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途中風波!

侯美麗這個黑胖妞兒聽到賈赦坑王子勝倒是沒有生氣, 反而特霸氣的拍胸口表示:“沒事, 等姐兒嫁入王家,定會好好管教升勝哥兒, 定不會讓他再成為花街柳巷的常客!”

至于怎麽管教,嫡母說了, 男人身上是不能帶錢的。這男人身上錢一多,就容易起花花腸子,所以不給男人錢或少給, 是最适合侯家女人們的馴夫手段之一。

侯美麗心中暗搓搓的決定收繳王子勝的所以私房, 每個月只給他幾兩銀子的零花錢。而正站在小溪裝深沉、思考人生的王子勝因為她暗搓搓的計劃, 背脊骨莫名一寒,那種被惡狼盯上的感覺頓時讓他寒毛卓豎起來。

王子勝打了一個噴嚏,便失了繼續裝深沉,思考人生的興致。他離開小溪旁, 徑直就往賈赦站立的方向走去。

“赦哥兒, 你真是……咱們哥倆聊得好好的,你跑什麽跑!”

王子勝覺得帶着銀面具有些氣悶,便将銀面具摘了。随手一丢, 卻不想銀面具遠遠地朝後方砸去,還很巧合的砸中了一位正在搖頭晃腦念叨詩詞的讀書人。

可以說白天忙着到處看風景寫詩,夜裏苦惱睡在哪兒的讀書人沒有一個身體是好的, 用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來形容他們都算恭維。王子勝這巧合的一砸, 還正中人家的臉, 頓時将那穿着青布書生袍的讀書人給砸出了鼻血。

又是恰好, 那讀書人居然暈血,伸手一抹,發現自己鼻血長流後,居然雙眼一閉,昏厥倒地。跟着書生們一起出游的戲子、伶人全都吓得尖聲驚叫起來。

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王子勝有些懵然。

“爺那麽厲害?無意識的投擲,都能砸到人?”王子勝驚奇萬分,卻有些氣弱的轉而道:“現在該怎麽辦?瞧那群書生義憤填膺的樣子,怕是很難接受純銀子補償吧。”

果然就如王子勝所揣測的那樣,本來很有興致準備一邊欣賞京郊外美景,一邊在紅袖添香的陪伴下,吟詩作畫的書生們,一見破壞他們風雅之事的居然是京城頂頂有名的四大纨绔之首的王子勝,個個都感同身受一般,紛紛指責起來。

妩媚因着書生們口無遮攔、牽連到了賈赦,不悅的皺起眉頭來。就算妩媚決定暗中下手整治這群揪着一點錯誤,還牽扯上了賈赦的書生們時,成親甚早,現在已經有了兒子的賈敬忙左右說和,盡量消弭可以引起的沖突。

賈太公也就是跟随太~祖起義造反的賈氏一族興盛之始的主兒,一生共育有兩子,便是寧國公賈演、榮國公賈源。賈演一脈為長,便為賈氏一族族長。寧國公賈演生有四子,其中三子早夭,其中一子便是現任寧國公賈代化。

賈代化育有兩子,長子賈敷早夭、留下一遺腹子跟随祖父賈代化生活,次子便是賈敬。賈敬自幼名師教導,走的是科舉之路,前不久春風得意,得了一子名賈診,又考中了進士,可算得上雙喜臨門。

賈敬心情不錯,便應了相熟,同為進士的友人之邀,趁着草長莺飛,春光明媚的節日,一起出門到京郊外踏青、游玩。沒曾想他和友人正說着話,便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争執聲。賈敬一瞧發現争執的一方竟然有同族的堂弟賈赦,而賈赦的身側才站着穿戴都格外精致典雅的公主,頓時心中一驚,對着友人丢下一句‘失陪一會兒’,便急急忙的上前制止。

賈敬一臉無奈的瞧了瞧還躺在地上處于昏厥狀況的青衣書生,又瞧了瞧罪魁禍首的王子勝以及‘兇器’銀面具,不免有些詫然的道:“這意外可真是有夠巧合的……”

“敬二哥你也看出來啊,這真不是子勝故意的,誰知道子勝随手扔出一個銀面具,就恰好砸到了人呢!”王子勝無奈嘆息,卻又忍不住嘴賤的補充了一句:“這怪誰,只能怪這位書生運氣着實不怎麽好了。”

王子勝這話吸引住的仇恨值簡直高得吓人,至少為無辜受害的青衣書生讨要公道的書生們都準備看在賈敬這個進士的份上、收了補償的銀子算了的,但王子勝這吸引仇恨值妥妥的話一出,書生們立即不幹了,立馬都吼着要擡着躺地還處于昏厥狀态的青衣書生,到衙門走一遭,尋求公道。

這變故一出,不光賈赦,就連賈敬也想要踹王子勝這嘴賤又管不住嘴的家夥一腳了。

因為傷人的事,被人大張旗鼓的拉去衙門,于名聲有什麽好的可言嗎。好吧,就王子勝那京城四大纨绔之首的名聲而言,再加上‘随意傷人’的名聲,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賈敬之所以選擇說和兩方大事化了、小事化無,不過是看上已經病入膏肓、昏迷在床的王老爺子的面子上。畢竟王老爺子年輕之時,也算響當當的人物,要是因為不孝孫兒幹的倒竈事給氣得一命歸西,也太令人惋惜了。

賈敬這番心意真的很好,王子勝雖說脖子上挂的豬腦袋,裏面裝的不是腦花而是豆腐渣,也是知道這種事情不好鬧到衙門裏去。別提是意外還是有意為之,王子勝他傷人是事實,無法逃避的事實。所以舍些銀兩,了解此事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可惜王子勝這家夥嘴賤,将本來就要大事化了、小事化無的局面又給弄大了。

妩媚生氣是生氣這群書生們,沒眼見牽扯上了她家的恩侯,如此書生們因為王子勝的嘴賤衆志成城的讨伐王子勝,倒讓妩媚那抹生氣緩和了不少。

妩媚眼見賈赦皺眉,想來是煩躁這些舀着雞毛就當令箭、糾纏不放的書生們,不免開口,算是打破了看戲的心思。

妩媚神色不怎麽好的對王子勝道:“勝哥兒道歉。”

王子勝懵然的眨了眨眼睛:“那啥,子勝先前道歉了啊……”

“再道一次歉,真誠的道一次歉。”賈赦作為坑隊友小能手,緊緊跟随妩媚的步伐,讓王子勝給書生們道歉。其他的人也是附和,就連拎着幾只兔子并幾只山雞回來的石俊賢、王子騰、侯曉曉的也是紛紛出言……

王子勝也算一個拿得起放得下、臉皮超級厚的主兒,白眼一翻,就擺出真誠的模樣兒,認真且誠懇的道起歉來。

賈敬的友人略通岐黃之術,随身攜帶銀針的他,趁着王子勝認真且誠懇道歉之時,給躺地上的青衣書生紮了幾針。青衣書生幽幽轉醒,恰好聽到王子勝的道歉。青衣書生是個脾氣溫和的,當即表示原諒。

書生們的書生意氣不過講究一個理字,王子勝再次認錯的模樣很誠懇,青衣書生這個倒黴的事主又說了原諒,他們也不好揪着不放。這場鬧劇到最後,以青衣書生收了百兩銀子的補償作為後續。

摻和了這事兒的賈敬給賈赦幾人打了招呼,便繼續跟着友人踏青采風。

石俊賢、侯曉曉動作熟練在小溪旁殺雞、殺兔,損失了百兩銀子的王子勝找上了王子騰哭訴。

“老二啊,你說大哥咋就這麽倒黴啊,百兩銀子啊,都夠大哥喝一頓花酒了。”

王子騰緘默片刻,有些少年老成的回答道:“這怪誰?”

“肯定不能怪大哥,只能怪那青衣書生太倒黴……”王子勝振振有詞的說起了歪理。“那青衣書生的黴運影響到了大哥,所以大哥這才那麽恰好的砸到了那青衣書生。”

賈赦咬着禦膳房精心制作的桂花糕從旁經過,很是搖頭晃腦的感嘆一番。

王子勝這家夥果然賤到沒邊了,我等不可及也!

“媚娘,”賈赦高聲喚了一聲妩媚,得到妩媚笑靥如花的回應時,賈赦卻是陷入了傻笑中。

賈赦快速的将手中的桂花糕塞進了嘴巴裏,幾下下肚後就溜到了妩媚的面前,對着妩媚吐槽起了王子勝的不靠譜以及王子騰的可憐。

妩媚疑惑:“騰哥兒怎麽可憐了。”

賈赦振振有詞的道:“可憐他有勝哥兒這麽一個哥哥啊!”

妩媚嗤笑:“那的确很可憐。”

賈赦也是跟着嗤笑:“勝哥兒這人啊,雖說不太着調,花花腸子也不少,但都是明面上的,可比那些明明喜新厭舊,卻又虛僞滿滿搞出什麽紅袖添香、紅顏知己來掩飾自己的僞君子好得太多。”

妩媚安靜的傾聽,等賈赦喋喋不休的說了一長串話後,她才笑着柔聲道:“所以這才是本宮的恩侯不喜讀書,不喜和讀書人一起待着的緣由?”

賈赦被‘本宮的恩侯’這詞弄得俊臉染紅。

“這其實不是最主要的緣由。”賈赦摸了摸筆挺的鼻梁,略有些羞澀的道:“最主要的緣由是政哥兒那假正經就是讀書人那一國的。平時在榮國府常被拿來比較也就罷了,我可不想出了榮國府,在外面還要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拿來和政哥兒比較。”

他本纨绔,整天混日子等着繼承家業才是他該做的事。賈赦自認不是讀書的那塊料,所以他腦子有問題,才會拿自己不擅長的事兒跟賈政進行比較。

賈赦如此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可惜榮國府上下,包括門房的那條大黃狗都認為賈赦不讀書、不上進是标準的廢物點心。講真,賈赦有時候真心搞不懂會讀書和廢物點心兩者之間的關系。賈政是會讀書,但他就不是廢物點心了?

他赦大老爺不學無術,喜好游蕩京城各地兒,卻對各店的金玉古董如數家珍、知之甚詳,讀書讀傻了的賈政懂?所以賈赦私心以為,賈政那讀書讀傻的玩意兒,才是真正的廢物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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