得飄飄欲仙,“……好可愛。”
“恭平是世上最可愛的人。”
他可不喜歡可愛這個稱呼,“沒有別的話來安慰我了嗎?”
“沒有了,想不到可愛以外的詞了。”
“好吧,看在你今晚主動來我房間的份上就原諒你了。”說着他就要動手動腳,美穗這才想起正經事,“等等等等!”
“今天不行。”
“為什麽?隔壁聽不到的。”
且不說這個人太放肆了,美穗也不想每天都浸淫在這種氣氛當中忘記了正事,“我……我今天是危險期。”
恭平坐起身來,“那我去找找——”
“你瘋了嗎……”
這樣也不行,恭平躺了下來,“那就控制一下,不〇在裏面。”
美穗馬上推開他,并且打了他幾下,“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今晚跟你睡是為了避難的。”
“要是我半夜吓醒了,你給我倒杯水就好。”
“什麽意思?”
美穗伸手給他看,那三顆碧玉發着幽弱的光,“我要去取回憶了,這期間我的靈能會更強烈一點,只有你在身邊,才能壓抑住我。”
原本有些興奮的恭平也冷靜了下來,“還有三顆,你還要承受三次痛苦嗎?”
“沒關系,我感覺最壞的時間已經度過了,相信我。”
“還有今晚也不要靠我太近,要是你也觸碰到碧玉,恐怕也會影響到你的睡眠。”
恭平才要反駁,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好的。”
他要等美穗睡着以後,再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潛入夢境。
☆、兩個人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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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了。
天寒地凍的早間,明裏垂死睜開了雙目。
每渡過一晚,她就覺得生命流逝了一分,如果再在這王宮待下去的話,一定會提前死亡的。
趁着這雙腳似乎能站起來走動了,她得逃出王宮去。
她要找到一個隸屬平家的臣子,然後出示她的手鏈,帶她離開這個地獄。
可她踉跄了沒兩步,就聽到了那個最恐怖的聲音在靠近,便連忙躲到了前面的宮殿一側。
“人呢?”
這個時機太糟糕了,沒想到王上居然是來找她的。
“景之很快就要進宮了,你們馬上去給朕找到她,在景之看到她之前,一定要先處死她!”
聽到這些的明裏更是戰戰兢兢,她已經無處可逃了,路過的侍女看到她的存在吓得連手裏的茶碗都扔掉了,一旦發出了聲音,大批侍衛也就随後趕到了,“人在那裏!”
慌慌張張逃跑的明裏沒走幾步就撞到了門檻,一下絆倒在地,而當她再度想要起身時,身上已經壓着數把鋒利的刀刃,“再動一下,你可就人頭落地了。”
明裏伏地不再動彈。
“現在倒是學乖了。”
“景之就要回來了,朕要不履行當初的誓言送你回平家吧?”
明裏伸手覆在自己的腹部,她自始至終存活下去的動力可能就在此處。但是留下這個孩子,景之的餘生就不會好過。
“放你走可以,但你剛剛想要逃走的罪名該怎麽辦呢?”
王上想到了最後的死亡游戲,“要不,朕送分禮物給伽月吧,幹脆也讓他死心算了,省得每次進宮都來打聽你的消息。”
“把藤原伽月宣過來吧。”
明裏默不作聲,在她腦海中也幾乎忘記了藤原伽月這個人,她只記得第一次被景之責罵就是因為這個藤原伽月。
藤原伽月正好在內廷,很快就趕了過來,王上坐在宮殿前,還有一排拿着鞭子的侍衛,他隐隐覺得不妙。
掃了一眼那個伏倒在地的盲女一眼,藤原一時間也沒認得出來,向王上跪拜,“王上召臣何事?”
“朕想賜給你一個心心念念的女子。”
藤原不禁欣喜,“真的嗎?”
“就是那個人。”
藤原順着他的方向看去,确是那個躺在地上滿身殘疾肮髒不堪的人,“臣……不太明白王上的意思。”
“你再仔細看看,她是誰?”
感覺到藤原伽月走近,心忌的明裏往後退了一點試圖擋住自己的臉。
她知道她現在很不堪,所以不想被人認出來。
“她是——”
她看起來有些眼熟,卻又被藤原伽月的內心拒絕着,“她的手上為什麽帶着平家女眷的手鏈。”
“很簡單,因為她就是平明裏啊。”
“什、麽。”
晴天霹靂,不過爾爾。
藤原伽月幾乎跪倒在地,想要确認這個真相,一把拉過了明裏,可是明裏卻拒絕着,退縮着,“你是誰,你告訴我!”
她說不了話,不然一定會否認。
可是伽月卻睜紅了雙眼,因為他已經認出來了,他一直想念的人,他還有很深的印象,“明裏?你不是明裏,對不對?”
“平明裏受封之後,卻跟別的男人有染,還懷下了孽種,這是朕對她的懲戒。”
王上說得如此悠閑,但藤原伽月卻怒吼一聲,“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吼得是王上,“如果您不滿意我愛慕明裏,不滿明裏愛着別人大不了刺她一死好了!為什麽要做這麽過分的事情!”
他就要上前,可是侍衛壓制住他,“休得無禮!”
王上卻在淡定的飲茶,“看來還是不夠啊,為什麽明裏變成這副樣子了,你居然還能認出來。”
“你要做什麽!”
“動手吧,把她毀得更徹底一點。”
已經準備好的鞭子一聲一聲落下,而明裏卻無法抵抗,她連逃也不知道該往那裏逃,只能嗚咽痛苦,可眼淚卻早就幹涸。
“明裏!明裏!”
“別喊了,她說不了話了,也看不到,你再喊,她的腿廢了,也走不到你身邊。”
“你這個混賬!!!”
“是嗎?”王上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兩個人,“現在把她賜給你還要嗎?”
“如果朕說,用你藤原一族所有人的性命來換明裏的,你換不換?”
原本還十分沖動的伽月馬上就偃旗息鼓了,“你……”
“想要明裏活下去,就只有這一個選擇。”
藤原伽月痛苦的做着抉擇,王上卻給他指明了一條道路,“明裏都變成這副樣子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你的,為什麽還要執着呢?”
“也許死對她而言是種解脫呢?”
但是明裏自身還不想死,她還在地上撲爬滾打着,盡管身上已經傷痕累累,鮮血遍布,但她趴着地面是想要活下去的。
“這樣還做不了選擇嗎?你可真讓朕失望。”
藤原伽月就要突破包圍去救明裏,可是王上卻令人阻攔,“天氣不太好,似乎要下雨了,送伽月回府吧!”
藤原伽月被強行扭送出宮,但是明裏的折磨還在繼續着,而王上也沒有那個耐心了,“你的命可真硬啊。”
“再過半個時辰她還不死的話,直接砍下她的頭顱吧。”
“朕去歇息了,你們繼續吧。”
“是!吾王。”
他像個瘋子一樣走在大雨裏,宮門已落,他再怎麽捶打也無濟于事。
可是明裏卻永永遠遠的要消失了。
藤原伽月從未想過自己所愛之人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明裏消逝了。
此刻,回來的平景之正好要進宮面聖,沒想到藤原伽月一下子就撲倒在他的面前,他已淚流滿面,哽咽不已,“救……救救明裏吧!”
“救救她……”
“快去救她……”
他只能做這麽多了,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雨越下越大。
而意識也逐漸模糊。
剛伸出手的明裏,就被抽了一鞭,馬上又蜷成了一團,保護着自己的肚子,然而侍衛還踐踏着她,“這女人怎麽就是死不了!”
“血都快流一地了。”
“我去拿刀。”
“那我避會兒雨。”
趁着這一點縫隙,明裏又站起了身,侍衛并不擔心她會走遠,因為她走了才兩步,就扛不住倒下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